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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丫头 page 10 作者:朱拾夜

  她大概是认为我伤心过度,疯了吧!朱拾夜无奈的心想。

  虽然她们乐观开朗的过着每一天,但是每天一下班回到她跟关陆的家,面对一室关陆的东西、关陆的气味,她还是会忍不住心酸。晚上她跑到关陆的房间睡觉,有时候会惊醒过来,满头冷汗,无法再入睡的她,只有抱着关陆的枕头哭到天亮。

  ***

  王之仪苦口婆心的想帮她“恢复正常”,她开始不许员工说起关陆的名字,怕加重朱拾夜的“病情”。

  但朱拾夜对她的举动觉得好笑。

  “王姊,陆大哥真的没死,他的人没被找到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她试图说服王之仪。

  “有一半的人都没被找到。”王之仪反驳。

  “只要没找到人就表示有希望!”

  就这样,王之仪放弃了,她认为朱拾夜的“病情”已经深入膏肓,既然自己无能为力,不如就让她活在幸福的希望里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月的期限也已过去,关陆始终没出现,朱拾夜开始消瘦憔悴。

  星期六,罗修默准时的出现在她的公司门口。

  朱拾夜一进到车里,立刻开始炮轰他。

  “你骗我!已经两个月过四天了,陆大哥为什么还没出现?”她愤恨的对他怒吼。

  “去找关颢出去走走吧!你们两个该好好补补了。”他淡淡的说,没有反驳。

  “我是说陆大哥、陆大哥呀!”她大吼。

  罗修默仿佛没听到似的,专心的开着车子。

  朱拾夜拿他没辙,只好看向窗外兀自生着闷气。

  第六章

  “天啊!阿颢,你有多久没吃饭啦!”朱拾夜惊叫。

  关颢整整瘦了一圈,使得原本就瘦高的他现在更像根竹竿,连两颊都凹陷了进去。

  关颢瞄了她一眼,扯扯嘴角说:“龟笑鳖无尾,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才两个月不见,你就瘦了一圈,还敢说我。”

  朱拾夜走到沙发上坐下。

  “怎么啦?台北的工作有问题吗?”见她一脸忧郁,他坐到她身边关心的问。

  她淡淡一笑,避重就轻的回答,“没有啦。”

  关颢不知道台北公司的人对她的误解,也不知道“茶水间事件”,而她也不准备让他知道,免得他强迫她调回高雄。

  “真的吗?”关颢怀疑的看着她。他不聋不哑,台北公司的事他稍加打听就知道了,这阵子他知道她不好过,所以常打电话给王之仪,问她的近况,也听到了些风雨流言,但朱拾夜既然不愿意提,他也不会强逼她说,至于那个姓罗的……随他去吧!小夜有权利选择她的朋友。

  “今天星期六我们晚上去吃东西补补好不好?”朱拾夜提议道。她记起罗修默的话,她并不是特别想吃,但看看关颢快失去魅力——如果有女人喜欢铁板的话——的身材,再看看自己够扁平的身材,决定今晚要好好的大吃一顿,否则陆大哥回来一见到她瘦巴巴的样子肯定会很心疼的。

  “好啊!去哪里?”关颢也不是很想吃,只是朱拾夜的身子看来真的人瘦,假如堂哥在天有灵,肯定会显灵出来掐死他的,于是他热烈回应。

  朱拾夜看他兴奋的样子,原本郁郁的心情,也感染了些许热切。

  她歪着头开始思索。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进一个地方,她的脸色不禁黯然,哀伤的望向关颢。

  同样表情的关颢,一看到她哀伤的表情,立刻知道他们想的是同样一个地方。

  他坚强的握住她的手,“走吧!将不愉快抛开,我们去大吃一顿。”

  ***

  这天的六合夜市有些反常,大概受到经济萧条的影响吧!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

  “小夜,别再搅啦!都凉了。”关颢催促。

  朱拾夜面前的海产粥已经被她搅得糊糊的了,但她还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跟陆大哥来的那一次,她吃的碗底朝天还意犹未尽,现在面对已经变冷的海产粥,她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少了陆大哥,一切事情都变得不对了,她难过的想。

  “我们走了好不好?我吃不下。”她可怜兮兮的说。

  于是关颢跟脸色难看至极的老板娘结了帐。

  走着走着,朱拾夜又见到了一个鱿鱼烧的摊贩,她基于好奇的心态下,买了一盒六颗袋的丸子,边走边吃。

  他们无聊的散步,一下子射气球、一下子又报圈圈,将心里的郁卒尽情的发泄出来的结果,反而赢了不少奖品,她将奖品全送给在一旁观看的小朋友,自己只留下一个绒毛小熊,见到孩子们开心散发光彩的小脸蛋,她的心裹也跟着高兴起来。

  她笑咪咪的转身,才踏出第一步,她就愣住了,怀里的小熊掉到地上,眼睛睁大盯着前方。

  “怎么啦?”关颢抬起地上的小熊,不解的看着朱拾夜,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

  是关陆!真的是关陆,虽然他剪了个三分头,也瘦了些,但他确实是关陆没错,除非关陆有个双胞胎兄弟否则那肯定是他,可是他身边居然有个成熟美丽的小姐,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朱拾夜在经过初见关陆的内心冲击后,立刻飞奔过去紧紧的搂住他。

  “陆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呜呜……你知道吗?我等你等的好苦,呜!你终于回来了。”她放声大哭。

  她现在整个人沉在关陆回来了的喜悦里,根本没注意到别人讶异的目光,毕竟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下搂着一个男人,在这个保守的社会里是一种大胆的行为,但朱拾夜不在乎也不在意,她也没注意到他身边那美丽女人满是怒气的脸,更没注意到她所搂抱住的男人莫名其妙及疑惑的表情。

  但是已从震惊的情绪里恢复过来的关颢注意到了。

  他走向前。

  “关陆?”他不确定的叫。

  “他不叫关陆,他是我的末婚夫卢俊杰!”美丽女人瞪着关颢生气的叫。

  她甚至使力的硬要将朱拾夜从卢俊杰的身上拉开。

  朱拾夜则死命的挣扎,泪如雨下。

  “陆大哥,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是小夜呀!陆大哥!”她哭喊。

  “小姐,你认错人了,我是卢俊杰,不是什么陆大哥啊!”卢俊杰不忍的低喊否认,但为什么见她满脸伤心的淭时心里就一阵泛酸,且会有模模糊糊似曾相识的感觉,哦!天啊,他的头又痛了。

  美丽女人在一旁听到朱拾夜的话,瞬时整个脸一下刷白,使力一推,朱拾夜就被推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卢俊杰及关颢赶忙扶起她,但卢俊杰却被美丽女人一把拉住。

  卢俊杰回过头给她一个凶狠的怒目,她惊愕的放了手。

  “雪莉,有什么事可以好好的说清楚,你怎么可以动手推人呢?这不像你!”

  他生气的咆哮。

  他无视雪莉满眶委屈的泪水,转身走向被关颢拥在怀裹啜泣的朱拾夜。

  “小姐,你没事吧!”他柔声问,并伸出手轻拍她的肩膀。

  关颢保护的拨掉他的手。

  “你真的不是关陆?”他冷声的再问一遍。

  卢俊杰沉默的摇头。

  “不不,你一定是陆大哥。”朱抬夜见他摇头,情急的再次冲上前抱住他,她仰起泪眼模糊的小脸悲伤的看着他,“陆大哥,你明明是陆大哥,为什么不承认,难道你不要小夜了吗?”她泣不成声的跪倒在地,双手依然固执的抱住他的双腿,“你忘了你的诺言了吗?你说等你从日本回来就要到我家提亲的,难道你忘了吗?”

  她忽地站起身来,抹了抹泪,将手举高放到他面前,“陆大哥,你看,这是你送我的戒指,你还记得吗?”她的大眼热切期盼的看着他。

  卢俊杰明白了这女孩为何会有这些奇怪的举动了,但他除了同情实在也没什么办法可以安慰她。

  “对不起,小姐我……”看着她期望的眼神,他实在是说不下去,只好用眼神向站在一旁的关颢求救。

  关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走向朱拾夜,“小夜,我们走吧!”他的声音满是落寞与失望。

  朱拾夜转头看他,满腔怒气被他眼里深沉的悲哀给震散了。

  “阿颢!”她悲叫一声,扑进他怀里哭泣。

  卢俊杰看着他们相拥而去的身影,眼睛涩涩的感觉,头痛、心更痛。

  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初见面的女孩有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的泪眼为何会令他的心绞痛不已?

  “哼!”雪莉鄙夷的冷哼,“疯婆子。”

  卢俊杰想也没想的就给了她一记森冷的目光,他冷冷的开口,“雪莉,今天我真的是对你太失望了。”说完,他掉头离去,四周早已围满了的人群立刻为他让出一条路。

  “俊杰,等等我!”雪莉急忙的小跑步跟上去。

  ***

  在回家的路上,朱拾夜一直将自己缩成球状,头靠车门望着窗外。

  关颢见她如此,不由叹了口气。

  “小夜,或许……或许那只是长得像关陆的陌生人而已。”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朱拾夜掉过头来瞪着他看,“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你告诉我,”他也生气了,“假如那个人真的是关陆,那他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见你哭得那么伤心难过,还是无动于衷?关陆会这么狠心吗?”他愤怒的用力捶打方向盘,“小夜,我也希望他就是关陆,但他不是,我们别再欺骗自己了,关陆已经死啦!他已经死啦!”他激动的大吼。

  朱拾夜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静静的开口,“阿颢,我知道陆大哥并没死,我也知道刚刚那个人就是陆大哥,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她看着他,大眼睛裹散发着幽幽的亮光。

  虽然发型改变了,身形也略微消瘦,但那眼、鼻、唇及他全身上下的一切及气质,再再证明他就是陆大哥,她的恋人,每天人她梦里的人。

  “那他为什么一副不认识我们的样子呢?”关颢反问。

  “阿颢,我不知道。”她又想哭了,这几个月来她已经变成一个爱哭鬼。

  突然她一把捉住关颢的手臂,引起他一阵惊叫,“小夜!我在开车呀!你别吓我好不好!”

  朱拾夜不理他,“阿颢,你动用你的关系去查吧!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的。”她恳求的说。

  “小夜——”关颢有些不以为然,在他心里关陆已经在那次坠机事件丧生了,虽然那人长得与关陆非常相像,但毕竟也只是相像而已,他不是关陆。

  “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好奇,”朱拾夜打断他的话,“难道你真的相信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像到一举一动甚至连气质神态都一样吧!”

  见他敛眉不语,朱拾夜锲而不舍的继续游说:“你们两个从小一块长大,难道你连陆大哥有可能生还的机会都不愿给他?或许他只是惊吓过度才会不认得我们,也或许是伤到了头失去了记忆,不管怎样,阿颢,我求求你,去查查看,如果那人真的不是陆大哥,我会死心,要不然我会难过的死掉,你忍心吗?”朱拾夜哀求兼胁迫,不择手段。

  然而关颢只是冷着脸开着车良久,他才叹口气,掀开嘴角。

  “我会去查,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他事先声明,见她忙不迭的点头后,他才继续说:“等调查结束后,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得答应我,要快快乐乐的过往后的日子,我实在受不了看你整天苦着一张脸,那快把我给逼疯了。”他似真似假的抱怨着。

  朱拾夜欢呼一声,扑身就给他一个拥抱并在他的颊上印下一个吻。

  她的举动将关颢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及时将偏离线道的车子给拉回,并有惊无险的闪过一辆车。

  他正准备回头好好的骂朱拾夜一顿,可是一见到她满脸幸福的光彩,骂人的话就又全吞了回去。唉!认识她也不知是好是坏,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永不会让他有闲

  着的一天,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一回到老瓦厝,兴高辨烈一扫往日阴雳的朱拾夜,立刻奔进屋裹,想跟老双亲分享这晚的新发现。

  一进屋里,赫然发现罗修默端坐在厅裹与双亲闲聊着。

  “罗修默,你怎会在这里?”她怪叫。

  朱老爹闻言皱起眉头,“丫头,来者是客,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他训斥。

  自从那天罗修默将丫头从房里给劝出来以后,他便对这沉默少言的年轻人刮目相看,虽说相识的时间不长,但他晓得这年轻人对丫头很好,而且好得有些过头。

  这样也好,他想,丫头现在正是需要朋友的时候。

  但将车停好,尾随进屋的关颢一见到罗修默,脸就沉了下来。

  他虽然不反对,也没有权利影响小夜的交友自由,但每次他一见到这个一身黑的男人,他就觉得不舒服,对他浑身森冷,邪气的感觉极为排斥。

  他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

  “阿颢,干么坐那么远?”朱拾夜奇怪的看着他。

  “这边比较凉。伯父,伯母,还没睡啊?”他礼貌的问候。

  朱拾夜趁他们互相寒暄的时候,用眼神暗示罗修默到外面谈话。

  乡下的夜晚空气比较湿凉,她深深吸入一口气,觉得心高气爽、舒畅异常,脑子也格外清晰,清晰到够严肃的来看待罗修默。

  “你早就知道陆大哥出现在六合夜市,所以才要我找阿颢的,对不对?”她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的说。

  罗修默只是静静的散着步,不承认也不否认。

  朱拾夜跑到他面前拦住他。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我、帮我?你没有理由这样做呀?”她一脸困惑的轻声问他。

  罗修默深沉如墨的眼移到她的脸上,伸出手抚着她的脸,柔情如水、含情脉脉。

  “你错了,我有很充足的理由这么做,但我不想说,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原因。”他神秘的说着,然后放下他的手,看着浩瀚无涯的星夜。

  “那你承认那个人是陆大哥了?”她兴奋的问道。

  “答案在你心里,不是吗?”他说。

  朱拾夜没有欢呼、没有尖叫,心里只有盈盈的踏实感,是这几个月来一直缺乏的踏实感。

  她挽住他的手,一起站着仰头看着星空。

  同样看着星星的两人,竟是不同的心情,一个心里满是感激,一个则是千百种情绪在心里纠缠不已。

  ***

  “阿颢,有没有消息。”这一个礼拜以来,朱拾夜天天都要问上一句。

  她已经正式从台北调回高雄,因为既然她是在高雄遇到关陆的,也许他现在人就在高雄,那她又何必台北高雄的两地跑?

  为此她特地打电话给王之仪,感谢她这两个多月来的照顾,谁知道王之仪一听到她要调回高雄,未语泪先流。

  “小夜,你要坚强一点,告诉关颢,叫他好好照顾你,否则,这小子皮可要绷紧一点了。”她殷殷叮咛,像个妈妈般的要她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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