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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笑童养媳 page 2 作者:丹菁

  “这倒是。”她扭绞着手中的手绢。

  “怎么了?还不说?”

  “没什么事,只是二少爷又要纳妾了,我得要替他打点府里的事、得差人打扫院落、得添购些新家具、得准备一些下人伺候新妾、得……”她顿了顿,苦笑一声,“很多事要忙呢,我有点累了,所以才到亭里歇半刻。”

  “二少爷又要纳妾了?”长乐微蹙起眉。

  “嗯,谁教我们这一干人不争气呢?也怪不得二少爷要再纳新妾。”她始终抿着笑,弯弯的嘴角即使不勾上,也像是在笑。

  “这事又不是你们做得了主的。”

  “这么说也是,不过司马府里始终不传喜讯,也难怪二少爷急了。”她敛下如扇长睫。“我、绛仙再加上素娘,到现下依旧无法为二少爷产下一儿半女,我自是羞愧得很,遂二少爷要纳妾,我也反对不得,况且我也认为二少爷该要纳妾,要不若一直这样下去,要二少爷如何是好?”

  到最后,岂不是要落得休妻的下场?

  若真是要休妻,她倒还不怕,怕的是二少爷会忧心……只要二少爷开心的话,要她做什么事,她都愿意。

  “唉……”长乐轻叹了一声。

  同样是童养媳,她们两人的立场是一致的,一样为司马府无子嗣的事忧心不已。大少爷依旧卧病在床,二少爷是妻妾成群,却不见消息,至于三少爷,整天在外风流快活,也不打算要把逃去北方的喜恩给带回来,还是索性纳妾……

  三位少爷至今皆没半个子嗣,这该要如何是好?

  “怀笑,你说要差人打扫院落,是指……”

  “水榭后头的院落。”提到这事,怀笑不禁又道:“我得赶紧去督促他们把院落打理好,要不到时候柳府千金得住哪儿?”

  “新房没设在水榭里吗?”长乐不禁追问。

  “二少爷通常是独居水榭,除了我早晚会到水榭伺候,其余时候,他是不准任何人踏入的。”

  “这……”长乐挑起眉,思忖了一下,靠近她小声地问着:“怀笑,难道二少爷都没要你同房?”

  “甚少。”她羞得垂下眼。

  “那么二少爷要行周公之礼时,该不会是像君王一般,到各个院落里临幸吧?”长乐大胆地假设着。

  “可不都是如此?”怀笑眨了眨眼,突地又满脸通红地垂下脸。

  唉,这种闺房之事,怎么好放在嘴上说呢?不过,同长乐谈倒好过同喜恩谈,长乐不会笑她,但喜恩就不同了,喜恩还会捉弄她。

  “二少爷不爱人在水榭里过夜,遂我们都是待在自己的院落里,等着二少爷……”说到这里,她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我懂了。”长乐也不禁双颊微晕。

  别再说了,连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不同你说了,我得到院落去瞧瞧。”怀笑急忙要起身。

  “你急什么,还早得很呢。”才过晌午,犯得着这么急吗?

  “不早了,我听二少爷说,已经差媒婆去提亲了,但柳府似乎尚在考虑,对女儿要嫁进府为妾一事有诸多意见……不过,我想柳府终究是会答应的,毕竟司马府在地方也算是名门,柳府没有拒绝的道理。”

  “倒也是。”没有人会笨得拒绝司马府的提亲,况且她若是没记错,司马府和柳府似乎有生意往来。

  “只要柳老爷一点头,婚事就得赶紧进行,说不准下个月便会迎娶,我自然得要负责府内的大小杂事,不能让这些琐碎的事烦扰到二少爷。”她回答着,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难道你真的不反对二少爷纳妾?”

  “这……有什么好反对的?况且我也不能反对什么。”她可是老爷亲挑的童养媳,她当然希望司马府可以开枝散叶。

  “怀笑,柳府千金是个骄纵野蛮的人,一点妇德都没有,若是让她进府,你会受苦的。”长乐殷殷劝道。

  “不碍事的,我同绛仙和素娘都处得不错,况且大家都是一心为了二少爷,那份心意是骗不了人的。”怀笑的双手交握在身后,就怕让长乐瞧见了她手腕上的伤痕。

  只要是为了二少爷,那么一点伤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是吗?”她可不这么认为。

  虽说她甚少到二少爷的院落里,但她也知道二少爷纳的两名妾,性子颇为野烈,皆非良善贤淑之辈。

  不过也难怪,出身富豪之家,难免会有千金架子,只是这么一来,苦的人可是怀笑,这怎么成?

  无论如何,她一定得要替她想个办法。

  “长乐,我不同你说了,我得要赶紧到后院去了。”怀笑欠了欠身,踩着小碎步往另一头奔去。

  长乐睇着她纤弱的背影,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第二章

  数日后。

  “二少爷?”一早,怀笑踏进水榭里却不见司马沐熏的踪影,不禁疑惑地蹙起眉,又立即踏出内室。

  怪了,二少爷到底上哪去了?

  昨儿个晚上,她要伺候二少爷,那时候他尚在房里,怎么一早却没见着他?

  是出门去了吗?不太可能,倘若二少爷要出门,定会差人唤她一声,况且现在天色尚早,二少爷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紧蹙着眉,怀笑缓步在渡廊上走着,边走边思忖着,直到走到书房前。

  会是在书房吗?

  她靠近书房的门,正想要推开门,却又突然想起二少爷向来不喜欢有人踏进水榭,更不准任何人随意踏进书房,她现下突地闯进书房,他若是不在里头便罢,但若是他恰巧在里头,她岂不是要惹他厌了?‘

  可是二少爷若不在这里的话,又会是在哪里呢?

  怀笑暗自思忖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轻轻地推开门,门咿呀一声打开,里头是一片昏暗,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先晃到后方的寝间,见司马沐熏不在,又赶忙绕到前头,却始终没找着他。

  不过,这里还真是干净呢。

  二少爷向来不喜欢人到书房,就连打扫也不成,然这里依旧保持得颇为干净整齐,相信定是二少爷自己动手打扫的。

  怀笑轻勾着笑,睇过整齐的桌椅再睇向石案,突儿石案上头放了一张画像,她不禁好奇地拿起。

  “咦?”是她的错觉吗?

  这张画像上头的女子,看起来眼熟极了,很像是……她紧蹙起眉不断地思忖着,蓦然发觉上头的女子像极了长乐。

  “对了,这应该是长乐。”她几乎是肯定了。

  可不是吗?这冷然的眼神、纤细的瓜子脸、细致的五官……不是绛仙,也不是素娘,更不是她,她可以肯定画中的人是长乐,但是长乐的画像为何会出现在二少爷的书房石案上头?

  是二少爷画的吗?

  应该不是……二少爷的笔是用来算帐的,可不是拿来作画的,应该是他人所画,更有可能是大少爷托二少爷请画师画的。

  把画像放回石案上,她快步退出书房,抬眼睇着渐亮的天色,还是想不通二少爷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难道会是因为长乐和大少爷的事,遂跑去找大少爷了吗?

  但就算要找,也犯不着赶在天未亮之前去吧?

  二少爷究竟是上哪儿去了?

  怀笑正思忖着,却巧见到司马沐熏走上水榭的拱桥,她忙踅回他房外等着。

  “二少爷?”

  听到有人唤他,司马沐熏忙抬眼,见着她正站在房外,满怀笑意地看着他。“你来啦。”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都怪他看得太入神,连时间都忘了。

  “二少爷,你……”她能问吗?

  司马沐熏瞥了她一眼。“你下去吧。”

  “咦?”

  “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吧。”他冷淡地说完,就迳自推开房门。

  “二少爷?”

  这是怎么回事?

  自她进司马府至今,每天早上都是她服侍着二少爷更衣,无一日停歇,但是今儿个他却不让她服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怪了,二少爷这阵子到底都上哪儿去了?

  缓步踏出水榭,怀笑边走边思忖着,不懂为何这时候司马沐熏会不在水榭里。她问过小厮了,小厮说二少爷早已经回府,依二少爷的性子,只要他一回府,通常都会立即回水榭才是。

  天候正热,二少爷受不住一身热意,回府后通常都会唤人备水沐浴,再差她前去伺候的,怎么一连数天都不见他招唤?

  记得多日前,有一日亦是如此。

  向来要她服侍起身的二少爷居然要她退下……直到现下,她依旧找不着机会问他,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难道是忙柳府迎亲之事?

  但她至今尚未听二少爷告知任何细节,也不知道媒人到底办得如何了,所有事情都还搁着,院落、聘礼、彩球、下人……就因为二少爷这一阵子忙得让她找不着,一切都搁下来了。

  不过说真的,如此一来,她倒还有点开心呢。

  虽说这柳府千金是非迎娶入门不可的,但若是能够多拖几天,她也可以多做几日的好梦……不过这么一来,到底还有什么事能够让二少爷忙得不见人影?

  也罢,倘若二少爷真是在忙,她也不方便打扰他,她也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偷点空闲到清心苑探视怀有身孕的长乐,顺便问问她和大少爷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怎会惹得大少爷如此狂怒?

  只是大少爷的性子向来不好,大发雷霆早已不是新鲜事了,只是会气得对长乐动手动脚,甚至还要二少爷去解围,可就有点古怪了。

  前些日子为了要备妥柳府千金将要下榻的院落,她忙了好一阵子,如今趁着二少爷不用她服侍,她索性先去探望长乐,瞧瞧她近来是否安好。

  打定主意,她徐步往清心苑走去,然才踏过拱门,走上杏林边的石板路,远远便瞧见一抹行踪鬼祟的颀长身影在长乐房外的渡廊晃动着,她不由得眯起眸子,撩起捃摆,向前跨了几个大步。

  是谁?

  看这背影,似乎有点像是二少爷……但若是二少爷要探望长乐,推开门进去不就得了,何须站在门外头偷觑?

  难道是长乐房里有人?

  是大少爷来探望长乐了吗?

  怀笑蓦然勾笑,小碎步地往渡廊走去,走至司马沐熏的身后,却见他专注而悲伤地往里头看去,那神情是她未曾见过的……仿若有点伤心,有点无佘,有点疼惜,再加一点不舍……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二少爷,别说要见他露出如此古怪的表情,光是要见着他的笑已用不易,难道是长乐房里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怀笑忙凑近窗棂,却见长乐半躺在软榻上,一双无神的美眸不知在看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就像失了神,散了魂……

  ***

  “你怎么来了?”司马沐熏乍见怀笑,一抹诧异一闪而逝。

  “我来探望长乐,但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突然有点明白二少爷为何会露出如此古怪的神色了,换成是他人,必定亦会不舍长乐如此失魂。

  “她这几日不吃不喝,存心是在折磨自己。”司马沐熏低叹一声,沉重的语气中有一丝不难发现的怜惜和微愠。

  “怎么会这样?”怀笑没察觉他的异样,只是担忧着长乐的情况。“长乐不是有孕在身吗?若是她再这样不吃不喝,身子怎么撑得住?”

  “可不就是大哥惹的祸?”他重拧起眉。“打从那一日与长乐起了争执至今,他都没差人照顾长乐,更没来探望过她,一点也不为长乐有孕之事而有喜色,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他真不知道他这个兄长在搞什么,居然弃自己的发妻于不顾,也不想想长乐有孕在身,这对司马府是多重要的一件事,然他非但不开心,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和长乐起了争执,倘若是他、倘若是他,他早乐得天天伴在长乐身旁,岂会忍心冷落她?

  “二少爷?”怀笑不解地睇向他。

  是她想多了吗?为何她会觉得二少爷对长乐似乎并非是单纯的情谊?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见过二少爷为了任何事情而如此大怒……不,除了当年迎娶她之外,她再无见过二少爷毫不掩饰的怒气。这种感觉很古怪,一点都不像二少爷的为人处事。

  司马沐熏蓦然回神,面无表情地瞅着她仿若要看穿他的大眼。

  “有事?”这份暗藏在他心底已不知有多少年的想望,岂会如此简单便让她给看穿?

  虽说他早已对长乐死心,但这一份情感又岂是说死心便能死心的?

  况且,大哥如此不重视长乐,教他……倘若长乐不是大哥的童养媳,他真的会不顾伦理地将她抢过来,然长乐已经有了大哥的骨肉,他再想也是多余,只是徒增心烦罢了。

  怀笑眨了眨眼。“二少爷,要不要我去通知大少爷,要他来探望长乐?”她难道真是看错了?

  现在二少爷瞧起来一点都没有改变,仿佛方才的一瞬间是她看走了眼。

  “别费事了,倘若他不想来,不论谁去请他,他一样不会来。”司马沐熏下意识地敛下长睫,躲开她的注视。

  “难道真要任长乐这样继续下去?”这怎么成?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就算她真受得住不吃不喝,但她肚子里的娃儿呢?

  她再恼再火,也该要替肚子里的娃儿想一下吧!不过她从未见长乐露出这般无神的表情,那感觉……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总教她很为她心疼。

  “既然你来探望她了,何不乘机劝劝她?”他睇向她。“喜恩不在府里,就只剩下你同她最亲近了,说不准由你去劝她,她多少还听得进去一些。”

  可不是?为何他之前没想到这一点?

  怀笑蓦地击掌一声。“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前些日子知道长乐有孕,我已经差人送信去给喜恩,要她赶回来,倘若我劝她无效,届时还有喜恩,长乐最听喜恩的话了。”

  “那要不要再差人快马赶到北方?”司马沐熏急问。

  “要吗?”她一愣,察觉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古怪神情。

  司马沐熏一感觉到她的视线,随即敛下眼。“天晓得长乐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模样?”

  “二少爷说的是。”长乐的性子又硬又固执,倘若不好生同她说理的话,说不准她真会打算这般耗下去,届时岂不是折煞了她肚里的娃儿?“我会再派人快马赶到北方,要喜恩立即回府;”

  长乐有喜,本是该大肆庆祝的大事,然而府里现下却乌烟瘴气,压根儿不见喜气,若是再这样下去,如何对得起老爷在天之灵?

  “你先进去吧,桌上放了膳食,要长乐多少吃一些,待会儿我再差厨房替她熬点补品送来。”司马沐熏赶忙推着她往大门去。

  “嗯。”怀笑点了点头,方要推开大门,又蓦地回头。“对了,二少爷,你这一阵子是在忙什么呢?为何我老是找不着你?”

  差点又忘了要问他这件事,长乐的事固然重要,但二少爷的事她更是得要放在心上,尤其见二少爷的气色不佳,她不由得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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