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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五痞少 page 8 作者:丹菁

  “去把早膳拿过来。”  褚剑儿俨然成了大姐头,教唆着一干小弟。

  “哦。”方大勇乖乖地到外头提早膳进来,搁在茅草堆旁的矮几上头,大方地在君绝五身旁坐下。“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

  褚剑儿直瞪着方大勇,却不瞧坐在他身旁一脸不善的君绝五。

  “剑儿,你这是怎么着?”另一位老爱穿半臂服的男子,见他不坐过去,伸手便拉着他到君绝五身旁,见他不肯坐下,反倒是教他蹙起眉。

  “呃……”该死,早知道她就该随便找个说辞,邀他们一道到外头走走,如今耗在这儿,岂不是摆明了要整死自个儿?

  “你是怎么了?”小武推了推褚剑儿,见他不为所动,突地掩嘴笑得很暧昧。“难不成是因为方才那一幕教咱们撞见,你这会儿觉得不好意思了?”

  “人家君姑娘都不以为意了,你羞什么?”

  “可不是?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三两个人,一人一句,句句如刀,剐肉削骨,她听在耳里,疼在心里,却又无法出口反驳。

  混帐,她当然不是男人,他们的眼睛是瞎了不成?

  为什么君绝五瞧得出来,而他们居然还没发现,俨然拿她当哥儿们……还说什么他都不在乎了,而她在乎什么来着?

  简直是混蛋!他当然不在意啊,被轻薄的人是她,而轻薄她的人是他耶!

  “啐,扭扭捏捏的,就像是娘儿们一样,难看。”方大勇索性微站起身子,硬是一把将他扯到身边。“人家君姑娘八风不动,眉头连皱都不皱一下,稳重得很,反倒是你……真像个娘儿们……啊!”

  话末完,他便吃疼地尖叫一声,整个人随即软倒在地,褚剑儿侧眼探去,只见君绝五擒住方大勇的手腕。

  “你别这样!”她忙阻止。

  真没想到君绝五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虽说和方大勇相处不久,但她知晓他的力气不小,毕竟是住在山里头的庄稼汉,粗活上手,力道会大些,而君绝五……瞧起来纤瘦柔弱又有伤在身,怎么……君绝五沉着脸,突地勾出邪魅的笑意,轻声道:“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姑娘家,别让我再说一次,要不,下回可不是这样而已!”

  “他知道了,你放手。”见方大勇脸色发白,她急得揪着他的手。她抬眼看向君绝五,见他邪气的笑脸带着些霸道的占有,她不禁微蹙起眉。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他真是对她……

  “还有,她是姑娘家,是我的人,我不准任何人这般放肆地碰她,知道了吗?”君绝五微俯身睇着方大勇。

  “知、知道了……”好半晌,他才挤出几个破碎的字句。

  闻言,君绝五才轻轻地松开他的手,改而牵上褚剑儿的手,霸气地拉着她在茅草堆上落座,将她视为所有物般宣告。

  “剑儿是姑娘家,你是男人?”凝滞的气氛在好半晌之后,才由小武开口划破,他来回打量着两个人,怎么看都不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但倘若他不是男人,他哪来的手劲制得方大勇软倒在地。

  “你不信?”君绝五蓦地站起身。

  除了软倒在地尚未起身的方大勇,其余的人一见他身子移动,皆立即窜出门外,君绝五好笑地挑起眉,弯身拉住方大勇的手。

  “你要做什么?”方大勇惊骇地抬眼。

  “拉你起身……”他役好气地道:“你以为我能站很久吗?”怎么,不过是过了一夜,大伙儿以为他的伤都痊愈了不成?

  “哦。”他暗斥自个儿的多疑,借力起身,然一个不稳,整个人往他身上贴去,突地感觉托住他的人,身形颀长,肌理结实……尽管他身上的袍子极厚,但他可以确定他真的没有姑娘家柔软的胸脯。

  他真的是男人?可褚剑儿呢?这……

  第八章

  “你不过来用点早膳吗?”

  一群不速之客全都离开之后,君绝五百般温柔地轻声问,那柔情似水的嗓音里带着微乎其微的诱哄。

  呆坐在他身旁的褚剑儿,缓缓地回神睇着他。

  她是他的人?什么时候决定的?

  他到底在胡说什么?

  君绝五见她一脸傻样,倾身凑近她,在唇上偷了个回味的吻,吓得她险些倒回茅草堆里。

  “你!”她羞红脸,难以置信地捂着嘴。

  他怎会如此放肆地再三轻薄她?

  “你嫁人了?”他突道。

  “嗄?”

  “看来是还没。”君绝五缓缓贴近她,一张夺心勾魂的美颜放大在她眼前。“老大不小,该要成亲了。”

  “我……”褚剑儿不禁再往后退缩。

  她本来是要成亲的,可谁知道半路杀出程咬金,害得她被人遣坐回头轿,终究是没成亲,她本来就不怎么在乎自个儿的婚事,只是爹娘和妹妹们……她是不得不嫁啊!

  “我算是广陵人氏,不过,现下的居所是在金陵,原本便是要赶在年关上广陵和家人团聚,却无端遭人暗算,在这耽搁了些时间……”他自顾自地说着,压根儿不管她双眼瞪大,一头雾水。“适巧逢你解救,真是感激不尽,所以我想……”

  “你想干嘛?”虽说他说起话来杂乱无章,但她依稀可以拼凑出他的意思。

  相处一段时日了,多少总是有几分了解。

  “不知该如何报答,不如就让我以身相许吧。”君绝五说得理直气壮,黑眸里噙着淡淡的笑意。“横竖你未嫁,我未娶,事情便这么定了吧!”

  趁她有点傻愣,他出手一捞,想要乘机将她捞进怀里,孰知她竟聪明地闪开,让他有些狼狈地往前横趴,还好底下有铺得极厚实的茅草堆,要不这下子可真要扑到地上去了。

  “你在胡说个什么劲儿?”他该不会真是撞伤脑子了吧?“听你说的,好似你受尽委屈,而我则是受尽恩泽。”

  听起来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而她真是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感谢他的不嫌弃,可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听他说得像是一回事,好似什么事都说定了似的,看来他伤得不轻哦!

  “不,是我受尽恩惠,我要知恩图报。”君绝五缓缓地爬起身,压根儿不在意她的闪躲。

  “不用,你不需要这么多礼,人在江湖诸多不便,我不过是适时拉你一把,你不需要放在心上。”褚剑儿戒备地睇着他。“我瞧你身上的伤……应该已经不碍事了,我想,应该是不需要人在一旁照顾了,我还有我自个儿要忙的事,不如……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他都能欺负大勇,想必他身上的伤该是没啥大碍了,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她再多事了,是不?

  看他是要在这儿静养还是赶路上广陵,都不关她的事,她得忙自个儿的事……对了,打从她被遣回头轿至今,她都忘了她是为了找砸她婚事的人,教他一揽和,她都给忘了。

  “啊……”

  听他低声呻吟了一声,褚剑儿回头照着他,见他横抱着肚子倒在茅草堆里,不禁蹙起眉来。

  “你……”她连碰都没有碰到他啊!

  “你该不会忘了昨儿个撞伤了我的胸膛吧?”他神情痛苦的翻过身子,大手抚在胸口上。

  “啊……”对了,她差点忘了这回事;可是,方才,他气力不是还足得很吗?

  “疼啊。”他哑声呻吟着。

  “真的吗?”她蹲下身子,拉开他的衣襟查看着那瘀青的胸口,不禁微蹙起眉。“真的很疼吗?”

  君绝五微抬眼睇着她,感觉她微凉的手心在他的胸膛来回游移,不觉低吟了一声,吓得她连忙缩手。

  “很疼?”褚剑儿问得小心翼翼。

  他突地勾唇一笑。“教你这样摸一摸,就好一些了。”可不是吗?光是瞧她这般在意他,自然就舒服些了,何况,他打一开始便没觉得哪里疼痛。

  静养十数日,除了脚上还有些疼痛之外,其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不告诉她,是因为他在观察她,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猛然发觉她愈来愈对他的味,直教他想要将她拐回金陵。

  “你!”她想要缩回手,却教他揪得死紧,不由得恼火地瞪着他。

  太、太、太不要脸了,君绝五根本就是在诓她!就说了他近日来的脸色明明就已经好多了,怎可能又突然……

  “你不会丢下一个伤患不管吧?”他紧揪褚剑儿有些汗湿的手。

  “我……”他能够揪着她的手教她抽不回,哪里算是伤患啊?

  “剑儿,你很讲义气的,我知道你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不?”他轻声道,沙哑的噪音带着某种勾魂的魅力,教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然喉头依旧干涩得说不出话,只能傻愣愣地直瞅着他,四目交接之间,她拉不回视线,感觉魂魄几乎快要教他给摄走一般。

  “我……”完了、完了!

  “你舍不得丢下我的,是不?”君绝五抓起她的手在唇边亲吻。

  她蓦地瞪大眼,心里大叫不妙,然而,好像有点来不及了,她好像……一点都不讨厌他的轻薄,怎么办?

  ***

  夜里,火盆里的火焰摇摇晃晃,在墙上映出了一团影子。

  褚剑儿瞪大眼,有点像是失魂的娃娃靠在他的怀里,身子有点微颤,但窝在他怀里,她几乎是屏住气息,动也不敢动。

  今儿个好静。

  不只是现下静,一整天都静,八成是因为他欺负大勇这件事,已经在小村落里传开的关系吧,遂今儿个的茅屋无人光临,静谧得教她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现下就只有他和她了。

  他说了,他要她……她的脑袋里头是一片混乱,可他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感觉她好似个傻子,被他整得团团转,她为了他一句话而惴惴不安,然而他却是神色自若、悠闲自在。

  唉,该怎么办才好?

  她该不该把心一横趁黑逃走,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

  横竖他的伤势应该已无大碍了,尽管无人在旁照料,也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若是村里的人都不来探望他,结果害他给饿死在这儿,岂不是她的罪过?

  他是个伤患,总该有人在旁照料他身边的事,要不他只有一个人,就连要到外头弄点膳食,生盆火取暖,不是都不便极了?但她若是再待下去的话,她肯定迟早会拜倒在他的腿边。

  只因他有一张教她舍不得移开眼的美颜,多不愿承认啊!可那一张脸,就是教她羡慕不已。

  她会直到现下仍尚未出阁,还不都是拜自己这一张脸所赐?

  虽说她是挺想要游走江湖,想要到江南一带瞧瞧所谓的繁华荣景,但私心里,无非也渴望身边有人陪;虽然从没说出口,但不代表她不这么想。

  只是,她不懂他怎会看上她?

  她忍不住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真的撞坏了,再不然,就可能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要不怎会对她情有独钟?

  不可能呀,怎么可能?

  她和他站在一块儿,两人像是互换了身分,他怎会看上她?他病了,肯定是病了,要不就是傻了。

  ***

  外头突地响起小小的声响,穿过风声,吹到她的耳边,教她猛地回神,想要回身探看有点松脱的门,却突地听到身旁的人轻声笑着。

  “你现下才发觉?”

  “咦?”她惊诧地抬眼。“你不是睡了吗?”

  “嘘。”他捂上她的唇,另一只手则是将她捞入怀里,教她的粉颜直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

  她眨了眨眼,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门被人打开了耶,说不准是当初追杀他的人找上这儿了,他居然还不动声色,难不成是想要等死?

  褚剑儿心里纳闷着,半眯着眼睇着君绝五身后的墙上投射的两三抹影子,鬼祟的影子蹑手蹑脚地逼近,就停在她的身后,摇头晃脑的,好似在瞧什么来着,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没有杀气。

  随后,几声极细微的说话声响起,几个人随即又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多添了些干柴及带上门。

  就这样,他们又顶着寒冽冷风离去。

  褚剑儿蹙起眉,想要回头查看,却发觉自个儿被他搂得死紧,拉不开半点空隙。

  “他们走了。”她不知所措地低喊。

  “我知道。”

  “那你……”还不放手?

  “我想睡了。”君绝五轻声道,仿佛还带着笑意。

  “可……你先放开我呀。”这样搂着,令她心很慌,她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剑儿……”他低哑喃道,柔魅的嗓音里带着笑意,还带着掳人心魂的磁性。“你心跳得好快。”

  “我……”是谁造成的啊?“你知道你现下是在坏我的清白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很糟了,再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尽管她是江湖儿女,尽管她不是很在乎,可也不能坏她清白呀!

  “可不是,我还怕你没发现呢!”太好了。

  就怕她太过豪气,压根儿不把男女亲密事给瞧在眼里,不过,还好她还是挺在意的。

  她瞠目结舌,双手使劲地推着他。

  “你放开我!”见双手推不开他,她索性抬腿踢踹着。

  “啊!”他低吟了一声。

  “啊!”她也跟着拔尖喊了一声。“你不要紧吧?”

  全怪他这一搅和,害她忘了他不只是身上有伤,还有腿上的伤,她方才那么一踹,不知道……

  “当然要紧。”他咬牙道。

  调戏她一下罢了,犯得着这般踹他痛处吗?

  “对不住、对不住,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若不是他先招惹她,她又怎会这么做?

  不对,就是因为他招惹她,她才还以颜色的,是他不对,是他自找的,她干嘛还要向他道歉,活似她做错事似的。

  她抬眼想要同他说个明白,然而,却感觉脑后一阵力道压向他的胸膛,教她不禁气得牙痒痒的。

  “你……你不要以为你是伤患,我便得要让着你,我告诉你,惹恼我,我才不管你是谁!”怎么?待他太好,他倒是当自个儿是老爷不成?她不过是带着侠义之心助人罢了,倘若他要是不懂得知恩图报,可千万别怪她。

  “你在撒谎。”他哑声打断她。

  她拧起浓眉,也不知道打哪儿挤出的力道,硬是抬眼瞪着他。“你凭什么认为我在撒谎?”难道她会不清楚自个儿的心思吗?难道他以为她很喜欢他这样轻薄她吗?他未免把她瞧得太卑下了些。

  “倘若你真是要走,我这伤患肯定留不住你,只要你一跑开这茅屋,你多的是机会离开,是不?”他挑唇,笑得邪魅而蚀魂。

  “我……”真亏他敢说出口!若不是他说他是伤患,说她不会丢下他,她又怎会心软留下?

  她是一时心软,他却以为她离不开?

  哎哟,他是吃定她了,是不?

  真以为她不会走?

  “你不会走的。”君绝五不知不觉地凑近她一些,几乎是贴着她的唇说道。

  她咽了咽口水,一瞬也不瞬地瞪着他,感觉他浓密如扇的长睫直刷着她的眼,教她忍不住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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