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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戏雪 page 9 作者:董妮

  第二次的吻更加火热,他不只用舌头挑逗出她体内的热情,那双宽厚的大掌更深进她衣襟里,膜拜过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唔!”她止不住呻吟,胴体感受到他掌上的厚茧磨擦过细嫩的肌肤,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麻酥痒在体内流窜。

  云吹雪忍不住睁开一丝眼缝,是在第一次亲吻时就养成的习惯,不信在她迷失的同时,他把持得住清明,总要见到他通红的脸,才能放心地交付出身心。

  但这一次入眼的却是满眼的绿,山风吹遇,他们坐落的枝丫随风摆荡,她耳里似乎听到奇异的“喀擦”声响。

  是树枝断裂的声音吗?激情迅速从她体内褪去,代之而起的是羞恼与恐惧。被他弄得头都晕了,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她居然还有心思做那些个旖旎幻梦,太丢脸了!

  “喂!”愠恼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你够了没,讨厌!”

  楚飘风满足地舔着唇上的咸腥,所有的亲密行动,最美妙的就是事后她的娇羞,好漂亮、好动人。

  “你看什么……啊!”她突然一拍额头,该死!被他一吻,连原先找他的目的都忘了。

  “小雪。”他又伸出手,眼里的激情未退。

  “别再来了!”雪吹雪惊慌地移动身子,却忘了身处树梢,牵一发动全身,那枝丫真的因受力过大而断裂了。“啊——”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呢!”她搂着她,一旋身,两人轻如鸿毛般缓缓飘坠落地。

  尽管双脚踏了实,她的心却依然悬在半空,眼里写着惊慌。

  “可恶,不准你再碰我!”

  她娇喘地用力推开他,大步踱回自已的帐篷。

  每次都是这样,一碰到他,她向来自豪的“冷静”就自动退却,他像支超级炮筒,总能轰得她自制尽消,而更该死的是,她居然还沉溺其中。

  “小雪,你又气些什么呢?”楚飘风不懂,明明两个人都享受到那个吻啦!

  “色狼!”她恼的是他不懂得看时间、地点,还有……越来越无法掌握情绪的自己。

  闯进她的帐篷,他很自在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们不是第一次亲吻了,为什么以前你不生气?这次却发火?”这个笨男人!她想,如果他没长一张好看的帅脸,铁定没女人爱他。

  但她是因为他英俊才爱他的吗?也不尽然。

  大概就是他“够笨”吧!大智若愚;不在乎她的颐指气使、容忍她的精明厉害,又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好自在,全然的相依相偎与信赖,她就是沉迷在这一点上。

  这样的男人是宝贝,错过了大概再也找不着第二个了,所以气一气就好,看在他的千般好上,就原谅他一丁点儿的钝吧!

  “我讨厌在树上。”别扭地撇开头。

  楚飘风愣了下,恍然大悟。“你怕高!”

  哦!该死,为什么钝成这样?她气红了脸。“滚出去!”

  “小雪,”他语出如蜜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脸红的样子好漂亮。”

  这下子她的脸不只红,还烧烫了起来。

  “我好喜欢你,每过一天,就更爱你一点,永远都爱不够你!”扶着她坐下,楚飘风蹲跪在她面前,轻抚着她粉嫩的颊,像陶醉、又似在立誓。“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经历任何忧心、害怕的事情,所以,这次原谅我好不好?”

  好恶!云吹雪抿着唇,却得用牙齿咬住,才能忍住心里直上喷的笑意。

  “你每次都这样!”不挑时候,兴致一起,就肆无忌惮地挑逗得她意乱情迷。

  她原本恨极这种莽撞的,可……和他相处越久,坚守的原则日渐消磨,日子一久,真怕她要变得跟他一样疯了。

  “但,这是事实啊,你确实很漂亮!”他装傻,坐上她身旁,搂住她的腰。

  “你故意的。”他就是爱逗她,而她永远拿他的撒赖没辙。

  一贯的调笑,楚飘风咧开嘴。“我……”“你心里清楚我指的是什么!”不满地截断他的话,云吹雪强装着冷漠。“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绝不原谅你。”老是让他牵着鼻子走,那她多没面子,而且……不拘时间、地点的热情也挺叫人不好意思的。

  “遵命!”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实在也舍不得见她担忧害怕的样子。“好啦,第一件事解决了,再来呢?”

  “咦?”这会儿换成她迷惑了,还有什么事要争执吗?

  “你刚才找我,不会只是想跟我玩亲亲吧?”他贼笑兮兮地又偷亲了她一口。

  “说来听听,重建会议的结果如何?”

  “呀!”她一拍额头。就知道他是她的克星,每回都扰得她忘了正事。

  “别拍,我会心疼。”

  “你才别闹。”用力推开他,不能靠太近,很危险。“有意承包工程的商行共十二家,我过滤出三家,你看看,决定交给哪一家做?”她从荷包里掏出三份折叠整齐的计划书交给他。

  “承包工程?”他在心底覆诵她的怪怪话,虽然是听习惯了,但他心里的不安也在日渐扩大中,佯装不知、粉饰太平的日子能够过多久呢?

  他含笑地审视计划书。而她能够明白他笑容背后的苦涩吗?唉!

  “这个,”楚飘风抽出其中一份计划书。“鸿源商行。”

  “为什么?”她问,其实眼里有着赞赏的光芒。

  “与你,英雄所见略同喽!”他挑衅地回望她。

  “你又知道了。”

  “我是你肚里的蛔虫嘛!”

  “胡说。”云吹雪嗔道。她是欣赏他的眼光,却不明白心意相通的原因何在?“鸿源的价钱不是最低的。”

  楚飘风叹气,横竖她就是非考他不可了。

  “我呢!被火烧怕了,鸿源的设计很好,材料、防火、适当地设置水池,最重要的是庄子要开始对外做买卖了,不能没一个撑得起场面的大厅,只有鸿源考虑到这一点。”

  在大事上,他总是很细心、精明的,唯独对她……“唉!”她不免怨叹。“你待我若有一半仔细就好了。”

  “那样的日子多无趣!”听见她的低喃,他大笑地抱起她柔软的身子。“你冷漠,我若再沉闷,那就不好玩了,我觉得……”

  “楚大哥!”一声尖叫震得楚飘风的脸色一白,正是那被他称为煞星的昭明公主。

  “更好玩的来了!”云吹雪的媚眼里,难得地盛满了贼笑。

  “不会吧?”楚飘风跳起来。“我要走了,你别想陷害我。”

  “我是那种恶毒的女人吗?”她站起身,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

  “小雪,你……”楚飘风不察,被推得跌撞出帐篷。

  她更火上加油地大赃:“楚飘风在这里!”

  “楚大哥。”昭明公主的声音又靠近了几分。

  “慢慢玩吧!玩愉快一点儿,待会儿见。”她嘴角、眉梢全都飞扬了起来。原来整人的感觉这么愉快,难怪楚飘风乐此不疲。

  “小雪,你不能这样对我!”

  “抱歉,我很忙,还得找鸿源商量开工日期呢!没空陪你玩,你就委屈点儿,先跟昭明玩吧!”她溜得很快。楚飘风却没有云吹雪的好运道。

  “楚大哥!”昭明欣喜地又抓住了心爱的人儿。“我在后山看到好漂亮的花,我们去摘花好不好?”她的优点就在于乐观,气没两下,又开开心心地缠住了楚飘风。

  “你不是在生气吗?”

  “早不气了,去摘花嘛!”她撒娇。

  谁能对着这纯真笑颜发脾气呢?所以楚飘风只能叹气、再叹气。

  这小公主几时才能长大呢?等教会她,崇拜不等于爱情时,他大概已经进棺材了!

  唉!都怪小雪太狠心,居然陷害他……不管,今晚非叫她赔偿他的精神损失不可,就从……他笑得邪气,想象她的甜美,呵呵呵,好幸福喔!

  今天“无尘庄”来了一位叫男人眼睛一亮、女人胆战心惊的大贵客——“花国状元”,柳仙儿。

  一整天,红着耳朵的男人越来越多;而那全是他们老婆大人的杰作。就像昭明公主说的:“活该,眼睛爱乱看,耳朵没被揪掉算你们好狗运。”

  大概只有一个男人没受到这场酸风醋雨的影响,那个人自然是始作俑者——楚飘风。

  昭明才不舍得揪她心爱楚大哥的耳朵,况且她也揪不着。

  但正如楚飘风承认的:他的肉体未受伤害,但他的心灵却正坠入水深火热的地狱中受着煎熬。

  因为自柳仙儿踏进“无尘庄”的第一步起,云吹雪就再也不让他碰着一根头发了。

  最近亲她已成了习惯,每天如果不搂搂她、吻吻她,一天的日子好象就不会开始。已非纯感官的快感,他们之间的情,早在共患难中升华为精神上的投契与相偎依,爱她呵,好爱、好爱……

  可是她生气了。唉!以前老嫌她太冷感,不缠他、不腻他,教他乱没成就感一把的。但……现今瞧来,她才是那个整桶醋捧起来喝的酯娘子,典型的闷骚。

  是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有骨气一点,去道歉,将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

  他在心里发誓,以后绝不再乱开玩笑,尤其不能拿感情事来说嘴,报应是很惨烈的。“小雪。”趁着人伙儿都集合在广场上用晚膳时,楚飘风溜进了云吹雪的帐篷里。

  “楚大侠怎么有空?不用接待贵宾吗?”冷冷的眼、冷冷的眉,云吹雪清艳的俏脸上,不见半丝情绪起伏。

  “小雪,对不起,上次我是开玩笑的,我和柳仙儿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上过妓院,‘百花楼’也非一般的青楼。”

  “哦!”她漫应一声,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就是不理他。

  “真的,那是成王爷专门设立来传递江湖消息的机构,里头收容的全是惨遭魏阉迫害而幸存下来的女性,我不过偶尔上门去帮点忙,才跟大家混得比较熟,其实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以为你们是伙伴、朋友呢!”她放下手中的剪子,缓缓转过头来。“如果什么都不是,怎么好意思要求人家帮忙?”

  “小雪!”楚飘风这才恍然大悟。“你怎么可以耍我?”

  “你不要随便诬赖我。”云吹雪撇开头,却在暗地里吁了一口气,其实她是在意的。

  比外表上、比任何人所知的更在乎楚飘风与柳仙儿间,那看似默契十足的气氛。他们认识得早、没有时空差距的问题,又是郎才女貌的登对,她很慌,就怕这段如覆薄冰般的危情禁不起一丁点儿风吹雨打。

  见到她玉般白嫩的粉颊升起一抹淡淡粉红,他知道,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小雪。”迫不及待一亲芳泽,只有在感受到她体内热情的时候,他才能寻着生命中无限的活力。

  “唔!”他吻得好狂野,唇、齿、舌并用地又吸又吮她娇嫩的唇瓣。

  彷佛要将她吞进肚子里似的饥渴,她无力抵抗,只得瘫软在他怀里,感觉心脏似乎要被他从口里吸出来。

  要她的心永远填不满,怀抱着她,轻吻着她美丽的五官,他想:就是她了,要相伴一生的女人。

  “小雪。”

  “咦?”她抬起迷离的秋眸,脸上红潮未退。

  “我爱你。”

  “嗯!”她轻笑,用力回搂住他结实的腰杆。

  铿!青葱玉手不经意碰着他腰间的竹筒,弄掉了它,落地时发出好大的声响。

  “呀!对不起。”她昏眩的神智被惊了回来,急忙拾起竹筒还给他。

  楚飘风浓黑的剑眉轻挑了两下。“你猜这是什么?”

  她望着竹筒,吟哦半晌。“难道是成王爷委托柳姑娘带过来,有关生辰纲的消息?”

  “差不多。”惯常的微笑尽敛在抿紧的唇边,楚飘风神色阴鸷。“你绝对想不到生辰纲是什么人劫的!”

  如果她没看错,这心地善良的男子,眼中浮现的是恨意。“是我们认识的人?”她问得小心翼翼。

  “见过吧!”他神情转为悲愤。“梁景,就是那个包围‘无尘庄’杀我兄弟六人的锦衣卫,他们黑吃黑,却把罪名推给无辜的人们!”

  云吹雪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站了起来。“而今,锦衣卫还不肯放弃包围‘无尘庄’,风,你想,他们会不会是劫了生辰纲,却没机会将银子运走,所以……”

  “银子还留在庄子里!”他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她两指交叉一弹。“难怪我看那天袭击我们的黑衣人很熟,那个人就是梁都统啊!”

  “他们一定很紧张想尽快运走银子,而我们不巧挡住了人家的财路,才会有第二次的拦路狙击。”

  “可是生辰纲会藏在哪里呢?”这座庄子可占据了半座山头,那么大的地方,要从何找起?

  “锦衣卫扎营包围的地方在后山,为什么特别在意那个地方?”

  “除非银子就藏在那附近。”云吹雪做下结论。

  “我会找出来的。”楚飘风贼笑。既然锦衣卫将罪名全往“无尘庄”身上扣,他不拿的话,未免太说不过去;那二十万两银子就当是给遇难兄弟们的丧葬费。

  “要快;两天后,重建山庄的工程就要开始了,届时,整座山里,人来人往的,我怕会再引起麻烦。”

  “我晓得,这事儿得秘密进行。”楚飘风颔首。“小雪,这两天我会比较忙,不能随身保护你了,你要万事小心,可别再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神经!”不满地捶了他一下,她嗔道:“我才没那么笨呢。”

  “是,我知道你很聪明,那么……”他忽然又露出轻挑邪气的笑容。“再来玩亲亲吧!”“不要——”她吓了一跳,四下无人,孤男寡女玩亲亲很危险的,她急着想远离他身旁,但……“唔!”

  一下子又被他捉住了,眼见他的唇再度覆上……讨厌,又要耽搁好多正事了,可是……

  “嗯……啊啊……”

  拒绝不了的,她心里也清楚,因为他是那么地温柔、那么地热情。

  “无尘庄”的灾难显然尚未褪去。

  与鸿源商行议定开工日期的当天,山上居然下起暴雨。雷声轰隆,配合着斗大的雨滴,打在人身上,肌肤都会生疼。

  大雨连下一天一夜,山洪持续升高,不仅无法动工,就连暂作居处的帐篷也不安全。楚飘风让庄民们迁居火灾中、唯一残存下来的仓库。

  原本只是堆放米粮的大屋,如今又搬进一百多人,霎时显得拥挤又沉闷。

  云吹雪帮忙安顿好众人之后,忧虑地望着窗外的大雷雨,不晓得前几天才搬上来,堆在庄子前的木料、建材,放得好不好?会不会因为这场雨而损坏?

  “小雪。”楚飘风端着一碗米汤来到她面前。“饿了吧?吃点东西。”

  “大家都有吗?”她很担心,米粮是还有,但薪柴用光了,大雨再下个几天,他们就要困死在这座山上了。

  “嗯!”他阴鸷地点头。“我想,要是雨再不停,得安排庄民们分批下山避难“得先去探查山路万一山洪爆发,造成山崩,还不如躲在这里安全点儿。”她冷静地在地上画出下山的路径,与他讨论避难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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