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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给吃 page 8 作者:陈毓华

  「叫我?」背着书包的唐心很符合她现在的年纪,清汤挂面的头发,海军领的衣服,百褶裙。

  「不是叫妳,谁会取妳这种奇怪到不行的名字?!」蒋芬芬出身小康家庭,拜一胎化政策,被家人宠上天,即便来补习只是为了将来要钓个老外当金库,家人还是全力支持,不敢多句话。

  「人太多,所以没听到啦,别生气。」补习班的座位一起,要不熟也很难,加上蒋芬芬直来直往的个性,就算唐心没反应,她也很能自得其乐的将周遭八卦、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渲染得若有其事。

  「妳考几分?我好驴,个位数耶。」唐心跟她不同,一上课就专心得要命,有时候想找她偷偷丢个字条都没辙。

  不过比起班上的各路狗雄、英雄、一堆大锅菜,她还是觉得唐心跟她处得来,所以,有事没事就黏着她。

  自以为是的意识型态,标准的新人类。

  「我还好啦……」要是把分数报出来蒋芬芬肯定马上变身为「乱纷纷」,又会抱怨个没完没了,说美语老师偏心,题目冷门,最后连智商高低都能搬出来自怨自怜一番。

  「不管那些了,反正补习班里面比我烂的也不是没有。」她挺能自我安慰的。

  唐心无言以对,只能笑笑带过。

  「说真的,唐心,大家来补英文的动机五花八门,妳不过是个做面包的,每天下班已经累得不成人形,干么还想不开自讨苦吃啊,要是我,我才不要那么累呢。」甩着名牌皮包,她真想不通世界就是有像唐心这样的人。

  像她,多好啊,在家给父母养,再找个金龟婿给老公养,她只要每天打扮美美的,吸引老公不要往外发展就OK了。

  一辈子无忧无虑!

  「是我餐厅的老板帮我报名的,学费也是他帮我垫的,既然有那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把握。」老板对她的好实在无话可说。

  「哪可能?」

  「真的!」

  「他对妳有企图?」

  「妳啊,想太多了,他的女朋友多到我记不住,何况,我这长相……就算想倒贴他他也不要。」

  「比起我的花容月貌呢,妳的确是逊色了点,不过要说难看,妳对自己也太没自信,妳圆润润的脸就像好吃的包子,别说男人,有时候我都会想捏捏看到底是什么感觉。」

  「少来了,妳也吃我豆腐!」她不依。

  「我是最老实的人了,有什么说什么。」这是她少数的优点之一耶。「妳那老板,照我说哇,肯定对妳有好感,男人最现实了,对他没好处的事情打死都不会做,要不是爱上妳,他投资这么多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芬芬,妳想太多了。」

  「我研究男人这种生物有十几年的经验,听我的绝对没错!」她的经验多得可以出书了。

  唐心不想跟她辩这个。

  偏偏,这节骨眼……

  「哇,好炫的车,好酷的男人,好优的发色……」咕噜咕噜咕噜……她清楚的听见蒋芬芬口水泛滥的声音。

  「唐心!」车上的男人摘掉墨镜,冲着她喊。

  早不来,晚不来,她上补习班到现在都没出现过的人,就在她几乎要对蒋芬芬挂保证的同时出来坍她的台。天要亡我啊!

  不只蒋芬芬,路上一干人等,只要是属性「雌」,无不被殿下勾魂摄魄的笑容弄丢了神智。

  「唐心,妳干么跑哇……」

  第七章

  假日的厨房。

  她小脸专注的拿着抹刀,一刀一刀的修着成形的奶油起司蛋糕,丹麦产的奶油起司混入生奶油、柠檬汁和乳酪,形成绝佳的组合。纯白圆形的蛋糕上别出心裁的用十五条巧克力丝圈绕,中央趴着一只表情无辜的长毛犬举着脚掌往后搔痒,嘴巴含着要掉不掉的巧克力板生日快乐牌子,那表情动作叫人看了忍不住发出会心微笑。

  巧克力板上写着K&Y,是某人的英文名缩写。

  唐心正在做最后的修饰,擦擦额头上的汗,瞄瞄墙壁上的大挂钟……嗄,她紧张个什么劲,生日是明天,虽然说凌晨过去就是明天了,这之前还有好几个小时够她慢慢的修饰,只要在康大哥上班前把蛋糕放在她的办公室就OK了。

  她想得出神,没发现小小的地盘有了入侵者。

  加班的殿下来到楼下,发现厨房的灯是亮着的,不禁探头来看。

  她的专注其实很叫人动容。

  跟人不成比例的蛋糕放在很高的钢板长桌,加上旋转盘,她必须卒苦的踮起脚才能俯视整个成品形状。

  厨房里的厨师都是大男人,每个身高都不少于一米八,设备自然是量身订作,至于她,常常踮脚尖也许有助于拉长她萝卜似的小腿。

  他很坏心对不对?没办法,娘胎带来的审美观用在她身上,没一样及格的,他已经是让步又让步,把对美女的要求放逐到外层空间了。

  不过对于他的割地赔款,有人始终没领过情。

  「妳还在这里做什么……蛋糕啊,谁生日?」

  闻声抬头的唐心,看他笔挺的西装还穿著。「你又加班?」

  老实说他不适合穿西装,印象中,他休闲的样子最迷人,就像在大雪中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子,还有,他陪白妈妈到糖心小铺的那回也不赖。

  殿下摸摸鼻子,微笑的靠近她。「妳不也这么晚。」

  「说过别那么拚命,就是不听话……」

  「彼此、彼此。」他伸出指头往她的鼻子揩去。

  「怎么?」她大吓一跳,往后跳。

  「嗯,丹麦奶油,好吃。」他吮指,啧啧出声,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大餐的满足愉快。

  唐心捂着被揩油的鼻子,虽然真的有奶油渣渣,可是,他用嘴巴说就好,动手动脚……轰地,她洁白的圆脸冒出掩不住的羞红。

  要骂也不对,不作声又有点孬,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拿着抹刀的手只好往刚才殿下碰过的地方猛擦,像要擦掉什么脏东西般。

  她的动作激怒了殿下,脸上覆上阴霾。「我没有传染病,虽然我碰了妳,不过妳很安全的。」

  看好脾气的人突然动怒,她连忙放下闯祸的手。「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发火。」

  听完她解释,殿下勉强按下浮躁的心情。「妳这算撒娇吗?」

  「我们今天有点八字犯冲。」她小心不再踩到地雷。

  「是谁生日呢?」

  「唐大哥。」唐心不小心把眉扬起来,音调不自觉的轻快。

  最不想听到的名字被提及,一得知蛋糕是要给康子威的,才按捺的怒火又滚成一片。

  「明天也是我的生日。」他冷酷到极点的说。

  「啊!」她不知道。

  「既然康子威有妳为他半夜做蛋糕,我也可以跟妳索讨我的礼物!」

  「你……要什么?」太贵的她……没办法……他怎么步步逼近,靠她越来越……她的嘴被封锁了。

  「唔……」她无路可逃,霸道的手搂紧她的腰,很用力的贴紧,抹刀锵地掉到地上了。

  蛋糕、蛋糕!在他眼中她更像蛋糕,他想在上面种草莓,很多很多的那种。

  管他今天是禽兽变态,管他今天是不是会斯文扫地,从来没有勉强过女人的他今天要霸王硬上弓。

  索求一个吻。

  他渴望她,不是一天两天,一个吻,唇对唇,舌碰舌,不为过吧?就当他忍耐到极限的纡解干渴。

  没有经验的初生之犊碰上老练的采花高手,她肺里的空气几乎要为之干涸。

  唐心四肢发软,她所有敏锐的感觉都被殿下的气息笼罩掳掠,她也不知道自己全身瘫在人家的臂弯,娇软如泥。

  只是一个吻,对殿下来说,他十四岁就跟女孩接过吻。吻,如蝶,可以心如止水,可以激情演奏,他却想不到他的索求会在唐心身上得到剧烈如大海澎湃的回响。

  他停顿了许久,定眼看着被他亲肿嘴唇的小汤包,双手却不敢一下松开,怕她跌倒。

  没有巴掌声,没有眼泪,没有痛斥……什么都没有。

  她结结巴巴,发现他如钢铁的胳臂还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像火烫的铁烙着,叫她血液沸腾,无法思考。「你……可以……把手……放……下来……我可以扶……桌……子。」

  殿下用力的齐张十指,放开她,动作大得指关节差点抽筋。

  他不要为自己的失控道歉!

  唐心低头不语。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度日如年。

  殿下转足,走出厨房。

  本来只有几步路的甬道像无尽的隧道。

  他轻轻动起了唇,唱……很轻很轻像蚊子般的哼。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狗屁,呿,生日快、乐。」真是窝囊废啊

  这是朗堤亚耶鲁曼?赫那毕拉?波莱特丁顿殿下这一生做过最窝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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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远的一趟路。

  北京到上海,因为抱着东西,怕撞了,怕坏了,怕有个万一,战战兢兢,时间变得特别漫长。

  她莫名其妙丢了原则。

  应该生气的时候她没有,应该坚持的她放弃,被占了便宜她居然还漏夜又做了生日蛋糕,当作赔礼。

  她吃亏耶,守了很久的初吻被夺走了。

  谁知道,她找不到殿下。听谭茉莉说他到上海出差去了。

  他要去上海的事只字没提过,为了一口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气,她抓了熬夜做好的蛋糕到上海。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变勇敢的?

  自从遇见殿下,她胆小、羞怯,小小的世界扭曲得厉害。

  她承认自己是只蜗牛。

  望着用颜体写的「灏园」,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她用力的按门铃。

  然后她被请进了豪宅里面,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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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灏园;基本上是男人用来打发时间的地方,就像小男孩也会有自己的秘密基地一样。

  办公?

  他们七个人都有自己的办公大楼,这里,就不必了!

  灏园,是容郡家的私有产业,占地广阔,上一代把它捐出来目的是为了当作指挥总部,谁知道小一辈们根本不用,把它私下挪为俱乐部来用。

  三不五时,各自从自己的大本营飞到这里来,想做什么都可以。

  七个人中,吁若湛年纪最长,无形中也以他为首,龙头的他除非必要……所谓的必要呢,就是把其它六个没有合作意愿,严重缺乏团体意识的小子兜在一起,他才在濒园露脸。

  说也奇怪,他最近来散心的次数增多。

  大家怀疑吁若集团是不是要倒了?

  偏偏,有胆子去捋虎须的人没几个,自扫门前雪的人认为好奇还不到杀死猫的地步,管他猫怎么死的,衰老死亡,跌倒死亡,纵欲过度死亡,把自家屋顶扫干净就可以了。

  吁若湛现身,禄瑶王也会跟着出现。

  黑歙、殷翡、东方狂也、容郡、殿下,在灏园中如鱼得水。

  从线上游戏退下来的殿下离开游戏室,拿着茶杯踱着无所谓的步伐到厨房去。

  逃到灏园从来都不是他会做的事。

  经过昨夜,他不知道要拿什么脸去见唐心,顺水推舟,刚好要到上海来洽商,他就要谭茉莉推掉所有的事情,飞来了。

  也许分开个几天,别扭的感觉会消褪,那时候他才能无芥蒂的再跟唐心相处。这是他打的如意算盘。

  经过会议室两扇大门,看见一堆人围着用来开会的长桌子窃窃私语。

  他可有可无的挨过去。不过就一个蛋糕嘛,蛋糕上安了炸弹吗?不是,那娃娃头,有点眼熟。

  「唷,正主子出现了。」

  「那就是说可以开动了!」有人肖想很久了,碍于某种自尊苦苦克制忍耐,免得被归类于无耻之徒。

  「蛋糕做到这么别致还真下常见。」下嗜甜食的人对独特的造型也很有好感。

  「派对宴会上要摆上一个,肯定很有卖相,能拉到不少生意也说不定。」念兹在兹都是生意经的人铜臭得要命。

  他马上遭到唾弃围攻。

  「这蛋糕……是我的。」由不确定转为肯定句,是因为跷着二郎腿坐在方形蛋糕底座中央的那个娃娃。

  刺猬头的红发,横眉竖眼,嘴角往下撇着,目空一切,穿著鲜黄色喇叭裤的脚下是或趴或坐或卧……还有打架、睡觉、办公的Q版红发娃娃,尺寸都比中央的那个小了好几吋,像格列佛游小人国似的,可爱得让人仔细端详,舍不得吞下肚子去。

  全部人的眼睛投向殿下,又不约而同的转向蛋糕娃娃--

  原来这小子的生活型态也很居家嘛,他们还以为夜店才是他的精神所在,哈哈,误会、误会!

  「唷,你又老一岁。」很有说风凉话的味道。

  「男人的生日有什么好在乎的,大惊小怪!」

  「呿,不知道那个谁上个月提前庆祝寿诞,除了广发帖子,还规定参加的人一律要包五位数字以上的礼金,嗟,那个浑蛋跟你长得还真不是普通的像。」根本就是指桑骂槐。

  「你还敢说?带全家一十七口人还有外戚,呼朋唤友来当自助餐吃免费的,就是你吧!」要算帐?可以!看谁脑筋清楚,记得多,算得清楚!

  「你既然都敢发帖子了,二十五岁耶,我哪有不去的道理!」笑掉人家大牙,这年头二十五岁开筵席做生日酒席的大概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殿下才不管这些唇枪舌剑,「谁送来的?这蛋糕。」他看不到唐心。除了她,谁有她这份细腻巧妙的心思?

  她竟然也为他特别做了个蛋糕。

  嘿嘿,男性爱比较的天性作祟,他认为这个娃娃造型的蛋糕可比康子威的狗造型要炫得多,可见唐心为他花的心思多于她的康大哥。

  「原来……」有张黑脸恍然大悟。「你要死不活了一整天,是因为那个小女生啊。」

  有吗?他有表现那么明显吗?

  「她人呢?」

  没人理他。

  「你是认真的吧?不过,她怎么看都不是你会喜欢的型。」鸡同鸭讲的情况有点惨烈了。

  「他的罩门是那种腰是腰、胸是胸,婀娜多姿,体态秾纤合度,还要知性、性感兼具的那种极品淑女,那颗包子充其量看起来好吃而已,塞牙缝可以,当正餐,难喔。」

  这些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混蛋!

  「随便个风吹草动你们都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不过送个蛋糕,能代表什么?」死鸭子嘴硬,硬不肯让人归类为精神上已经死会的男人。

  众人面面相觎,不敢相信这只红毛猩猩把他们当白痴耍。

  不说他们每人都是情场上的常胜军,但是,一个小姑娘眼巴巴的从北京送蛋糕到上海来可不是常见的事,就算殿下历任女友也没半个有这份心思。

  「不算什么……那我们就不客气替你收下爱心蛋糕,顺便好心的帮你消化掉它。」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何况是引人垂涎的手工蛋糕。

  没有先下手为强在蛋糕上铲个洞,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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