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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马戏青湄 page 17 作者:郝逑

  「活该!」她幸灾乐祸地笑着。

  「湄湄……」

  「哼!」韦青湄坐起身,作势要下床。

  「你要去哪?」水巽拉着她的手,又把她搂回怀里。

  韦青湄白了他一眼,微红着脸闷声说:「拿药帮你擦啦。」讨厌!她干嘛心疼他?

  「不用了。」水巽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我皮厚肉粗,明天就没事了。」

  「你跟表哥他们谈得怎么样了?」韦青湄转移话题。

  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他微笑道:「还不就那样。他们那两个家伙怕丢脸,死不承认教里有问题,八成是想趁着事情还没浮上台面前,先自行暗中解决。」

  韦青湄担心地问:「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水巽不在乎地笑着。「反正又不关我的事。」

  「可是姊夫他们不是要你来看看?」

  他无所谓地耸肩,「我们不是已经在望月教了?」

  「可是……」

  「你当真以为他们要我解决问题?」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他们不是这么希望的吗?」

  「当然不是。」水巽摇摇头,「他们没那么蠢。先别提我没立场插手望月教的事,他们也不会天真地认为我会牺牲和你游山玩水的机会,鸡婆地和大伙穷搅和。」

  「巽哥哥,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点自私?」韦青湄试探地问。

  「这不叫自私,这是明哲保身。」水巽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娘快来了,还有姨爹、姨娘也快出关了,这事他们自己会解决。」

  「我们到底来干嘛?」

  「来通风报信。珞儿是未来望月教的继承人,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她不想法子解决,日后当上教主,她如何服众?至于那两个笨蛋兄弟──身为望月教少主兼护法,要是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出问题的是谁,他们俩真该一头撞死。」他微微一笑,「我们来这的目的是提醒他们赶紧找出捣乱的人,等到大伙到齐的时候好有东西和大家讨论。若他们连叛教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到时候就真的难看了。」

  「为什么要等到娘来?」韦青湄好奇极了,「不是姨爹、姨娘出关就可以了吗?」

  「娘是望月教的前教主,整个望月教中就连教主姨娘都没她有权力。」

  「可是她不是离教很久了吗?」

  水巽轻声回答:「望月教的创立教主月璠在恋人为救她而死后,便立下了规矩:只要教主是为爱而离教的,即使退了位,在教中的地位都和现任教主一样。」

  「为什么立这么奇怪的规矩?」

  「她的恋人曾要求她放下望月教与他隐居山林,可是月璠却拒绝了。后来他为救她而去世,悔不当初的月璠便立了这个规矩。」水巽边说边从怀中掏出月珏的教主令,塞到妻子怀里。

  「干嘛?」韦青湄不解地问。

  水巽轻吻了下她的唇,「见令如见人,就算是现任教主也得退让三分。」

  「喔。可是你做什么把教主令寒给我?」韦青湄从怀里掏出月珏的教主令,在他面前晃了晃。

  水巽又把教主令塞回她怀里,命令道:「好好收着。看谁不顺眼,就拿它去吓人,知不知道?」

  韦青湄点点头,忽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巽哥哥,要是走掉的教主反悔了,又想回来当教主,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走了就走了,哪还有回头的机会。」

  「那你还说她的地位和现任教主一样?」

  「那是指出了事的时候。」水巽耐心地向她解释。「通常只有在教里出事的时候,前教主才会返回教里。再说现任教主的位置也是人家传给她的,怎么算都是前辈,哪能不尊敬。」

  韦青湄偏头想了一会儿,又道:「巽哥哥,除了娘之外,还有几个教主离教啊?」

  「除了娘之外,听说在七十多年前还有一个。」水巽回想小时候娘曾告诉他的床边故事。「望月教教主大多嫁给自己的贴身护法,毕竟从小一块长大,难免日久生情。所以除了我老爹那个无耻之徒外,也只有一个家伙把人家的教主拐跑。」

  「那娘当初的贴身护法呢?」

  水巽淡淡一笑,「也娶了教主。」

  「是姨爹?」

  「对。姨爹从小就中意姨娘,要不他早和老爹拚命了。」说完,两人相望,同时嘻笑出声。

  韦青湄忽然收起了笑,拉拉水巽,柔声问:「那珞儿怎么办?」

  水巽止住笑,奇怪地望着她,「什么怎么办?」

  「你难道不知道她……她……」深吸口气,她鼓起勇气说:「她一直很喜欢你。」

  水巽歪着头,深思地盯着她好半晌,才开口问:「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看出来的。」韦青湄咬着唇,直视他漆黑如子夜的双眸。

  水巽轻笑出声,忍不住捉弄她,「你的反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快?」

  「人家在跟你说正经的,你还闹!」她气得捶了他一记。

  「没什么好说的。」水巽神色一正,严肃地直视着妻子,「我和珞儿根本就不可能。

  我从小就把她当妹妹看。」

  「你一直知道她喜欢你?」她有些讶异。

  他点点头,「从小就知道。」

  「那你还不对她表示什么?」

  水巽觉得好笑,「我该向她表示什么?」他的娘子未免太大方了吧。

  「表示……表示……」韦青湄支吾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该表示什么。只是她觉得珞儿好可怜,爱巽哥哥爱了那么久,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

  「湄湄,」他捧住她的小脸,轻声道:「我不表示是因为我对她没那份心,既然没心,就不要误导她,让她有所期待。懂吗?」

  「可是……她很可怜的。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该是她的,怎么也跑不掉;不属于她的,强求也求不来。」

  「可是……」她也很矛盾,她当然不希望巽哥哥接受珞儿,只是她总觉得巽哥哥该对珞儿说个明白。

  「别可是了。」水巽长叹口气,轻拧了下她的俏鼻,「等望月教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找个时间跟她谈。可以了吧?」

  「谢谢。」她感动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中。

  水巽轻抚着她的头发,忽然轻笑出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水家人好象特别容易『一见钟情』。」他笑得像个小孩,「老爹第一眼见到娘,马上对她死缠耍赖,硬嚷着要娶她。姊才见到姊夫的背影,就对人家死心塌地,找了他三年。而我……」

  「你怎样?」

  「被一个胖妹妹这么扑身一压,就对人家牵肠挂肚整整十年。」他佯装无奈地叹口气。

  勾着他的颈项,韦青湄娇笑道:「后悔啦?」

  水巽摇摇头,「非也,非也。」他倏然把她推倒,压在她身上,笑问:「你猜,我也这么扑身一压,胖妹妹会不会也对我牵肠挂肚个十年?」

  「绝对不会。」她一脸严肃地摇摇头。

  「什么?」

  看到他龇牙咧嘴的狰狞模样,她轻笑出声,勾着他的颈子,在他耳际轻道:「她要牵肠挂肚六十年。」

  ※  ※  ※

  屋外阳光普照,有着浓厚的夏季气息。

  但此时在望月教的某一个厅房之中,却有着与外头完全相反的气氛,又阴又冷,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大哥。」冉仲杰出声唤着沉默许久的兄长。

  「有事?」冉仲豪回过神来。

  「你在想巽巽昨晚说的话?」

  「嗯。」亲兄弟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大哥,你想,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俊脸上有着少见的严肃深沉。「我问过人了,上个月啸傲帮的人真的来过。」

  「怎么没人通报?」另一张相同的俊脸上有着又惊又怒的神情。

  「白长老的人不让守门的通报,还自作主张把啸傲帮的人拦在门外,草草敷衍一下,就把人赶走了。」

  「门口的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冉仲豪怒声咆哮。「咱们望月教什么时候轮到那老女人作主了?」

  「大哥……」完了,大哥这下真的火大了。昨晚他被兔崽子刺激得过了头,今早火气都还没退哩。这下白长老那老女人真的完蛋了。

  冉仲豪努力压下心中翻滚的怒火,冷着脸沉声问:「仲杰,那老女人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那老女人可厉害了。」冉仲杰哼了声,「咱们明知道她不顾帮规收了堆乱七八糟的门徒,可是查了半天,就是找不着线索逮她。」

  「这是怎么回事?」

  「我如果没猜错,那老女人肯定派了人在咱们这儿卧底。咱们每回收到消息,才派人出去,她不是早溜了,就是她早预料到咱们会去一样,摆好阵式在那等我们。」冉仲杰说出自己的想法。

  冉仲豪瞇起眼,冷声道:「有可疑的人选?」

  「有。」冉仲杰斩钉截铁地道。

  「谁?」

  「赵鸿言。」

  「他?」冉仲豪挑高眉,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他们是好朋友,而且他还是赵鸿言的救命恩人,他怎么可能背叛他?!

  「你忘了他苦追珞儿,却不得她的响应。」他第一眼看到赵鸿言,就看他不顺眼。真不知道大哥是欣赏他哪一点,那人根本就是个痞子。

  「这也说不通啊。」冉仲豪还是不相信。

  「大哥,你根本就被那个痞子骗了。那家伙是个双面人,表面上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可是……」

  冉仲杰重重叹了口气,「大哥,不是我在赞美巽巽那兔崽子,可是他识人的能力真的比咱们强多了。昨天之前,我本来还没怀疑到赵鸿言,而巽巽一见到他,话都还没跟他说上两句,就套出他懂得怎么提炼墨蛇丹。」

  墨蛇体长两尺,毒性剧烈,素有三步蛇之称──被咬后,伤者三步内必定毒液攻心,当场毙命。墨蛇丹乃用墨蛇唾液提炼而成,随身佩带可避毒物;若误食,一炷香内必七孔流血,气绝当场。

  「怎么可能?」冉仲豪不相信地斥道。「一定是巽巽那兔崽子听错了,鸿言哪懂得提炼墨蛇丹?而且他没有教主允许,也不可以炼制。」教中被允许炼制的就只有珞儿和白长老了。

  「我亲耳听到的。」

  「你懂得提炼墨蛇丹?」他都不懂了,他会懂?

  「我是不懂,可是巽巽懂。」冉仲杰提醒哥哥,「你忘了灵表姊婚礼那次,他放墨蛇咬死咱们的毒蛇,又朝咱们丢了两颗墨蛇丹?那时要不是姨爹及时接住那两颗墨蛇丹,咱们两个早完了。」当初姨爹还狠揍了巽巽一顿。不过他一直很纳闷,那天是他们两个错在先,姨爹那么护短的人,怎么会出手揍巽巽?

  冉仲豪还是无法信服。「你确定没弄错?」

  听出他口气中的不信服,冉仲杰轻叹口气,「他才一转身,巽巽就取笑我们望月教把墨蛇丹当作入教奖品,随随便便的阿狗阿猫都有墨蛇丹。我听到他的话,心中一凛,朝赵鸿言身后弹了只青尾红蝎,谁知那只蝎子才一碰到他的背心,马上自动弹离。」他同情地看着大哥,青尾红蝎最怕的就是墨蛇。「红蝎不吸饱血是不会放开猎物的,它会自动跳离他身上,这代表什么?还有,教中除了珞儿外,只有白长老那老女人有墨蛇丹,你说珞儿会把墨蛇丹给他吗?」珞儿那么讨厌那家伙,怎么可能送他墨蛇丹,更别说是违背教规教他炼丹了。

  「怎么可能?」冉仲豪摀住脸,不能接受这个打击。「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可能背叛我。」

  「大哥。」冉仲杰安慰地拍拍兄长的肩。「现在认清他刚好,咱们正可以利用他来个反间计。」

  冉仲豪用力地抹了把脸,事到如今,他不得不信。「珞儿呢?你没叫她来吗?」

  「她最近失魂落魄的,对教里的事压根儿提不起兴致。我叫了她,她也说会来,可是隔了这么久她还没到,我看她八成又忘了。」

  冉仲豪重重地叹口气,珞儿的心事,他们怎么会不懂,只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大哥,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找巽巽谈谈?」看到妹妹为情所苦,他这个做兄长的也不好受。

  「谈什么?」冉仲豪无奈地笑着,「要他娶珞儿不成?」

  「不是。」冉仲杰用力地摇头,他不希望看到珞儿不快乐,也不希望伤了青湄妹妹的心;更别提巽巽根本就不会甩他。「要不我们去和她聊聊,要她忘了巽巽,别那么死心眼。」

  「会有用吗?」冉仲豪不以为然地摇头,「珞儿的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以暗恋她的表哥长达十多年,就凭咱们的一两句话能叫她死心吗?」

  「那怎么办?」有着珞儿日渐消瘦,他好心疼。

  「我也不知道。」冉仲豪吐口气,开玩笑地道:「除非咱们能再弄出一个水巽。」

  「就算是有另一个水巽也没用。」冉仲杰无奈地说。「珞儿只爱那个真货,复制品她不会要的。」

  两兄弟长叹一口气,无语问苍天。

  第十章

  云南城郊十里坡水独行等一行十入决定在茶棚先暂作休憩,再前往望月教。

  「老爹,」水灵拉着向亘,拖着板凳移到水独行身边,媚笑道:「亲爱的老爹。」

  「干嘛?」礼多必诈!小心为上。

  「爹──」水灵亲热地叫着。「咱们父女何好久没坐在一块聊天喝茶,灵儿好想您喔。」

  「少来。」水独行可不吃她那一套。只见他哼了声,冷淡地说:「你想干嘛?有话直听,少拐弯抹角。」

  「爹──」水灵亲热地勾着他的手臂,甜笑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又练了什么凉爽功,怎么你四周围都凉凉爽爽,不受云南湿热气候影响?老爹,教一下嘛,我快被云南的天气搞疯了。」

  水独行白了她一眼,嗤道:「你发什么神经!我哪练了什么凉爽功,你和那个蠢蛋在一块久了,脑袋瓜里全长了稻草啊。」

  「老头,你不教就算了,干嘛骂人?」听见老爹骂她亲爱的相公,她当场翻脸。「喂!你到底要不要教?」

  「没什么凉爽功,你别想了。」水独行懒洋洋地瞥着她,「真的热,就用冰块功做几片冰块放在身上,不就不热了。」

  「不要。」水灵断然拒绝。「冰块被太阳一照马上就成了水,人家不知道的会以为我偷尿尿,我才不要哩。」

  「随你!」水独行无所谓地转开脸。

  「灵儿。」向亘柔声叫着妻子。

  水灵回过头,朝他甜甜地一笑,「什么事?」

  「什么是冰块功?你什么时候练的?」怎么都没听她提起?

  「冰块功就是寒霜掌嘛,我小时候就练啦。」她兴致勃勃地说。「这功夫可好了,咱们夏天吃的冰镇莲子汤全靠它哪。」

  「你的冰镇莲子汤全是这样来的?」天啊!她不嫌辛苦?

  「对啊。」她点点头,得意又骄傲。「小时候本来不想学这门功夫,嫌它难练又难懂的,可是每回瞧见老爹在喝冰糖水,我就好嫉妒、好想喝。老爹小气死了,怎么求他都不肯帮我冰一下,最后我没法子,也只好自己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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