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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丈夫 page 6 作者:安琪

  「怎麽了?」骆效鹏见她欲言又止,不解地挑起眉。

  「没、没什麽。你不是要去果园吗?快去吧,我先回房间了。」杨舒澐逃难似的奔进屋子里,直到关上门,这才舒缓一口气,缓缓走向楼梯。

  在她跨上阶梯之前,突然一道人影闪出来,挡在她面前。

  那张怨恨的表情,属于某个嫉妒的女人。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邱爱玉妒恨地瞪著她。「骆大哥和你结婚,只是为了要你替他生孩子,等到孩子出生之後,你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杨舒澐苦笑回答。

  「哼!你不会得意太久的,孩子一出生,骆大哥很快就会甩了你,然後把你赶出去。」邱爱玉恨恨地诅咒。

  杨舒澐更无奈了。她有很「得意」吗?

  劈哩啪啦说完,邱爱玉也懒得等她回答,迳自扭头回到厨房去了。

  杨舒澐叹口气,心情沉重地回到房间,她看了看她的「新房」,房间里的装潢摆设完全没有任何改变,镜子上甚至连张「馆」字也没有,她没来由地感到悲伤。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但是没有白纱、没有捧花、没有喜宴,甚至没有一个爱她的新郎,有的只是孤寂冷清的新房,与一个仇视她的情敌。

  哪个女人的婚礼像她这般可悲?瞧瞧她的母亲,带给她什麽样的人生?!

  她忍不住趴倒在床,呜咽的哭了起来。

  她哭泣,为了自己可悲的命运,与茫然不可知的未来。将来她一旦离开这里,又能到哪里去呢?世界之大,有她的容身之行吗?

  不过她没有难过太久,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更现实、更急迫的问题——骆效鹏会在今晚享受他的新婚之夜吗?

  想到今天他和餐厅老板的对话,她便像被踩著尾巴的猫咪倏然跳起,盘腿坐在柔软的被褥上,焦躁地咬著下唇开始思考。

  她该暗示他放过她——至少今晚。他会愿意吗?

  还是,他会坚持享受他的权利——残忍而冷血地?

  杨舒澐惶惶不安地担忧著,直到晚饭时间的来临,她甚至没发现,今天开饭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些。

  她被一位年轻的工人请下楼,到达餐厅时,里头气氛已经被几名工人炒热了,烧烤的香气扑鼻而来。

  「老板娘啊!快来尝尝这道烤鸡,又香又嫩,可是我们刚烤好的喔。」一名工人捧著一盘香喷喷的烤全鸡,憨厚地对她咧嘴而笑。

  大家知道她跟骆效鹏已经公证,纷纷改了称谓。

  「呃……谢谢。不过你们还是叫我的名字吧,那样我比较习惯。」居然叫她老板娘?骆效鹏没告诉他们,他们的婚姻只是权宜之计吗?

  「啊,还是叫老板娘比较好啦。我们不能没有规矩。」阿松搔搔头道。

  爱玉的哥哥德辉对她微笑。「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可是爱玉这丫头不知道怎麽回事?什麽好菜都没准备,我们只好赶紧到後头用桶子烤了一只鸡加菜。」

  「我还到村子里扛了几坛蜜桃酒上来,告诉你,他们自己酿的酒可香的哪。」其他人补充说明,脸上同样是真诚的祝福笑容。

  「谢谢。真的很……谢谢大家。」虽然她与骆效鹏的婚姻不是真实、长久的,但杨舒澐还是感到很窝心,他们真的都是好人,她好感动。

  骆效鹏瞧她大大方方地接受大家的「祝福」,以为她真把自己当成老板娘,而大家争相讨好她,让他的心里更不舒坦。

  「别说那些了,开饭吧。」他阻止众人再说下去。

  「对对!开饭、开饭!」几名工人兴高采烈地入座了,骆效鹏才走到她身旁,语带嘲讽地耳语道:「看来你很习惯当老板娘,能够驾轻就熟是不错,但是希望将来你要离开的时候,不要舍不得卸任才好。」

  杨舒澐顿时瞪大眼,满心气愤。她何时流露出「驾轻就熟」的姿态了?

  依她看,他和邱爱玉才是天生一对,两人诬赖别人的功力都是一流。

  中午那餐饭,杨舒澐因为担忧晚上的事食不下咽,晚上这一顿,又因为被人冤枉,气得吃不下。再这麽下去,她就算不被气死,迟早也会饿死:

  饭吃了一半,几名工人就搬出他们从山下村庄里买来的酒,一坛坛扛上桌。

  「来来,尝尝看林大婶酿的酒,又香又甜,她今年酿的比去年夏赞。」一名工人打开坛口,咕咚咕咚地倒了几大杯。

  「老板,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们没能下山观礼,心里过意不去,就让我们拿这杯酒当做贺礼,聊表心意。」

  几名工人不约而同端起酒杯,举手朝骆效鹏做出乾杯状。

  骆效鹏也立即端起酒杯,客气地向他们道谢。「谢谢你们的心意,我收下了。乾杯!」

  「乾杯!」

  几个男人一口仰尽,大呼过瘾。

  「咦?你们怎麽没喝呢?不行不行!今天这大好日子,你们不喝说不过去。」众人发现爱玉和杨舒澐都没喝,直嚷嚷著要她们也乾一杯。

  「我不会喝酒!」爱玉板著脸拒绝,今天晚上她一直是这张臭脸。

  「这是蜜桃酒,甘甘甜甜的,不会醉啦。」阿松自作主张要帮她倒一杯。

  「我说我不会喝酒,你听不懂吗?!」爱玉气恼地将阿松推开,场面顿时有点尴尬

  「爱玉,今天效鹏结婚,大家高高兴兴的,你别这样好不好?」爱玉的哥哥德辉劝道。

  「哼!」爱玉发现连哥哥都不站在自己这边,顿时气得起身离席。

  气氛更加尴尬了,其他人愣了愣,於是转向杨舒澐劝酒。「老板娘,那你喝一杯吧?」

  其实杨舒澐也不会喝酒,但是刚才的气氛已经被爱玉弄僵了,她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说:「我也不太会喝,所以……喝一点点就好?」

  「唉!要喝就喝一杯,喝一点点怎麽行?」几名工人兴头正热,不由分说,硬是倒给她满满一杯。

  杨舒澐无奈看了半天,苦笑著端起杯子,浅尝一口杯中微黄的酒液。

  「嗯,好好喝。」才尝了一口,她便惊奇地睁大眼。这酒一点也不呛,入口甘甜还有水蜜桃的香味,若非入喉时有一点酒气冲上来,否则她还真会以为这是什麽桃子饮料呢。

  「哈哈!是吧?好喝就多喝点。」见她喝完了一杯,工人们又忙著想替她倒第二杯,却被骆效鹏阻止了。

  「够了!桃子酒好喝,但还是有後劲,她不是会喝酒的人,别让她第一次沾酒就喝醉。」

  既然骆效鹏都说话了,大家当然不可能继续强迫,不过他们不忘调侃几句,逗弄容易害羞的杨舒澐。

  「唉哟!我们竟然忘了,今天可是老板的新婚之夜,要是把老板娘灌醉了,老板就要抱著枕头怨叹一整夜喽。」

  「对啊!我们还是别白目惹人嫌了。」

  杨舒澐听懂他们的隐喻,顿时粉颊绯红,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娇羞的模样,逗得大夥儿哈哈大笑。

  她羞窘难当,真想告诉他们:你们已经够白目啦!

  骆效鹏啜著酒,静静看著大夥儿开他们夫妻玩笑,既没生气,也没阻止,只是一直盯著杨舒澐——他的新娘子。

  今晚的她,真的好美。

  没有华丽的服饰、没有特别的装扮,她甚至脂粉末施,但就是有著说不出的美丽。那白晳晶莹的肌肤,宛如上了最高级的蜜粉;染上红晕的芙颊,就像抹了色彩自然的腮红;而小巧的樱唇,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显红润诱人。

  骆效鹏感觉欲望来得又猛又急,就像沙漠中饥渴的旅人,无法不凝视著远处的绿洲,渴望汲取一口甘甜的芳津……

  杨舒澐突然觉得头有点晕,不知道是不是她晚餐吃得不多,所以蜜挑酒的后劲一下子冲上来了?

  她悄悄望向骆效鹏,旁人又替他添了一杯酒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杯了。

  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骆效鹏抬起头,迎上她的视线。

  「我……我好像有点醉了,想先上楼休息了。」她用祈求的语气,低声对他说道。其实她哀求的是希望他能让她拥有一个不受干扰的夜晚。

  她心口狂跳,紧张地等待骆效鹏的回答,他静静瞧了她一会儿,才点点头道:「嗯,你先上去吧。」

  他答应了!

  杨舒澐高兴得险些跳起来欢呼,不过她没把喜悦表现在脸上,赶紧向其他人道了晚安,然後就匆忙上楼去了。

  直到回到房间,落了门锁,她心中那抹紧张与不安才逐渐平缓下来。

  她逃过了一晚!至少,她是这麽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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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舒澐舒服的洗完澡,正惬意地吹干头发的时候,敲门声骤然响起。

  听到那规律而沉重的声响,她浑身倏然一绷,手中的吹风机砰地掉落在床上。

  慌忙转头看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这麽晚了,会是谁呢?

  其实有可能来敲她房门的,只有一个人,她根本不需要怀疑,但她宁愿欺骗自己,门外的人不一定是「他」。

  「是谁?」她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问。

  「开门!」略微粗鲁的沙哑嗓音,毫无疑问属於农场的粗犷主人。

  「呃,已经很晚了,有什麽事可以明天再——」

  「我劝你最好开门,因为这也是我的房间,今晚我打算睡在这里,不要逼我拿工具撬开门。」

  「你要睡在这里?!」不用他去拿工具,杨舒澐已经迅速拉开房门,惊讶地看著他。「你不是答应让我今晚独自休息?」

  「我从没那麽答应过。」骆效鹏推开门走进屋内,迳自拉开衣橱抽屉找衣物换洗。这是自从上次那场深夜惊魂之後,他第一次回到这个房间。

  「可是刚才在楼下,你明明……」难道是她误会了?

  「我允许你提前上来休息,但没说是你一个人。从今天开始,我会搬回这个房间。」骆效鹏冷静地宣布。

  「那、那麽,今晚能不能先……」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我打算在今晚行使我的权利,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我。」他已经渴望她够久了。

  先前的惬意愉快瞬间飞走,杨舒澐整个人像是突然石化,僵在原地,连抹笑容都挤不出来。

  他说今晚将行使他的权利?就算是天塌下来……

  骆效鹏进浴室洗澡,杨舒澐跌坐在床沿,想到无法避免的亲密接触居然来得这麽快,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一晚的「缓刑期」,孰料得立即执行了……

  他动作很快,洗澡外加洗头一共只花了十分钟。然而这等待的十分钟,不安与焦虑的折磨,对杨舒澐来说却宛如一辈子那麽漫长。

  不过等到他走出浴室,她又觉得这十分钟实在太短暂,短到她连一个暂时逃避义务的藉口都想不出来。

  骆效鹏穿著一件宽松的睡裤,赤裸著胸膛,头发滴著水朝她走来,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正走向他的猎物。

  原本坐在床沿的杨舒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再往後退……然後,她摸到了一样东西。

  她迅速从背後抓出那样东西,笔直对著他。「你……不要再走过来了!」她失控地大叫。

  骆效鹏实在很想装出害怕的样子,满足一下她的自尊心,偏偏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好笑。

  他挑起眉,冷静地看著像把枪一样对著他的——吹风机。

  「你打算拿这东西来对付我?」他礼貌地询问。

  「不……不是。」杨舒澐澐尴尬又窘迫地换个手势,将吹风机递到他面前。「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先吹乾头发,否则会、会沾湿床铺。」

  老天!刚才她到底在干什麽?她怎麽会拿吹风机当成枪指著他呢?她真希望吹风机就是一把枪,让她先毙了自己再说。

  骆效鹏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那神情像是在说——你的解释,我半个字都不信。

  不过他终究不是太恶劣的人,没有放肆地嘲笑她的糗态,只是默不作声接过吹风机,开启开关,吹起头发来。

  他一边吹著头发,双眼却牢牢地盯住她,像在监视他的猎物,不让她逃掉。

  事实上,杨舒澐也确实无处可逃,她只能像只长怯的小兔子,颤巍巍地坐在床边,等待他把头发吹乾,然後享用她……

  吹风机的声响倏然停止,她神情一骇,背脊猛然一震,差点跳起来。

  骆效鹏从容不迫地将吹风机收进抽屉里,然後转身面向她。

  杨舒澐感觉他靠近自己,浑身轻颤地等待著。

  「你好香。」一凑近她,就闻到那围绕著她的怡人香氛。是香水?还是沐浴乳的味道呢?

  骆效鹏伸手碰触她柔顺披在肩上的发,撩起一小撮发丝把玩,感受那丝绸般的柔软的触感。

  「你知道吗?香气对男人情欲的影响力比性感睡衣还有效,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那引发了我的渴望。」他贴在她耳边,哑声说著调情之语。

  而杨舒澐实在太紧张,根本感受不到被伴侣赞美的飘飘然,紧绷的喉咙,突然冒出不经大脑思索的话来。

  「那麽,以後请你先告诉我,我好先在身上涂牛粪。」这样他一定对她胃口全失。

  骆效鹏先是愕然一愣,随即纵声大笑。「哈哈哈哈……」

  那毫无顾忌与拘束的大笑,让他整个人陡然发亮。杨舒澐没见过这样的他,不由得看呆、看痴了。

  「哈哈哈……你真幽默。」这个玩笑有意思。

  「我才不是——」她想抗议自己无意搞笑,可是他突然封住她的唇,阻止了她接下来的抗议。

  「我知道你紧张,但是相信我,它很快就会过去,我保证会很温柔,不会弄痛你的。」他的唇移向她的耳朵,吻著她的耳垂,呢喃著诱人的暧昧情话。

  杨舒澐心想自己真的醉了,因为她还是觉得头好晕——不,是更晕了!

  他重新吻上她的唇,然後缓缓将她推倒在大床上。那是他们的新婚喜床,而今晚上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杨舒澐想逃,但是她无法动弹,只能随著他炙热的唇与充满魔力的大手所制造的情欲波涛,不断地旋转……旋转……

  夜半——

  香汗淋漓的杨舒澐依然不停地喘息,回应著似乎永无止境的缠绵,她脑中迷迷糊糊地想:他骗人……

  他不是说很快吗?但是——已经好久了!

  饶了她吧,她快累昏了!

  第五章

  隔天清晨,天色才蒙蒙亮,沉睡的大地已然苏醒。

  不用闹钟,骆效鹏准时在清晨六点醒来,俐落地翻身下床,走进浴室盥洗。

  没多久,冲过澡、刮过胡子的地走出浴室,神清气爽得像个十七岁的小伙子,彷佛昨晚折腾新婚妻子一整晚、需索无度的人不是他。

  而杨舒澐就没那么好的体力了,她累得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正俯在床边看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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