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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蔷薇 page 6 作者:瑾鸯

  “和你商量过后还搬得了叫奇迹。”邵深答腔,苏权渊这次不理他。

  “你是我的得力邵手,你搬出去了,我们怎么方便讨论事情?”

  你从来没和我“讨论”过。隼棠在心底大声抗议着。你向来是自己决定,我只是跑腿的角色。

  “你已经退休了,”邵深又开口了,这次他的语调比之前又冰冷许多。“隼棠现在是‘我的’助手。”

  “你可不可以闭嘴?我现在是在问隼棠。”苏权渊对儿子咆哮道。

  “他通常替我发言,但偶尔也要互换角色,不然会腻的。”邵深不改神色的说,他这种过于冷静的态度每每都把苏权渊推向爆发的极限,但是他乐此不疲。

  “你这个不肖子!苏家有你这种儿子真不知是哪一代造的孽?”苏权渊气愤的指着儿子的鼻尖。

  “谁都看得出来是你造的孽。”邵深不甘示弱的回嘴,隼棠的头开始作痛。

  “我不可能生出你这种玻璃儿子!”苏权渊气得睑红脖子粗。

  隼棠听到这句话有点想笑!前一阵子邵深让苏权渊误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当时隼棠还兴致勃勃的和邵深取笑苏权渊可笑的反应哩!

  “原来你不是LKK啊!居然也知道玻璃代表什么意思。”邵深神情愉快的说,苏权渊看起来似乎要脑溢血了,这就是隼棠得站出来发言的时候了。

  “你们别吵了,舅舅,整栋大楼都可以听到你的吼声了。”隼棠只要一介入他们父子俩的争吵之间,苏权渊的心情几乎都可以平复一些。“舅舅,是我告诉邵深我想搬出来的,我有空还是会回去看看……”他本想说“爸妈”,可是没把苏权渊包括进去似乎不是很安全,因此他省略那两个字,给苏权渊一个模棱两可的承诺。

  “我要你马上搬回来!”苏权渊命令道。

  “我做不到。”隼棠立刻回答!苏权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邵深则在一旁得意洋洋。“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我要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而且我已经冲求过我父母的意见了,他们并不反对,他们也不会因为我搬出来就少了一个儿子。”

  “就算我说要革除你在隼团里的职位,你也不在乎吗?”苏权渊使出杀手锏,他太清楚隼棠对这份工作的热爱程度。

  “我要提醒你,”邵深再度开口,眼神跟口气一样冰,显示他对苏权渊的憎恶又增加了一分。“现在公司里做决定的人是我,你没有资格革除任何人的职务,如果你硬是找隼棠麻烦,我会马上把我的位置让给他。”

  邵深的宣言让苏权渊和隼棠同样惊讶。

  “邵深,你别乱讲话。”隼棠轻声斥道,他不需要邵深做这种牺牲,即使到最后苏权渊仍想尽办法让他丢了工作,他也宁愿自己出去闯,而不要邵深拱手让出的位置。

  “我可不是在乱讲,我是认真的。”邵深斩钉截铁的向苏权渊挑战。

  “你们两个联手来反抗我是不是?”苏权渊气得全身发抖。“隼棠,我养你那么多年,你是这么报答我的?好,算是我造了孽吧!我会让你们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打败的。”苏权渊说完后便离去了。

  隼棠和邵深对望一眼,两人都不发一语。隼棠知道多说无益,邵深则是不打算收回刚才的话,也不会检讨自己的态度,因此两人都不说话比较不会再度引发争执。

  之后隼棠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连他之前想要麻烦邵深介绍几个女人给他认识的念头都烟消云散了。他又累又烦,想到要应付苏权渊那个专制的老头,他心中那股沉寂许久的怨气就忍不住翻腾。尽管他喜爱现在的工作,但目前的情况也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得了职业倦怠症。

  万一……苏权渊真的想办法把他踢出四季隼团呢?他该去哪?该怎么做?邵深虽然承诺他会卸下总裁一职,但隼棠情愿邵深继续留在四季集团,只有邵深能把苏权渊耍得团团转。隼棠碍于从小接受苏权渊恩惠的情面上,不忍心太过反叛,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没有那种叛逆浪子的天分。

  难道正如苏权渊长久以来所坚持的:心肠软、善体人意心等于懦弱?

  ************

  到了中午,卓尔琴终于接受她所有“朋友”都不愿短暂收留她的事实。她彻底领悟到自己结交了多少酒肉朋友,也完全体会到酗酒使自己成为一个不受欢迎的访客,在无处可去的情况下,她走进“南城咖啡馆”寻求柳之凡的帮助。

  “欢迎光临!”

  这次之凡没有亲自出来迎接,尔琴开始怀疑是不是连她都要躲她了?

  “请问老板娘在不在?”她问前来接待的服务生,服务生立刻领她到一桌围着四、五个女人的圆桌旁,背对着门口的正是柳之凡。

  “卓小姐!”之凡看到她立刻吃惊的站起身,同桌的几个女人全好奇的打量尔琴。“怎么了?你为什么提着行李来这里?难道隼棠把你赶出来了?”之凡拉了张椅子过来请她坐下。

  “不是,是我自己要走的,我昨天有告诉过他。”对于眼前几个女人的打量,尔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替你介绍一下,”之凡瞥到朋友们对两琴的好奇眼光,立刻为她们介绍。“……她们几乎每天都到这里来吃午餐。这位是卓小姐。”

  “叫我尔琴就可以了。”尔琴羞涩的笑道,她觉得眼前这群女人的好奇眼光令她想躲进下水道。

  “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尔琴小声的要求。

  “当然可以呀!”之凡说着站起身。“你们快点吃吧!你们的午休时间快过了。”她向那群女人指指墙上的钟。

  “喂,别以为你逃得掉,你还没向我们交代清楚尼克怎么会落到你手中的。”贾碧容警告道,前两天她们如往常一般到店里来午餐时,意外的发现尼克也在这里,而且和之凡状甚亲密,这对她们这群尼克的拥护者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但她们也没太过责怪之凡,因为她们一直都知道尼克对她们没兴趣。

  “不会啦!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案的。”之凡笑着保证,随即拉着尔琴走向通往二楼住家的门。之凡带她上了二楼,招呼她坐下,还泡了杯茶给她。

  “说吧!你怎么会跑出隼棠家的?他昨晚不是已经说好愿意让你暂时留在他家吗?”之凡在她对面坐下。

  “昨天我和他起了点争执,后来我就说我宁愿去找朋友,他也答应了,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带着东西离开他家去找朋友,结果……”她欲言又止,忙低下头掩饰她因羞辱而涨红的脸颊。

  “朋友不在?”之凡猜道,尔琴点了点头。“所有的朋友都不在吗?”

  “只有几个不在,其他的都说不方便让我住。”尔琴极小声的说道。

  “你有没有其他的家人?”

  “他们都在屏东,但是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你是被他们赶出来的吗?”之凡关心的问,而尔琴始终不肯抬起头来看她。

  “不是,我在这里有工作,我不想辞职。”

  “尔琴,”之凡头一次喊她的名字,“告诉我你是怎么开始酗酒的?”

  “我……我从大学开始就一直想当个剧作家,毕业后就一边写稿、一边工作,可是我每一次都被退稿,大概有几十次了吧!台视台认为我写的故事太呆板,舞台剧团认为我写的太没创意,后来慢慢丧失自信心,前阵子和朋友在PUB里喝得烂醉后,我就开始每天喝酒了,结果越喝越多……”

  “你几岁了?”之凡的声音中没有鄙视或嘲笑她的成分。

  “二十七。”尔琴依旧不敢拾头,因为眼泪正在她眼中打转,之凡的问题让她想到自己都已经快三十了,却一点成就也拿不出来,以致她现在连老家都不敢回。

  “也许我是多管闲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去戒酒中心或医院戒掉酒瘾。”之凡的提议让尔琴猛然抬起头,一直悬吊在眼角的泪水终于滴了下来。

  “我不要去那里!”她激动的摇头。“我根本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我不要去!那太丢脸了!我已经够丢人现眼了,我不要再……”

  “尔琴,这没什么好丢脸的,这只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而已。”之凡急忙安抚道。

  “不要!我不要去!我不能让我爸妈他们知道!不行……”尔琴的情绪依然激动。

  “不去那种地方的话,你也能戒酒吗?我是说彻底的戒掉。”

  “为什么你们都要我戒酒?”尔琴正濒临失控边缘,她已两天没沾酒精,她体内的压力渐升,身上的每一寸组织都在呐喊着需要酒的洗礼,但是没有人肯给她酒喝,他们都要她戒掉。“喝酒有什么不好?至少它不会背叛我、嘲笑我、咒骂我,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让我喝?”她站起身在客厅里疯狂踱步。

  之凡默默的看着她狂乱的步伐,纳闷着该怎么告诉她酒精会要了她的命?她对酒的需求已经快到无边无际的地步了。

  “尔琴,你冷静下来……”

  “我不要!”尔琴凶暴的打断之凡的话。“你一定会对我洗脑,说什么酒会杀了我,酒会害我更惹人厌,我不要再听你们说了,你们全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尔琴,你坐下来,我保证不跟你提酒的事,你的茶快凉了。”之凡小心翼翼的说,她很害怕把尔琴的情绪之弦逼断,天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出来;要是她有个什么万一,邵深肯定不会放过尔琴的,之凡太清楚这一点,她必须想个办法让尔琴平复下来。

  “我不要喝你的荼,”尔琴吼道,眼泪更是激动的奔窜。“酒呢?你把酒藏到哪里去了?快点拿出来!听到了没有?”她开始在房内四处游走,想要翻出她最渴望的生命之泉。

  之凡立刻站起身冲向她,从她身后环抱住她,不让她到厨房去,因为所有的酒几乎都放在厨房的橱柜里。

  “你做什么?放开我!”尔琴拚命挣扎。

  之凡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让她挣脱,还好她比尔琴略高,对粗重的工作也不陌生,因此她的力道不输尔琴。

  “你冷静下来我就放开你。”

  “我原本就很冷静,疯的人是你!你干嘛抱着我不放?放开我!”尔琴的音调拔高了好几度,双脚疯狂的踢动。

  之凡死命抱着她,硬将她一寸寸推向浴室,终于把她推进浴室后,立刻将门关起来。由于钥匙摆在厨房抽屉里,之凡只能两手用力抓住门把,好跟在门另一边的尔琴想开门的力道相抗衡。

  尔琴见无法胜过之凡的力道,改而拍击门板,同时在浴室里大吼着要之凡放她出去。

  “尔琴,你再闹下去,我就不拿酒给你喝了。”此话一出,尔琴几乎是立刻安静下来,之凡忐忑的静待几秒钟后,立刻冲到厨房去抓了两罐冰啤酒,同时找出浴室钥匙。回到浴室门口后,她把门开了一个足以把啤酒塞进去的小缝,然后便砰然关上门并且上锁。

  尔琴没有再大吵大闹,之凡听到她开啤酒罐的声音,知道现在的尔琴是暂时对酒屈服了,因此才没吵着要她开门。

  之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尔琴不能再酗酒下去了,此刻的她更不能在外头单独行动,如果她真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而不被拘束,她一定得戒掉酒瘾才行。之凡决定让尔琴留在她家浴室里思考一阵子,等邵深和隼棠傍晚回来时再商量要怎么做吧!这次不论邵探怎么反对,她都决心要管尔琴的事。

  *************

  邵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闯进隼棠的办公室,他直接冲到办公桌前,搞得正在讲电话的隼棠一头雾水,只得告诉对方改天再联络,然后急忙挂了电话。

  “干嘛?发生了什么事?”隼棠不明所以的问这。

  “那个该死的女人跑到我家去了!”邵深咬牙切齿的说。

  “你在说什么啊?”隼棠猛皱眉头,一时之间无法意会邵深没头没脑的话语。

  “那个女酒鬼啊!还有谁?”邵深走向沙发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嘴里,隼棠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向他。

  “我以为你要戒烟了。”隼棠举目四望,试着回想他把烟灰缸收到哪里去了,因为他不抽烟,所以平时根本不会去注意烟灰缸摆哪里,而自从邵深宣布要戒烟后,更没有人去理会烟灰缸的去向。

  “你没看到我没拿打火机出来吗?”邵深凶巴巴的说。

  隼棠这才放弃寻找烟灰缸,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跑到你家去了?”隼棠努力不表示出过度关切,其实他就是在等卓尔琴自动回头来求助的那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那么快。

  “除了我那滥用同情心、好管闲事的老婆打电话来通知我,还会有谁告诉我?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找人去跟踪她?”邵深气呼呼的说。

  隼棠毫不讶异邵深对之凡的称呼,虽然他们在一起只有短短一个多礼拜的时间。

  “之凡还说了什么?”隼棠平心静气的问道。

  “她把那女人锁在我家浴室里,丢两罐啤酒给她,然后打电话告诉我,要我们两个下班后赶快回去一趟,她要和我们‘讨论’一下该怎么帮那酒鬼。”邵深抓下叼在嘴里的烟,神情越显激动。“我干嘛要讨论啊?那女人又不是我的责任,我已经说过我不会管那女人,真不晓得她为什么硬要把我拖下水?”

  “你是她的情人,卓尔琴又找上她,她不找你讨论找谁?”

  “何必讨论哩?把那女人交给你不就得了?”

  “交给我干嘛?我又不是她爸。”隼棠不满的瞪着邵深,气他那么想把这件事推得一干二净。

  “那天她找上的是你,她现在无家可归了,不找你找谁?我家可没多余的地方让她睡。”邵深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实在令隼棠咋舌。

  “你撒谎也看一下对象行吗?”隼棠不屑的说。

  “我不管我老婆到底想管到什么程度,反正我坚决反对把那女人留在我家,我可不想整天对着她那张醉脸,影响我的食欲。”邵深提出郑重声明。

  隼棠真想叫他有本事就对着之凡说。他很怀疑邵深面对之凡还能狠得下心,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都能戒烟戒得那么彻底,邵深舍得违背她的心愿才奇怪!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隼棠好奇的问。

  “不是我老婆的女人,我都嫌麻烦。”邵深爽快的说,其实一部分原因是他讨厌有人干扰他和之凡的生活。“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我喜欢她?”邵深的反问今隼棠震惊。“我几时说过我喜欢她了?”

  “那我几时说过我讨厌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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