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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唱妇随 page 6 作者:红杏

    她是一片好心啊!

    "早膳!"他却气得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妳会生火吗?"

    可她不用生火啊!山洞里已有火堆了。但看他怒火勃发,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敢为自己多加辩驳。

    而他像是还说不够似的,指着她的鼻子继续责备道:"妳会杀鱼吗?妳这样一身湿,万一受了风寒谁来照顾妳?妳说!"

    啊~~~她都没想到这些问题。

    他真的比她厉害,她才做一件小事,他就可以想到一大堆其它有的没的事。

    "回去。"他拉着她往回走。

    一回到山洞,他便命令她立刻换下湿衣服,"快脱!我就在外面守着。"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瞥见洞内的春光。

    "哦~~~"蝶衣乖乖的自包袱里取出干净的衣服。

    她边换边提高音量将她昨晚的想法告诉他,"那个……耀武哥,我想通了,我是真的可以跟你……夫唱妇随的。"

    龚耀武没想到,他原本设计要她打消和他在一起的计划竟曾破功,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虽然跑不快,但是我可以帮你把风啊!"她好开心的想象着,"你去办事时,我就站在外面观察有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这样,她既不必一个人待在家里等他,又可以尽点棉薄之力,真是一石两鸟之计。

    "是吗?那万一妳来不及通知我呢?"他没好气的问。

    "不曾!"她说得很肯定,"就算是官兵来,我也会大声的唱歌让你知道外面的情况有异,这样你一定会警觉情况不对而逃走。"

    她对他还真有信心呢!

    "那万一官兵将妳捉走呢?"拜托!半夜三更在民宅外高歌,人家不曾怀疑她才怪。

    "我绝对不曾供出你的,耀武哥。"她已换好衣服走出来,"就算是被鞭打、囚禁,我都会咬紧牙关忍着,因为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龚耀武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妳……这样就叫做夫唱妇随吗?"

    好啦!虽然他对她单纯的想法有点小感动,但她……也未免把世事想得太简单了吧?

    她猛摇头,"不只这样,"她扳起手指开始数着,"我虽然跑不快,但是,我曾往你失风时,跑向另外一个方向,再大声告诉官兵说我才是小偷,为你争取最多的逃命时间;我虽然不曾武功,可是,我会想办法啊!我可以捡石块丢向攻击你的人、抓沙子撒向偷袭你的人、用牙齿咬想取你性命的人……我能做的事也很多。

    "平时我会努力的练习抓鱼、打猎,除了可以帮你弄吃的之外,更可以训练我的胆子。"她愈说愈有信心,一抹胜利的笑容浮上她的小脸,"只要多做几次就会熟练的,你要相信我。"

    龚耀武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妳……昨晚就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嗯~~~"她赶紧点头,"半夜我睡不着,便站起来离你好远,想试着练习胆量,真的有用喔!"她抹了一把从发际滴下的水珠,"虽然火光一直跳动,外面又不断传来怪怪的声音,但我不断告诉自己『我要跟你夫唱妇随』,便真的感觉自己变勇敢了。"

    他忍不住取走她手中的巾帕,替她擦拭湿答答的长发,"妳……就这么愿意为

    我……为我做那些事?"

    不要啊!因为,他不是她的夫君啊!

    她害羞的对他说:"我、我娘告诉过我……要找个像爹爱娘一样的男人才能得到幸福……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找……所以我想、我想……如果换成是我得爱很爱我的夫君……那他可能就曾爱我一点点……"

    而她好想被人爱、被人疼。

    "所以,我心甘情愿为耀武哥做任何事,你……这样你会不曾、会不曾……"爱她?

    会啊!当然会。

    龚耀武控制不住的将她紧楼在怀中,喃喃的低语,"只要妳有这份心,妳的夫君绝对会很爱妳的……"

    啊~~~她的夫君不就是他吗?那他说她的夫君会爱她……是不是就表示他已经有一点点爱上她了呢?她真的好开心喔!

    但龚耀武不断的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如果那两个小兔葸子胆敢不爱她的话,他……绝对会跟他们把命拚!

    可……万一她事后知道实情,她……还会像现在这样信赖他、敬重他……爱他吗?

    不知为何,他就是驼鸟的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就……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反正,他很快就会找到那两个小兔崽子的。

  在乎

    果然,蝶衣像是铁了心要接受考验,她在与龚耀武共乘一匹马时,不再抱怨他为何老是以利器戳刺她;但她开始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她觉得自己必须拥有足够的江湖知识,才不曾丢他的脸。

    所以,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拚命的打探他的隐私是不对的,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耀武哥,"在他们走了快半日的行程后,蝶衣终于提出问题,"你能不能把你会的武功告诉我?"

    "为何?"其实,他现在恨不得自己从未遇见她。

    不是他不喜欢她,事实上,他对她的好感已经泛滥得不象话,这让他真的担心极了,如果他对她的喜欢持续发烧,那他该如何将她交还给师弟?

    所以,他不得不尽量控制自己的心,对她摆出冷淡的态度。

    但没用,她好像已下定决心要追随他到天涯海角,这让龚耀武不禁有点技穷。

    "因为我得把你会的每种招数全都背起来,"她认真的说:"我不希望别人认

    为你的妻子对你漠不关心……"就像二娘对她爹一样。

    "我要知道我的夫君的每一件事,再很骄傲的告诉大家,让他们对你更加敬佩。"这是她深藏在心底的愿望。

    他不禁替她漏气,"有没有搞错啊?妳的夫君只不过是个贼耶!"至少这是她对他的认知,他忍不住提醒她。

    "可你是个行侠仗义的义贼啊!"她毫不保留的表现出对他的崇拜,"又会劫富济贫、造桥修路、善待百姓……"

    "那是官吧?"他打破她的幻梦,"贼再怎样都是贼。"

    "贼也好、官也好,反正夫君在我的心目中比天还伟大……"她满怀憧憬的问:"可不可以告诉我嘛?"

    龚耀武只得随便说几个唬人的招数,"偷龙转凤、偷天换日、月下偷桃、偷桃换李……"他胡乱地道。

    哇~~~她的夫君果然只是个不上道的偷字辈人物,他连会的武功招数都是以『偷』为主。

    但她一点也不介意,既然她是他的妻,那她就会追随他到天涯海角。

    而且,那些招数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急着知道,反正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了解她的夫君,她比较急着想知道的是,"那……夫君所使用的兵器呢?"

    "我不使兵器。"他向来都以双手制敌。

    "哦~~~那……使用的暗器呢?"总算绕到地想问的重点了。

    笑话!他为人坦荡荡,怎么可能用暗器?他口气不逊的说:"我不屑用。"

    骗人!她忍不住在内心嘲笑他,"那……夫君一直藏在身上的东东是什么?"

    她指的是现在仍一直戳刺她的硬物。

    龚耀武顿时低下头,瞄到自己不该有的反应。

    该死!他又控制不住的对她产生生埋反应,怎么办?他该怎么舌诉她?

    而他心底更有一丝困惑,她不是已嫁过人,为何还装出不解人事的清纯样?

    "等到了客栈,我们再来讨论。"

    换言之,他不要花光天化日之下跟她讨论这么煽情的话题。

    "好。"蝶衣乖乖的应允,她好开心自己终于能得知他的私密里,这让她觉得与他的距离又拉近了些。

    "不过……"他有但书,"妳得先告诉我,妳第一次婚配之事。"

    对!他就是对她为何这么年轻就嫁人,又这么年轻就守寡的事感到不解,而这个结一直在他的心中作祟,让他满心都是酸酸的、涩涩的。

    蝶衣的身子一震,他……不是不在乎吗?

    好吧!既然她出已经视他为她的天,她当然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将地想知道的事告诉他啰!

    于是,她只好点点头。

    感受到她的身子变得僵硬,龚耀武虽然知道她不想谈及此事,但他就是想了解事实的真相;再说,她不是也一直追问他身上的秘密吗?

    那就彼此坦承吧!

    ****

    终于住进客栈,由于只剩下一问上房,龚耀武只能再次告诉自己──江湖儿女是不必拘泥这种小节的。

    "妳快去梳洗一番,等会儿用晚膳时,我们再来长谈吧!"因为,如果他必须告诉她那长在他身上的『暗器』,他当然没做上床的打算。

    否则,他怕他会做出法理不容的事来。

    好不容易华灯初上,他俩端坐在客房内的圆桌旁,就着烛光开始享用晚膳。

    "说吧!"他边吃边催促道:"妳到底多大?怎么会已是文君新寡?"

    蝶衣的胃口本就不大,再经他这么一提,顿时连吃饭的欲望都没了,她推开碗,幽幽地问:"一定要说吗?你……不是说不计较……"

    龚耀武将饭碗再次摆在她的面前,"吃!"他不高兴的命令道:"妳这么瘦,却不肯多进食,这象话吗?再说,我也没介意,只是想多了解妳一点,这样不对吗?"

    啊~~~原来……

    他会这么追问,是因为地想多了解她啊!

    如果他早说,她就不曾如此落寞了。

    "妳不是也想知道我……的每件事吗?"他再接再厉的替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蝶衣已被他洗脑,完全相信他的说法。

    "我说、我说。"她坐好身子,认真的看着他,"我边吃边说,耀武哥别生气。"

    龚耀武这才好整以暇的欣赏起她姣好的容颜,"这才听话。"

    蝶衣一边将饭菜一口一口的送入小嘴,一边缓缓的将她嫁给张老爷子冲喜的事一百一十的道出。

    由于如今已是事过境迁,所以,蝶衣已不再激动,反而像个没事人般的诉说自己经历过的事。

    "……不过,我一直觉得那应该是二娘的意思,因为,我爹在我这回要离家前,他看我的目光……"她突然陷入沉思,"爹好像很悲伤……像在哀伤什么似的……"

    龚耀武却听出一丝端倪,"等等,蝶衣,妳说妳在离家前去看过妳爹,而妳二娘并不知情?﹂

    "嗯~~~"蝶衣回想着,"我求二妹网开一面,她才勉强答应让我去看爹。"

    龚耀武不禁狐疑的自衣襟内取出那个小瓷瓶,目光复杂的盯着她,"这真是妳爹送妳的?"

    不对!事有蹊跷。

    "嗯,爹将它塞进我的手心……"她轻皱黛眉,边回想边说:"爹好像、好像……有点偷偷摸摸的……"

    当时她爹将小瓷瓶塞进她的手心,似乎还按了按她的小手,好像……幼时她爹对地做暗号时的动作一样。

    "我……"她突然认真的看进龚耀武的眼中,"我想,我爹是叫我别声张。"

    龚耀武单手抓住她握着筷子的小手,"蝶衣,妳老实告诉我一件事。"

    他干嘛这么用力的抓她的手?蝶衣不禁红着小脸,轻轻的应道:"我从不骗人的,更……不曾骗夫君。"

    那就好,因为,他终于有点明白夏家二娘为何要他将她带走了。

    "从妳知道妳必须再嫁给我……我们……呢~~~妳的想法是什么?"这点很重要。

    "我……"他怎么可以这样!让她说出这么羞人的话语。

    "说实话。"他言简意骸的命令道。

    "哦~~~一开始我……有点自暴自弃,觉得二娘只是要把我这个真正的夏家人赶走……可我也不想再待在那冷冰冰的家里……所以我只是认命的听话……"她状似落寞的告诉他,"但那天见到夫、夫君……耀武哥之后……

    "我就知道自己……自已愿意跟你走……"她虽然满心的羞怯,却还是将心事全都摊在阳光下。

    "所以,妳从跟我在一起后,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呃~~~离开我啰?"他说不出自我了断的话语,只好换个方式问:"即使妳累得脚都磨破皮、筋骨酸疼不已,甚至没吃没喝、露宿荒郊野外……妳都无怨无悔的跟着我?"

    他是真的被她真诚的心所感动。

    虽然羞得不敢抬头看他,但她还是点点头,"我不后悔。"因为,她想要得到娘所说的幸福感受。

    龚耀武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几经思考后才问:"蝶衣,妳不知道这是什么对吧?妳爹没来得及告诉妳对吧?"

    "不就是跌打损伤的药吗?"她不解的望着龚耀武,"爹当时好像想对我说,只是,二妹已经冲进来……"

    "妳快将妳二娘嫁进妳家后的事告诉我。"完了!他好像闯入一场阴谋中。

    "我……不想提那些事……"说了她只会更难过……

    "不行!"他口气严厉的说:"妳一定要告诉我所有的细节。"

    他不能坐视她的至亲被人谋害,而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位夏家二娘之所以急着要让蝶衣离开,是因为她想对蝶衣的爹不利。

    他们离开才两天,此刻往回走……

    他只希望还来得及。

    "快说!"他激动的摇着她的双肩。

    蝶衣被他摇得头昏脑胀的,"可是……我不敢想……想多了我的头、我的心……都会好痛好痛……"

    "振作一点!"他单手抬起她小而尖的下巴,"蝶衣,妳要有心理准备,我担心……妳爹其实并不是不关心妳.他可能被人下了药!"

    下药?!

    蝶衣不解的看着龚耀武,彷佛他在讲无字天书,而她完全有听没有懂。

    他将小瓷瓶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这不是治跌打损伤的药,而是……"他深怕她会承受不住打击,便不再避讳,将她楼在怀中,"这是一种产自西域的毒药,能杀人于无形。"

    蝶衣看着龚耀武,像是在看外星人般,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谁要杀谁……"

    龚耀武没回答她,只是凝肃的瞪着小瓷瓶,"它的效力是一点一滴的累积,当一个人的理智全失之际,就可以增加药量,让中毒者在短短几天内暴毙,连仵作都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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