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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蝶嬉春 page 13 作者:花儿

  「不锁着怕你跑了。」他拉了一张椅子过来,笑笑的坐在她前面,「准备好招供了没?」

  「招什么供?」她无辜的眨眨眼睛,「你不会以为我做了坏事吧。你觉得我像坏人吗?」

  「是不像。」温雅尔抬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秀丽的容颜,「我只看得出来你是个大美人,至于是不是坏人嘛……这就无从得知了。」

  红裳苍白的脸微微的红了,媚眼如丝的横了他一眼,「你真坏,总是爱在口头上占人家便宜。」

  「有便宜不占,有违男性本色。」他笑道:「姑娘,成王给人在背后捅了一刀,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呀?」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她假装叹了一口气,「这成王运气真好,居然挨了一刀还死不了。」「你怎么知道他没死?」

  「因为你说成王给人补了一刀,而不是说他给人桶死了。」她笑了笑,「怎么样,我聪明吧?」

  「不太聪明,要真是聪明也就不会让我锁在这里了。」

  「说得也是。」她无奈的说:「你这样把我锁起来,迟早害死我。」

  「我要是想害你,直接把你送到大理寺就好了,也不需要把你锁起来了。」

  「你是无心害我,不过别人可就想我死了。」红裳柔媚的一笑,「打伤我的人要是找上门来,我给你锁着动弹不得,还不是只有引颈就戮的分?」

  「你在这里养伤,外面的人找你不到。」这神秘的女子一定跟成王遇刺有关,说不定湛掩袖那次的突袭也是她干的。

  「外面的人找不到我,不过你府里的人就找得到我了。」她笑了笑,「温大统领,我可真佩服你呀。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搞鬼,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样的本事率领三万禁军实在叫人担心哪。」

  「你是什么意思?」温雅尔严肃的问:「你的意思是打伤你的人,就在我府里?」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她嘻嘻一笑,「人家本来想帮你除掉他,不过他武功比我好,差点送了自己的小命。」

  「帮我除掉他!我可没那个本事差遣你。」他哈哈一笑,「你这小妮子真滑头,说话不尽不实的,也不知道是谁调教的,把你教得这么伶俐。」

  这叫红裳的女孩若说跟成王遇刺无关,他绝不相信。但她说他府里有个武功高手潜伏着,会是谁呢?

  那人潜在府里,会跟册立太子之事有关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份心思就太可怕了。

  「不敢,我家主子的名讳,我不敢挂在嘴巴上。」红裳笑着说:「温统领,你救了我的小命,怎么说都有恩于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说太多又怕泄漏了主子的秘密。可是知恩不报跟牲畜无异,那我就老实跟你说件事,成王那一刀的确是我捅的,只可惜捅他不死。」她一脸的遗憾。

  「而埋伏在你府里的是成王的心腹,除掉他就等于斩断了成王的一只右手。」她耸了耸肩,「真可惜呀,我打不过他。」

  「这么说刺杀安西王的也是你喽。」

  「当然不是啦,我要是想杀安西王,绝不会让他逃掉的。」红裳嘻嘻一笑,「目前看来,我们还不是敌人,但是再过几天或许我又要来拜访你了。」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身为杀手的她清楚得很。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虽然现在不是敌人,但不久之后他也会成为她要刺杀的对象。

  「你要是溜得掉,我随时欢迎你来拜访。」如此一来,她更加不能放了。

  她呵呵一笑,「大统领,你不放我也不行呀。除非你不想再见到你的心肝了。」

  「你说什么?」他脸色一变,喝道:「你玩什么花样!」

  「我哪有什么花样,每个人都有心疼的人。我虽然是个坏蛋,但也有人心疼我呀,我落入了你的手里,难道不会有人想办法救我吗?」

  「你想玩花样,我就先杀了你。」温雅尔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怒道:「别以为我不敢。」一扯到「心肝」,他可不能再跟她调笑了。

  「我当然知道你敢呀!」她毫无惧意,「只是你杀了别人的心肝,难道别人不会杀了你的心肝来报复吗?」

  她这么久没回去,绿衣也知道她是失手了,一定会想办法来救。

  他瞪了她一眼,对她的巧笑嫣然感到一阵厌恶,或许是因为她嘴里说着这种威胁的话,但脸上却一副无害的天真样子,感觉很不协调的关系吧。

  「温统领,你还是先放了我吧。否则你的心肝要是没了脑袋少了腿的,你不心疼我可要愧疚害了一条人命啦。」

  她的语气温柔关心体贴,但话里的含意却十分狠毒,两者加在一起实在不衬。

  「要成大事的人,难道还怕牺牲吗?」他强硬的说:「你们敢动我的人,就算我无力阻止,也要加十倍讨回来。」

  「温统领果然不是常人,心肠真够硬的呀。那咱们也没得商量喽。」她又是一笑,但却不肯再出声说话了。

  温雅尔瞪着她,心中思绪起伏,话说得容易但要做到……却是难上加难呀。

  第十章

  「阳春不见了,也不见得是让人给掳走了。」湛掩袖力持镇静,用一种使人安心的态度,坚定的说着。

  阳春失踪,大家都急了,而越急就越慌。越慌就越办不了事,在还没将事情理出头绪来之前,都应该要冷静。

  「她不是给人掳走,难道是自己跑去躲起来,让大家担心吗?」上官殿有些不悦又着急的说:「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一定吓坏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马上把她救出来。」孙浩成大声嚷嚷着,「我们现在就封城,下令搜城,我不相信找不到那群掳走她的混账!」

  「你怎么知道人家绑走了她一定会藏在城里?」温雅尔道:「大肆搜城反而会打草惊蛇,拜托你们冷静一些。」

  「是呀,冷静一点吧。」湛掩袖点头同意,「人家雅尔何尝不急,但还是要冷静呀。」

  「他才不是冷静。」上官殿哼道:「我看他是脑袋乱成一团了。」

  「你还敢讲,都是因为你。」温雅尔叹口气,「太子之位呀,多少人觊觎,居然连阳春都牵扯进去了。」

  「你确定是我?你要不是扣着人家不放,阳春又怎么会被掳走。」

  温雅尔跳脚道:「要不是为了你,我干吗扣着人家不放?」红裳明显是为了替自己的主子除掉障碍而来。

  成王都已经是目标了,难道呼声最高的南七王不会有危险吗?

  「不管如何,先把阳春换回来再说吧。」孙浩成说道:「七王要自保,远比阳春容易多了。」

  「那是你以为的。」温雅尔固执的说:「红裳我是不会放的,除非她将一切交代清楚,除非我知道了幕后主使者是谁。」

  孙浩成激动的揪住了他的衣领,愤愤的吼着,「那你是要置阳春于死地了。」

  「孙将军,你别激动,雅尔的顾虑有道理。」湛掩袖皱眉道:「我也不赞成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轻易将七王置于险地。」

  「我不在乎有多危险,尽快把阳春换回来才是上策。」上官殿摇摇头,「我足以自保。」

  「殿,我们一起经过这么多风雨,难道你还信不过我?」温雅尔黯然道:「阳春失踪,难道我会不急、不慌吗?到底是国家大事重要,还是儿女私情重要?谁轻谁重你若分不清楚,将来如何登基为王,如何治理天下大事。」

  上官殿一脸颓然,「为了我,你宁愿冒着牺牲阳春的危险,我如何心安?」

  「她不会有事的。」他摇摇头,在说服大家之前,先说服了自己,「若她无幸,我一死以谢她便是了。」

  「你们一搭一唱的,就是不肯放人救人就是了!」孙浩成重重的呸了一声,「你们不管,我管定了。告辞!」他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决定调动兵马大肆搜城。

  浪情三少薄情寡义,如今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真希望这个险冒的值得。」上官殿叹了一口气。

  「要当皇帝的人没有胆量赌这一把,那怎么成大事。」湛掩袖有些严苛的说。

  「我不是那个料,当皇帝也不是我的心愿。」

  「忠王昏昧不明事理,他若当了皇帝朝政难免落入小人之手。康王安逸荒淫不学无术。成王狡诈残忍,身为王爷便已经荼毒百姓,若成了皇帝天下还能安稳吗?代王懦弱多病,活不活得过今年还是未知数。凌王早夭、世王霸道蛮横又渎武嗜力,他当皇帝别说国家动荡,就连邻邦都不得安稳。」

  「说来说去。」上官殿苦笑道:「我最适合当皇帝。」

  「我有私心,你当太子我的地位才能稳固。」湛掩袖明白的说:「这不只关系到你,还关系到我和雅尔。」

  他们力挺南七王众所皆知,一旦新皇登基南七王失势,那他和温雅尔会立刻成为阶下囚。

  这就是现实,所以用尽手段也不能输。

  温雅尔说道:「我们押了你赢,开盅的时候就绝对不能输。」

  「狡兔死,走狗烹。你们不怕我一掌揽大权,第一个除掉的就是你和雅尔。」毕竟他们的存在可以动摇他的龙椅,当然……前提是他要先坐上了才行。

  「怕,但这是我们要冒的险,要付出的代价。」温雅尔看着他坚定的说:「而我认为值得。」

  「那阳春怎么办?真的不管?」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他虽然说得坚定,但心中也不免害怕。

  如果,他失去了她……如果,她因他而死,那么他辅佐谁登上皇位还有什么意义?

  「雅尔,我知道你一直爱她。」湛掩袖道:「你作这种决定心里一定很苦。」

  他们都不是他,不能够了解这种两难到底有多痛、多苦。若今天换成他,他还能够抱着牺牲爱人的决心,完成自己事业的理想吗?

  雅尔到底是寡情如此,还是真的斟酌过了?

  上官殿轻轻的摇了摇头,「一点都看不出来你苦呀。」

  他本来以为温雅尔会大声的抗议,以为他会说他一点也不苦,可是他却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呀。」

  说不出来的苦,才是真苦吧。

  此时「咻」的一声!一支袖箭从窗外射进来,射灭了房中的烛火,月光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映在窗纸上。

  温雅尔喝道:「掩袖,保护七王!」跟着便窜了出去,直直的追了出去。

  ◎うなぬがぢゆま◎

  「温统领,我不是你的敌人。」奔了几里之后,蒙面人见始终甩脱不掉他,于是停步不奔,转过身说道,「你若想救人,就要相信我。」

  女的?

  她虽然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明亮之极的大眼,但身形窈窕语音清脆,确是个女子无疑。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但却是冷冰冰的丝毫不带暖意,听起来令人感到相当的不舒服,似乎她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对任何人都带有敌意似的。

  「你到底是谁?」

  「只能说不是你的敌人,其他的你不用多问,我也不会说。」她双足轻点,往后飘开数尺,「想救人就跟我来。」

  温雅尔二话不说,提气直奔跟了上去。

  不管对方是好是歹,以他的能力足以自保,若天幸她是友,或许真能救回阳春,若不幸她是敌人,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

  蒙面女子东窜西跳的带着他在城里大绕圈子,末了才纵身跳进一堵黑漆的高墙之内。

  「忠王府?」他在心里纳闷着,难道阳春被囚于忠王府内?那么红裳是他的手下?

  若是如此的话,这个蒙面女子又是谁?为何要帮他?

  他猛然想起一事。

  红裳曾经说过,他府内潜着一名成王的心腹,难道会是她?想想又不对,若她真是成王的手下,又怎么会帮他?

  是了,她这么做的好处是可以使他和忠王对立。

  诸王间的勾心斗角和阴谋陷害他清楚有多丑恶,但这么多该是柔弱的女子,居然牵涉其中实在令他惊讶。

  忠王府内侍卫重重,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和高明的轻功,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来到了后院。

  「人在柴房里。」蒙面女子手一晃,手里的火摺子便燃起,跟着她将其快速往堆在门口的稻草堆一丢。

  她这么做使温雅尔更加确信了阳春确实在里面。若非如此,她犯不着纵火烧屋,给自己留退路和逃跑的空间。

  柴房内外都是易燃的稻草和木柴,一旦烧了起来,火势会蔓延得很快,他若想将阳春无恙的带出来,就无法分身去追她。

  可恶!她到底是谁的属下?居然如此聪明、狡猾,跟红裳一个样!若她们能为南七王所用,对登基大事一定更加有帮助。

  虽然温雅尔脑袋想了这么多,但都只是一晃眼的念头而已,他在第一时间便冲了进去。

  「阳春!」他看见景阳春趴卧在一堆废柴上,一动也不动的,霎时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浑身充满了一种因为未知而带来的恐惧感!天哪……别让她死了。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双手不要发抖,轻轻的将她翻了过来。

  她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迅速的涌出了一颗又一颗像珍珠般的眼泪。

  那是安心呀。

  「阳春,没事了。你安全了,我立刻带你走。」他立刻发现她动弹不得是因为被点了穴,因为柴房已经烧了起来,他没时间为她运气解穴,于是连忙横抱起她,从门口冲了出去。

  他跃上高墙的时候,发现忠王府的侍卫似乎还没察觉柴房失火,他生怕火势扩大伤及无辜,于是大喊道:「失火了、失火了。」

  这么一喊,当然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大批的侍卫大声嚷嚷的追了上来。

  他连忙扯下衣襟蒙住自己的脸,以免给人认了出来。

  好不容易将侍卫甩开,他们先躲在一户大户人家的后院假山洞之中。他可不希望自己跟忠王府的失火扯上什么关系。

  温雅尔轻轻的将手掌贴在她背上运气,解开她的穴道柔声问:「你没事吧?」

  景阳春摇摇头,还没说话眼泪又掉了下来。

  「怎么了,别哭了。我们安全了。」

  「没有,我只是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轻轻的说着,「过去这三天来,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天她收拾摊子正准备回家时,一个姑娘来跟她买绣帕,还拿出了她自己绣的绢子请她观赏指教一下。

  当时她只觉得她的绢子好香,之后就人事不知了。

  她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间布置得很华丽的房间,只是全身都动弹不得,让她很害怕,她听见隔壁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他们说什么她是少爷最在乎的人,只要抓了她,少爷一定会就范。

  如果不是在那种情况之下,她会很高兴听到他们这么说。

  可是,之后被移到柴房的她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诱饵,而那些人打算拿她来伤害少爷。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希望少爷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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