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洗?」一件数千元的衣服洗坏了事小,他担心的是小家伙又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嗯嗯。」巴黎的意志很坚定。
「那好吧。」说罢,绝砚动手解开衬衫上的钮扣。
当他健壮黝黑的男性胸膛裸露在她眼前,巴黎的脸颊抑制不住地涌上潮红,嫩嫩红红的羞怯,令人产生一种垂涎的想望。
喔,该死的!
感觉到原始的欲望蠢蠢欲动,绝砚连声低咒了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话语。
他是不是忙昏头了,太久没找女人发泄?
而巴黎,又是做了什么让他莫名其妙感到兴奋?
妈的!她该死的什么也没做!
「绝砚,你不舒服?」连忙脱下外套让他披着,巴黎以为他的脸色不好看,是因为会冷。
「没事,拿去吧。」若不是他还有太多事情未处理完,巴黎今晚能不能保住她纯洁的处女之身,绝砚一点也都不敢保证!
「喔,好。」他好怪。「你忙,我去洗衣服了。」
她轻巧的掩上门,捧着那件犹有他体温的衬衫走向阳台,小脸上的晕红久久不褪。
嘻,他的衣服哪!
脸盆注满清水,巴黎不舍的摩蹭掉衣服上头最后一丝余温,这才将衬衫浸泡入水里,细嫩、未曾做过家事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搓洗着那点咖啡渍。
不愿承认,不愿面对,我真的爱你很深很深。
一个笑容,一句话语,都让我心跳很快很快。
每个思索,每个欲望,都被你占据很满很满。
无法平静,不想透露,因为爱你,快乐很久很久……
哼着昨晚在收音机里听到的歌曲,巴黎一面洗着衣服,面微笑着唱歌,冰冷的水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
这首歌名叫「恋」,是广播节目中,一个女孩子点给一位她暗恋的男生的歌,旋律很简单,巴黎听一遍也能琅琅上口。
她对绝砚的感觉,就像歌词中所表达的那样美好……
巴黎还想继续唱下去,身后一道热切的凝视却让她打了个冷颤,「绝砚?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听到她唱歌了?
呜,好丢脸哦!
她唱得荒腔走板,又是因他而唱……俏脸红透半边天。
绝砚倚在门边,西装外套底下,厚实的胸膛有力地起伏着,若细细探看,他不若平常规律的呼吸,泄漏了他情绪的波动。
本来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阳台洗衣服,想出来看看,结果──巴黎小小的身影笼罩在朦胧的灯光下,为他清洗衣服的画面,却让他心口一热,脚步便打住了。
还有,她的歌声……她的倾诉……
不曾有哪个女人为他亲手洗一件衣服、唱一首爱的主题歌……这一刻,他不能说自己没被感动。
「怎么不唱了?」绝砚走向她。
他果然听见了!
巴黎赧着脸,说:「对不起,很难听的……」
谁说的?绝砚在心中冷斥,她的声音虽称不上是黄莺出谷,但她清亮的嗓音,有份独具的美感,无可取代。
绝砚爱极了,只是嘴上不好说。
「你、你忙完了?」不想再接续这个羞人的话题,巴黎躲开他噬人的目光,赶紧捞起湿淋淋的衬衫,费力扭干。
「我来。」
绝砚的双手由她腋下绕过,将大掌覆住她的手背,和她一起把衣服拧干。
巴黎说不出话来,她被迫贴着他的身躯,娇小的身子嵌进他的怀抱,两入之间容不下一丝缝隙。
时间在静默中溜走,衣服不再滴水,绝砚却完全没有放开巴黎的动作。
他的心口依然发烫──这个小东西怎么办到的?
她为他洗了件衣服,还有呢?他感觉到的不只是件衣服,而是──有「家」的幸福!
扳过巴黎的身子,绝砚俯下头,在她还呆楞之际,吮上了她甜美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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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吻她!
巴黎自动自发闭上眼睛,只要对象是他,她从没想过要抗拒些什么。
这样全然的臣服,效果相当惊人──
但见绝砚悍然重重欺上她细嫩的小嘴儿,放肆的与她唇舌交缠,热烈得仿佛一生一世吻不够她,只差不能将她拆卸入腹,与他融为一体!
「唔!」他弄痛她了。
「我说过了,别怕我,嗯?」这一刻,绝砚想不起来,对她的侵略只是报复……他安抚着她发颤的身子,湿热的舌头来回描摹她的菱唇,将自己的气息满满印上她……
「绝砚,我……可以摸吗?」小脸红透,他只着外套的胸膛实在太吸引人,巴黎早就期待能「一探究竟」。
「Shit!」他咬牙低咒,不确定是否该答应她的请求。
可惜初生之犊不畏虎,小家伙懂得太少,不待他响应,纤纤素手便贴上他温热的胸口……
「够了,丫头。」他单掌牵制住她的双手,低下头,又是一阵惊涛骇浪的热吻。
她觉得好热、好难受,还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自心底最深处窜升……
「呜,我不要了、不要了……」巴黎甩着螓首,不知如何纡解体内那股燥热,只得哭泣着求饶。
她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不啻是在替雄性动物的虚荣与骗傲增温。绝砚非但没有依言停止他的动作,相反,还得寸进尺了起来。
因这个小女人着实太诱人了,绝砚正打算不顾堆积如山的公文,抱她回房温存一番。
巴黎却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呜呜……你……你又欺负人……呜……」她哭得天崩地裂。邪恶的欲望初初萌发,令她不知所措,尴尬至极,终于,巴黎忍不住嚎啕大哭!
吁!再好的兴致也让她给破坏了。
绝砚抹抹脸,知晓自个儿逼她逼得太急了些。
毕竟,巴黎不是寻常的妙龄女子。
「乖,别哭。」真难想象,这等安慰的言语会出自绝砚之口。
「呜……」巴黎止不住哭意,埋在他胸膛里不肯抬头,体内的颤栗犹存,她好怕……好怕那种不能控制的感觉,会使她做出奇怪的事情来!
「好了,去睡觉了。」淡扫躺在地上,被遗忘很久的那件衬衫,绝砚苦涩一笑,怀疑起自己怎么会像个年轻小伙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
「对不起,衣服、衣服又弄脏了。」她口齿不清的嗫嚅道,眼睛羞羞的移往地面,不看他的脸。
「明天再洗过,进屋里去吧!」绝砚扶着她走,霍然,一道夜风迎而袭来,吹落架上的衣服,落到他宽厚的肩膀上。以指轻捻起那块薄薄的布料,凑近眼前细瞧,绝砚不禁蹙眉,「太小了。」
「嘎?」巴黎侧身看他,也看到那块布料了。「啊!这个……怎么会……你怎么拿我的……我的……」胸罩。
丽颜陡红,哦──她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风吹下来的。」
「还给我。」把扯回自己的内衣,巴黎连忙把它塞进口袋里。
「太小了,巴黎。」他又说,口气轻轻的、很宠溺的。
「咦?」
「妳的胸部。」绝砚的指尖再度划过她的胸线,意有所指的叹息道。
巴黎脸红到不能再红,只能讷讷的说:「我会努力吃胖一点。」如果他喜欢的话。
她的回答,让向来冷漠的俊容悄悄地染上一丝满足的笑容。
第七章
「小美人儿,逸勋哥哥来看你啰!」声到人也到,麦逸勋一脸春风得意地走进屋内,终于在厨房的餐桌上找到巴黎。
「逸勋哥哥。」她喊。
「都几点了,你还在吃早餐啊?」看着她面前那一大碗细肉粥,他又问:「这些──全部是你要吃的?」
别说是她了,这分量多得让一个大男人都食欲全消。
「嗯。」怯生生的应他,巴黎依旧隔着一段距离同他说话。
绝砚说,不能让其它人太靠近她、不能唱歌给其它人听,更不能让其它人吻她、摸她……
他说,那是他的专利。
巴黎甜甜笑了。
「啧啧,想必你那绝砚好了,依旧把你捧在手心呵护着,瞧你乐的!」美人就是美人,无论哪个角度看,巴黎的脸就是美得赏心悦目。
麦逸勋的长腿又开,反身坐在板凳上,飞扬的眼净往巴黎身上转。
昨天靖师兄打电话给他,急问小美人儿在绝砚这儿的情况如何,他这粗心的家伙才恍然忆及,那日绝砚失心疯般的狂语。
都怪辜家大老!硬要搞什么休闲山庄,累得他腰杆都挺不直,温柔乡也没心思钻。
经靖师兄一提点,作为人家小师弟的麦逸勋,可不敢含糊应答,只得上巴黎这里来探探口风了。
「逸勋哥哥取笑我!」她娇嗔,嫩脸上酡红一片。
「说嘛、说嘛,你和砚处得怎么样啦?」十足的包打听口吻。
巴黎连吞好几口粥,揉着鼓胀的胃,细眉弯弯的,眼睛也弓成两枚月。「绝砚他……对我很好……我最喜欢他了……」
所以哪怕是单薄的胃再装不下一丁点食物,她仍然拚命的吃,只因他喜欢她丰腴一些。
「哟哟哟!」麦逸勋发出不平的抗议:「小美人儿,不行哦,你在最疼爱你的逸勋哥哥面前这样说,我会吃醋到死的!」
末了他还捧心倒地,兀自耍宝得笑咧了嘴。
巴黎微哂,继而有点抱歉的说:「逸勋哥哥,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绝砚哪!」
没心机的丫头不懂遮掩心意,她对绝砚的爱慕简直盲目到了病态。
麦逸勋干干假笑,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扩愈大,佯装的潇洒收了起来,换上一副超不适合他的认真模样。
「小美人儿啊,你告诉逸勋哥哥,你对砚的喜欢……是哪一种?像对我?像对官老师?」
求求她说是吧,千万别扯出有关爱啊情啊的字眼,否则他真的会当场抓狂!
一边是好友兼换帖,一边是让他疼进心坎里的小妹妹,麦逸勋不是清官,这等家务事,他断不了。
呜呜,可恶的靖师兄,人跑到英国去逍遥,却把这里的烂摊子交给他收拾,他好苦命哦!
又勉强咽下汤匙里的粥,巴黎瞪大了眼,慎重的说:「不一样,你们都不一样。哥哥是哥哥,老师是老师,绝砚是……绝砚呀。」
「别跟逸勋哥哥打哑谜了,你快说明白吶。」他急得都要早生华发了。
巴黎惶惶然的望他,不明白他要她怎么说明白。什么明白不明白的……有点小复杂说……
「哎呀,我的意思是──」搔乱他灿金色的头发,麦逸勋苦思着如何让巴黎了解他的问题所在。「嗯……砚他……他有没对你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举动?」这样干脆一点了吧?
小人儿红了脸蛋,下意识摇摇头,生平第一次扯谎。
怎么没有?绝砚亲口说他「也」喜欢她,还亲她……他……
完了,完了!
麦逸勋一看巴黎那张心虚到不行的脸,心便凉了半截。
绝砚还是出手了!
他还是执意要向巴黎追讨,任虎在他身上加诸的痛苦!
这下可不妙,朝夕相处之下,纯洁如婴儿的巴黎是输惨啦!
「小美人儿啊,有些话……逸勋哥哥不得不告诉你……」身负解救美女于饿狼口中的重任,他没有第二条路走,只好揭发事实让巴黎死心了。
「其实……砚他……他……」
「他怎么了?」搁下碗筷汤匙,巴黎也让他弄得神经兮兮。
「他……他……他是你的亲哥哥啊!」
「嘎?」
优雅男子豁出去了。「他是你哥哥,半分不假,你大可问你的官老师,或者……吁,总之你喜欢他没关系,但只能限于兄妹之间的爱,懂吗?」
巴黎一愕,整个人都呆了。
「哥哥?」她轻喃,踩在云端的心情霎时跌落谷底,摔得她满身狼狈。
绝砚和她……他们是兄妹?这个玩笑不好笑!
她再愚昧也晓得,兄妹不能谈恋爱!
「你骗人!」巴黎以哭音驳斥,「睡在墓园里的那两个人,才是绝砚的爸爸、妈妈,你们不是说,我的爸爸是任先生吗?绝砚和我根本不是兄妹!」
「傻孩子,任虎是你爸爸,你妈咪呢?」他喟叹。「万柔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骗人……」泪珠儿潸然落下,「不要……我不要……我喜欢绝砚……我要爱他……一直一直爱他……很爱很爱他……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和他手牵着手……永远不分开……」
天!巴黎陷得太深了!
见她哭成泪娃儿,麦逸勋捱紧拳头,首次有了揍绝砚的冲动!
那家伙是土匪啊?他们讲的话,他为什么听不进去呢?他不能以掠夺巴黎的感情,当作报复任虎的恶行啊!
怎么办?这下子怎么办?
问靖师兄,他只会说静观其变,可现下看着小巴黎伤心的人是他哪……麦逸勋要是沉得住气,就改名叫司徒靖算了。
不管啦,看来……他得请出一个智多星来搅搅局……是成是败……单看那个「他」有没有好点子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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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大宅子里只闻夜风透窗呼呼的吹,仔细聆听,还有几声低低的啜泣。
绝砚随手将外套、领带拋在沙发上,奇怪着今儿个巴黎怎么没有扭开客厅的小灯,在沙发上等他。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陌生的情绪扑面而来,他跨上楼的脚步不由得有些慌。
「巴──黎?」他房门前那一团黑黑的东西是哈玩意?
回他的是两瞳哭得雾蒙蒙的水眸。
绝砚弯下腰,不费吹灰之力抱起她,踹开房门,将她安放到床尾,双手撑在她身侧,问道:「哭什么?」
不会是在哭他太晚回家吧?
他唇边有笑,顺便将冷唇印向她,窃取软玉温香。
巴黎柔顺地承受他的吻,但心里却不安于麦逸勋早上同她说的话。
「绝砚……」她娇娇嫩嫩的呼唤,会醉人的。
绝砚压住她的身子,两人埋进了一床羽绒被子中。「嗯?」
「你……你……」她深呼吸,「你当真是我的哥哥吗?」
健躯一僵,久未出现的愤怒宛如恶灵附身,使得绝砚瞬间变了脸色,柔情蜜意全数溃散。「是谁说的?」
他的严厉加深了巴黎的不安,她抓着他胸前的衣物,频频追问:「是不是?你是我哥哥,而我是你妹妹?万柔是我的母亲吗?那么任先生──」
「住口!」一只铁掌扼住了巴黎纤细的咽喉。「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提起他吗?怎么,你还对他念念不忘?果然是那畜生的女儿!」
他鄙夷道,被她撩起的疮疤至今仍有鲜血流淌……去他的!她不提不就没事吗?为什么要提起?为什么?!
若她不提,他们至少还能好好过一段日子啊……
「绝砚……」她哭,但逐渐成长的心智,让她比起刚离开牢笼时的退却,更添了几分求知的勇气。「你不要这样……逸勋哥哥说……我们是兄妹……你回答我呀……他骗人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