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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诡计 page 4 作者:郑媛

  严公子毫不客气地握住我的手,很快的把我从哥哥身边带开,领我踩着舞步一直到舞池中央。

  我没料到这个男人,这么快就想掌握全局,他把我远远的从哥哥身边带开,以致我心不在焉地漫舞,好几次差点踩到对方的脚。

  "专心点,想演戏就别留败笔。"严旭东低沉的声音,几乎就贴在我的耳边提醒。

  我耸然一惊,抬起眼瞪住他。

  他咧开嘴,握紧我的腰,诡秘地冲着我微笑。

  我开始振作起精神,第一支开场舞,我优雅从容地,献给这个姓严的花心大少。

  每一个回旋、每一次近身,我踩着三寸细跟鞋,保持性感撩人的体态,毫不枉费苦练四年的社交舞。

  第一支舞结束,我注意到哥哥沉默地站在客厅边缘地带,阴鸷地注眉我接受第二个男人的邀请。

  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他不再试图阻止或介入。

  我收回目光,放任自己与其他男人共舞,尽量不再与他的  目光接触。

  在他见识男人对我的"兴趣"之前,他始终把我当成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看待,而今晚,他该彻底改变对我的看法。

  一整晚上下来,我与严旭东共舞三次,其他不知名男土,我已经记不住名字,只记得自己不断接受邀舞。直到我累了,摆脱最后一名邀请者,悄悄走出客厅,躲到花园为止。

  一路从客厅出来,我找不到哥哥,而徐若兰也不见了踪影。

  我失神地呆坐在花台上,甩开高跟鞋,无意识地捏着早已经麻痹的小腿……

  "玩够了?"

  我回过头,看到哥哥走进花园。

  "你的信用卡帐单上,没有这几笔记录。"他走到我面前,眯起眼盯着我身上的性感衣物,脸色阴沉地质问。

  "你调查我的帐单?"我明知故问。

  "你没必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名交际花。"他答非所问地道。

  我愣住,怔怔地问他:"什么意思?"

  他的脸色很冷。"你该学习若兰的穿着打扮、举止言行,当一名大家闺秀。"

  我笑了,想起徐若兰今晚的穿着--确实平凡乏味的很"闺秀"。

  "你以前不喜欢这种女人。"

  "人的喜好会改变。"他瞪着我,简洁的回答显得冷淡。"更何况,你是名门淑女,不是交际公关。"

  "等我三十岁,我'也许'会改变自己的穿着打扮。"我叛逆地回答他。

  他冷冷的看着我。"你今晚的行为很失常。"

  "我以为你喜欢的是交际花,不是假正经的名门淑女。"也许是疲倦,让我口不择言。

  更也许,是因为他刚才把我扔在舞会里,而徐若兰也不见了踪影。

  他眯起眼,严厉的盯着我。"结婚和玩乐不同,是两回事。"

  "玩乐?"他的说法很无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相对的,女人有很多种,每一种都代表无形的阶级。男人对这种事,分的很清楚。"

  "你真的清楚吗?"

  我执拗地反问他,然后看到他皱起眉头。"你够大了,别像小孩一样任性。"

  "我不任性,我只是追根究底,而你却连自己要什么都不敢承认。"我讨厌他把我当一个孩子,于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瞪着我,大概认定我已经无可救药。

  "随便你。"丢下话,他转身就走。

  我愣在花园里,等回过神,他已经快走出我的视线--

  "不要丢下我!"

  我大声喊着,几乎在同时,我光着脚丫子踩在花园的泥土上,以疯狂的速度奔跑到他面前--

  我跌到他怀中,紧紧、紧紧的抱住他。"你想去哪里?!"几乎是惶恐的,抓住他的衣袖问。

  四年前孤孤单单被他丢在美国的恐惧,还深深留存在我心底。我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再一次把我丢下。

  他瞪着我,不得已抱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懊恼地低吼:"你喝醉了!"

  他终于闻到我身上的酒味。我承认,刚才找不到他、又发现徐若兰也不在客厅的时候,确实喝了几杯长桌上的红酒。

  "我没醉,我的头脑很清楚,只是站不稳而已……呕--"

  酒精终于在我体内发挥功效。

  我干呕起来,差点吐了他一身。

  "该死的!"他瞪着我,喃喃诅咒。

  然后,我发现自己被粗鲁地腾空抱起--

  在半空上的高度,花园里一景一物慢慢消失在我身后,我无力挣扎、只能闭起眼,忍住再一次呕吐的冲动……

  第四章

  为了不让一屋子宾客发现我的糗态,他把我带到泳池后的小屋。

  酒精折磨我的胃,让我的胃痛加剧,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呕吐起来。

  他站在小屋门口,深思、阴沉地瞪着我。

  "你回国已经一个多月,有什么打算?"

  在我喝醉、身体极端不舒服的时候,他终于想起,该跟我谈这个问题。

  "你办这场舞会、要求我中规中矩,当一名'大家闺秀',不就是打算要把我嫁人?"我反问他。

  "你不想谈,我们今晚可以暂时不说清楚。"他敛下眼,冷淡的说。

  我背靠着墙,滑坐在小屋冰凉的地板上,抬起颈子望着站在门边的他。"我想休息一阵子。"有气无力地回答。

  "一个月前你住进医院,做全身检查的时候,说过要带一个人来见我。那时你说过,为了他,也许你会再一次离开台湾。"

  那时候说的话,原来他听进去了。"他暂时不会回国。"我简短回答,不想现在提这个问题。

  "他是谁?"

  夜晚的空气,有一股我熟悉的草香味。我垂下颈子,却看不清楚一公尺外的花木,这时我才意识到天空的黑。

  "我在美国的男朋友。"我欺骗他。

  沉默突然充斥在我们之间。

  "四年了,晓竹,我想我已经不够了解你。"

  他低沉的声音像从远处传过来,低嗄而有力。

  "为什么?就因为我有男朋友?"我忍住眼角的酸楚,直直地望着他。

  他瞥开眼,不再注目我的眼睛。"你根本不需要这场舞会。"冷淡地道。

  "我依然是你的妹妹。"瞪着前方的石板,我的手无意识地,在冰凉的地板上画着弧形。

  "名义上,我们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但时间和距离,会改变我们对彼此的了解。"

  "有什么不一样吗?四年前你了解过我?"我问他。

  "至少那时候的你,不会给我这么多'意外'。"他沉声道。

  "你不喜欢意外,还是不能接受我的改变?"

  "两者都有。"

  他离开门边,似乎想结束这个话题。

  "我会请李太太过来,把你签帐买的衣物送到这里。"

  "我不想穿那些衣服。"

  "衣服是你自己买的。"

  "那是买给你看,而不是我想要的!"

  "却是最适合你的。"他结束谈话,最后一句话就是结语和命令。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最适合我的?"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抬起颈子,瞪住比高我一个头的男人。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胸口--细致轻薄的礼服,经过这一番蹂躏,已经变形松弛得接近曝露。

  "如果你自己清楚,就不会打扮的像个妓女。"他的口气低嘎冷淡。

  却是今晚,从他口中说出,最重的话。

  "你'曾经'喜欢这样的妓女,那时候,你不曾认为妓女配不上你!"我的胸口起伏。

  我知道,他会因为这样的话讨厌我。但就算被他说成是妓女,他仍然认为我只是一名业余的小丑。

  他从来不正眼看我,即使我已经变成他想要的女人,在他眼中,我永远是一名任性的小女孩。

  "闹够了!记住,你是我的妹妹!"他沉声斥责我,眼神很冷。

  "对,"我笑着,突然抱住他的腰,大胆地把突出的、发育良好的胸脯贴到他温热的胸膛上。"我是你从育幼院领回来的'妹妹',但我也是一个女人。"

  "你疯了。"他眯起眼,失去耐心,粗暴的想把我踢开。

  "不肯面对现实的人是你!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是因为你害怕!"

  我牢牢抱紧他,挣扎中,他扯掉我礼服上的细肩带--

  "放手!"

  他咆哮一声,粗鲁的把我甩开。

  我跌在地上,上半身除了胸罩外接近赤裸。

  夜晚的空气冰凉,我的身体却着了火。月色柔润明亮如美玉,我像着魔般解开胸前罩杯的扣子,然后抬起挺俏的胸脯--

  胸罩顺着我突出的乳线弹落,我挺起赤裸的乳房,在清澈的月光下展示美好的胴体,像魔女一样诱惑我的哥哥。

  他冷冷的盯着我,没有回避我的裸体,坦荡的态度像只为了刺伤我的感情。

  "如果,硬要说我对你的身体视而不见,那是骗人的。"他瞪着我,粗着嗓子低嗄地道:"男人对女人的身体有性欲,那是正常的事,但你是我的亲妹妹,今晚的事,我会完全忘记。"

  他第二次转身想走,我从地上爬起来,礼服已经滑到我的腰际、发丝从发髻上散落,我扑向他,与他一起跌倒在地板上。

  "你是骗子!"我哭着喊:"妹妹跟女人有什么不一样?!你能自欺欺人,为什么不查清楚十一年前的事?!"

  我像着魔一样两腿缠住他的腰,不死心地纠缠他。

  他瞪着我,两眼泛出红丝。"该死的!"

  他粗暴地诅咒,不但推不开不怕受伤的我,撑在地板上的手臂,还无可避免地压挤到我的乳房。

  我们保持着暧昧的姿势,直到他停止推开我的纠缠,阴鸷地瞪我。

  "说清楚,十一年前什么事?"他英俊的脸孔,僵硬得几近严厉。

  我愣住,猛然回想起刚才,曾经口不择言地说了什么。

  羞耻忽然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扭动身体想缩回纠缠的腿,刚才还急于脱身的他,却反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把话说完!"他的口气严厉。

  "不要,好痛……"

  我咬住唇,想哭,突如其来的羞耻感,几乎要把我吞没。

  他眯起眼,像在强压着怒气,然后甩开我的手站起来。

  我呆坐在小屋里,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小径……

  ********

  一星期后,哥哥对媒体发布,即将与徐若兰举办订婚宴的消息。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在这个时机,也许订婚宴的日期,是早就预定好的。但我却隐约感觉,他是想借自己订婚的消息,冲淡媒体对我的注意,或者,是打消我对他不该有的"冀望"。

  这一个星期来他没回过家,却宣布订婚的消息。

  我了解他的个性,一旦下决心的事,就会全力以赴,不改变目标。

  他对外宣布订婚,就代表他认真了。

  "江小姐?"

  严家司机在路边停下车,客客气气地问我。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恍惚地问司机:"什么事?""酒店到了,严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司机回答。

  我转头,看到车窗外某间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的建筑,想起自己正坐在严旭东的车子上,准备赴严总的邀约。

  那一晚我的生日舞会,出乎意料的成功。

  第二天,我的性感照片不仅被刊登在八卦小报,娴熟的舞技、灿烂的笑容和落落大方、来者不拒的豪放形象,更成为上流社会圈的话题。

  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是因为我接受了严旭东的邀约。

  舞会结束第二天,向来只追求女明星的严旭东,意外地把目光焦点投注到我身上--

  隔天一早,家里的客厅成了花房,他大手笔地,送了我一千朵新鲜红玫瑰。

  不管是真是假,严旭东的邀请,让我有跨进这间酒店的理由--

  我从老黑那里打听到,这间酒店的总统套房,每个月约有十天时间,会保留给"鼎盛"的江总裁。

  过去这间酒店的总统套房,专门用来招待江总的"女性"贵客,但这个星期住进套房的人,却是江浩南自己。

  我答应严旭东的邀请,只指定地点--在这家酒店Lobby的咖啡厅。

  "江小姐。"

  靠近窗边的位置,一名高大英俊的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

  今天的我,脚踩着三寸细跟鞋、身上穿的是红色紧身洋装,穿着打扮依旧烟视媚行。

  "今天的你,跟那晚一样美。"他看到我,立封嘶哑地赞美。

  严旭东的笑容很邪恶,他性感的声音和形象,完全符合小说里坏男人的典型。

  "谢谢,不过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结了婚的男人,还能跟女人约会吗?"开门见山,我不客气地挖苦他。

  "从八卦杂志听来的?"他咧开嘴,像是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找碴,早就应付泰然。"如果有疑问,我可以把身份证交给你验明正身。"

  他笑的很冷静,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风评。

  传说中他有妻子。但却是个不负责、游戏花丛的男子。

  "我知道你在美国有身份。"

  "看多八卦杂志,你知道的事很多?"他嘲弄地问。

  "只要不回国注册,在美国结婚,台湾身份证的配偶栏上,就不会有结婚纪录。"

  "你很聪明,希望不止是外表,"他撇撇嘴,话中有话地说:"小心,眼神和表情会泄露你的秘密。"

  他莫名其妙的话,我不想懂。

  "严旭东,你追我,是看上我的外表吗?"我连名带姓叫他。

  "你习惯连名带姓叫男人?"他质问我,却笑的很开心。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男人。

  "我也连名带姓叫我哥哥。"我喜欢叫他的名字,江浩南。"你计较?还是听不惯?"

  通常有大男人主义的男人,都不喜欢我连名带姓叫人。例如我的哥哥,从小到大,他已经不止一次禁止我。

  "不计较,只是觉得新鲜。"他咧开嘴回答。

  我皱起眉头,心想,又是一个怪男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追问。

  "当然,男人追逐美丽的女人是天性,除非他不是男人。"他笑看着我,牛认真地回答。

  我垂下脸,想到我对于哥哥,是一个"意外"。

  我确定江浩南没有生理问题,因为他注意所有的女人,只是习惯忽略他身旁的我。

  我悄悄移开眼,盯着左侧通往酒店住房的电梯,期待那里会出现熟悉的身影。

  "望眼欲穿,根本等不到奇迹,机会是自己制造的。"

  严旭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耳边。我转过头瞪住他,他冲着我咧开那张无害的俊脸。

  "故做成熟、表情却像个孩子的女人,倒不多见。"他端起咖啡杯,悠哉地啜了一口,慢条斯理接下道。

  他像是知道什么!我继续瞪着他,开始怀疑他约我的动机。

  气氛倏然沉静下来,有一股诡异的尴尬。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约会。

  "你等一下,我到化妆室,去去就来。"

  我突兀地说,然后像躲怪物一样突然站起来,往化妆室的方向狂跑。

  "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我真的跑进酒店化妆间,靠在那间装潢华丽的"厕所"墙壁上,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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