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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熟家家酒 page 10 作者:寄秋

  为什么我家会这么热闹,没有一个稍微正常的地球人,物以类聚这句话可以用在我们身上吗?

  眼角瞧见衣仲文正开启电脑写报告,今天就留他在我的香闺睡一晚,明天我就有一头熊猫可取笑了,他绝对睡不着。

  我,秀色可餐嘛!

  而他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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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夸张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国庆大游行还是愚人节?怎么人人手中一支郁金香,而且还是那种贵得要命、一支叫价一仟元以上的稀有品种,兰朵娜娃郁金香。

  据说这是有个奥地利的富翁特别为他的爱妻培育而成的新品种,取其妻之名为其命名,花语是爱不渝不止。

  而且他们还笑得古怪的居然将花往我身上洒,好像不要钱似地欲将我埋在粉紫花海中,放完花后男生行了个绅士礼,女孩则屈膝一敬。

  干嘛,女皇出巡也用不着这么隆重,我应该提醒他们顺便放放和平鸽,大家一起祈祷世界和平。

  “鲁胖,你要是敢把花往我身上丢,我发誓会让你更胖。”我说到做到。

  他瑟缩了一下模着后脑干笑,手中的郁金香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最后干脆塞入嘴里嚼烂吞下肚,眼不见为净。

  陆续有不少我认识的同学掩嘴轻笑地走来,报仇似地朝我掷花,互相打气要做重点攻击。

  甚至有人开盘打赌,将我当成丢水球的空靶,以射飞镖的姿态插了我一头的花,叫我气不起来地直叹气,忙把一支支的花儿拔下来。

  是谁在寻我开心,花一大笔银子恶作剧值得吗?

  如果是深仇大恨就洒石头雨吧!不到半小时我肯定一命呜呼,而且死状凄惨,大包小包活像释迦佛,相信连我父母也不敢上前认尸。

  还是追求者太逊了,不懂得制造唯美的浪漫,若让一朵朵的郁金香由空中缓缓飘落旋转而下多美呀!好歹能叫人感动几秒钟。

  可是眼前的一切根本是场闹剧,糟蹋花来开玩笑,莫名其妙到极点。

  “咸水鸭,别说你也是来洒花的,不然我会恨你。”什么世界嘛,众叛亲离。

  “我……呃,花很美……你……这个……”她不想被恨,可是——

  谢水芽犹豫了片刻,将花小心地放在她身旁的花堆上,算是达成任务。

  “谁玩的把戏?”我能不红吗?今天过后我会是校刊的头版人物。

  全世界都疯子。

  “我不……不知道。”她呐呐的道,眼神闪烁地不敢看我。

  “是不能说吧!我真是大大的出了锋头。”好想放声尖叫。

  “你别生气嘛!那个人真的很喜欢你。”她多事的添了一句,

  我不生气,只是很无力。“喜欢到用花砸我,让我像疯婆子一样地出糗?”

  这样惊天动地的追求法我敬谢不敏,我要的是细水长流的感情而不是山洪爆发,我讨厌意外。

  有惊无喜,我想哭。

  “我们还是朋友吧?”她问得很迟疑。

  我点点头表示不怪她,她才松了一口气地进入教室。

  明知不好笑,我看了一地的花尸却蓦然笑出声,同情浪费钞票的策划者,想来个罗曼蒂克的画面结果适得其反,惨不忍睹地叫人歇吁。

  周遭的人见我笑了,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笑,大伙笑成一堆地哀悼花儿的早天,我趁隙走到角落。

  看来很少跷课的我将有了开始。

  陡地,我睁大眼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来凑热闹?怀里那束郁金香少说有一百支。

  “你几时当起走狗了,要不要买串鞭炮来庆贺你沦落为畜生道。”不重吗?

  左慧文低咒地换手捧花。“你以为我爱呀?我是卧底人员。”

  “卧底?!”我几乎要笑她不像OO七女郎,她太显眼了。

  美丽,是无法遮掩的。

  “要笑就笑吧!我自己也觉得很荒谬,人家早查清我的底细。”她自嘲的不顾形象席地而坐。

  看她不怕脏地坐在草地上,我只好陪她疯了。“谁搞的鬼?”

  “还有谁,用你的肚脐眼想想,手快酸死了。”那个家伙一定是故意整她,因为她是铁三角之一,还是衣仲文的表姐。

  “阿塞克·伊斯蓝特。”不做第二人想,他有病。

  “没错,就是他在做缺德事。”他绝对不会知道一束郁金香有多重。

  随手一放,她决定待会要拿到街上卖,一株叫价两佰元,这束花铁定能让她小赚一票。

  别怪她心狠手辣A钱.这是她应得的报偿。

  “还好我们校风开放,不然以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我大概会被校长约谈。”一般学校会禁止师生恋。

  “感动还是想杀人?听说他买了一千五百支郁金香。”天哪!换算一下上佰万跑不掉。

  我睨了她一眼。“没感觉。”

  “你没感觉……”左慧文放肆的大笑,笑得我一头雾水。

  “小慧慧,我看到蛀虫从你的臼齿探出头来说哈罗。”奇怪的女人,有那么好笑吗?

  我以指代梳整理长发,取出一条蓝色丝巾束起,等着她笑声渐歇。

  今天不是我的好日子,天空和我的丝巾一样忧郁。

  “其实情况不该是这样的,不知是哪个环节脱序了……”一说到此,她又笑了。

  原本多金的酷讲师是要学生一人一枝郁金香送给于问晴,但是不晓得谁先带头调皮,将花直接一丢了事,不识情趣的掉头就走。

  随后的人群起仿效,好玩的洒起花雨,或抛或掷或扔地当是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可怜的阿塞克,花了大钱还被佳人嫌。

  我拧起眉,“他到底想做什么,玩得不过瘾吗?”

  “他喜欢你。”显而易见的事实,只有当事人茫然无知。

  “喜欢?”我嗤之以鼻地不敢领教。

  “你不相信?”聪明人的盲点。

  是不信。“我明白地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

  课堂公然示爱,策动学生洒花,若非衣仲文形影不离的陪着我上英国文学,恐怕他还会做出更激烈的举止。

  我自认不是很美,中等姿色,若要说起真正的美女一族,身侧的左慧文才是艳惊一室的绝色尤物,他没理由爱上我。

  “男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你有男朋友算什么,越是抗拒他越想得到你。”总而言之就是犯贱,

  “我又不美……”我怀疑着自身的价值,耳边突地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你……你还不算美?你想让台湾……不,世界一半的女人集体跳河呀!”

  这是什么吊诡的世界,集合东方女子的诸多优越,杏眼、菱唇、白玉鼻,如菊之高雅洁净,似梅般不染尘,清灵如白荷迎风摇曳,她竟说自己不美?

  于问晴是人如其名,给人的感觉就像古典小说中的女主角,气质出尘不带半点杂质,浅眉敛笑时犹如月露光华,一举手、一投足的风情自然天成,是最具东方美的代表,浑身上下无一不吸引人。

  像她还不是不小心被她迷住,一牵扯就是十来年,羡慕死她无为的自在惬意。

  “小慧慧,你的乌鸦叫声好难听哦!”再大声一点就能引来人围观。

  “你……真给你气死,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忧患意识?”皇帝不急.太监倒是死一堆。

  呸呸呸……她干嘛说自己是太监,她是如假包换的大姑娘,不是假男人。

  我笑了笑反安慰她,“要不然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总不能拉着白布条去抗议吧。”

  这会儿,我又是文静乖巧的于问晴。

  “是吗?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接下来的后续动作?”铁定叫她吐血。

  “还有?”我的声音忽地拔高,不快的情绪正在酝酿。

  “走,我带你去飙脾气。”不管她同不同意,左慧文拉着她就起身。

  飙脾气?

  真有她的,挺新鲜的词,我的好奇心被挑起,谁说二十岁的女孩就该循规蹈矩的?

  我偏不,我是反骨的于问晴,在众人不察的情况稍稍使坏。

  不带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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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问晴公主,还满意我的精心安排吗?”

  嗟,我真想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两耳光,然后学老妈的天山神脚给他一踹,大骂来自各个港口的低级脏话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但是我只是很平和的笑了,左慧文当场吓白了脸要我克制,千万不要冲动行事,杀了一头笨狮会引起保育人士的攻讦。切勿以身涉险。

  瞧!她多了解我,晓得我体内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于问晴,那个我是具有毁灭性的,虽然不常出现。

  那双得意非凡金眸的主人带着自以为打动我心的张狂笑脸走来,双手向前一伸等着我欢天喜地的投入他怀抱,自信的嘴脸叫人想送他一只拖鞋——打蟑螂。

  “老师,你看太多罗曼史小说了,我建议你多做些有建设性的事。”现在我深深体会到左慧文所言的瓤脾气。

  我的肾上腺隶正在狂增。

  他的笑脸倏地转沉,“你不满意我为你做的一切,”

  “两个字,恶心!”我不客气的道,不在乎他顿时难看的脸色。

  “你竟敢说我恶心……”他双手握成拳,颠上青筋浮动地狠瞪着她。

  若不是左慧文拉着我的手,真想一拳挥过去。“你需要捐点钱做善事。”

  至少我会看在他行善的份上宽恕他。

  跟前的大礼堂已不是我热知的模样,一、二楼中间的走道贴满写着我和他名字的心型红纸,还有数百张远距离拍摄下的我的相片,或嗔或笑,或跑或卧,各种飞扬的姿态以幻灯片的方式投射在墙上,我的隐私完全公开。

  而且他还利用剪接技术将自己加入,每一张相片都有他,仿佛我的喜怒哀乐是因他而牵动,亲密的依偎身影像我是他的情人。

  他成功的制造假象,有人大骂我水性杨花移情别恋,爱上有钱的酷讲师;有人羡慕我的左右逢源,手段高超悠游于全校最受欢迎的两个风云人物之间。

  更有人感动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要我好好把握英挺又俊伟的痴情讲师,拉炮声不绝于耳。

  抬头一望才是真正令人怒发直冲,他真的惹火了我,一对飘在半空中相拥而吻的充气玩偶赫然是我和他的侧面,而男玩偶的手正撩高女玩偶的裙摆抚摸。

  多像翻译小说的封面,女玩偶还身着袒胸露肩的低胸礼服,两颗硕乳抵着男玩偶的胸颤抖。

  我也在颤抖,气得颤抖,他怎敢把这种不堪入目的淫秽景致说是善意讨好,根本是他大男人主义作祟,以为女人都是虚荣无知。将羞辱当成宠幸。

  “于问晴,你眼睛瞎了吗?看不出我正极尽一切的努力想讨你欢心。”愤怒且痛心的阿塞克大声咆哮。

  他从来不必费心在女伴身上,各取所需地不停更换性伴侣,不曾如此用尽心思地取悦人,唯独她让他破例。

  可是她不仅不感激反而出言讽刺,将他的付出以一句恶心掷回他脸上,无视他内心对她的渴望,她是狠心的巫婆,故意漠视他。

  “我也说过好几次,我已经有相交多年的男友。”心,不为他所动。

  “他配不上你,你是属于我的。”他狂妄的宜告,大步走到她面前。

  “配不配得上由我决定,我的心是自由的。”

  突然,我眼眶有点热,左慧文说得没错,他是爱上我了,我从金色的眼眸中看到痛苦的灵魂在挣扎,似乎说着不想爱我、不能爱我、不会爱上我。

  只是心不受控制,违反了理智地仍是爱上我。

  “把心给我,我会比他更爱你。”阿塞克用近乎乞求的语气朝她伸出右手。

  我猛烈的摇头,两手按住左胸怕他抢走我的心。“不,我不会给你。”

  “为什么?”他不接受这个答案。

  我徐徐地道出,打断他的妄念。“因为我不爱你。”

  第八章

  因为我不爱你。

  是的,我不爱他,虽然我心中有着愧疚的抱歉,为他爱上我而心生不忍。

  从很久以前,我就下定决心不乱搞男女关系,母亲的借镜让我深深体会要伤害一个人是多么容易,只要和他恋爱。

  井田叔叔的婚姻并不美满,貌合神离的夫妻各有各的生活空间,互不干涉地只为想要有个子嗣而勉强同房,还算好排卵日才有肉体关系,多么可笑。

  身为FBI干员的乔伊叔叔前后历经三段婚姻,全都无疾而终的继续游戏人间,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但依然无法弥补心底的空缺。

  而我的杰生叔叔更以行动表现爱情的另一面,至今依旧不交女朋友地守着母亲,只因她无聊的三不原则。他坚持要等她满四十岁才肯为自己着想。

  爱过母亲的男人很难再爱别人,我父亲是唯一的幸运者,其他人只能黯然引退,将心伤埋葬于无人探知的角落,独自落泪。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的强颜欢笑,生怕自己会步上母亲后尘伤害爱我的人,因此我只专注衣仲文一人。

  没料到我如此刻意的闪躲别人的爱慕目光,到头来仍在无意中给了别人受伤的机会。不管对方怀着何种目的而来。

  爱情伤人,人伤爱情,两面皆锋。

  “我会让你爱上我,跟我回英国。”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没人动得了她。

  “谁要跟你回英国,你快给我放开她,上回你抓伤她,害我被衣仲文毒骂一顿。”怪她腿短走得慢。

  也不想想她是他表姐,迎头就给她一阵痛骂,情绪激动地让她插不进话回嘴,差点吓死她。

  “我抓伤她?”阿塞克不敢相信地想去拉于问晴的手臂查看。

  左慧文泼辣地拍开他的贼手。“少动手动脚,她在我的管区之内。”

  我噗哧一笑,为她的用词感到有趣,原来我归她管呀!

  “该开,这里没有你的事。”碍眼的女人,仗着一点姿色耀武扬威。

  “你才是多余的人,人家情深意浓,你凭什么横刀夺爱。”不过钱多了些,人比较鸭霸。

  “你管不着,她注定该是我的女人。”他狂妄地宣示她的主权所有。

  “去你的我管不着,别以为你个头大我就怕你,于问晴是我小学、中学的同学,现在是我的学妹,而衣仲文是我的表弟,我非管不可。”说真的,她还真怕他。

  她话一出,当场泄露了铁三角密不可分的关系,所有人都惊讶的交头接耳。

  “你不是当事人无权插嘴,滚一边去。”阿塞克不自觉地显露贵族的气焰。

  “笑话,你当我是你养的狗呀!你要我滚我就滚?”仔细一瞧他还挺顺眼的。

  咦,她在发什么花痴,大敌当前岂可因男色分心,她要镇定,而且得理直气壮。

  “我要的女人不是你,别逼我出手,误伤了你我可不负责。”越过她,他的视线落在一脸平静的女孩脸上。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美得清灵,宛如林中精灵潜入人间游玩,每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是如此自然,不做作地让周遭气氛轻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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