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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青梅 page 10 作者:寄秋

  肩一耸,她由他腿上滑下。“面试新秘书是件烦人的事,有得用就勉强用,换个人不见得没野心。” 

  “很难想象你会用脑为我设想。”的确,要找个对他没企图心的秘书不容易。 

  但不是没有,提高年纪限制即可。 

  “喂!说话客气些,你是指我没大脑吗?”沈恋梅不客气地搥了他一下。 

  女大不中留呀!一旁的沉世远感慨的想着。 

  记得她才刚学会走路,几时出落得连他都快不认识了,一转眼间已到了会谈恋爱的年纪,叫人不得不说句岁月催人老。 

  “你确定你脑子有装东西吗?是不是走对地方还需要别人提醒。”有外人在场,宋沐风暂时忍下拥她入怀的渴望。 

  不知是他的错觉或是确有其事,她和沉氏集团的总裁似乎有着他所不知道的互动关系存在。 

  “她有时候是迷糊了些,不太愿意用脑,否则会是很好的企业人才。”跟她母亲一样不爱受束缚。 

  沈恋梅转头瞪向沉世远的嗔道:“你干么帮着外人欺负我,我没脑还不是你的错。” 

  “我是外人?!”宋沐风不悦她话中的排挤,没听出另一重意义。 

  “呃!这个……”她看看一脸好笑的沉世远,再瞧瞧像在吃味的现任男友。“沈先生是夏小姐的好朋友嘛!他们都是看我长大的长辈。” 

  “长辈?”他狐疑的看着但笑不语的中年男子。 

  “不然你以为他是我的谁呀!我对老男人没兴趣。”她不齿的一嗤,不愿透露两人真正的关系。 

  因为怕麻烦,还要解释复杂的身世,光想就头疼,谁会相信她的家庭古怪得令人叹息,各有各的伴侣又纠缠不清。 

  夏小姐有株夹竹桃为伴,沈先生身边有朵恬静解语的痴情雏菊,两人既相爱又给对方保留空间。 

  由沈先生迟迟不肯给情人承诺的表现看来,他心里最爱的女人还是夏小姐,直到今日仍以她为重,期盼她会回心转意与他再做夫妻,但是要如愿恐怕很难。 

  因为夏小姐的最爱是自己,她被太多男人宠坏了,只想被宠爱不愿付出超过她所能负荷的真心,游走在两个以生命爱她的男人之中。 

  不巧的是这两人是她的父母,生与养的大功臣。 

  “小俩口尽可旁若无人的讨论无妨,不过那位秘书小姐正等着宋总的决定。”养儿不孝全是命,她太像她母亲了。 

  沉世远的提醒让两人的焦点转向张冰玉,而她的表情不带任何希望,总经理的严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谁也左右不了他。 

  除非金副总在场,也许他会稍作考虑地予以缓刑。 

  “去做事。” 

  “嗄?!”什么意思? 

  “发什么呆,想领资遣费吗?”宋沐风喝问。 

  她当场落泪了。 

  大起大落的情绪非普通人承受得起,张冰玉一下子难以接受,自然而然的崩溃了。 

  而且,哭得丑死了,叫人恶梦连连。 

  **  **  **

  “你是谁?” 

  搞不清状况呀!没瞧见人家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只差没把衣服脱光。 

  莫名的一喝像是来抓奸,让吻在兴头的人硬生生的打住,她不知道要剥开两张唇舌打结的嘴巴有多难吗?坏人好事会一辈子秃头。 

  就像是慢动作回放,沈恋梅不太高兴的转过身,一手还环着宋沐风的腰没什么风度地打量,意兴阑珊的她不带半丝精神。 

  她最讨厌吵架了,而且是和女人,感觉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枝葱一斤蒜算得仔细,临了还抓了把辣椒加料。 

  口中还有披萨味呢! 

  本来她是不知道星光企业位于何处,开着夹竹桃新买的跑车四处兜风,刚好瞧见披萨小弟服务的披萨店在对街,因此想去打个招呼,告诉他有个男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谁知扑了个空只好买份披萨解解馋,听了一会八卦才决定离开,顺便抱怨起司放得太少。 

  一出店门,赫然发现跑车不见了,地面留下拖吊大队到此一游的证据,她当场傻眼地头仰三十七度角,然后星光企业四个大字就跃入眼中。 

  跑车被吊了不关她的事,反正她不是车主,谁有空谁去领车,她关心的是没代步工具。 

  既然她的 

  “男友”在星光企业工作,那么去借个车不算太难,她一路畅行无碍地到了终点,边走边吃披萨地以为会议室是他的办公室,阴差阳错地遇见她的 

  “精子提供者”。 

  伟大而被女儿拋弃的父亲大人。 

  “在问别人是谁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不过外国人一向不懂礼貌,所以我原谅你的鲁莽。” 

  立体的五官和浅棕色的瞳眸不难看出她是个中西混血儿,看起来高挑实则是高跟鞋的缘故,湖绿色衣裳衬出她的高雅气质。 

  可是此刻气质美女却一脸伤心,彷佛有人当她的面抢走她心爱的男人,楚楚可怜得像随时会晕倒,脸色白得几近透明。 

  有西方人的血统嘛!皮肤一定比较白,绝非伤心过度而苍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未婚夫的办公室?”她能谅解他的需要,却无法纵容另一个女人与她平起平坐。 

  “未婚夫?”就说外国人不懂礼貌,同样的话说了两遍不嫌累。 

  沈恋梅的指甲艺术很新潮,她不痛不痒地往身边的男人一掐,随即状若没事的吹吹指甲,欣赏十指上盛放的红梅。 

  “可莉娜.罗,世交之女,曾经一度和我订婚。”但他没出席订婚典礼。 

  因为他遇上此生命定的女子。 

  “曾经是表示订过婚呢,还是差点订婚?”过程不重要,她问好玩的。 

  “后者。”他毫无隐瞒的照实告知,毕竟她的指甲很长,八成瘀青了。 

  “为什么没订成婚?”一点点好奇心总会有,她不会去关心“过去式”。 

  宋沐风推推眼镜凝望着她。“我想你不知道答案比较好。” 

  要是知晓他执着六年深情不渝,别的女人绝对感动得泪雨直下,笑中含泪的投怀送抱。 

  而她多半只会嗤之以鼻大碎无聊,怕麻烦的转身就走,要他去淡水卖鱼丸,那里的情侣最多,很适合腻人的罗曼蒂克。 

  “说得也是,我超怕你说出什么可歌可泣的恋爱史让我掉鸡皮疙瘩。”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浪漫细胞全被歌唱天赋抢光了,乏善可陈。 

  “那你干么问?”他也担心她翻旧帐,翻出一堆陈年风流。 

  沈恋梅舌头一吐扮了个鬼脸。“闲着没事问来娱乐自己,除非你要我现在离开好让你们叙旧。” 

  没有嫉妒,一片清澈,沈恋梅的眼中干净得没有一丝情绪,无喜无悲,无怨无恨,彷佛立于红尘中的一株红梅不理世事。 

  超凡的令人想折了枝叶焚烧,看能不能烧出眼底的嫉妒。 

  有爱才有妒心,她的表现就像一个过路人,有他无他都无妨,谁要尽管来拿,她绝对不加以阻拦还帮忙包装,请快递运送到府。 

  至少在宋沐风的感受是如此,她太没有身为人家女朋友的自觉。 

  是他表达得不够热切,还是她神经粗到利刃也伤不了的地步? 

  “你不用离开,该离开的是他们。”宋沐风看向可莉娜.罗身后的金雍宇,责怪他没事先告知。 

  这么无情呀?他不过忘了说。“咳咳!喝杯咖啡总可以吧?” 

  “咖啡豆缺货。”罪人没资格要求。 

  “来杯茶止止渴……”金雍宇认出他身侧的佳人正是那天在饭店献吻并拐走他的女人。 

  她和他的偶像倒有几分相似。 

  “小店不卖茶。”当他是红茶店的服务生吗? 

  难相处的家伙。金雍宇在心里嘀咕着。“远来是客,你好歹招呼一下。” 

  又不是他刻意遗忘这件事,两人都太忙了,忙得没时间交谈片刻,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彼此就错开了,此事自然搁下。 

  若非那边打电话通知人应该到了机场,他也用不着匆匆忙忙地连知会一下都没有,拎了外衣就往机场冲,油门踩到差点破表。 

  连收了五、六张红单,赶不及出席与沉氏集团会谈的会议,一心只想把人家的宝贝点交给事主。 

  可是他没长一双通天眼,哪晓得他公私不分地把人弄到神圣的工作殿堂,忘神的拥吻,沉醉在甜蜜的两人世界。 

  可怜的他劳心劳力还被人嫌,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远来的千金小姐。 

  “人是你接来的由你负责,与我无关。”他不想节外生枝,情人的心尚未掳获先惹上一堆麻烦。 

  “喂!做人要凭良心,她是你的未婚妻,理应由你照顾,我凑什么热闹。”开玩笑,佛送上西天还得了。 

  除非他想早日升天。 

  “是前未婚妻,我们有五、六年没联络了。”是他多事招来烦恼。 

  当年的订婚喜宴他缺席了,气得爷爷差点中风,打了越洋电话要他立即飞回美国履行婚约,否则便和他切断祖孙之情。 

  年轻气盛的他不愿再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毅然而然地决定留在台湾,主动切断和宋家的连系孤军奋斗。 

  好在他做得小有成就,气过的祖父拿他没辙,转派雍宇来帮他,毕竟是血浓于水,哪会因外人的关系而坏了祖孙情。 

  只是老人家拉不下脸承认自己的行为有错,仍是执意地要他迎娶世交之女,因此他连续六年都不曾回去探望,就怕他施以强硬手段扣住他,逼他娶不爱的人。 

  鞭长莫及,至少隔着太平洋他管不到台湾,他才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和爱自己想爱的人。 

  “是你无情无义不念旧情,有了新人忘旧人。”喜新厌旧。 

  宋沐风握紧拳头沉下脸。“别逼我动手毁了你的鼻子。”死表哥。 

  什么新人旧人,他真心爱过的女人只有一个,永不改变。 

  “反正迟早死在你们宋家人手中,一个鼻子算什么。”他没法对老太爷交代。 

  监督不严之罪。 

  “爷爷那方面我会自行和他沟通,你这条命留着做资源回收。”宋沐风表情软化地微带一丝沉重。 

  原来他这么不值钱呀!归类成不可燃垃圾。“老太爷的顽固你是见识过,真有那么简单吗?” 

  “如果他还想要我这个孙子就必须妥协,我比他更顽固。”宋沐风强硬的说、眼神流露出坚定。 

  “这招够绝,你早该用了……”咦!不对,他怎么像墙头草?“可莉娜你要将她置于何地?” 

  “我想……”宋沐风正要说出决定地看向可莉娜,绝情的字眼冻在嘴边。 

  不解的金雍宇瞧着他瞠大的眼,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一抹爆笑滚到胸腔发出震动,想笑不敢笑的强忍着。 

  他才想一路问个没完的可莉娜好象安静许多,而她也不是受了委屈就眼泪汪汪的可怜虫,该争取的权利她是不会放过。 

  原来她的有口难言是碰上女疯子,她脸转东那人跟着转东,脸转西那人跟着转西,像是在研究某种不甚明了的学问非要追根究底。 

  两个情敌似的女人会产生友谊吗? 

  “恋恋,你过来。” 

  “等一下,我马上就好。”一、二、三、四……七、八、九…… 

  “不要乱碰别人的脸,要碰来碰我的。”即使是女人,只要她感兴趣的目标都会令他不安。 

  因为她会分心。 

  沈恋梅头也不回地哼了两声。“你脸上又没雀斑我干么碰。” 

  雀斑长什么样她没看过,她身边少数的女性同伴都是天生丽质,很少冒颗小雀斑,顶多是青春痘。 

  “雀斑?!” 

  这是什么回答?她为了看人脸上的雀斑蹲得像武太郎打陀螺,转来转去不嫌累? 

  “沐风,我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沈恋梅心怀不轨的扬起不安好心的笑。 

  宋沐风有些头疼的点了一下头。“你想干什么?” 

  他是不是自找苦吃,爱上与众不同的恋人? 

  “帮我抓住她,我不数数她的雀斑有几颗会睡不着觉。”她是单向思考的人。 

  仰天长啸,做太多坏事的人会得报应,他能暂时假装不认识她吗? 

  答案是: 

  他抓起脑子不正常的情人往外带,将她带离前任未婚妻身边,算是还了她空等六年的情感,人只有一颗心不能分割。 

  割了,会痛彻心肺。 

  一颗心伤了三个人。 

  你,我,她。 

  不等值。 

  第八章

  “什么,你要搬来和我同居?!” 

  这是几世纪的大笑话,绝对不行,肯定不行,死也不行。他已经入侵到她的生活,她的工作,他怎么敢厚颜无耻地侵占她最后一块净土。 

  她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干么要多塞件行李,不仅占空间还管东管西,她还要烦恼会不会挡路、吸尘器一天要用几次。 

  啊!关吸尘器什么事,她光用想象的就快疯了,要是住在一起她一定跳楼。 

  十楼挺高的,摔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她想其它的办法好了,推他去跳楼,省得她得操劳想出一百种能逃过法律制裁的杀人法。 

  不爱动脑,不想动脑,不愿动脑,一个人的生活轻松惬意用不着大脑,高兴时吼两声,不高兴时跳两下,防震防潮防疯子的大厦不怕吵到邻居。 

  更重要的是她有裸睡的习惯,寸缕不着地躺在布满梅花香的凉被上,让毛细孔自由呼吸,他要住进来她岂不是天天失身。 

  楼下的殷鉴对她而言是连场恶梦,一旦他住进梅花居等于宣告死会,她会像她们赶都赶不走死赖的“房客”,最后挂上某人专属的牌子。 

  “夏小姐”一定会笑得很大声,恶劣地说她早该失身了,留着一层薄膜又不能当饭吃。 

  “是同住,你的强烈反应让我不禁怀疑你垂涎我的身体多久了。”他是十分乐意出借给她,只要她开口。 

  “谁……谁垂涎你的身体……”哎!咬到舌头了,绝不是在吞口水。 

  向往男欢女爱是一回事,真正去执行可是大问题,卑鄙如他肯定会赖上她,然后不断地压榨她,直到她成为离不开他身体的荡妇。 

  宋沐风笑意盎然地轻抚她后颈。“对我你不用太客气,尽管拿去用。” 

  耐磨,耐操,十项功能一应俱全,既无隐疾亦没口臭,包君满意,用过还想再用。 

  品质保证。 

  “你不要乱笑啦!笑起来真像披萨小弟。”搞什么鬼,她的心脏怎么怦怦怦地跳个不停。 

  是心脏的帮浦坏了还是她变色了? 

  他像披萨小弟?“你还没忘了那小子呀!你的男朋友是我。” 

  吃自己的醋实在有点可笑,可是他又不能不在意,她到底是因为他是他才喜欢他,或是他长得“像”披萨小弟所以移情作用喜欢他? 

  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多重要,是否有他爱她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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