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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花嫁 page 13 作者:寄秋

  “尉堡主,你有所不知,她们好过份,一直欺负小姐,还要赶她出堡,差点就害小姐尸骨无存,死于非命。”

  她是夸大了事实,因为在她陪同丫丫小姐上洛阳前,欢欢小姐就一再教她些小人招数,要她尽量使些小诡计、有状就要告,话说得愈严重愈好。

  掉了一根头发要说成掉光头发,刮破一小块肌肤则得加油添酵的形容成体无完肤,这样才会引起尉堡主的自责和内疚,更加疼借丫丫小姐。

  欢欢小姐她说做人不能心软,一心软就让人吃得死死的,想翻身都难。她小喜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不敢或忘。

  “谁这么大胆,敢伤我的女人?”尉天栩信以为真的大发雷霆。

  “是……我不敢说啦。”小善装作很害怕的模样。

  “我要你说。”

  在妓院待久了,小喜的演技高人一等。

  “她说……她说你不过是个堡主,要你往东不敢往西,若不听话就废了你,让二少爷当堡主。”

  “你这碎嘴的丫头,竟敢胡乱编派是非,看我不叫人撕了你的嘴。”尉老夫人从内室走出,怒气横生的指着她。

  小喜马上畏惧地缩向尉天栩身后。“就是她要赶小姐出堡,还要打小姐,说了好多难听的话,说小姐是妓女,配不上堡主。”

  “奶奶,你当真说了那些莫须有的话?”眼一沉,尉天栩冷冷地回视尉老夫人。

  “你相信一个贱丫头的话,也不信任奶奶的为人?”头一回,她觉得尉天栩的眼光很寒。

  正因为他太了解她嫌贫爱富、注重门风的态度,小喜所言他信了十分,再加上她轻蔑得瞧不起下人的语气,更加深可信度。

  瞧着心上人手上的烫伤,尉天栩痛心意无力保护她,累及她受家人的伤害,那一巴掌的麻痛显现她受了多大的委屈无诉处,他甘心受过。

  “那么我请问奶奶她手上的伤哪来的?该不会是她自己烫的吧!”

  尉老夫人懊恼地看了魏贞玉一眼,魏贞玉连忙心虚地把过错全推给尉老夫人,以免被颠倒是非的小喜扯出。

  “栩儿,是娘要我替她教训杜小姐,不是我的本意。”

  她的推卸责任使尉老夫人蒙上不白之冤,成了名副其实的恶婆婆,让尉天栩十分不谅解。

  “二姨娘,是你弄伤丫丫?”

  “我说过了,是娘……”她还想狡辩。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魏贞玉脸微青呐呐地应了声,“是。”

  “很好,从明天起,你的私用减为三分之一,服侍的下人全部调到听涛轩。”他毫不留情的说道。

  “什…什么?”那她日子要怎么过?

  尉天栩不理会魏贞主的苦苦哀求声,继而冷眼注视尉老夫人,眼底的怨态令人心颤,他自然不会对付她,但是心冷更胜无形的刀剑伤人。

  “栩儿,奶奶全是为了你着想,她真的不适合当你的妻子。”她这话如火上添油,更加深化的怒气。

  “那么谁适合当找的妻子呢?纤纤?”他冷冽地说道。

  尉老夫人不知他正在盛怒中,犹目地说道:“纤纤知书达理,出身世家,容貌堪称一绝,与你才相称。”

  “很可惜,奶奶,经你一闹听涛轩,我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纤纤许配给幽州骆家。”

  “不,我不要。”何纤纤眼眶含泪地抓住尉老夫人的手。“姨婆,我不嫁到幽州,我不要。”

  尉老夫人反握她的手怒视孙子。“我不准你把纤纤嫁到幽州,我要你娶她。”

  “不,我要娶丫丫,你的要求我办不到,”他感觉怀中的人儿正在抽动肩膀。

  “她有什么好,粗鄙、无利又低俗,大不了我允许你同娶两妻。”她算是宽宏大量了。

  “我决定的事谁也休想改变,下个月初七,我只娶丫丫一人。”尉天栩态度相当坚决。

  “你……你敢忤逆我?”

  “奶奶,你太一意孤行了,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丫丫,我爱她胜过一切,并非有心不孝。”

  尉老夫人气得抚胸。“那纤纤呢?你真的要将她嫁到人生地不熟的幽州?”

  “这是你逼我的。”休怪他不念旧情。

  “她可是你表妹,难道相处十几年竟敌不过一个外人,你不担心她在骆家受人欺凌?”她可心疼了。

  尉天栩冷勾唇角。“奶奶,你太自私了,丫丫何尝不是孤身一人来到恨天堡,你是如何对待她呢?而且丫丫将是我的妻,与我相伴枕畔间,到底谁亲谁疏,谁才是外人呢?”

  但见隔墙花,风雨早摧残。细料罐中草,漏夜茅舍塔,私从心底涌,花儿不如茅中草。

  第九章

  一句准才是外人,何纤纤悲从中来,原来这十二年他从未正眼相对,竟当她是外来客,不足挂齿。

  远去幽州路途坎坷,为了袒护意中人,他不惜将她嫁到陌生之地,千山隔绝,万水重渡,这人真是心冷如铁,绝情断义。

  而她更可悲,竟爱上冷血无情的他。

  “栩儿,你要想清楚,不要因一时迷惑而毁了恨天堡的威望,百年基业守成不易呀!”尉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奶奶若是质疑我的能力,大可让天翔接手恨天堡,我绝无二话。”以他的实力,再造一个恨天堡易如反掌。

  魏贞玉在一旁大声叫好,如果她儿子当了堡主,那她便是水涨船高,成了万人之上的“太后”。

  可惜没人理会她的妄想。

  “你何必一定要与我作对,纤纤有什么不好,哪个男人不以拥有双妻为荣?”就是猜不透他的固执。

  尉天栩面露微笑。“人生得一红粉知己相伴,今生于愿已足。”

  尉老夫人眼看他执意妄为,怕是难以说服,她只得拉下身段,以柔情攻势软化他,就算不能让他改变初衷,至少也要留下纤纤。

  “奶奶年岁不少了,也没几年好活,你就不能顺着我一次,让我走得开开心心的?”

  “奶奶大可放心,瞧你还有那么多气力来教训我的未婚妻,可见精神比小辈们充沛。”

  “你……气死我了。”他竟暗讽她多事。“总之,纤纤要留在我身边,不嫁到幽州。”

  尉天栩很干脆的回道:“办不到。”

  “你好样的,我说不许就是不许。纤纤,咱们走,不要留在这里受这浑小子的气。”

  尉老夫人拉着何纤纤的手往外去,气得“健步如飞”,完全没注意到频频回首的何纤纤,眼中藏着太多的不甘和怨恨。

  带头的老人家都走远了,魏贞玉心虚又懊恼地悄悄溜走,担心日后再也不能大肆挥霍。

  ☆☆☆

  “丫丫,你还好吗?”

  尉天栩小心地赔着不是,为了赂罪他特地调来堡中精英守在听涛轩,除了他亲娘和尉天翔,若未经允许,谁都不可擅自进入——尤其是他奶奶和魏贞玉。

  “不好,我手痛。”杜丫丫赌气地说着反话。

  小喜和千草在一分窃笑,抹上药膏后,烫伤处已消肿退红,宛如白玉般雪莹,她却还在撒娇装疼。

  “对不起,都怪我没好好向奶奶说个分明,才累你受罪,你再打我一巴掌消气好了。”

  杜丫丫噘着嘴生气。“你欺负我,明知人家手痛还要人家打你,你是不是想我手废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等你伤好了我再任你处置。”他低头亲亲她生气的小嘴以示安抚。

  “不要再亲找了,你害找被你奶奶说不知检点,可又不是我心甘情愿与你同寝共宿。”

  她真的无辜到极点,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可迂腐的礼教偏认定她是放浪形骸的坏女人,欲加之罪千百种。

  社会对女人真不公,做错事的人可以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而她这个受害者却是饱受言论的攻奸。

  “奶奶的思想陈旧,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以后我不会让她来打扰你。”尉无栩将她抱坐在腿上。

  杜丫丫也不想挣扎,由着他去,反正挣扎也没用,他还是我行我素,不接纳别人的声音。

  “好麻烦,早知道就不同意嫁给你,瞧我惹来一身腥,干脆我们解除婚……啊——你咬我。”她捂着耳朵眼视他。

  尉天栩一脸严肃,他并没有真咬疼她。“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我不爱听你不嫁我之类的话。”

  “讨厌啦!人家发发牢骚不行呀!人家好可怜,被欺负得好惨。”她偷偷地朝侍女眨眨眼。

  小喜的把戏她知之甚熟,一听就知道经“专人”指导过,她不着加利用就太亏待自己喽!

  “专人”不用说,就是狐狸天性的莫迎欢。

  尉天栩若有所思地谈笑。“丫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非你本性,老实一点招来。”

  真精。她娇咤地说:“她们有三个人耶!你奶奶我可不敢得罪,”才怪。“而二夫人太泼辣,不然我也不会受伤。”她拿出手伤话题以博取同情。

  “魏姨娘受此教训,以后绝不敢轻举妄动。”他是看在天翔份上才不致做得太绝。

  “哼!你和何纤纤是不是有一手,为何她非要嫁给你不可?恶心巴啦地要我叫她姐姐,什么同侍一夫嘛!她犯贱不代表我一定肯。”

  同侍一夫?她还不如回扬州“逛街”,帮欢欢多攒点银两。

  觉得受冤枉的尉天栩赶紧澄清。“那是她一相情愿,我从未给她承诺,我只爱你杜丫丫。”

  “你……哎呀!肉麻兮兮。”她明明爱听却感到别扭。

  “丫丫,你爱不爱我?”

  “人家……人家……爱啦!”她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以蚊呐声说出。

  “没诚意,太小声。”他故意逗她。

  杜丫丫眼一膛,轻捶他肩膀。“少得寸进尺,再罗唆这句话就成为绝响。”

  “你喔!调皮。”他轻捏她的鼻子。“对了,天翔最近常来找你吗?”

  “是呀!他好可爱,老是带些好玩的东西来逗我,说些堡内笑话让我开心,挺有趣的一个人。

  尉天栩吃味地说:“说男人可爱是一种侮辱。”

  “才不会呢!翔儿很喜欢我说他对爱呢。”

  “翔儿?”他怪声怪气的瞥她一眼。

  什么时候他们这么亲近了?尉天栩酸得脸发臭,心想回头要给天翔一顿好打,警告他别想打丫丫的主意。

  兄妻不可欺。

  杜丫丫瞧他怪里性气的,好笑地捏捏他的颊肉。“你不会在吃翔儿的醋吧!”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干么要吃他的醋,无聊。”他打死不承认自己在吃醋。

  “因为你一天到晚有忙不完的堡务,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多,你嫉妒。”

  嫉妒是很好的催化剂,它让情人的心透明。

  “我会嫉妒他?”只是有一点想扁他而已。

  死鸭子嘴硬,看我下狠招。“翔儿说他比你年轻、可靠,而且不会霸道的限制我一大堆东西,要我考虑考虑,他比你适合我。”

  “什么?这死小于敢抢我娘子,我非把他给杀……咦!你在笑……丫丫——你戏弄我。”

  闻言,尉天栩先是气得差点把腿上的佳人摔下地,等他慌乱地护搂着她的腰才膘见她嘴角的贼笑,始知被她摆了一道,露出嫉妒的丑态。

  可是能怎么样,他可舍不得打她,只好继续纵容她的任性,谁叫她是他今生的最爱,注定是吃定他了。

  “吃醋有益血脉活络,何况翔儿大部份时间都随同你娘前来,我不过学她唤翔儿罢了。”

  尉天栩硬绷的脸出现一抹暗红。“就会耍着我玩,下回不饶你,”

  “哈!才怪。”杜丫丫朝他吐吐舌头。“对了,害你和老夫人失和,你真的要为令表妹一事和她对立?”

  好可爱的舌尖。

  尉天栩咽了口唾液,下腹一阵闷烧,他好想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痛快的温存一番。

  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一旦吻了去便停不了,他禁欲太久了,自从三个月前在洛阳名妓苏宛宛处过了两夜后,他再也没有和女人有过肉体之欢,自然难以抑制。

  回恨天堡当日,苏宛宛曾送帖邀他一聚,其中含意是昭然若揭,无非要他纳她为妾,接进恨天堡。

  在心有所属的情况下,他不容许有人窜出搞破坏,命令文宣佑送去纹银万两,要她即日离开洛阳,不得再提起两人曾有的关系,以绝后患。

  “纤纤快二十了,本已到了该婚嫁的年纪,不把她嫁远些,容易多生事端。”他感慨地一叹。

  “不是你心里有鬼?”杜丫丫故意用怀疑的眼神瞄瞄他。

  “丫丫——”尉天栩无奈地大呼。

  ☆☆☆

  近戌时,晚风微凉,星子零落,半残明月刚挂上夜树梢头,书房内微透出几道摇晃光影。

  忙着准备初七的婚礼,白天处理繁琐而复杂的堡中商务,稍一得空就整理宴客的名单和席宴,尉天栩根本没时间去用膳。

  他疲惫地揉探后颈,稍作休息。

  虽然忙得没多少时间陪未婚妻,但是一想到再过几日就能迎娶她入门,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他就不时会偷偷的傻笑,惹得文、武护卫背地嘲笑他中邪。

  “叹!还有三日。”这种数日子的生活多难熬啊。

  门上传来一阵轻叩声,浓浓的饭菜香飘入书房,眼角瞄见一抹曼妙身影,他一喜,以为是社丫丫怕他饿着,端来饭菜。

  但继而一想,那丫头比他还冷血,他忙得没日没夜,她是玩得不亦乐乎,叫他不由得嫉妒起她的两个待女和天翔。

  幽幽暗香袭来,尉天栩眉头一皱,大概可清出来者是谁。

  “表哥,你饿了吧!我替你送饭来。”何纤纤盈盈带笑地推门入内。

  “先搁着,我待会再用。”他未抬头,聚精会神地提笔胜帖。

  何纤纤娇柔地轻唤,“怎么成呢!饭菜要趁热吃,这全是我一手打理,你尝尝着嘛!”

  她拿着雕花的象牙筷子,夹起一块梅酱蒸鸭进到他唇边,丰盈有致的身躯故意往他的手臂一贴,一上一下慢慢滑动。

  不耐烦的尉天栩放下黑玉笔搓搓眉心,身躯有意无意的向另一侧倚,避开她明显的目的。

  “纤纤,你在为嫁到幽州而勤学后艺吗?”他仍未看她,低头抚抚额。

  她微微一僵,笑容变得空洞,“表哥,你非要我离开洛阳吗?”

  “女孩家终得有个好归宿,幽州骆家是书香门第,在家世上不会辱没了你。”

  既然喜好讲究门当户对,他就刻意为她安排一户适当人家匹配,以堵悠悠众口。

  “为什么你不肯娶找,我配不上你吗?”何纤纤低柔的嗓音有些激动。

  尉天栩想了一下才说道:“缘份是件很奇妙的事,无所谓相不相配。”

  “缘份?我们无缘吗?”她不愿接受这说词。

  “有缘千里自来相逢,无缘同在一处亦难生情,你走吧!不要再痴缠我。”他快被烦死了。

  愈接近婚期,她的小动作就特多,一有空闲就借着奉茶送点心来接近他,一次比一次大胆,一次比一次放浪。

  他一再喝退她,她总是不死心的换个方式死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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