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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凤凰 page 5 作者:织华

  「我的忠心只给一个人,可惜的是,不再是龙帮。」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丁阎不可置信,「这是任务吧?!」

  「已经不是。」她臣服了。

  这也是梵伶自己在一开始料想不到的。

  丁阎的脸色沉了下来,「凤凰女,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我是梅。」

  她已经不是丁阎认识的那个凤凰女。

  「为什麽?」

  「你不该问的,殷赤旗旗主。」帮内有规定,各司其职,不得僭越过问帮务。

  梵伶叹了口气,转过身,俯瞰东京璀璨美景,「我已经报恩了。龙帮把我卖给了新堂修,从今而后,他是我唯一的主子。」

  「你的主子?!」丁阎压低声音怒吼,「你疯了吗?你并不是贪慕富贵的人,为什麽却一定要跟著新堂修?!」

  「这是我的命。」报恩,她认命效忠;条件交换,她也认命效忠。

  「伶!」丁阎伸手扳住梵伶的双肩,强迫她转身面对他,「你是怎麽了?」你不是说过龙帮是你唯一的皈依,为什麽龙帮要把你卖给新堂修?」

  他喊她伶,这表示他是以私人身份在询问她,无关乎龙帮内的职责。

  丁阎是她在龙帮内最能信任的人,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丁阎的父亲是前一任的殷赤旗旗主,在丁阎能独当一面后便将位子传给了他,所以丁阎丝毫不能了解梵伶心中的苦。

  「龙帮如果是我的皈依,我便不至于沦为谈判的筹码。」梵伶淡淡的说,淡化了心中的愁意,她一向不擅长闹情绪。

  丁阎看著孤傲的梵伶,心中一震,大手一揽,他抱住她的肩,让梵伶的脸贴著他的胸膛。

  「伶,让我成为你的皈依吧!」他情绪激动,将藏在心中很久的话说出。

  梵伶的心中眼中一直只有龙帮,如今她要离去,是否代表她终於能接受龙帮恩情以外的感情呢?!

  「阎?」梵伶闻言一阵错愕。「你说什麽?」

  「我爱你,很久很久了。」丁阎沉沉的声音,浑厚的如同他结实的身材,「如果你不想再当凤凰女,就嫁给我吧!」

  梵伶呆住了,她从没想到丁阎对她是这样的感情。

  丁阎把她的惊讶错当是默许,他的手更往下搂住她的腰。「我是真心的,让我保护你,有什麽事我会替你承担,嫁给我吧!」

  保护她?!替她承担?!这些字眼让梵伶心中重重一醒,她抬头看著丁阎认真无比的眼。

  那双眼,不是她要的,不是能够征服她的那双眼。

  她挣扎著想松开丁阎的手,冷冷的低吼,「放开我。」

  丁阎松手了,他不懂她的反应为何在瞬间改变。

  「阎,不行的。」梵伶摇头,表情不曾因为他的求爱而羞赧。「我从没想过结婚。」

  「难道你不曾向往爱情吗?」丁阎不解,她再厉害,终究是个女人,终究是需要爱情的滋润。「你不希望有个男人能独一无二的爱著你、疼你、宠你吗?」

  他问倒了梵伶。

  爱情吗?

  那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

  「我不需要爱情。」梵伶回答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我只要想著如何效忠新堂修就够了。」

  她不是开玩笑,丁阎看著这个他认识多年的女人,却在这时刻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

  他以为她天生就是这麽冷,这麽寡言,原来她是有自己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你只要主子,不需要爱人?」丁阎觉得他的男性自尊受伤了。

  「爱人或被爱,都是多余的。」梵伶只能这麽回答,这已经是很不伤人的方式了。

  「你真是令我失望。」

  被拒绝後的难堪,不能理解她的闷气,丁阎最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离去。

  梵伶告诉自己,这麽做是对的,正确的。

  她收到了消息,洁瑀已经脱困,新堂修果真为她做到。

  昨日抵达日本的尚义人十分满意新堂修开出合作协议,对于这个准女婿更是欣赏得不得了。

  这就是她牺牲的条件。

  献出你的忠心,我值得的。

  已经不用再牺牲了。

  她相信新堂修,他征服了她,他是她自已选择的主人。

  坚信不疑。

  「嗨,美女,要不要喝点香槟?」一脸痞痞的单耘疾从宴会厅热闹处走来,他拎著两杯澄色香槟酒,晃了晃。

  「谢谢。」梵伶转身接过,尝了一口。

  单耘疾并没有穿著正式服装,一向不按牌理出牌的他秉持一贯风格装痞子,黑色麻质衬衫搭金色绣花皮裤,外罩咖啡色透明背心,脚下穿金色皮靴。

  春意盎然。

  「今年春装,如何?帅不帅呀?」单耘疾注意到梵伶的目光,亮了亮一身行头,刻意的转了一圈,还顺便抛了个媚眼给她。

  「帅。」梵伶微笑,实则不以为然。

  看出她的敷衍,单耘疾的眉头打了个摺。

  「怎麽你说话越来越像那家伙,笑里藏刀啊。」他故意不指名道姓,打哑谜,「这样不好喔,会破坏你冷冷的气质,美女。」

  「你指的是谁,我认识吗?」顾左右而言他,梵伶不上当。

  好家伙,主仆两人都是一个样。

  「你当然认识,搞不好还十分亲密呢!」要装傻,他单耘疾还会输人吗?

  梵伶脸色些微的泛白,她想到那夜的狂野,和新堂修……

  那只是刹那的事,她将自己的反应掩饰得很好。

  「喔,那是谁?」她镇定的问。

  新堂修不多嘴,单耘疾不可能知道的。

  「下次再告诉你。」单耘疾挑挑眉,笑而不答。

  光看梵伶的反应就知道他猜对了,那个笑里藏刀的家伙果然禁不起刺激,把眼前这个冰冷冷的大美人给吃了。

  一个从没拥有过礼物的人,一旦找到喜欢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的占为己有。

  「你不该来参加这场婚礼的。」单耘疾十分认真的说。

  她有点吃惊他的说法,「为什麽?」

  「唉,这真是一场无聊的婚礼,全是老人家,年轻男女少的可怜啊。」单耘疾抱怨的叹了口气,「可怜了你我正值花样年华,却在这里陪老人家。」

  他捧著酒杯用悲惨的眼神嘟著嘴凝视她,「你知道吗?我刚才差点没被那群饥渴的夫人们给生吞活剥了。」

  「有这麽严重吗?」梵伶不信的看著他,太夸张了吧!

  眼前耍宝的男人,真让人不敢相信他是永夜的天王。

  「是啊。」单耘疾又再重重的叹了口气,「地神飞去台湾找他的真命天女,新堂修那小子今天结婚,只剩下我﹂个孤家寡人的。」

  活像被女朋友抛弃似的,单耘疾搭肩靠在梵伶身上,一脸命苦。

  「你不可能孤家寡人的。」梵伶忍不住笑了笑,有了说笑的心情,「要是你真的走入礼堂,日本的酒店小姐可要喝西北风了。」

  「哇!人家已经这麽可怜了,美人你还挖苦我?!」单耘疾不依的整个人缠在梵伶身上,像只无尾熊,「不行,你要负责安慰我幼小脆弱受伤的心灵。」

  「啊?」幼小脆弱受伤?可能吗?

  「作我的女朋友吧!」单耘疾像是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剌剌开口,「为了你,就算让全日本酒店小姐都去喝西北风,我也不会心疼的。」

  梵伶傻眼了。

  今天她是命犯桃花吗?

  「答应我啦,好嘛好嘛!」单耘疾再接再厉装可爱,他眨著眼,笑意满满,「你想睡觉,抱著我可是冬暖夏凉的,你去血拚,我就当你的柴可夫司机,你不高兴,我马上变身成沙包出气筒。」

  他笑的这麽无辜,梵伶不知道要怎麽推开他,冲著他的笑,她就板不起脸来威吓他。

  单耘疾这样抱著她,看似是吃尽她豆腐了,但是事实上梵伶却没有厌恶感。

  不谈公事的单耘疾,无害的像是个小孩子。

  「单君如果欲求不满,山口组多的是等著献身的小姐,我可以马上替您安排。」冷不防的,新堂修的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後。他绅士般的微笑著,一手持著波米诺红酒,白色的礼服让他尊贵无比。

  梵伶僵直了身体,又回复先前冷冰冰的模样。

  单耘疾忙不迭的从梵伶身上爬下来。

  「哈哈,新堂君言重了。」瞧瞧,那眼神像是要杀人似的。单耘疾低头猛喝了一口冰凉的香槟酒,胡乱的说:「宾客都死光了吗?还是新娘逃婚了?怎麽您有空来这里闲晃呢?」

  「您都有空了,我怎会比您忙呢?天王。」新堂修不著边际顺著单耘疾胡扯。

  「今天是您的大喜之日,再忙都要来喝杯喜酒嘛。」单耘疾打著哈哈,举起杯,对著梵伶和新堂修。「来,敬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他呼噜噜的喝光杯中的香槟後,就脚底抹油溜了。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那样子分明就像是和梵伶与新堂修敬酒。

  新堂修不引以为意,他在单耘疾举杯後,便也饮尽杯中酒。

  [为什麽不喝?」

  梵伶的杯中仍有香槟,但是她却没有回应单耘疾的敬酒。

  「要结婚的不是我。」很冲的一句话。

  他是她的主子,她不该这麽回话的。

  「说的也是,你并不是新娘。」新堂修像是没发觉她的失态,应和她的话。

  直到现在,梵伶才有了真实感。

  看著新堂修身上白色浆挺的礼服,看著这满室宾客,看著这炫然璨斓的东京灯火,她终於有了感觉。

  新堂修要结婚了。

  「恭喜你。」她发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脱口而出的竟是言不由衷的话。

  不舒服的感觉涌现。

  「谢谢。」新堂修保持一贯的微笑。「白天你去哪里了?」

  她并没有出席白天在山口组主屋的婚礼典礼,没有亲口听到新堂修说我愿意。

  「交代一些事给龙帮的人。」

  「你已经是我的人,我不喜欢找不到人。」没有火药味,只是警告。

  「知道了。」

  「离单耘疾远一点。」这是命令,口气有新堂修少见的强硬。

  「他不是永夜的人吗?」不该有疑问的,她只是一个部属,但是梵伶很疑惑,永夜不该是新堂修的朋友吗?

  新堂修笑了,贼贼的。「我讨厌他抱住你。」无视众多目光,他搂住梵伶的腰,一手牵起她的手。「更正,我讨厌任何男人抱住你。」

  梵伶在他注视的目光下,微微颤抖。

  强烈的占有欲,赤裸的欲望,那不是主子看部属的眼,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

  「你……」他怎麽可以,这里是他的婚礼晚宴,前面站著的是他的妻啊。

  「我不在乎这段婚姻,我不爱尚倚云。」他看著她眼中的惊慌,那张丽容在窘迫时泛起浅浅的红晕,看得他不经思考便言语。

  什麽意思?

  梵伶不敢想,她不能想。

  但是,此时此刻她居然感到期待、兴奋,这样的情绪是陌生的。

  「时间到了。」新堂修别开眼,低头看表。「我们开舞吧。」

  再看著她,会让他想丢下这些烦人的苍蝇,不顾一切压倒她。

  挽著错愕的梵伶,他轻巧地滑向舞池中央。

  音乐正好由原本的抒情协奏曲悠扬地转为圆舞曲,两人在众人无法反应的眼光下翩翩起舞。

  「修……你怎麽可以……」尚倚云气得频频跺脚。开舞的人应该是她和修才是的!她才是女主角啊!

  窗外远处,灯光点点,霓虹闪烁。

  第五章

  杀手集团永夜在箱根汤本温泉有个渡假住所。

  买下的目的是因为单耘疾认为,在东京工作压力会过大,有个私人的温泉度假处所,可以减少压力、舒活筋骨。

  宁槐并没有反对,如果单耘疾不怕被人暗杀的话,就尽量去泡温泉好了。

  「当初买下这里还真是正确的选择。」泡在高热的温泉中,单耘疾享受地直叹气。「可惜,宁槐那小子不懂得享受。」

  这是一个搭在悬崖边的露天温泉,斜对面即可遥望玉帘瀑布。

  哈哈,建在悬崖边上的温泉池,就算是有人想暗杀他,恐怕还没杀到他,就已经跌到谷底了。

  「要是他也贪图享受,永夜大概就买不起这座温泉了。」

  说话的是,靠在另一块大石头上,闭著眼泡温泉的新堂修,他露出结实的胸膛,被蒸气熏过的脸,呈现出朦胧的俊逸。

  单耘疾的眼角狠狠的抽搐,瞪著不远处的新堂修。

  看看,把他说的像只米虫似的,虽然这是事实,也不要说的这麽露骨嘛!

  「喂!」单耘疾不客气的叫他。「你这个刚新婚的男人,不是应该正在和老婆度蜜月吗?干麽赖在这里,破坏我泡温泉的气氛哪?」

  「我是啊。」新堂修嗤笑出声。

  想到飞机已经把那个聒噪、肤浅的女人送到遥远的欧洲去,他的心中真是无限的畅快。

  因为飞机班次的关系,这趟蜜月他会一直到最後两天才能和他新上任的妻子重聚,在这之前,他的人都会困在欧洲不同的机场转机,绝对无法和尚倚云见到面。

  那真是太好了。

  「尚倚云长得很可爱呀,你干麽把人家看得像鬼一样呢?」就算是演戏,也该及时行乐啊。「想想,浪漫古典的欧洲之旅,身旁再搂著小鸟依人的美人儿,啊,人生一大享受耶!」

  说著说著,单耘疾已经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放个长假,他似乎听到米兰的服装展在呼唤他,威尼斯的拱桥在为他哭泣。

  「想娶她?」新堂修一点也不迟疑,笑笑地摊开手。「机票在我皮夹里,随时欢迎你去享受。」

  「朋友妻不可戏,罢了罢了。」单耘疾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严肃的拒绝。

  尚倚云美则美矣,就是太骄纵了,他可没兴趣哄著人逛欧洲,多扫兴呀。

  「请你帮忙的事,进行得如何了?」耸耸眉,新堂修话锋一转,切入他今日来此的主要目的。

  「我就知道你特地找我,准没好事。」单耘疾低声抱怨,暗自感叹交友不慎。「您新堂少主吩咐的,小人敢不照办吗?」

  「意思是?」

  「OK喽。」永夜办事,还不放心吗?!

  「谢谢了。」

  从一开始的利益交换,到结交成朋友,宁槐和单耘疾从没让他失望过。

  他们是可靠的。

  「帮你做这些是无所谓啦。」反正出事有宁槐来顶,怕什麽。盯著新堂修的脸,单耘疾肯定,但是却又有所异议的问:「可是,你确定你要这麽做?难道山口组会变成怎样你都不在乎吗?」

  「铲除月神会,是我活著唯一的目标。」新堂修缓缓睁开眼,望向远方宛如白绢的玉帘瀑布。「一旦月神会的势力消减,日本政商界将会产生大变化,届时,就是我的时代了。」

  「权势利益真的有这麽重要吗?」单耘疾不解,这可是玩命的游戏啊。「月神会是做了什麽?让你这麽深恶痛绝。」

  新堂修的眼神很缥缈,很遥远,却也很闪亮。

  「这个孩子,将带领众人走向日本的巅峰。」他浅浅的笑了笑。「月神会的人是这麽预言我的,这句预言是为我而生的。」

  「我从不知你是这麽迷信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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