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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紫嫣 page 14 作者:蓝雁沙

  木然地点着头,齐铁生冷冷地瞅着他。「嗯,当年阴山癫怪判定我学阳龙劲诀,而  你习那阴凤柔诀,我自然将所得的武诀密法,全都传与寒谷那孩子了。」

  「嗯,我亦没有藏私,这阴凤柔诀我全传授给紫嫣之外,亦把这套鬼谷十针艾炙术  传给她,对这点,我已无愧于你了。」看到紫嫣摇摇坠坠地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的样子  ,木俯垠双掌往她罩门打下去,令紫嫣立即醒转。

  「紫嫣,妳可知适才所喝下的透骨寒莨的毒性吗?」

  「是,爹。」

  「嗯,妳明白为父的何以要命妳饮下道毒液?」

  「这……紫嫣不明了。」

  「妳体内现所存的皆是纯阴之气,因寒莨之用,使妳不致被寒莨或这纯阴之气荼害  。但妳切记,千万不可与任何男子有所苟且,否则这阴阳交冲的结果,将使碰触到妳的  男人皆受阴毒侵烈而亡,至于妳自身,亦会因阴阳失调而喀血至死,妳听明白了吗?」  正色地望向紫嫣那迷惑的表情,木俯垠眼神中尽是浓厚的杀机。

  「紫嫣听明白。」实则是她压根儿不了解,何以爹爹要对自己做出这种毒辣之事。

  「唉,妳也莫要怨为爹的狠心,只要你节守贞洁,没有二心,这寒莨之毒三年五载  内也未必能损伤妳性命。再者,过几天寒谷那孩子回到铁心山庄,与妳行婚礼合人伦之  后,妳体内的纯阴和他体内的纯阳各司其职而蕴于五内之后,对你们各自的功力修为亦  大有帮助。」拍拍身上的灰尘,木俯垠脸上现出得意之色。「有这纯阳纯阴的父母,生  下具有真阳实体的继承人,则我木家一统江湖的日子指日可待。」

  「不,是我齐家,我等着这一天已经等忒久了……」一听到木俯垠的话,病榻上歪  陈着的齐铁生,突然咆哮着大吼,并且作势要扑向木俯垠。

  「爹,公公,如果是紫嫣所出,自然是依随夫婿姓氏……」急急冲过去架住差些跌  落床上的齐铁生,她自然而然地劝着父亲,却不料那木俯垠嘿嘿怪笑着施展挪移大法,  被窗即飘出庭院之外。而在她搀扶之下的齐铁生,却是哇一声地吐出口鲜血,而后气喘  ?叮地握紧他的手。

  「紫嫣,好孩子,切记,重振我齐家声威的担子,就全在妳身上了。我想休息一会  儿,去吧!」吃力地挥着手打发紫嫣出去,齐铁生从那以后,直至他毒发身亡前,都没  有再提及这档子事。

  现在再度回想起这些事,更是令紫嫣心如刀割。不可能,倘若我们真是亲手足,焉  有合婚之理?即便爹爹乎素行事癫狂,但那公公是何等严肃认真之人,难不成他亦跟爹  爹一般的狂浪鄙橙弃俗,不可能啊!

  强忍住小腹源源不停的抽搐和肿胀得如要爆裂般的疼痛,她提运内力,脚尖一点即  展露她向不轻易使用的「点荷凌波」,这是以最上乘的内功加上盈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功  ,有如纵云蹈浪般的绝妙心法。

  泪珠源源不绝地垂落,视而不见地往前方狂奔,此刻她的心神大乱,根本不知该如  何安抚自己紊乱的心思。只有不停地狂跑,任往事如走马灯般来来回回地在脑海中一遍  再一遍的重复播映。

  遇树踏枝,凌空飞越荆棘沼地,碰到河湖则以点荷凌波之步,远望如御波而行般的  疾驰而过。闹烘烘的心情使她没空去留意到那些野村鄙夫俗妇们,乍见地做白蝶陡降,  又似鸥雁翔滑过水面时,那种惊异或是畏惧,甚且有人已吓得伏地膜拜不止的各种异端  。

  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疾行,她看不到任何事物,只听凭所有的感官放肆而狂奔。她  没发现到那抹殷红的血迹,正沿着她的足迹,逶进在万物大地上,画出一道令人怵目惊  心的画面:也看不见前方那些正严阵以待地摆出阵仗的官兵们感官令她察觉前方有所障  碍,但这并非是使她停下脚步的原因。使她突然顿住前冲之势的是--疼痛--那股由小腹  而蔓延至全身,像是要将她撕裂般的痛楚,使她因着那阵阵越来越强烈的症挛而全身打  着摆子,并且冷汗百流得淌像不已。

  捂着腹部,紫嫣冷汗涔涔滴落,她眨着眼自模糊的视线看出去,只见大队大队的官  兵们,执着亮晃晃的兵器,正一步步地逼近自己。

  「木紫嫣,我等是圣上御赐七品御队,特来捉拿妳入京受审,妳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随我等回京复命?」将一柄雕有奇怪符号的令牌往紫嫣面前一扬,领头的男子大声喝  道。

  「我木紫嫣身犯何罪?」咬着才地撑住自己身子,紫嫣气若游丝的反问。

  「妳依恃针灸之技,重创丞相之子张虎,今圣土时颁缉拿令,着我等十日之内捕妳  归案。」

  「丞相之子……张虎……」在脑海中略微一搜索,紫嫣立即自鼻孔中喷出一声冷哼  。「你说的就是那不学无术,欺压良民,色胆包天的张虎?」

  「大胆:妳这刁女,以恶技伤了张公子的子孙命根,现下张公子已是圣上新招的驸  马爷,却因这陋疾而无法行周公之礼,圣上心疼花辰公主,故要我等缉拿妳归案,先为  驸马爷治愈恶疾,再治妳的罪。」

  「哦?想不到那渣滓竟有此等好狗运,配得高攀金枝玉叶的公主……倘使,我木紫  嫣就是不为他解那冷艾血灸之毒,又当如何?」想起那厮在自己为他接续他自己挥刀割  断的命垠子之后,竟心生歹念的意图非礼,幸好她机警地拋出一把银针,而后施以冷艾  血针入其穴道,才得以全身而退。对那个心性卑鄙的小人,紫嫣根本不愿再浪费精神在  他身上了。

  「妳!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领有丞相手谕:如木紫嫣抗旨违令,格杀勿论。

  妳以为全天下就只有妳能解这冷艾血灸吗?丞相已重金悬赏,相信不久即可治愈公  子之疾。妳若识时务,还是及早为公子解这冷艾血灸之苦,届时丞相仍可饶妳一死,否  则「否则又当如何?」痛楚有如一刀锐利的大锯,正来回不停地撕扯着她全身的每一垠  神经,忽冷忽热夹杂侵袭之下,她的身子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摇晃了起来。

  「来啊,给我拿下!」带领的巡官大吼一声,在他身后的兵卒们齐声应喝,竟令得  山谷中响起险念的回声。

  「等等……等一下,你们……哎哟,你们可别伤了我那娇滴滴的木紫嫣,我的木紫  嫣咧!」从后头一顶华丽得近乎庸俗流气的轿子里,忽然传出了几声闷哼和杀鸡般的哀  叫。

  「参见驸马。」乍见到探出头来的那张尖嘴猴腮,三白眼斜吊,嘴歪眼斜的干瘦男  子,那些官兵们忙不迭的全都屈身拜见。

  「得……得了,黄统领,你们可堵到那木紫嫣啦?」瞇起眼见到已经浑身颤抖,如  中了疟疾般不住颤抖连连的木紫嫣,他嘴角泛流出漉浓的涎液,在唇畔凝结出厚厚的一  层白沫。

  「喂哟,我的格亲亲宝贝木紫嫣,妳总算是教本驸马爷给找着了。」吆喝着身畔的  婢女侍仆们个个急急忙忙地趋近来搀扶他的同时,由几名矫健的太监以软舆架着,色迷  心窍地往木紫嫣直直奔来。

  「哼,那冷艾血灸还没令你得到足够的教训吗?」吃力地躲到一棵巨大桦树之下,  紫嫣伸手抹去额上不住迸沛的冷汗,咬着才地瞪着嘻皮笑脸的张虎。

  「喂啊,我说我最心肝宝贝的木姑娘,只要能得到妳这赛观音的美娇娘,那冷艾血  灸又算得了什么。快,备轿给我的冷菩萨坐,本驸马爷要带她回驸马邸享福咧!」朝左  右大吼,张虎倒竖约三角眼中充斥着锐利的杀机。

  「奇怪,怎的他竟不受那冷艾血灸的影响……」看到张虎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木  紫嫣忍不住偷偷地自忖,百思不得其解。

  这冷艾血灸是种极为阴毒的灸术,往昔是阴山癫怪为了使门下弟子专心学艺,免得  门下发生淫秽之事所用,连齐铁生和木俯垠初入阴山派之初,亦曾被施以此种毒灸。

  寻常人受此血灸,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专心致志于武术精进,不将心思旁及那  些男女情欲之争,压根没有丝毫妨碍。因此如齐铁生和木俯垠之流的学成弟子们,在艺  成下山前,便可经由师父阴山癫怪解除这血灸之毒。

  而以这张虎色急色样的德行,若说他有能耐克已复礼的埋首诗书,不再绮思遐想,  克制这血灸的毒性,那可是天大的笑话,这张大少爷平生无大志,唯一玩遍天下美女为  己任的好色狂,断无如此容易克服情欲之念才是!

  「哼,我看妳再招摇嚣张到何时,待本少爷将妳逮进驸马邸,看我怎么好生的治妳  这泼辣婆娘!」凑到已经快不支倒地的紫嫣面前,张虎突然疾扑而来,紧紧地搂住了脚  下一滑,已快失去知觉的紫嫣。

  「放……放开我:」才一提运内力,紫嫣整个人便如被热焰猛灼般的浑身酸软,见  张虎那令人做呕的嘴脸已近在盈指之闲,她娇喝一声的双掌齐发,往那张虚的胸口打去  ,只是全然没有了应有的气力,气血直涌使她哇一声地吐出一大口的鲜血之后,两眼一  黑即昏厥了过去。

  「喂,快,快,别摔着了我的活宝贝。」抱着紫嫣软绵绵的娇躯,张虎眼见部属仍  呆若木鸡的杵在那里,急得他几个巴掌连连地打得那些部属们七辈八素。

  在重兵拥护之下,得意扬扬的张虎携着已昏迷不醒的木紫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  皇居重地迤逦而去。

  第七章

  远远地已可看到漆着朱红浓漆的大门,其门楣上一块大大书着「驸马邸」的厚匾。

  大门咿啊一声地被由内拉开,鱼贯而出的家仆卫队很快即将府邸前的操兵场给填满  。

  凝神疾步在屋顶上届身疾行,匍匍地在楼宇间穿梭,在见到被由软轿中扶出,娇弱  地任由两名人高马大的太监架着,滴落一路血渍而入驸马邸的娇弱人影时,蹲伏在对面  酒楼后的男子,眼神闪了闪。

  「唉,果真是红颜薄命,这冷菩萨要是落人这张虚的手里,只怕是羊人虎口哪!」

  斜倚在窗前那桌,几个酒客剥着花生瓜子谷地间磕牙。

  「我说张虎好歹也是个皇上招赘的驸马爷,他这么大剌剌的将木紫嫣弄进驸马邸,  难道不怕公主翻脸?」

  「咄,李兄哪,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啦。这花辰公主是丑如无盐、嫫母,倘  非皇上赐婚,即使贵为金枝玉叶,恐怕也只能留在宫中,或是出家人观。再说,上回不  是跟你们提过的吗?这张虎中了木姑娘的冷艾血灸,那头话已不中用,非得木姑娘亲手  解毒,否则这辈子是没啥指望的啰。」

  「王兄这么说倒是有理,只是,这木姑娘姽婳娴娆,咱们寻常人是不敢着想亵渎了  她,但若被这张少爷把到了手的话……」

  「唉,所以这可真是红颜薄命,女人只要落人这张虎手里,能早些死倒是解脱哩!

  前两天听说又糟蹋死好几个家伎跟婢女了。」

  「唔,真格是天道宁论,想这冷菩萨冰清玉雪,只怕是被这张虎给玷辱了。枉费她  一片善心的义诊施药、赈济贫病。」

  丢几两碎银在桌上,那几位酒足饭饱的闲人,打着呵欠腆起肥壮的走出酒楼。压低  身子伏在酒楼播旗之后的男子,突然一跃而起,眼看就要往驸马邸疾扑而去。

  「且慢,此事大意不得:」在他身后传来猛烈的掌风,使得他不得不侧身闪过,定  睛地瞪着那个同样一身动装的男子。

  「是你:为什么阻止我?」眼看驸马邸的大门已绫绫的关上,寒谷气得破口大骂。

  「我不会将她让与你的,现在我要去将她带出那人渣之手,让开!」

  「你何必火气如此之大,我也同样急于想将紫嫣自张虎那淫虫手中救出。但我已观  察妥这驸马邸形势,想不到区区一个驸马邸,竟派有重兵集结,且聘有不少江湖高手驻  于内,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哼,这我自然会多加斟酌,在此谢过你的关切。这木紫嫣乃是我的妻室,你大可  请回了。」几番想要往那驸马邸前进,但那齐泰却是连连出拳,阻却他的去路。

  两个人就在屋檐两?间你来我往,连番激战得令街道上的行人们,纷纷抬起头,指  指点点地看着这少有的斗殴场面。

  一心挂念着被张虎那淫贼擒人府中的木紫嫣,寒谷根本无心恋战,但眼前的齐泰却  是一连串绵绵密密的招式接踵而至,使他难以自这场激战中脱身。

  「寒谷,张虎那厮中了紫妈的冷艾血灸,我估计他一时半刻间,尚不敢伤紫嫣一根  寒毛。倒是紫嫣怀有身孕,日前又爱风寒且积劳成疾,我着实为她担心……」忧心忡忡  的皱起眉头,齐泰诚挚的望着寒谷。

  孰料他的关心之举,却是大大的激怒了原就满心不悦的寒谷,紧绷着冷峻的脸庞,  他眼神变得锐利几分。「多谢你的好意。但那紫嫣是我的妻室,即使她腹中怀有他人的  骨肉,亦仍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欸,寒谷,你可知紫嫣肚里的孩儿,可是我的……」伸出拳头去架住寒谷的出招  ,齐泰瞧他那顶天儿高的醋劲,不觉莞尔地调侃他。

  「你住嘴,那孩儿无论如何,都将是我齐寒谷的骨肉,与你无关。」想起那夜在河  畔,听部属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这个孩子究竟是谁人的种,更是令寒谷如吞了几百  万吨的炸药,像久眠初醒的火山,眼看就要爆发。

  「咦,咱们可是土不亲人亲,你怎好生生的发这么大的火儿?大伙儿统统是一家人  ,何必大打出手的招惹坏名声。」若依血缘关系来算,这紫嫣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子!

  以这外人眼光来瞧,他齐泰跟这寒谷,亦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怎么说紫嫣腹中胎儿  ,都是他的甥侄辈跑不了,是以比画了半天,只见齐泰仍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过招。

  反观另一面的寒谷却因为心急如焚无心恋战,加以被齐泰的话语给挑起了熊熊怒火  ,在心有绊挂的情况下,破绽逐渐多了起来,而齐泰也没有放过机会的一再乘机进攻。

  虽屈居下风,但寒谷丝毫不敢大意,毕竟是师承自齐铁生,两人的武功路数相差无  多,未几已经打得彼此汗水淋漓,不分高下。此时,驸马邸中突然传来阵阵鸡猫子鬼叫  ,而后是如被宰穿咽喉的猪仔般的鬼哭神嚎,只见驸马邸中的人们忽然都像中了邪般的  往某个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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