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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逗魔心 page 7 作者:连清

  想都别想!

  他幽幽冷绝迸出话。「我让他掌握了五年的光阴,不对!不止的,连同那位所谓的上皇在内,父子两个一共耗去二十七年的时间。我退让了这么久,今天才要索回属于我的东西,这还不够慈悲吗?」紫眸冰封。「你明不明白?伊斯利是我的,唯有我才能控制,你明不明白?」

  「是不明白,因为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毫无理性的野心家,这样偏激的性子如何能够——」义正的言辞突然被阻断。

  张狂的魔岩不再忍让地伸手攫住她,两条身子重心不稳地栽倒在海滩上。

  颀长的身躯迅速叠上她的,不发一语随即占据她的唇,以强烈的手段向她的身与心做下宣告。她没有权利抗拒他,没有权利评断他:女人只是个附属品,只许依附在他的情绪和命令下,其他的:不!没有其他的了。

  感觉唇痛,更觉心酸,不懂一个外表、才智均属上上之选的人物为什么会这般凝晦极端。

  久久,他总算放开了她。可是近在咫尺的鼻息却让彼此交错着呼吸,四眸对峙下,剑拔弩张的气息依旧绷得死紧,只是谁都没有撤退的打算。

  柔美微颤地举起,小手捧住他残戾的面孔。勇气没有褪去,意菲不在乎因顶撞而再一次遭受他的伤害。

  「我要你明白,依你的心性、凭你的手段,即使夺取一切,结果还是可以料想而知。承认吧,你并不是一个好的领导人。」

  他凌厉看她,瞳孔绽放盛焰怒气,阴毒的要把人吞噬入腹。

  「回头……」

  「作梦!」他突然一跃而起,不顾身上沾满的白沙,一把将错愕的意菲拉进跑车里,才坐定,油门踩底,车速飙至狂速。

  没人可以影响他,没有人的。

  未关闭的车窗灌进一股又一股的冷冽森寒,却洗不掉他的矛盾。

  他要毁掉她,甚至取她的性命都易如反掌,但他非但狠不下这个心,反而容许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扰乱他的思绪。

  「危险。」意菲尖嚷一声,心脏梗在喉间,飙至极速的疯狂让跑车差点与另一辆车子迎面对撞。

  「我是洪水猛兽,我没有能力统治驾驭。」他自语,完全没有意思获得答案。

  「或许吧,不过这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我不会回头的。」狂笑声张扬。

  「停下来。」他的狂速是不要命的。

  车速反而更急、更快。

  「想救了你的心上人免于权势旁落的危险吗?」紫眸望看窗前,孤绝地看待世间里,泛闪寒光的眼眸寡情的惊人。「祈祷吧!向天祈求现在来场车祸,一举将我们毁在这个地方,那么一切就会结束。」

  第五章

  没完呢!

  很失望啊,他们毫发无伤,一切仍然回归到原点。

  这也意味着故事将会继续发展下去,只不过未来将会如何演变」」

  魔岩盯着萤光幕,手指操控着电脑模拟攻阵图,毁了对方一万五千名兵士,炸毁了两处军事设施,但己方也损失惨重,而且来自不该出现的疏失。

  他竟然开始犯错了。而犯错的原因是专注的思绪被击溃,恍惚地飞到那女人身上,他居然开始注意她了。

  怎能忘记呢?挑战是他生存的唯一法则,他的存在也只为了夺回属于他的事与物。他早说过,不容许任何人的犯逆,更不容许为人伤情。

  但他,却开始触犯了自己的禁忌,开始了……

  「陛下,」娇嗲伴着香气飘进指挥室,玫莉柔媚的脸孔。得神采奕奕,完全不复几日前的畏怕与不安。来到他身后,一副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昨晚您和意菲又一同出游了。」

  「我的行踪得向你报告吗?」冷飕飕的寒气沁出。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呃,我只是想、前些天的失言道歉。」闻到烟硝味,她赶紧转开话题。

  魔岩轻敲着按键,回头问:「为什么改口,你不再认为她会危害到我们的胜利?」

  「我想我是太紧张了,在怎么说她终归只是个女人,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力,况且……您会任由她来左右您的决定吗?」素手贴住他的掌背,再道。「女人对你来说只是欢愉的工具,我现在所担心的是意菲能否让您得到快乐?」

  「她是不能。」

  玫莉暗自欣喜。

  「并不奇怪。」她立刻换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意菲和我称得上是相知甚稔的朋友,我对她的个性、脾气当然掌握着七、八分的了解,我很明白,意菲的个性可不像外表一样的荏弱无能,她更不喜欢攀附在男人身边坐享其成,所以您的付出极有可能尽付流水,不如这样……」她慇勤地想了一个计策。「由我去说服她,让她从此依附了您。」

  「你有把握?」魔岩问。

  心窃喜。「试试也无妨啊,对不对?」

  把手一摆,他口气疏冷的,像在虚应般。「去吧,愿你能带回好消息给我。」

  「我会尽力而为。」她异常喜悦的退出去。

  望着玫莉远离,魔岩的心上却窜起后悔的情绪。如果玫莉真说动了她,那他岂不是少了驯服的过程可玩,断了游戏的乐趣。

  就像况杰和巴胥两人,怎地也不同意他给敌人一个月时间的和缓,因为这世上绝对没有这种作战的方式。可他依旧选择一意孤行,当场气坏了所有的部属。

  不是他不懂,而是他们并不知道,当胜利太快降临时,往后的日子可是会很寂寞的。没有目标可追寻的人生实在太恐怖了,他能够承受住这种虚空吗?当一切都得到的时候。

  还是说他应该要趁早规划新的游戏,用不断的征服来继续满足可预见的虚空。

  啊,征服……

  兀地,背后射来一道冷寒,甫踏出门口的玫莉却没有勇气回头望上一眼。

  一心想得到魔岩,却总是被他的阴邪所震慑,不单乱了自我,还浑噩地随着他的口令而动作。然而这些劣势她都还有机会挽回,只要她成为魔岩的唯一。所以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必须要剷除,她绝不能又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狞笑在唇边泛起。

  *****

  「玫……玫莉小姐?」

  晶灵张着惊愕的小嘴迎进敲门的玫莉,在伊斯利同是人人敬仰的望族千金怎么也出现在麒麟基地里头啦?难不成、难不成她也是被绑架来的?

  意菲从花丛间抬头,惊诧只是一闪而过。记起了,麒麟基地的副司令官就是她的父亲,忍不住轻幽一叹……

  玫莉才站定,脸色就难看得要死。瞧瞧这间客房可是麒麟基地里头最好的一个地方,魔岩不仅让她住下,而且还下一道重令重新布置过,如今看起来浪漫且优雅。更过分的,他居然还为她筑建小花房,让这个深入地底深处的基地能有娇蕊绽吐芬芳。

  他对她可真是好呀……

  「晶灵,你先出去。」意菲朝呆在一旁的女侍说道。

  「哦。」完全回不过神的晶灵还是处于莫名状态。好奇怪哟?玫莉什么时候被架来的,而且她那张死气沉沈的脸孔好像有点怪呢!

  不过她已经来不及继续研究,门板就关了起来!

  「有事?」意菲捧着粉嫩的清兰走出花房,兰花的灵气与她相互映衬。

  「你不奇怪我怎么会出现在麒麟基地里头?」玫莉口气不善的。

  「我记得你父亲身居基地副司令官的要职。」人事派布上,应该说是种失策,毕竟他辜负了雷尔的信任,变节投降。

  嘿了声,玫莉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她来,可是要意菲滚远一点的。

  「住了二十多天了,还习惯吗?」玫莉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式。

  「我身不由己,谈不上习不习惯。」

  「听你的话语,还是想逃出去?」

  她回头,看着她。「你想帮我?」

  「不!我不敢得罪魔岩。」玫莉坦白乾脆的承认。

  意菲又回过身去,平静的把剪下的花束插进瓶子里,小心摆正。

  「你既然无能为力,那又何必特地跑来找我。」说是这么说,但意菲心里很明白,心机深沉的玫莉是不会无事登三宝殿的。

  她收敛起臭脸,尽量摆出和善的模样。

  「虽然我无法帮助你离开,倒是有另一种方法,也许可以让你得到相同的效果。」她热络地走向她。

  意菲听着。

  「臣服魔岩吧!」玫莉俐落地把话吐出。

  「臣服?」顿了好半天,意菲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我侍奉他?」

  奇怪?她怎么跟晶灵一样,老出这种主意,她们到底有没有想过,一旦牵扯上「感情」一词,只会变得复杂而且难理。

  玫莉费了点力气才让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咬牙切齿。

  「别误会,我当然不是要你真的拿心去交换、或者去爱上他。我要你假意屈服,是想帮助你离开魔岩,这只是手段。」

  记忆飘向昨夜在沙之月时的惊险情境,魔岩的疯狂作为在令人痛恨的同时,却也引燃她丝丝的酸痛。

  「你应该明白魔岩那个男人喜爱征服的野性,愈是得不到的东西,他愈想纳为己有。」玫莉的话不断在她耳畔拂着。「他视你为挑战,当然非得到不可,所以只要让他征服的欲望消退掉,你才有机会离开。」

  「那该怎么做?」她问,想挥去魔岩的面孔,但反而愈明显,彷佛成了烙印。

  玫莉欣喜的差点跳起来!

  「第一步就是不要让他觉得你难以捉摸,而最好的做法就是一有机会你就跑去缠住他,相信我,一旦他觉得你纠缠不休,绝对会把你推得远远的。」她兴致勃勃的提供建议。

  「就这样?」

  「看似简单,但你做得到吗?」玫莉故意激她。

  抿唇一笑,并未答腔,她莫测高深的样子反而让玫莉心情更是忐忑不定。

  「意菲」」」

  「你可以出去了。」

  玫莉急问:「你还没有跟我保证你会做到。」

  美丽的娇颜闪过嘲讽。「我想你弄错了,即使我要屈服,对象也是魔岩而不是你,我并不需要跟你报告每一项细节?」

  玫莉一时语塞!

  「好吧!」玫莉自讨没趣地咬牙迸话。「那你自己看着办,希望你不会辜负我一番好意。」得不到回覆,她只能选择悻悻离去。

  气死她了」」不过意菲没多少日子可得意了,胜利者终归属于她。

  重重踏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终至消声不见。

  意菲半敛下眼睑,状似平静地轻抚粉嫩瓣叶,其实内心的波涛已经狂涌地几乎要将她击灭。

  这是逃不掉的宿命呵,终究还是得这么做。

  矜持、自尊,从此刻起,散离!

  *****

  没有具体的答案。

  而这种结论就是让雷尔最怕、最忧心的地方。

  虽然眼前的平和尚未有被立即破坏的顾虑,但谁都明白这只是风雨前的宁静。

  五指条地捏紧成拳,事情的发展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输了一筹。从各地传回来的情报真假皆有,难以判辨,对方所使用的障眼之计高竿得令他们不仅无法掌握叛军的动向,就连大本营设置在何处也都还一无所悉。

  魔岩……那个谜一样的男人……

  「恼也没用,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一道潇洒的嗓音突然闯进了雷尔的冥思空间,心陡地降下,心冷来得比惊诧更为强烈。宁静堡从何时开始,可以让人来去自如,如进无人之地?

  雷尔屏气回身凝睇这一对突然出现的男女。

  那男人身材修长,面容俊美,年纪与他相差无几,自然散出的潇洒气质宛若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不过外表上虽然看似倜傥俊美,但那一对精明过分的透澈双眼又给人一种不可轻忽的猛锐力量。仅这么相视一眼,雷尔即可断定此人来历必然非凡,更非泛泛之辈。

  而站在那男人左后侧方的女子则美得飘忽,猛一看神韵与意菲有些神似,只不过她灵秀的脸庞不断射出冷森寒气,昭告着拒人于千里的排斥。

  相当特别的一对不速之客,只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俊杰与美人的好时机,这两个人突然闯进皇宫必然是有所图谋。

  「你们是谁?」雷尔问,口吻并未带着指控,他们能够无声无息的潜入,可见伊斯利的国防系统、安检系统已经到了脆弱不堪的地步,该检讨的人是他才对,没有资格责问旁人。

  由此也知,魔岩能够完全不动声色的发动叛变,甚至自恃能够成功,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男子看透了雷尔的自惭,急忙解释:「请不要责怪安检部门,他们想拦住我并不容易做到。国王先生,请原谅我们的冒犯,我叫水寰。」

  「的确是不必在意,尤其对手是一支奸诈的不死怪猫。」女子放声不客气地讥讽水寰。

  雷尔闻言一愣!奇怪?他们不是一夥的?怎么……

  「江蓠凡,讲话客气一点。」水寰不善的俊脸闪动危险的光芒。

  她虚笑,继续攻击道:「不想当猫,那么就改称你不死蟑螂好了。」

  锐眼条地眯起,晃眼间水寰已经欺至她跟前,掐住她美丽的下颚。

  「别忘了是谁带你来到这边的。」那份轻柔隐含着一股致命的尖锐。

  这么敏捷的动作,不仅雷尔没有看清楚,就连江蓠凡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

  原本就冷炽的脾气狂炽得更为强烈。

  「你敢邀功,这份任务原本我一个人就可以执行完成,若非你无耻的想分一杯羹,卑鄙的想抢夺我的赏金,会发生这种事吗?」她连生气都美得惊人。皓腕一提,条成手刃往他腕上切去,不仅打到他不规矩的大掌,甚至有意让他跌个倒栽葱。

  只可惜她的胜利仅维持一秒钟,就又让水寰趋占上风。

  擒拿手一出,他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手臂,转而制住她:不客气的厉斥也在瞬间排山倒海狂嚣而去。

  「若非我无耻,你一踏进伊斯利,就成了阶下囚。」这个不懂感激的莽撞女人,若不是受到「不良」的威胁必须保护她,早就一脚把她踢到死亡之城去,那还容得下在他面前放肆。

  「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她想挣出,却徒劳无功。「放手、放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离我还一点,放开……」

  雷尔迳自坐进沙发里,闷不吭声的,静静观看这对男女斗嘴的不亦乐乎。他们是谁?不过好像并没有恶意,还一来就吵翻天。

  「……放开我。」江蓠凡暴喝。

  「再吵我就吻你。」淡淡的嘲弄从牙隙间迸出,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气才压住一脚想踢开她的冲动。

  「你还敢提起。」想起那一回的唇齿相触,怒火熊熊燃烧。「不要脸的下流胚子。」

  「再说。」他唇色的轻笑已经不是威胁了,他的火气已经酝酿很久,这女人倘若敢再出言不逊,他会让她尝尝她最害怕的滋味」」而且是毫不留情的。还有:连同「不良」那老家伙他也会一迸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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