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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狂徒梁上妻 page 13 作者:楼采凝

  他将她双手反抓于身后,利如枭鹰的眼眸闪过一丝犀利的抽搐,“我说过不准任何  人动绫琦一根寒毛,你敢这次?”

  “我……我……”她原有的恶声恶气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细如蚊蚋的轻吟声  。

  “滚──”他用力放开她,将她往远处一抛,隶儿立即踉跄了好几步,最后扶住了  墙面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你们给……给我记住!”

  隶儿丢下这句话,即难堪的逃开了石韦的注视范围以内。她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会  扳回这个局面。

  石韦立即旋过身,握住绫琦的柔荑,柔声说道:“它已经坏了就丢了吧!明天我再  找,相信会有更美的珍珠出现的。”

  他甩了下尚带湿旋的发丝,懊恼不已,他找寻过整个海湾,已找不到像这颗如此明  亮又璀璨的珠子了。

  “不,我只要它,它是你为我耗了一下午,千辛万苦找来的。我甚至亲眼看见你如  何的费心护着它,虽然它现在已残缺了,但里面满载的爱心却是我最珍惜的。”绫琦轻  轻抚触着手中的爱心,世上就算有无数个更剔透、更圆润的珍珠任她挑选,她依然独独  钟情于它。

  “琦……”他牢牢将她拥进怀中,唇也轻柔的衔住她,她的一言一词都在在牵扯着  他的心,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孩儿,怎能不好好深爱她?

  “告诉我海捞的情形好吗?好不好玩?”

  她拭了拭眼角感动的泪,露出一脸灿然,倘若她不是身为姑娘家,还真想与他一块  儿尝尝海捞的滋味。

  石韦轻拂了下她美丽绝伦的脸蛋,溺爱万分的说道:“很刺激,不过得要有很好的  泳技。”

  “你信不信,我的泳技也很不赖耶!”绫琦很自傲的说。

  “当真?你不过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学会这种技术?”这个消息的确带给石韦很  大的意外。

  “耶,你有男女歧见哟!”她偷偷睨了他一眼。

  “不是歧见,只是以目前的情况,姑娘家学泳技是根本不可能的。”石韦仅仅是陈  述事实而非争辩。

  “小时候,我常潜入水中抓小鱼小虾,我的泳技就是这样训练而来的。”幼年时期  她虽得不到父亲的关怀与爱心,成天也有着大批的工作要做,但她却有着比一般女孩家  更自由欢乐的童年。

  回想当时,奶娘最喜欢煮她抓来的鱼和虾,但是奶娘却不舍得吃,几乎全留给了她  ,思及此,不知奶娘现在过的好吗?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是不是?”她失常的反应总是无法逃过石韦可透视一切的眼  瞳。

  “我突然想起了奶娘,小时候就属她对我最好、最关心我了。”她神情黯淡,沮丧  的表情中诉说着她的思念。

  “她现在人呢?”他关切的问着。

  “去投靠她弟弟,只是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她眼角噙着泪,真的好想她老人家,  她发誓。如果自己有能力一定要接奶娘来同住。

  “我们可以接她来岛上玩,更可以住下来。”

  摸透了她的心思般,他竟将她心里所想的每个念头全说了出来,这份相知相许的心  情她怎会不了解!

  她真的好爱这个男人。

  “可是你姑姑她……”这可是她最大的隐忧。

  “就快解决了,难道你不觉得她最近很少在你眼前晃动了。”他绽出一抹俊美的笑  容。

  “谢谢你,韦……”投入他的怀抱,她酒涡微现的笑了。她懂得,他爱她的心就如  同她爱他一般。

  “真是他妈的气死人了!”被驱赶回房的隶儿,猛拍着桌面,气愤难抑地直嚷嚷着  。

  那个石韦竟当着夏绫琦的面数落她的不是,让她站不住脚,想将她追回陆上,她就  是不信这个邪,她偏不走,看他能奈她如何?

  “怎么了?瞧你气成这样。刚刚才搬进这么个像样的房间,你应该开心才是。”

  此则杨清风正好踏进隶儿的房间,将她这副任性妄动的表相完全看在眼中,看来,  她在绫琦那儿可能吃了鳖,所以才有那满腹怨气无处发泄的粗俗怒骂状。他带着阴森的  笑意,缓缓走向隶儿身边,语带调侃道。

  “像样!这样的房间像样吗?到处都有着霉味,和我在“怀香苑”的满春阁差了简  直十万八千里,我才不屑呢!”受了石韦的鸟气,她说话也冲的很。

  “这是个海岛,湿气本就重,有霉味是理所当然的,我倒认为挺不错了。”只要别  再睡在那乌漆抹黑的洞穴内,再加上一盏油灯,杨清风可就满意极了。

  “好,你喜欢睡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你就永远住在这儿吧!我要不是等着看夏绫  琦的凄惨下场,才不会留在这儿找苦吃。”

  “打了败仗?”说明白些,这结果杨清风心里早就有数,他之所以还要隶儿去挑拨  ,只是想扰乱绫琦的心思,好让他的计画执行的顺畅些。

  “那个臭石韦竟然不要我!他……他硬是要赶我走!”说起石韦,隶儿就本性毕露  。只瞧她双手叉腰,泼妇的摸样表露无遗。

  “我佩服他好眼光。”他暗贬的话说的得意极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跟他死对头吗?怎么跟他一个鼻孔出气,欺负我?”

  隶儿气的全身打颤,气愤地破口大骂。难道她在这个鬼岛上就那么没男人缘吗?还  是这岛上的男人眼睛全都长在头顶上,没一个人正眼瞧过她,无不是以一种嗳昧不堪、  鄙夷不屑的神情望着她,她哪一点比不上绫琦呢?

  “如果是真理,我向来支持。”他邪恶的一笑,眼尾笑出一道斜纹。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少嚼舌根了,快说,你那进行的如何了?我真是倒楣  ,碰到那丫头的死硬脾气,怎么说也说不怕,再加上石韦老是帮着她,简直不留余地给  我。”

  “比你幸运,那老太婆笨的可以,一两句话就唬得她一愣一愣的,要不,她怎会突  然间派人打扫房间给我们。”他眼里有挑衅的意味与骄傲的神采。

  “这么说你成功了?难怪我说嘛!那老太婆怎么突然想通了,开始学会款待咱们。  ”她得意忘形的问道。

  “不仅如此,再过些时候,咱们就等着胜利的果实。”他那邪气的笑容令人发指,  更合著砭骨的寒意。

  “当真,那真是太棒了,今儿个总算有件让我高兴的事,石韦,夏绫琦,你们等着  瞧吧!”

  隶儿不怀好意的笑着,媚眼一眯,不经意流露出暗藏在心底那股怨气。在这万物俱  寂的夜里,那冷笑声会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有我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好吧!我就信你这次,也把一切希望放在你身上啰!”她慢慢挪近他,不规炬的  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衣领。

  “你若想将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我也不反对。”他暧昧的说,勾住她的下颚,直往  床上挤去。而隶儿更是半推半就的偎着他,直赴巫山。

  在石家主屋内,萧如霞坐在案头,双手紧握着瓷杯,里面的茶水却一滴未进。她眼  神矛盾地看着杯缘,告诉自己,时候到了,她是该给石韦施加些压力,否则见他俩日渐  清深,列时候被迫分开,受伤害的还是他呀!

  不要怪她狠,这根本不及夏家当初所给予石家灾厄的万分之一,她可以不复仇,装  作眼不见为净,但要石韦娶绫琦,她实在办不到。

  “姑姑,您找我?”

  方才张伯特地将他请了过来,指称姑姑要找他。

  “韦儿,你这些日子似乎和夏家那丫头好得不亦乐乎,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是不?”萧如霞的表情暗藏风起云涌之色,轻描淡写的语气中亦透着她的不满。

  “平日我逢场作戏,一直没遇上心仪的姑娘,您是着急的要命,现在我有了厮守终  身的人选了,姑姑好像又不太满意,这倒把我搞混了。”

  石韦顾左右而言他的刻意闪开犀利的话题,那佯装无知懵懂的模样气煞了萧如霞。

  “你明知我的意思!”她愀然变色,脸色刷白地道。

  “我相信您也清楚我的决定。”他带笑反问。

  “韦儿,不要逼我做出我不愿做的事,这样的后果不是你或她所能抗衡的。”

  拘急跳墙,难道他当真要逼她对着岛上所有石家庄的遗孤与村民说,与他们有着不  共戴天之仇的入现在就在岛上?

  她更难以想像,当她把这决定告知石韦时,他的反应会如何?激烈、平淡、还是无  动于衷,或者会恨她一辈子?

  “您似乎话中有话。”在石韦的瞳仁中,有着阗无人气的幽暗与质疑的阴冷。

  萧如霞深吸了口气,“你可知道,若让岛上居民知道那丫头是夏怀德的女儿后,他  们会怎么对付她吗?”

  石韦顿时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喉间像涨满的弓弦,粗嘎的问道:“您当真恨她到  如斯地步,不给她留半点儿余地?”

  他当真未曾想过姑姑会这么说,他一直以为就她的仁慈心与对他的疼爱,久而久之  必能接受绫琦,况且绫琦是那么善良,那么乖巧,再怎样的铁石心肠也不该对她怀有久  怨长恨。

  “为了你,我曾经想试着接受她,但我扪心自问,真的做不到!再来就是杨清风了  ,他打听出岛上居民对夏怀德的怨仇,所以曾找过我,要我配合他,否则即使我不说出  去,他也会说!”她摇着石韦的肩,满是激烈语气道:“岛上人民已习惯了平凡的生活  ,我也不愿带给他们轩然大波,所以为了彼此都好,你赶她走吧!”

  “没问题,我带她一块儿走。”

  处在这对峙的局面中,他可以让步,但坚持不改,固若磐石般的坚定语气令人赞扬  。

  “不!你为何就是看不透呢?我不准你离开岛上。”她大声喝止,愤怒的火气已臻  爆破边缘。

  “那么请问,您究竟要我怎么做?”老天,他当真不愿与自己的亲姑姑针锋相对,  但是她为何就是不能成全他们。

  “下个月就是我的五十大寿,在此之前,我要你乖乖待在岛上,否则你绝对看不到  我过寿的情景。”

  什么?她竟想以死要胁他!

  “姑姑,您这是何苦?待过了下个月,我一样可以去找她,又何必非得多此一举呢  ?”他痛心的问。

  “你们俩不会再有以后了,你以为我会让你们藕断丝连吗?就在你和她摊牌的那天  ,我会派人偷偷暗藏于一旁,你必须以狠心、负心的语气赶走她,让她永远恨你这个男  人!”萧如霞暗自抚着胸口,这句很话她说得颤抖心惊,但她依旧要说,因为快刀才能  斩乱麻,猛药才能治重病啊!

  “姑姑,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从前仁慈善良的您呢?我想是杨清风要胁您吧!我  去找他理论。”

  他愤怒地转身,却被萧如霞拉住了手,“我没被任何人要胁,这原本就是我想做的  。夏绫琦根本不适合你,你和她在一块儿,难道不怕对不起地下的父母。”

  “冤有头,债有主,我相信爹娘地下有知,也会赞同我的决定。”他刚毅的面孔、  无惧的眼神更落实了他的想法。

  萧如霞摇摇头,老泪纵横,“不会的,他们绝不会赞同,现在我就要阻绝你这种异  想天开的想法。”

  石韦没亲眼看见,亲身感受到当时的惨状,所以,他能将整个情况看得那么淡然,  但她不行,当年石家庄一夕之间血流成河的景象,她怎能忘记?

  “姑姑……”石韦仍想力挽狂澜。

  “别说了,如果你不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就照我的话去做,你应该想像得到被装  入竹篓丢人海中喂鱼的惨状。”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必须残忍,为了石韦的将来,这个黑脸她是做定了。

  石韦额际青筋暴跳,双手紧握成拳,沉声问道:“给我多少时间?”

  “三天。”

  他不再说话,甩身走出主屋,才踏出门槛,萧如霞的声音又传进他耳里,“记住,  别留给她遐想的机会,必须全然断绝她对你的信任,死心才对她有好处。这三天,我会  派人留意你的一举一动,千万别妄为。”

  石韦僵着脸色,冰若寒霜,对她投以憎恨的仇眸,“您非得这么对付您的亲侄儿吗  ?可以,我配合,但这辈子你永远休想看见我成亲的那天,除非对象是绫琦。”

  话方落,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萧如霞苦涩的注目。她扶着白墙,强自打起精神,  并告诉自己,时间是最佳的遗忘剂,韦儿迟早会淡忘绫琦的。

  第九章

  打了一坛最廉价的白干,石韦躲在一处无人的空地上独饮了起来。

  第三天了,这三天来他拚命躲着绫琦,一个人喝着一坛又一坛的黄酒,然这些烈酒  却化不开他心口浓浓的愁绪。

  他瞄了眼躲在暗处姑姑派来监视他的人,斜唇一笑,想不到自己也有行动受限的一  天。他更感受得到杨清风和隶儿在一旁暗笑他的得意眼光,那种刺眼的光束令他有着强  烈杀人的街动,只不过他都忍下来了,他相信,他与绫琦的缘份绝不会就这样结束,一  定还有挽救的机会。

  只不过现在他得先伤害她,用残忍无情的言辞来打击她,这是他最不愿做的事,谁  会愿意伤害自己可以以整个生命来爱的女人?

  才刚要把手上的余酒一欧而尽,它却突然不见了!

  “谁?是谁拿了我的酒?”

  他抬起头却对上一双盈盈带水的眼眸,虽然薄醉浅醺的他仍对不上焦距,但神志依  旧百分之百清醒的知道是她来了!

  “为什么刻意躲着我?”绫琦压抑捺住一抹强烈的委屈间道。

  “酒还我。”他闪过她的问号,粗鲁的想夺回酒坛。

  绫琦后退了两步,一气之下将它摔在地上,震入耳膜的破裂声撼醒了石韦的理智,  今天已是第三天了,他不能再运用自己的逃避哲学来处理这件事,先将她驱离这个岛上  再说。

  记得十年前,也就是他十几岁的那年,他曾亲眼瞧见岛上村民发飙的景象。当年曾  有一位可疑男子来到琉湮岛,好死不死的他偏又姓夏,那时琉湮岛从未有外人进入,因  此岛上村民一致以为这个男子与仇家有关联,于是他就这么活生生的被荼毒至死!

  而今,他不能再让这出悲剧再度重演,尤其是发生在他心爱的人身上。

  “你这是做什么?跟酒过不去。”他故意恶声恶气的说,然心里却在滴血。

  只不过,这么做并未吓走她,绫琦反倒蹲在他眼前,细声问道:“是不是遇上什么  难以解决的麻烦?”

  该死!她这是干嘛?为什么要如此心细如发、温柔备至?

  “没错,我是遇上了件大麻烦。”他死盯着脚前破裂的酒坛碎片,及映在地面上的  那一摊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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