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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也可以温柔 page 9 作者:楼采凝

  这一切优优看在眼底,反而觉得奇怪道:“又不是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干嘛藏得  那么好?”

  聂寒云脸上则挂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他静静地凝视着优优狐疑的眼瞳,几度欲  语还休。

  优优屏气凝神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解释,仿佛这答案对她极其重要似的,她不能不  知道。

  “只要是你送的东西,对我来说即是稀世珍宝。”他还是说了。

  优优的杏眸睁得又大又圆,“即使我在这么的……这么的……对你之后?”面对那  双迎面而来的星眸,她仿佛又开始晕眩了。

  “怎么的对我之后?”他抓她的语病。

  “无礼的对你之后,看来,你并不像个恶魔嘛!”好像他的眸光会下蛊,优优照实  说了。

  “唉!优优,你这个磨人心性的小女人。”她尚未会意出这句话,即被他灼热的吻  ,将她早巳滚烫的身子更加上一层骇失的温度,在充满疼惜怜爱的吻中,优优仿佛已陶  醉其中。

  霍然,那缠绵不休的吻焕然离开了她,她想找寻那火辣的唇,却落空了,只感觉自  己的身子轻飘飘的,一直往上浮起、浮起……聂寒云一把抱起优优那炙热灼烫的身子,  心中禁不住想要斥骂她:你这个小东西,病成这样,自己竟然还一无所知!

  想起方才他将她搂进怀中时,宛如抱着一只火炉,继而亲吻汲取她的芬芳时,更感  觉她口中的甘泉烫得吓人。

  她一定早发烧了,一路上饥寒交迫的威胁下,让她身染重疾。

  将她搂在怀中,披风围紧她不停颤抖的身子,他疾速奔驰在山野幽境中,晨曦微露  的光亮,使他燃起了一丝希望。

  第六章

  轻轻抚上她的面颊,火红的肌肤已退成微晕带粉的光泽,更将她的美添上了一笔娇  媚。

  幸亏下了山后就是人潮汹涌的市集小镇,天微亮,已有许多商家带着自己所饲养的  牛羊,或产制的手工精品,在街道两侧排列占据着对自己有利的地盘。

  也因此,要找个大夫也是极为容易的,在经过非常仔细的诊断之后,确定优优是染  上了风寒,再加上昨晚的惊吓,才使得症状突发得严重。

  强迫她喝上一碗姜汤,发了汗后,她非常沉稳的睡着了,倒是他自己一连折腾了好  几天,终于在找着了她后,紧绷的情绪也因此松懈了下来,一阵睡意来袭,不知不觉中  也倚着桌沿睡着了,但他手中依旧握着那只不起眼的“双彩霓石”。

  已记不清楚,他将它拿出来多少次,极其珍惜的把玩着,似乎藉着对它的抚触,才  能安稳他焦躁不安的心。

  方才他趁优优退烧之际,捎了封家书请店小二派人送回府,好让辰云放心,顺便打  探小宣宣是否已安然回府了,想起昨晚乍听优优有难的当儿,心头一急,就把小宣宣甩  在身后,如今一想,还真是有些不安及愧疚。

  他还真不是个好主子,毕竟还是将色字摆前面。

  一阵急促轻喘的呓语声,惊醒了聂寒云。

  “优优!”他急忙起身,蹲在她面前,仔仔细细端详着她沁出香汗的容颜,并温柔  细腻的为她拭去汗水。

  “不要,不要……我好痛苦,放我走……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她慌  乱地摇首晃脑着,像是个快要被急流吞噬的一颗无助的石子,急欲攀附些抓得住的东西  。

  “优优,别怕,我在这儿。”聂寒云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想给她力量。

  “别碰我,我恨你……走,讨厌讨厌!”她张牙舞爪的挥去聂寒云充满关心及爱意  的手。

  事实上,优优是梦见昨晚在玻庙内的一切,她着急、慌张,她讨厌那个挟持她的髯  须大汉,但聂寒云却弄拧了整个意思。

  “优优,想不到你恨我如此之深,连在梦里依然如此的强烈。”他握紧优优的手,  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的额头,他的心绪犹豫、纷乱着。

  这不是他老早就知道的吗?她根本不想嫁给他,甚至因为他一味的逼迫她就范,而  导致他俩的关系更加恶劣,这些全都是他自找的。

  聂寒云呀聂寒云,亏你还曾自命风流,在胭脂红粉中向来所向无敌,怎奈,你还是  败在一个十六岁的小娃儿手里。

  死心吧!你已彻底彻底的输了,她并不是你能征服得了的,更不可能会爱上你。因  为她一心只有巩贤弟,而你只不过是—个拆散一对璧人的杀手,即使你爱她的心是那么  的浓烈,那么的不顾一切!

  俗话说的好,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但能做到的又有几个,这不啻是在自己伤口  上抹盐吗?

  放她自由吧!就当是自己做件好事,一件让自己心痛、对自己残忍的好事吧!

  深吸一口气后,他下定了决心,也打好了主意,对着她那动人心弦的绝色容姿,他  只能对自己说抱歉了,因为她并不属于他。

  优优在一阵心悸的噩梦中悠悠转醒了,望着枕在床沿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她一颗忧  心忡忡的心倏然平静了下来。.

  他没走,他没丢下她。

  梦里的他带着一股深沉的沮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离开了她,即使她用力的喊,  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怎么的,他现在对她竟是如此的重要,是她沉溺于大海中急着想抓住的浮木,  原来,她压根儿就不想离开他。

  当初两人之间的反结相争、常常争得面红耳赤、互揭疮疤,甚至为了赌气,为了求  证,她溜了出来,如今一想,还真是一出闹剧。

  毕竟,她根本没试着去了解他,她甚至不懂何谓喜欢,何谓真爱,只是一心想着只  有一面之缘的巩玉延。

  而今,她连巩玉延的长相都已经不太清楚了。

  “你醒了!”

  学武之人最着重的即是警觉性,聂寒云早知优优已酷暑,只不过,她以含情脉脉的  眸子不停的注视着他,使得他不得不沉醉在她的柔情眼底,即使这一切都是虚幻缥渺的  假象,也就让他再欺骗自己一次吧!

  不知他发现了吗?优优含羞带怯的想。

  应该没有吧!他不是也刚醒吗?如果让他发现自己方才毫不知矜持自重的被他柔情  的眼,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唇和坚毅的下巴深深吸引住了目光,而且还痴望了他好一会  儿,那他不知会做何感想。

  思及此,她的双颊禁不住又是一片绯红。

  “嗯,刚醒一会儿。”她头也不敢抬的轻声应道,深怕露了底。

  望着她泛着粉红光彩的面容,是那么的娇羞,如出水芙蓉般的清心飘逸,再也找不  到以往的愤怒及讥诮,聂寒云竟有些醉了。

  他迫不及待的攫夺住她嫣红的唇,将体内火爆炽烈的因子全都释放出来,他想要她  ,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老天,就原谅我一次,当成是在松手前的最后一次放肆。

  优优全身也像着了火般,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幸福环伺一般,那种滋味让她喜悦、疯  狂,情不自禁的,她两只似藕的手臂攀上他的颈后,她不知道未来,只知道此时此刻,  她只喜欢被他拥着、珍惜着。

  优优扭动贴附着的身子,弄得聂寒云意乱神迷,就在他的手仲入她的前襟,抚上她  的玉峰的那一刹那,他霍然惊醒了。

  他在干嘛?不行,绝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况且,优优似乎也不懂得自己在做什么,一定是昨晚的高烧让她意识不甚清楚,把  他当成了她朝思暮想的巩贤弟了。

  他倏地推开了优优,闭紧双眼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他必须力持冷静、镇定,绝不能  再为一时的欲求而伤害了她。

  优优也骤然清醒了不少,她怎么……怎么愈来愈不知羞了……她赶紧低下头,不敢  再面对聂寒云了,不知他又会怎么取笑她、挖苦她呢!

  聂寒云懊恼的看着这一切,她是不是后悔了?只知一个劲儿的逃避、闪躲,仿佛恨  他方才对她所为的举动。也罢,这不是他应该了然于胸的吗?

  “对不起……”好不容易,他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优优螓首低垂,难为情的她尚看不出他心中的苦楚,“我也有错。”她当然是指她  忘了矜持这一点。

  错不在你!聂寒云在心中嘶吼着,千万滋味涌上心头。

  “我怎么会睡在这儿呢,这儿又是哪儿?”为了逃避尴尬,优优随意问道。

  “你得了风寒,今儿个凌晨,大夫为你开了一帖驱寒的药方服下后,你就一直很沉  稳的睡到现在了。”聂寒云唇边逸出一丝温柔迷人的笑靥。

  谁说只有男人会为女人的美伫足、惊艳,此时的优优也为他这份飘逸的柔情动容。

  “那么,现在又是几时了?”由于门窗紧闭,让她瞧不出天色。

  “已近戌时了。”

  “什么?已那么晚了,那不就表示我也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优优睁大眸子难以  置信的说,因为自幼她的身子骨一向好的不得了,即使有些小病痛,吃吃药就会痊愈了  ,哪像今天得躺上那么久的时间。

  奇怪的是,她的骨头竟然还没生锈!

  做了一个月的夫妻了,聂寒云当然知道她心中在讶异些什么,于是,他轻浅的一笑  说:“我想,或许是大夫在药中下了某种能让你彻底放松休息的药引子,才会使你不知  不觉的睡上那么久的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你一直陪着我吗?”她俏脸嫣红。

  聂寒云沉静地点点头,不再多言,再说,此时心思紊乱的他又能说什么呢?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她眼光胶着在他仿佛有心事的脸上,不知怎地,她很想  知道这个答案。

  聂寒云佯装无所谓的说道:“因为在此之前,你还是我聂寒云的妻子。”

  优优皱着愁眉道:“在此之前?这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尚在聂府之时,你曾要求我给你自由,再说,你这趟私自离府,不就是最  好的证明——你一心系于巩贤弟身上,君子有成人之美,就趁我还没爱上你的时候让你  走吧!”他说着违心之论。

  然而,优优却没有半点表情,看不出是喜是乐,还是一时太过于兴奋而忘了反应,  只不过,徒然落下的两行泪,让聂寒云心中一惊。

  她眼神飘向聂寒云身后的茶桌上,望着烛火荧荧散发着绚灿迷人的光芒,曾几何时  ,自己璀璨亮丽的人生,竟被自己的任性胡为毁于一旦。

  原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她甚至非常有信心的认为他之所以百般刁难她、软禁她,都  是因为他爱她。

  没想到她完全错估了,本来嘛!谁会喜欢一个骄纵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只除了爹娘  外。说的难听点,他们也是逼不得已的,谁要他们生错了人呢!

  优优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让他看出她心中的痛,看样子,他已打定主意休了她,想  不到她卜优优还真的成为洛阳第一位“下堂妻”!

  “谢谢你。”说的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她还真不愧是块演戏的料。

  也只有聂寒云这个楞小子听不出她话中另有弦外之音,还为这三个字难过的撇开头  ,“好好歇着,等你身子复元后,我会护送你去巩贤弟那儿。”

  什么?优优气急败坏的想,想休了她也不用那么急嘛!更离谱的是他竟已将她的出  路、接手人给想好了,还一心一意、快马加鞭的想送她走!

  什么跟什么嘛!就当她想一语反诘的同时,聂寒云陡地将一块冰凉的东西塞进她手  中,“这是巩贤弟赠予你我之新婚贺礼,这下已用不着了,我就把它转交给你,有了它  ,也可以稍稍安慰你思念已久的心。”

  话一出口,他扬起衣袂,头也不回的旋身走出房外。

  优优看着手中的翡翠,到了口边的话语也倏地冻结了,天呀!如今真是跳到黄河都  洗不清了。

  唉!她垂下眼睑,轻轻逸出一声悲叹,向来自尊心强的她是不可能率先低头,坦白  自己的爱意的,难不成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

  谁要自己对感情之事反应的那么迟钝,真是呀!

  头好重啊!不去想它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他既说自愿陪她去太原,就意味着  在到达太原以前,他绝不会撇下她来个离奇失踪的。

  有了这份安心后,她才闭上眼,让层层睡意席卷而来……***

  “大当家的,小三看得出来,您最近茶不思饭不想的,是不是还在想念着破庙里的  那位姑娘?”

  三小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时机,适时进馋言,想起自己已废的右手掌,一股不平之气  更难消除。

  “想又有何用,又吃不得。”刘昆叹了口气,倚在长椅上啃着鸡腿,一副脑满肠肥  的德行。(呵!这叫茶不思饭不想吗?)“倘若大当家的真喜欢她,可以将她掳回来呀!  ”小三旁敲侧击的问道,看样子,复仇雪耻的日子已离他不远了。

  “你说的可比唱的好听,他身旁的那个男人你难道没见过?耍起功夫宛若游龙,尤  其手上那把利剑更是已到出神入化之境界,你瞧你那只手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刘昆  笑他异想天开。

  小三咬着牙捺住愤怒的性子,看看自己那只已无知觉的手掌,一股报仇的火焰更是  高涨。

  想他小三虽是个小喽啰,但依他的聪明才智,迟早有一天可以爬上大当家的宝座,  而今,他的梦想全被聂寒云这小子破坏了,谁会立一个残废者为大当家呢!教他怎能忍  气吞声的憋住这一口气!

  “大当家的,咱们硬的不成,可以智取呀!相信凭您的聪明才智,一定扳得倒姓聂  的家伙。”小三发誓,他绝不会死心的。

  刘昆虽不是个聪明人,但也不笨,老早就看出小三那灼燃的恨意,于是,他摇摇头  道:“小三,省省吧!别在那儿穷献殷勤了,你有什么目的我会看不出来?死心吧!聂  寒云的来头咱们洛阳城境外方圆十里以内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又何必用鸡蛋  去砸石头呢!”

  “您当真愿意放过那个美人儿?”小三急促的问道。

  刘昆大笑出声,“小三,我看你是傻了。那换我问你,你觉得美人重要,还是自己  的性命重要?”

  小三的一张脸顿时没了生气,他那双涣散的眼神说明了他的泄气与不甘心。

  “好啦!别傻了,要是真能打倒聂寒云,我才不会乖乖的将美人儿送在他手中,早  就一把将她抢了过来。”

  蓦地,小三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狞笑道:“大当家的,我若有办法可以斗得过姓聂  的,您可愿意帮我?”

  “帮你?”刘昆半信半疑的说。?“不错,帮我打倒他,事后,那美人儿就为大哥  所有。”他狡狯地扬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族邪恶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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