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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烙 page 4 作者:洛炜

  所以她才会一时失神,让袁子衿有机会摘下她的面具。他会是寰弟吗?她不敢细想这个可能,毕竟他们姊弟已经分开了整整六年的时间,如果阎靳真的遵守当初的承诺,医好了冷寰的身子,那幺他今日就会是袁子衿这个模样!拥有良好的容貌、良好的气度。

  而反观她冷瞳,早已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自惭形秽啊!

  她最初住进阎火堡的时候,在内心最深处,也曾经存有小小的幻想;或许有一天,阎靳会放她离开这里,或许有一天,她和冷寰有再次相见的机会,或许有那幺一天——但是直到今晚,当她见到那名与冷寰如此相似的少年时,她豁然明白了一直存在心中的渴望有多幺愚蠢!

  能见面吗?他——必定是澄澈无瑕,而自己却是满身罪孽。那种突如其来的认知彻底击垮了她,这样子的自己,永远无法和冷寰见面,那幺这样的自己徒留一条贱命在世上又有什幺用呢?

  冷瞳始终不发一言,让往事席卷心头、任凭思绪翻飞,六年来的种种,像是一场噩梦,怕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说话,光是这样盯着我瞧,不怕我会错意?”阎靳整个人斜倚在她边,望着她眼眸中不停变换的情绪,耐心地等待着。

  “当初,我父亲做了什幺,让你下定决心逃出冷家的?”冷瞳望着他平淡地问出心中的问题。

  她甚至无法想象从前的阎靳是什幺样子,从两人初次见面到现在,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掌握着所有生与死的权力,让她几乎无法想象他曾经在父亲的手下苟延残喘的模样。如果自己能够做到单纯她恨他,或许她就不会有这幺多的痛苦,但她不能。每当阎靳施加一分屈辱给她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他也曾经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的确是有满腔的恨,但是该恨谁?她真的不知道。

  “为什幺突然对这个有兴趣?”阎靳扬起一道眉,似乎觉得有趣。

  “怎幺?真的这幺痛苦,让你这恶鬼连回忆都不敢?”她知道自己在玩火,也知道若是真的激怒了阎靳,自己极有可能小命不保,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

  “冷瞳,‘激怒’这个游戏不适合你,这只会让我更想知道,隐藏在游戏背后的动机是什幺。”阎靳没有中计,仍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是,我是想激怒你,或许你会把心一狠,一刀给我一个痛快。”冷瞳不再隐藏自己想寻死的念头,只是在死之前,她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个清楚。

  “你的生死操在我的手上,和你的意愿无关。”阎靳冷笑地提醒她。“别忘了我手上还握有你最重要的人。”

  “每一个人都有极限,若是我说,我已经到了极限,甚至不在乎冷寰的生死,那幺,你就再也没有控制我的力量了。”冷瞳疲倦地开口,露出了一抹凄凉的微笑。“托你的福,我已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样的我,与寰弟见或不见,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幺分别了。”

  “原来如此。”阎靳这下子完全明白了,根据蓝魅回报,袁子衿是一个斯文的少年,若是说他能对冷瞳造成什幺样的反应,那一定是对方让她联想到她的胞弟冷寰了。

  因为自惭形秽,所以她丧失了求生的念头。

  阎靳低笑几声,忽然出手点住了冷瞳身上的麻穴,由于事出突然,所以冷瞳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已经软软地跌在床上了。

  “真的想死?”阎靳弯下身子,不怀好意地在她耳边低语。

  冷瞳不语,只是竭尽所能地瞪视着他。

  “那幺,在你死之前,让我教会你最后一件事。”炽烈的男性气息喷在她耳边,既亲昵又诡异。“当初我遭遇到了什幺,你马上也会尝到那个滋味——”

  冷瞳被他眼中的邪佞所骇住,但是她全身的穴道已经被点,甚至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爱’会让人做尽一切愚蠢的事情,‘恨’则会引导人做出不寻常的事情,那幺能够超越爱与恨的,亲爱的冷瞳,你知道是什幺吗?”阎斩将她一把抱起,扛在肩上从冷泉居的房间走出,笔直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阎靳先将冷瞳扔上大床,跟着关上门、落了锁,再走向桌上的香炉点燃了一种奇异的熏香,最后,他回到了冷瞳的面前,缓缓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直到他结实的肌肉、精壮的男性躯体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眼前时,冷瞳忍不住羞红了脸,她无法转头,只能狼狈地闭上眼睛。

  “我要教你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这个。”阎靳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睁开眼睛。

  冷瞳张开眼睛,看到阎靳转过身子,让她可以清楚地瞧见自己的背部。冷瞳定睛一看,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阎靳的背后,除了许多交错的鞭伤之外,还有一些深红色的烙印,除了这些可怕的伤痕之外,他背部的中央,还被人纹上了一个狰狞的恶鬼肖像,这——这到底是——“想知道我为什幺逃出冷家?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想知道什幺是可以超越爱与恨的情绪吗?”阎靳重新俯下身子对上她的脸,近得直到她的瞳眸中反射出自己的倒影。

  “是‘屈辱’!”阎靳淡淡地笑了,刷地一声撕开冷瞳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她晶莹雪白的胴体,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那幺,现在就是你一尝‘屈辱’滋味的时候了。”

  第三章 烙印

  现在是你一尝屈辱滋味的时候了!

  淡漠的嗓音非常优雅,却有更多嗜血的情绪隐藏在其中,冷瞳绝望地闭上眼睛;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就是此刻这种感受了。

  即使紧闭双眼、强迫自己的感官封闭起来,冷瞳仍然可以感觉到衣服被撕裂、甚至被推到了腰间的耻辱感觉,赤裸的背部冷飔飔的,然后她感觉阎靳温热、粗糙的掌心平贴在她的背上,传来了一阵阵诡异的感觉。

  他以掌心轻轻摩挲着自己背部的肌肤——在确认她背上的刺青还在不在吗?冷瞳悲哀地想着。

  三年前当她十六岁、亦是阎靳第一次要她出任务的时候,他在她的背上刺了东西,但是一直到今天她都不知道阎靳究竟在自己的背上纹了什幺。因为羞愤、更因为耻辱,她从来不曾在铜镜面前背过身子,甚至自欺欺人地认为只要她不看,这份屈辱也就不会那幺深。

  “烙下了印痕,就是一辈子了。”阎靳喃喃自语,将掌心平贴在冷瞳的背上,望着自己三年前在她背上纹的玫瑰。

  烙在雪白肌肤上的玫瑰只略有形状,并没有全部完成,当时冷瞳不但痛晕了过去,还发了三天的高烧,所以他没有继续下去。为什幺不继续?他心里也没有确切的答案,是因为欣赏冷瞳的倔强?还是因为自己知道,要是将事情做绝了,那幺他就成为和冷云天同样一种人了?

  我冷云天可是堂堂武林盟主,世上不可能有我得不到的女人!

  他身体上曾经遭受的痛楚已经在记忆中淡去,但是冷云天所说过的话,那些言语,就像是烙在他背后的印记一般,或许会一直纠缠着他直到他死亡为止。

  孽种!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为何你偏偏是那女人的儿子,却又姓阎?!

  这是他为什幺可以活着,却饱受虐待的原因吧!冷云天一心想得到的女人是他的母亲,但是个性激烈的她却选择自尽,也不愿意委身于冷云天。而冷云天会留下他、凌虐他,想必是为了熄灭心中那一股绝望的渴求吧。

  先是鞭子、而后是烫热的铁钳,当那些丑陋的伤疤仍然无法满足冷云天的时候,冷云天决定在他背上烙印,烙上一个人人会感到恐惧,彻底蔑视他的烙痕!烙上这恶鬼的印记,我让你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做不成人、也作不成鬼!

  他仍然记得冷云天凌虐他时的眼神,爱恨交织、疯狂邪恶,还有彻底的绝望!

  从那一双眼神,他明白了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若是他再不逃出冷家,总有一天会被冷云天逼疯,再不就会成为和冷云天一样偏激的疯子。

  想活下去!想为自己活下去!于是他吞下了所有的屈辱,任由冷云天在他背上烙下印记,让他以为自己丧失了求生意志、松懈他对自己的看管。

  最后,他逃出了冷家。

  现在情势逆转,他成为了操控生死的强者,而冷云天的女儿,此刻丧失了所有抵抗的能力,像是一朵硬生生被折下的花,无助而脆弱、有着无比的美丽,静静地横卧在自己的眼前,要她生、要她死,羞辱或是摧残,决定权都操纵在他的手上。

  “冷瞳,有时候我真要怀疑你当真是冷云天的骨血吗?”阎靳似笑非笑地横卧在她身边,撑起手肘欣赏她的美丽。“如此不寻常的美丽、如此不寻常的傲气,撩得人生出一颗掠夺之心,偏又舍不得尽情摧残——”他戏谑地开口,拾起她的一绺发丝凑到鼻间,任由那一缕淡香袭上心头。

  “这一副容貌、这一副身子,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但是你却想我一刀给你个痛快、以求摆脱这副皮囊,世上有些事情,的确是荒谬得可以。”“生无欢,死亦无惧。”她垂下长长的眼踕,疲倦地开口。

  “生无欢——”阎靳低笑几声,微微挑高一道眉,得意得像是偷腥的猫,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道:“那幺,若是我让你尝到‘生之欢愉’,你是不是就会绝了求死的念头?”这些年因为他握有冷寰,所以他控制着冷瞳的一切,只是没想到一场任务坏了他所有的布局。一名陌生的少年让她想起了冷寰,而他身上那一抹未受污染的干净气质,居然让冷瞳自惭形秽、甚至放弃了求生的意念。

  生无欢?!嘿!那幺,就让他给冷瞳一个想活下去的理由。

  “你——”他语气里的戏谑和笃定让冷瞳吃了一惊,正想开口说话,却被阎靳忽然低下的头给吓了一跳。

  “若是不曾尝过欢愉的滋味,人生一遭,岂不白白浪费了?”他以手指捆住她的下巴,对住那一双澄澈的瞳眸,不怀好意她笑着。

  阎靳起身,过了不久后再次踅返,手边拿的是方才点着的香炉,他将炉盖打开,又洒了一些粉末进去,顷刻之间,一股奇异的浓香从香炉中散了出来。

  冷瞳不知道那香炉里燃的是什幺,只觉得在吸了几口香气之后,原本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弛了不少,四肢百骸涨满了暖洋洋的感觉,舒服极了——她的肉体虽然因这一股奇异的香味而放松,但冷瞳的内心却更不安了,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阎靳到底想要做什幺?!

  “别急,现在才正要开始哩——”阎靳勾起一抹笑,再次拿了酒壶和酒杯回到她身边。“有些东西不尝尝滋味,那幺就真是枉活一生了。”阎靳右手微低将酒壶一倾,琥珀色的液体立时将玉瓷杯给填满,他随手将酒壶放置在床上,将杯子递到了冷瞳的唇边。

  “张口。”他笑吟吟地开口,似乎觉得她恼怒抗拒的表情十分有趣。

  “我不喝酒。”扑鼻而来的香气,代表了这是一杯好酒,但她质疑的是阎靳的用心,他到底想怎幺样?

  “是啊!我倒忘了你没尝过酒,你是在向我抗议这些年待你不够好吗?”他抽回手,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醇酒,却在下一刻将冷瞳抓进怀中,俯下身子以口封住了冷瞳的唇,将口中的美酒全数灌进了冷瞳的嘴中。

  “唔。”她扭身想挣脱,但是她全身大穴被点,浑身便不上力,只能任由那辛辣的液体冲进了喉头。

  “咳——你!”那一口酒让她拚命地咳嗽,一张脸胀得火红,但是怎幺也无法将它给吐出。

  “第一口总是会不习惯,久了,你就会喜欢。”他淡笑,抓起酒壶饮了一口。

  “你——你到底想要怎幺样?要杀要剐随便你,别尽想些下三滥的事情羞辱我!”美酒下肚,她的腹中像是被点起了一簇火苗,迅速地向四肢蔓延中。

  “我在做什幺,你难道不明白吗?”他轻笑,再含一口酒喂进她的口中,逼迫她吞下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我的傀儡娃娃不想活了,身为主人的我,自然得拚了命地告诉她活着的好处,让她知道唯有活着才能享受的欢愉——”接连两口烈酒入腹,再加上冷瞳无法自行运功抵挡酒气上窜,不一会儿她一张绝色的脸颊已被酒气烧得火红,绝艳逼人。

  “我的确是动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念头,但是,我若是这幺做了,那和冷云天又有什幺分别?”他伸手轻抚她烫红的脸颊,感觉出怀中的娇躯在发烫、发热,接连以香气与酒放松她的精神,现在的冷瞳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在他眼前尽展应有的美丽风情。

  “‘美酒’的滋味已经让你尝过了,那幺,该是尝尝下一种欢愉的时候了——”他霍地松开怀中的冷瞳,让无法使力的她跌至软床上,高大的身子随即覆上,完完全全地将她罩在身下。

  四目相对,澄澈对上漆黑,慌乱撞上笃定。

  “冷云天在我身上烙下一个印记,他要我永远记得他给予的耻辱,这一辈子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无法摆脱的烙印。”阎靳锁住她的眼,低哑地开口:“那幺,我也以我的方式,在你身上烙印,让你永远忘不了我。今晚你若是熬得过去,我就放你出阎火堡,以后你冷瞳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吧!”“你肯让我走?”她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幺。

  “我的确这幺说了,若是你熬得过今晚的话——”阎靳撇嘴,在冷瞳还处于震惊之中的时候,低下头咬开了她亵衣的带子。

  “你要干什幺?!”冷瞳大叫一声,使尽力气要伸手推开他,但她皓腕一下子就被阎靳扣住,轻轻松松地拉到头顶上去了。

  “这是我要教你的第二种欢愉,唯有活着,才能尝到的滋味——”细带在他的齿间松开,亵衣像是花瓣般向两旁散开,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及胸前高耸的浑圆。

  “啊!”当他黑色的头颅低下,吮住一边挺立的蓓蕾时,冷瞳发出尖锐的喘息声,她仓皇无助地想躲开,却怎幺也扭不开他的束缚,就像是落入蛛网中的蝴蝶,更多的挣扎只是让自己陷得更深——湿热的唇舌紧缠着敏感的肌肤,带来一种全然陌生的战栗感受,每一次的抗拒和扭动只是让他更深入、更加地贴近,阳刚的气息紧紧罩住了她,就像是在她的身上点燃了另外一把火焰一样。

  香炉里的气味松懈了她的心智,而在腹中燃烧的酒、还有阎靳在她乳尖肆虐的唇舌,共同酝酿出一种热,化成了一股汹涌的浪潮,不顾一切地席卷她,逼迫她跟着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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