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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芭比 page 7 作者:连珍

  “慢慢吃,别噎着啦!你饿死鬼啊?”秋凉瞧她吃相,只觉夸张好笑。

  “喔——你们都不知道,为了受训,我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春风叨叨抱怨,继续搜括美食。

  “没那么惨吧?你又吃不胖,做啥要限制饮食?”

  “嘿!你不是说模特儿培训下个月才结束吗?”

  “电话中你不是说不回来?所以今天你阿母来,我们就没留她,让她坐车回去了。”

  “呼!先让我吃饱了这顿再说!”朋友们的温情关注,春风没空回答,嘴巴兀自忙着。

  “她真的饿坏了!”冬雪、秋凉互瞧一眼,不禁失笑。

  两三下,几道菜便被她一扫而空,只剩杯盘狼藉。春风不只吃了三碗饭,还啃了半颗西瓜、灌了两瓶可乐。

  这会儿,她满足打着饱嗝,有兴致说话了——

  “我月底要去日本耶!”

  “去日本做啥?”秋凉问。

  “我去——”春风本要冲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差点说溜嘴!她忘了,约定要保密的,那么……在从不藏私的朋友们面前,姑且隐瞒吧!

  “嗯?怎么话说一半?”秋凉纳闷。这只机关枪吞吐些什么?

  “去……玩啦!”春风心虚小声接了话,对挚友说谎让她愧疚不已。

  “去玩?经纪公司对你这么好啊?你呀!小心不要被卖掉了!”冬雪觉得她脸色有异。

  “不会啦!”

  “有什么问题可别瞒着,要说出来让我们帮你呀!知不知道?”

  “嗯,知道。”

  三个女人在客厅中小聚,喝咖啡、吃水果、看电视、热络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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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饱,聊天畅快,让春风忘了时间!等她想到时,已经耽搁一个多钟头。

  匆匆忙忙提着大包小包奔至公寓楼下,已经见他座车仍候着。

  糟糕!让他等很久了。春风气喘吁吁碎步跑去。

  飞衡远降下车窗,脸色臭极了。“你很不守信用!”

  “对不起……忘了嘛!”她难为情道歉。“你可以按电铃提醒我啊!”

  “狗屁!”他忿忿然。“我按了!没有人理我!”

  春风这才想起——对喔!楼下电铃坏很久了,抠门的烂房东根本不打算修。

  “对不起、对不起!”她满怀歉意,猛鞠躬点头,随后拉开后头的车门,将手里的提袋往里头塞。

  “那是什么?”飞衡远隐隐闻到一阵怪味儿。

  “鸡啊、鱼啊!还有我阿母自己种的青菜。”

  “你带那些东西做什么?我冰箱里头什么都不缺,何况你的饮食要控制,吃不着这些东西!”他的脸更臭了。

  春风上车,咧嘴对他笑道:“不一样嘛!我阿母养的鸡很好吃喔!就算我不能吃,我可以煮给你吃啊!”

  “我不需要你煮饭给我吃!你专心扮好金芭比就好!”飞衡远怒斥。

  不用功,只想吃喝玩乐,还悠哉悠哉说要煮饭。他能不生气吗?时间愈是迫近日本之行,他就更暴躁。

  他发动车子,春风安分不敢吭声,乖乖地在他一侧坐稳。

  车子奔驰而去,安静半晌后,飞衡远开口说话——

  “我过两天要先到日本那边安排,但是你这么懒散,让我很不放心!”他数落着。

  “喔!”春风应声。不放心,她也莫可奈何呀!她自己也很紧张,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走!我带你去练练胆量。”念头一起,飞衡远拐了个弯,将车子驶往另一方向。

  “去哪?”春风问。

  “带你去一间Model常跑的PUB。不过,那里有不少记者出没,你要记住,不可以跟任何人讲话!”他要看看她的临场反应如何。

  “要当我自己是金芭比喔?”

  “废话!”

  “那遇到金芭比的朋友怎么办?”

  “我会挡着。”

  “可是,我没有化妆耶?”她与他一一讨论。

  “要不,你愿意这么晚到殡仪馆让王怜花化妆?”飞衡远侧首睨她。

  “不!”她抖着声音回绝,浑身已竖起寒毛,背脊发麻。

  “喏!戴上眼镜。”飞衡远趁红灯停车空档,右手越过她腿边,从置物箱里翻出一只大框的黑色墨镜。

  帽子戴着,再用墨镜遮掩,大半轮廓就像了。

  “半夜戴这个,很奇怪吧?”春风把玩着眼镜,迟疑着不想戴上。

  “并不会。到了那儿,你会发现更多故作神秘神经病。”飞衡远嗤笑。

  “可是,戴这个我会看不见耶!”她戴上墨镜,势必要取下近眼镜,那等于让她瞎了嘛!

  飞衡远忖度一番……发表会上她必定也要取下她的近视眼镜,这问题早晚要解决。

  “我明天叫韩风去你配副隐形眼镜,今天你就辛苦点。”这时,他在路边停车。“墨镜戴上,我去买个东西,马上回来。”

  “喔!”春风顺从摘了眼镜,挂上墨镜眯眼适应着。

  飞衡远下车,在路旁的屈臣氏随便买了管口红,很快返回车上。

  “脸过来!”他坐在驾驶座上使唤,打开手上那条口红。

  “做什么?”春风眼前蒙胧一片,乖乖地将身子一倾,脸蛋凑近他。

  “画上口红。”飞衡远旋出一段唇膏,端起她的下巴,着手在她唇上涂抹。唇瓣丰盈些,才会更像金芭比。

  “呃!”他动作之快,让春风愣了下。

  “别动!”他正专心。

  “唔……”春风无声低吟。天!这距离太近、碰触太亲昵,她好生尴尬。

  “这颜色不错。”飞衡远轻手描着,枣色口红与她柔软的唇瓣亲密接触。

  春风闭上眼睛,墨镜后是蓦地胡乱爬窜的幻想。他的动作真轻,细腻的一道道抚触,仿似……被柔情吻着。

  心口怦怦跳着,车厢里面好安静,死寂到几乎让她听见自己的狂乱心跳。

  被捏着的下巴,感受到他指尖传递的温度,她微颤着蠕动嘴唇,直觉想伸出粉舌舔舔热烫的唇瓣。

  “别乱动!”他以拇指轻轻揩去多余的描绘。

  “嗯……”她从喉咙发声,有点抖音。

  飞衡远单手旋回捏着的那管口红,一手端高了她的下巴审视打量。

  OK!虽没有王怜花鬼斧神工之效,但他自认满意。

  “好……好了吗?”春风墨镜后的眼睛仍闭着,紧张结巴问道。

  他炯亮双眼瞧她掀掀合合的微颤红唇;眼帘一眨,他眸中一股兴味闪逝——

  她在想什么?紧张什么?隔着墨镜看不到她诚实的眸子,他好奇了!

  抛了口红,他一把摘掉她的墨镜。

  “呃!”春风倏地睁开眼眸。

  飞衡远只看到,那双大眼迷蒙中带着慌乱。

  无声浅笑,他凑近一小段距离,欲看清那眸中可还有什么……

  “你……”春风是真的慌了!她不确定他眼中的那抹狡狯是否不怀好意,这突如其来的接近教她无措,像被魔法定住一般,不能动弹。

  他近在咫尺了!他的唇、她的唇,仅仅相距十公分。春风看见他的神情挑逗,连呼息都诡谲地拂在她鼻翼。

  大掌猛地攫住她的后颈,他作势要贴上她的唇瓣。

  “你做什么?!”春风情急大叫,通红的脸蛋又热又烫。

  幽幽沉沉的嗓音在她耳际——

  “你偷吃东西?”他嗅出残留在她口中的食物气味。

  春风胸口梗着,无法顺畅呼吸。这……是什么情形?!

  “我……对!”她讪讪承认。

  “真可恶!为什么那么不听话?”他在她脸颊掐捏一把。

  “我……”该说什么?春风只想苦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温热的手掌,由她后颈抽开,与她混在一起的呼息迅速抽离,蓦地,春风感到失落空虚。

  “你想我吻你,对不对?”飞衡远瞅着那张熟透通红的脸蛋,嘴角邪恶微勾,挑衅的问话带丝轻佻。

  是不是自信过头的男人,总爱践踏玩弄别人的自尊?春风辨得清,他分明是故意!

  这让她难堪,嘴巴不再笨得说不出话,她口不择言反击、掩饰现下尴尬——

  “臭美!谁希罕你那张臭嘴,你刷牙洗嘴巴我都还不敢靠近,若被你吻到会倒楣、会生病!”唉!那种病叫做爱情绝症!

  “哼!真不希罕?狗屁!”飞衡远脸色一沉,恼怒讥讽。

  抹成金芭比的嘴型,也像芭比上身似的,口齿伶俐,尖酸刻薄了?!遭人轻屑自然不爽!不管他对这个人有意或无意。

  春风难以自处,选择沉默。

  车子开动了。

  他的脸色如同乌云一般;车窗外,亦是让满天乌云增加了黑幕的深沉。

  丝丝雨滴飘落,车窗前的雨刷开始运作。摇摆、摇摆、摇摆——如春风的心情。雨势渐大,两道半弧更大幅摆动,拨不尽雨水、刷不去她心头阴霾。

  春风只知道,她恨死他了!讨厌!为什么非要这样调戏她?!

  哼!下大雨吧!下像白萝卜那么大根的雨、像保龄球那么大颗的雨,砸死他!

  气头上的报复想像进行着。但又想了想——嗯?不行!这样她也会被砸死。

  哎!心里头的情绪乱七八糟,春风已经渐渐无法坦然直率地面对他。

  这段时间韩风大多不在,她与飞衡远独处的时间变多。一些捉摸不着的情愫,何时已经蔓延到有形?深深影响着她的心情……

  奔驰的车程伴随着车厢外的大雨。他们在黑夜的滂沱雨水中,往目的地而去,一路上两人都绷着脸不吭半声。

  第七章

  这晚,春风公开露面的表现还算镇定,虽无法表现出金芭比那绰约的神韵,但也未遭人起疑,只是……她不过喝了杯调酒,就醉倒了。

  尽管心里还是气气闷闷,飞衡远仍然扛着酒醉的她,把她安然带回家里。

  砰——进了宅子,他老大不爽地踹上大门,原本想把肩上扛着的她,狠狠丢下沙发,但拳头一握、心版一抽,还是不忍。

  不晓得自己在跟她呕气什么,又客气什么!他矛盾地将她轻放下来,随后蹲踞在沙发一侧望着她的醉颜。

  红冬冬的,其实,还满可爱!

  摘掉她鼻梁上歪歪斜斜的墨镜,他顺手拨了拨她额前刘海。宁静秀丽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更柔顺。

  想起车上那恶意捉弄,他不禁又蠢动!

  真不希军他吻她吗?哼!他真的不信!

  想欺负她!趁她酒醉——

  这般幼稚行为,怎么会是他飞衡远的作风?!他不解。虽不解,但也已懵懂行动……

  他以指腹轻揩着她的下唇,反复的触抚后,他慢慢将唇凑近。

  春风心中颤动!

  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酒精刺激之后,她的思绪更加混乱,尤其是那些潜伏在心中的阵阵忧心,更让她不晓得怎么处理才好。

  时间倒数了,她好担心……日本的发表会她可以应付得好吗?今晚PUB中的场面,就已足够吓破她的胆子了,但显然,此时还有更让她惊吓之事正要发生——

  温热呼息贴近了!她该睁开眼睛?还是一把推开他?还是……

  最后,她选择放任。放任他、也放任自己!

  轻轻一啄,落在她唇上,那一触,真温柔。

  春风睫毛颤着,好激动,就怕他发现她偷偷尝着这滋味。但他显然只将焦点集中在汲取唇片的温度。

  甜如蜜!他分不清舌尖触着的滋味,究竟是她唇膏残存的香气,还是她口中的味道。大胆了!他撬开那贝齿,也不顾是否会惊动她。是偷袭的刺激感?还是不曾吻过这般甜美?他感受到未曾有过的悸动,想占有这嘴唇!

  春风被这猛烈震撼,呼吸一阵倒抽,探了舌,却又后悔,羞愧去迎合他。这时无法再掩饰了。她慌乱睁开眼眸,无措地望向他,想挣出距离。

  只瞧他半垂的目光沉醉,浓眉挑衅一扬,那似乎宣告着:他占了便宜还耀武扬威!

  春风生气了!突生一股蛮力忿忿地将他推开!

  “你!什么意思!”这比捉弄着却不吻她,更教人难堪。

  “没什么意思。”飞衡远站起身,居高睥睨端坐而起的她。掩去心动的感觉,他傲人的自尊直觉想给她一顿排头。

  春风抬头迎着,那眸中分明满是他尖锐的优越!有一种摧残意味。

  她眯眼看清,再度确认。她知道!他又是恶整心眼,一定是这样,是不?!为什么要一再戏弄她?不能拿真心吻她吗?

  “我说过我不……”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想说不希罕,是不?不希罕为何回应?嗯?”他冷着残酷面孔。

  “……”她脸蛋烧烫,咬着被吻过的唇瓣窘迫地垂下头去。没错,方才她的确一度忘情,迎上了自己的舌。

  “不否认了?你不是挺尖牙利嘴?还是怕说话又结巴?”飞衡远嘴里毒辣,却暗自不解,他何须如此气度狭隘,若说刁顽心态作祟,这又显得太过火。

  “不要再说了!”春风大吼,以她不曾发作过的愤然!

  剩下十天不到,她根本没有把握是否能完成日本那桩任务。够慌了,不敢跟他透露半点,却又遇上他这番恶整冲击,她勇敢的心,终会溃决。

  “……”飞衡远闷着,不再说话激她,看得出她现在的情绪相当脆弱。

  一度让烟硝蒙上的凝滞气氛,在春风几番重重调整呼吸后,趋于平静。

  “我……我的眼镜呢!”她缓缓站起身,打算回房。

  “在车上。”他应声。

  “算了!”她放弃马上取回的念头,转身快步晃开。

  视线不清,忙乱的步履绊着了右边的一盏立灯,她及时扶住了灯具,却双膝跪地往前仆。

  “小心!”飞衡远直觉箭步跨出。

  “不要碰我啦!”春风别扭甩开。

  才平复的激动,又一阵翻腾涌上,她不喜欢这样一直出丑!好想哭,她忍着。

  两人之间一阵静默。

  春风摸索着将方才让她给踢掉的电线,笨拙地重新安回插座。

  飞衡远踱开,大门开启,没几秒钟又砰的一声关上。

  他站在她身边,递出她的眼镜。

  春风无言接下。

  久久,她鼓起胸中那股勇气与冲动,问道:“我可不可以放弃……”

  “放弃什么?”他问,口气已不再苛刻。

  “放弃我们的协定,放弃代替金芭比。”

  飞衡远听着,眼眸一黯,随即愤然别开视线。

  已经训练了半个多月,她现在跟他说要放弃?!

  他胸膛沉沉起伏着,想发飙,但又隐忍,他不想制造二度冲突。

  心里一番硬生生转折,他才从愤怒压到平静。

  他泰然自若换了张脸,拉她起身正视着。“为什么要放弃?”

  春风看不出他脸上有太过责备的表情,犹疑顺着他回答道:“我不行,怕我做不到会坏事。”

  飞衡远再度以耐性克服心中狂潮,口吻更低柔。“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他不容在这节骨眼出错,明明可以简单解决,他不想大费周章打官司,何况那的确会坏了与SANY的合作关系。她要是放弃,最失望的恐怕是韩风。已经没有时间重来、没有退路可走了。

  她呆愣。本以为他会生气、会咆哮、会轰她一顿才对!

  “去睡吧!今天我们的情绪都太激动,所以你才会胡思乱想。”飞衡远安抚着她,认为她睡足了便会恢复简单直线的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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