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美!”恋辰真心的赞叹。一阵大风吹过枫树,抖落满山满谷的枫叶,将这个山谷带入灵异般的超凡境界。恋辰猛一抬头,看见五十公尺前的岩壁上有一幅栩栩如生的美少女画像。
“她就是江枫。”就连浪潮寒的声音听起来也那么不真切。
恋辰走上前,伸遥抚摸岩壁上精致的画像。“你好美!”
“唐歌,过来这里。”
浪潮寒带她到一个雕刻精美的墓碑前,那墓碑上刻着:爱妻江枫之墓。
“爱妻?”恋辰已泪流满面,她突然觉得好孤单,好像有一股莫大的力量压迫着她的心脏。
“对,我决定娶枫。唐歌,我希望你能在此我们做见证。”
“可是,没有……”
“没关系,在我的家乡,只要有一个人愿意为想结婚的男女做见证,婚姻就会被全村的人承认。”
“好。”恋辰抹干脸上的泪水,自内心发出深深地喜悦说道:“浪潮寒,你愿意在今天娶已死去的江枫小姐为妻,并发誓一生一世爱着她吗?虽然她不能在你的身边陪伴你,但你也能爱她,至死不渝?”
“我愿意。”浪潮寒举起右手发誓。
“江枫,你愿意吗?”
恋辰转过头看着岩壁上的画像,仿佛看见那里的人儿正对她眨眼睛。
“谢谢你,唐歌。”
恋辰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她悄悄地离开这里。她也要去找回她的爱人,只要江伦还要她。
她禁不住在内心呐喊着:我爱江伦,我爱江伦!我好想见他。只要他还要我,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回到他的身边。她发誓,同时也清楚自己再无法逃避对他的爱。在认清了自己的爱后,那股莫名的压力突然自内心释放出来。她爱他,至命不渝。
江伦刚开完冗长的会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时已过了下班时间。他开始后悔答应山野夫去洗三温暖的建议,他疲倦地只想待在家里。突然,电话响起,他皱着眉按下接听按钮。
“董事长,一楼的会客室有一位女人从早上等到现在,她坚持要见您,说是您的朋友。”
江伦想起了前天晚上的那个女人,那个和恋辰有着同样活泼气息的女人,但那不是恋辰,而且太三八,太多话了。想到那个女人就让他倒尽胃口,她等再久他也不想见到她。
“告诉她,我今晚没空,请她不用等我了。”他对秘书说。
当恋辰听到柜台小姐的转达时失望极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难道他真的不喜欢她,急欲甩掉她?不行,就算他要甩掉她,她也要亲耳听到他说的话。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以英语询问柜台小姐:“请问江伦先生走了吗?”
那位柜台小姐看恋辰可怜,同情地透露实情。她用日本口音浓重的英文说:“董事长的秘书林欣怡走的时候曾说董事长开完会就会赶去参加一场饭局,你大概可以在停车场拦截到他。”
恋辰感激地谢过她后,连忙跑向停车场的出口。两个警卫横眉竖眼地瞪着她,走过来赶她走。但她假装听不懂日文,厚着脸皮站在停车场的门口决心等到江伦。
她穿着上次和江伦一起逛街时买的大衣。虽然以它昂贵的程度来说应该很暖和,可是她却由骨子里冷得直发抖。不过,她仍欣喜地伸长脖子仔细看着每一辆从停车场出来的车子。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看见一部熟悉的大型宾士轿车缓缓地从地下停车场驶上来。她看见江伦就坐在里面,但是车子经过她的面前时并没有停下来,恋辰绝望地扑上前敲着车窗。
“停车!”江伦见状,火冒三丈对司机大吼。
警卫抓不住恋辰,另一个警卫紧张地为江伦开车门,以为江伦的愤怒是因为他们的失职而连忙道歉,“对不起,董事长,这个女人站在这里已经两个小时了,怎么赶也赶不走。”
江伦怒气冲冲地下车,从警卫手里抓过恋辰,“你这个大白痴!这么冷的天气待在室外,你想冻死是不是?”
恋辰听见熟悉的怒骂声,明白话中隐藏的是他的关心。她一时高兴的大叫,可是她在外面冻得太久了,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且双颊像冰块般僵硬,更糗的是她张大的嘴巴合不回去。她痛苦地含泪看着江伦。
“很痛是不是?”江伦的怒气像一阵风般迅速地消失。他脱下手套,无限柔情与怜惜地用温暖的手轻搓她僵硬的脸颊。“好点了没?”
恋辰无声地点点头。
“你这个小傻瓜!”江伦搂住她进入车内。
上了车后,他不顾司机惊讶的目光,脱下她冰冷的外套,把她拥入怀里,一直用手轻轻地为她按摩。
虽然江伦一直叨念不休,但是听在恋辰的耳里却甜蜜极了。
到了他的寓所,江伦一下子就把她湿冷的衣服脱个精光,把她抱到床上并倒了一杯热酒灌进她的嘴里。
恋辰太相信江伦了,所以毫不迟疑地一口饮下,却因为从没有喝过酒,而一直不停地呛咳。
“江伦,你害死我了!”现在她的身体暖和了,可是喉咙像火舌席卷过般地痛苦。她埋怨地瞪着站在一旁发笑的江伦。
“别瞪我,你自作自受。有谁会像你这么白痴,在这种天候待在室外两个钟头。”江伦不顾她委屈的泪水,又继续挖苦道:“呵,不对。你三番两次白痴的行为已经不能列为白痴级了,你应该是个超级大白痴。”
恋辰的两行清泪簌簌地流下,她把头缩进被单里。“江伦,你说我现在如果不回语言学校学日文会不会太过分?因为学费是你出的,而且学校方面……”
“不读就不读,而且……”江伦不想再浪费在谈话上面了。他也很快地脱掉自己的衣物钻进被单里,怜惜地搂住恋辰。不管恋辰的行为有多么幼稚,不经大脑,但她是他的恋辰,上天注定他要照顾她一辈子。
恋辰百般甜蜜地从江伦的怀里抬起头,第一句话是:“我爱你,我是那么地深爱着你。”
“你还太小,不懂爱的真谛。”
恋辰轻笑了起来,并不为他的话而难过。“你别太逞强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爱我,只是嘴巴不肯承认而已。不过别担心,我不会强迫你承认,我愿意等到有一天你真心真意的对我说爱我。”
江伦聪明地转移话题,“恋辰,明天你和我一起回台湾,好吗?”
“好呀,我也好想我妈妈。可是我的护照……”
“早帮你办好了,胡涂虫。”
“又骂我!”恋辰的手伸向他最致命、最怕痒的地方,“看你还敢不敢骂我!还不求饶?”
第八章
书文独自回到台湾后,一直躲着唐李妹,免得被唐李妹逮到一再追问恋辰的消息。
她只对唐德政草率地交代说自己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提早回国,又说恋辰想留在日本游玩,就轻易地把唐德政唬过了。
而且这段期间恋辰也常打电话回来,所以书文和恋辰两人在日本的行径,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
一个月后,书文发现自己怀孕了,她非常兴奋,因为这样张少凡就会娶她了。林会春也很高兴她争气的女儿交到了一位有身分、有地位的男朋友,而且还开始筹划起女儿的婚礼来。
书文曾发誓要报复唐恋辰的计划因此暂时搁了焉,她忙着找张少凡。
然而她数度打电话到张少凡的住所,电视台,都找不到他的人。气得她把一本报导张少凡恋情的杂志撕得稀烂。
“张少凡,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甩掉吗?哼,我唐书文没有那么容易摆脱!”她恶狠狠地咒骂道。
书文很快地找到张少凡在南部的家,也见到了张少凡,但是五天后她却带着满腹的怨忿回到家里。
林会春兴高采烈地替女儿开门,开心地征询女儿的意见,“书文,你看我们是在家里请客好呢?还是在大饭店办酒席?”
“啊……”书文发疯地大叫一声,一把将母亲推倒在地,“都是你害的,张家嫌我的出身低贱,没资格做他们的媳妇!”
林会春惶恐地从地上爬起来,“怎么会这样?我叫你爸爸去跟他们说,好歹你爸爸也是一间大公司的老板。”
“不用,我不要去求他!他根本没把我们母女俩放在眼里。我不要结婚了!”书文歇斯底里地大吼。
林会春不忍看见女儿的幸福毁在自己的手里,她含着眼泪说:“我去找你爸爸,要他为你作主。”
“我说不要去找他,你听不懂吗?这样只会让爸爸瞧不起我!”
“他不会的,他最疼你了,你从小到大要什么他都会答应你。”
“我求你不要去告诉爸爸,好不好?”书文哭喊着,“如果你告诉爸爸半个字,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林会春吓住了,“不要,书文,不要丢下妈咪,妈咪只有你一个女儿呀!我听你的话,不去找你爸爸。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说完,她又哭了起来。
“孩子已经没有了!妈,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女儿,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任何一个字!”书文含着泪水冲回房间。
她倒在床上张大口无声地叫喊,大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屈辱的泪水不停地流出。那五天是她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光。屈辱像一颗肿瘤般在她身上引发无止尽的痛苦,而回忆却排山倒海地袭向她的脑海——
五天前,书文带着医生开的怀孕证明前往张少凡高雄的家中,同时也见到了张少凡的他的父亲张伟仁。
张少凡并不意外见到书文,他可能早已预料到事情的进展,而书文也很得意地以为他欢迎的态度是愿意娶她,张伟仁待她很客气,这使书文的信心又增加了许多。她完全听得懂张伟仁的暗示,他明显地指出张少凡的婚事完全取决于他的喜怒。
而取悦张伟仁是那么容易的事,书文好酒量地陪着张伟仁喝了一晚的酒……她痛苦地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她真的心痛得想自杀。
张伟仁在书文喝醉时,剥光她的衣服,对她拳打脚踢,最后在书文的哭叫声中强暴了她!书文子宫内未形成的胎儿在他的强暴下流了出来。
他是禽兽!
书文昏厥后在一滩血水中醒来,张少凡则搂着一个女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假惺惺地笑道:“现在你的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我也不必娶你了。真可惜,否则我可能真会娶你。”他大笑地转身,在走出门前又转过身来嘲笑道:“或许你可以怀我父亲的孩子,他有极大的可能会娶你。”
可怜的书文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后来一个仆人进来,为她洗净被张伟仁彻底糟蹋的身体。
书文的脑海出现一阵在冰天雪地里欢笑的甜蜜女声,声声剌进她已痛得不能再痛心底,唐恋辰!为什么唐恋辰永远可以得到她唐书文得不到的东西?!她要报复!她要报复!报复的怒焰使得这位身心受创的女人眼里重燃光芒。
书文洗了一个热水澡后,成功地将一切不幸的事都抛诸脑后,她面带微笑地下楼,把她设想的计划告诉母亲。
“书文,这样做不好吧!老实说,你爸爸待我们不薄了。”林会春摸着良心说。
书文露出冷酷的笑容,“从小到大,爸爸要我照顾他那个蠢女儿,我也听他的话。你替唐家做牛做马,帮爸爸赚钱,他有没有娶你?他没有。现在我这么做,只是要证明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们。”
“可是那搞不好要坐牢的。”林会春担忧地说。
“别傻了,妈妈!我们和爸爸只是拿走我们自己赚的钱而已。况且现在工厂已经走下坡,纺织厂就快变成一家废工厂了,现在我们和爸爸不拿走所有的流动资金,难道真要等到工厂倒闭,我们变得一无所有的时候才后悔吗?”
“现在工厂也没有多少现金呀?”林会春实事求是地指出。
书文邪恶地一笑,“有的,我已经将唐李妹住的那栋房子抵押了三千万,还有工厂抵押五千万,加上爸爸其他的资产,总共有一亿一千万元。我已经将这笔钱存入爸爸的户头里了。”
“我的天!书文,我们这么一走,会害死唐李妹他们三人!”林会春光是想到唐李妹的脸就心惊。
“不会的,所有的支票我都开唐恋辰的名字。”书文狠毒地说道。她的眼里闪烁着将置唐恋辰于死地的快乐光芒。
“唐恋辰?”林会春吁了一口气,“那个笨女孩,就让她去坐牢好了,但是我们这么安排,你爸爸会答应吗?”
“妈,就交给我办好了,我会把帐做得吓死他老人家,相信他明天就会带我们母女俩逃到国外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林会春仍在犹豫。
唐书文很了解母亲,她只需多讲几句,母亲就会马上收拾行李了。所以书文怂恿道:“妈,如果工厂倒闭了,我们连一分钱也拿不到。清算后的钱也得分给唐李妹她们的,你别忘了唐李妹拥有工厂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我们母女俩帮他们赚了十几年的钱,最后得到了什么?”
“好吧!就听你的,你是我最聪明的女儿,不靠你,我将来还要靠谁?”林会春急急地上楼,“我去整理行李,明天一早你就向你爸爸提这件事。但是千万别告诉你爸爸全部的实情,我怕你爸爸会一时心软不肯跟我们走。”
“没问题,爸爸,那关就交给我了。
”
江伦和恋辰搭乘清晨的飞机返台,他们抵达台湾时不过才早上九点。一下飞机,江伦的司机已经在机场外等候。
恋辰听见江伦吩咐司机把车开回天母的别墅时惊讶地转过头,“江伦,你不送我回家吗?”
“晚上好吗?我想你待会陪我去一个地方。”
恋辰转过头不看他,嘟着嘴,“可是我好想家人,而且如果一大早回家的话,你想我妈妈会有多吃惊呀!”
他把她的下巴转过来,认真的对着她的眼睛说:“拜托。”
“好吧。”她首次听见他用请的语气,而且表情好认真,尽管心中再不愿意,也只好勉强答应。“可是我告诉你,晚餐之前一定要送我回家。”
“没问题。”他菀尔道。
江伦的笑容实在好迷人,回到台湾了,她还能拥有这个男人多久呢?恋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蜷缩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
直到车子抵达江伦位于天母的别墅,恋辰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江伦,这是你的家吗?真是有钱!”她啧啧称奇,精神为之一振,一下子赞叹车窗外美丽的西式庭园,一下子带着景仰的眼神看着那栋希腊式的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