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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护法招亲 page 14 作者:梦萝

  “不行,干娘,悠儿不能让你和干爹再回到草皮屋里。你忘了吗?悠儿有这一切都是干娘给我的,你如果想回草皮屋,悠儿陪你。”

  “然后再让你的夫婿骂干爹、干娘老顽固,不知惜福吗?”发婶没好气地看着她,心想,还好她并未因贪心而毁了一切。

  “阿花,我看咱们就听木护法的安排,先到大宅院去等他们,你忘了木护法说过,他有要事要先处理吗?”李发拿着包袱站在门口道。

  终于可以享福了!这是他一辈子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他怎么也想不到当时偷他包子的悠儿,能给他和老伴带来这么大的福份。

  当时,他若是没听阿花的话,硬将悠儿送进官府,恐怕今日就没这种福汾分享。

  古语说好心有好报,这话果然一点也不假。

  悠儿真可说是苍天送给他们夫妇的至上之宝啊!

  干爹的话立刻引起季如悠的注意,她于是转向武悔,说道:“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我可以先和干爹、干娘一起在大宅院等你。”

  武悔脸一沉,尚未开口,一旁的发婶已抢白道:

  “死阿发,咱们的女婿是这么说的吗?他明明是说要带着悠儿游山玩水,你是哪一只耳朵听见木护法说有要事要先处理?”生怕李发将木护法的计划搞砸,发婶回身怒视这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丈夫。

  “啊……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啊!悠儿,你才和木护法成亲,你不陪着你的亲亲相公,陪我们两位老人家,这多役意思。”李发连忙补救道。

  “可是悠儿有好多话想和你们说……”像是她在行宫里的遭遇,以及一些小儿女的心事,她都想和干娘分享。

  她知道干娘的个性向来于脆,也许能给她一些建议,让她知道如何看出一个男人的心意。

  “这事儿不急,悠儿,咱们母女缘分长得很,将来有的是机会可以聚在一起,你先和木护法去游山玩水,乖,听话。”发婶笑着安抚她。

  “没关系,季姐姐,你还有晴儿啊!晴儿可以陪你一块去。”薛晴雨立刻自告奋勇的说。

  游山玩水耶!怎么可以没算上她晴儿一份呢!

  “你这丫头给我乖乖跟在我身边!人家新婚夫妇要过两人世界,你是存心搞破坏啊!你不准去。”发婶已经将薛晴雨当作自家女儿一样斥责她的不是。

  “啥?”薛晴雨眨眨眼,被骂得有点茫茫然。

  “啥什么啥?你把悠儿当姐姐,自然就算是我的女儿,以后要乖乖听话,知道吗?”发婶架势十足的对着目瞪口呆的薛晴雨说。

  “我、我才不要。”薛晴雨才不敢领教发婶,立刻跑开去。

  见此状,季如悠笑倒在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的武悔怀里,这是多日以来,她首次笑得如此开心。

  武悔也缓缓扯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两人笑望着向来古灵精怪的薛晴雨在房间里又跑又叫的跑给发婶追。

  ***

  将李发夫妇及薛晴雨送至大宅院,武悔便带着新婚妻子季如悠,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一路上无论季如悠如何追问武悔他究竟打算带她前往何处,武悔总是面带笑容,却什么话也没说。

  为此,季如悠老大不悦的挺直背脊,故意一路上都和他保持距离,即使两人共乘一马,她也可以做到完全不靠近他的坚持原则。

  然而这样一路直挺着身子,再加上坐在自己并不习惯的马背上,季如悠很快便感到全身又酸又痛,但因故意和他赌气,即使到这一刻,她仍未开口向他求助。

  “想不想休息一下?”武悔俯首看着她呈现疲累的俭。

  真是倔强又爱逞强的家伙,明明全身都累得频频颤抖,却不肯向他求饶。

  武悔既爱怜又无奈的摇摇头,十分怀疑自己怎会对她这样的女子爱恋得如此之深呢?

  不仅为了使她嫁给自己而无所不用其极,连对她有恩的李发夫妇,也被他拿来当逼婚的借口。

  想他堂堂木护法,为了她,可谓是使出所有心力,偏偏个性倔强的她,始终看不出他对她的用心,一再怀疑他是爱上她那张肖似他以往情人的脸。

  所以他便要带她亲自去瞧一瞧他以往的意中人,究竟是否和她有几分相像。

  季如悠完全看不见后头武悔对她流露出一股宠爱的神情,只但硬着身子,并未回话。

  武悔知道她仍在生闷气,途径自下马,并轻柔的抱住她的细腰,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几乎在被抱下马的同时,一阵强烈的酸痛袭上全身,季如悠忍不住逸出呻吟,软倒在武悔的怀里。

  “啊!”至身酸痛让她根本站不住脚。

  “小心,谁让你这么爱逞强,这会儿有得你受了。”武悔没好气的斥道,索性直接弯腰抱起她,让她在他怀里好好休息。

  季如悠轻轻吁了口气,正欲放松的合上眼,一旁却传来有人叫唤武梅的声音,令她不解的又睁开眼。

  “武大哥,是你吗?”赵文绮一路跑过来,声音中充满着兴奋与不信。

  “文绮妹子,许久不见。”武悔缓缓回过身,就见赵文绮原本脸上的笑意,在瞧见他手里的佳人时尽数消失殆尽。

  同是女子,季如悠直觉这小姑娘对武悔的爱慕之情恐怕不单纯。

  “武大哥,她是谁?”赵文绮瞪着季如悠,眼里有着敌意。

  “她是我的新婚娘子。悠儿,这是赵文绮,她是我——”武悔正欲介绍赵文绮的身份。

  “我是武大哥喜欢的人的妹妹。”赵文绮故意抢白道,然后得意地看见季如悠很快的刷白脸,又道:“你一定不知道武大哥曾经有多迷恋我姐姐。”

  季如悠许久未出声,她想这赵文绮口中所说的她姐姐,肯定就是柳玉仙告诉她,那名抛下武悔和别人私奔,令武悔念念不忘的心上人。而他居然带她来见他以前的心上人?这代表何种用意?

  “那是以前的事了,悠儿,你不会在意吧?”武悔低头看向正在打量着他的季如悠,表情从容不迫。

  不在意才怪!季如悠眼神如此控诉着,但在赵文绮这存心看好戏的人面前,她才不想表现出来。

  不过,她好想看看那个让武悔念念不忘的女子,是否正如柳玉仙所说,和她十分神似。

  “我想见见她,你在意吗?”她一双眼眸紧瞅着他看。

  “我就是带你来见她的,悠儿。”武悔拉开笑容,低头在她唇上偷香。

  “你!”她正想骂人,但见一旁的赵文绮在瞧见这一幕后表情变得十分哀怨,她就不想和他计较他的不正经之举。

  就让这赵姑娘知道武悔已经有她季如悠了,希望她能就此死心。

  “你们……好不要脸!”赵文绮瞪着他们亲密的样子许久,这才痛叱出声,转身跑进一座庄苑。

  “你这样是否太过份了?”望着她匆匆跑开的背影,季如悠有感而发。“你说呢?”他反问。

  季如悠白了他一眼,索性不语。

  ***

  她就是武悔念念不忘的女子?

  季如悠瞪直眼,眼里写着不信。这名叫赵文思的女子,哪里和她相像了?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虽然这么形容未免太苛刻,但这赵文思长得其貌不扬,也是事实,她着实不敢相信武悔会中意这名女子。

  然而眼见为实,武悔对这名女子的态度的确和赵文绩大大不相同。

  瞧他注视着赵文思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又深情款款,仿若她才是他今生的唯一,令季如悠心里狠狠的刺痛起来。

  柳玉仙的确没说错,武悔确实对他以往的心上人念念不忘。不想再目睹两人相谈甚欢的一幕,季如悠此时只感受到同赵文绮那一脸哀怨的心情,更可以体会柳玉仙当时那哀莫大于心死、存心结束自己性命的悲凉。

  所以她早知自己肯定会步上柳玉仙后尘,明知他心里已有人进驻,仍义无反顾的爱上他,注定心碎也怨不了谁。

  趁着他们两人仍然交谈着她无法介人的话题,季如悠悄悄退出大厅,走至庄苑的花园,细看鸟语花香的悠然之美。

  “武夫人,你看来心事重重,是里面的两人又谈得太忘我了?”周伟升跟着她后面一起走出来,笑问。

  “你何以这么说?”季如悠回以生疏的微笑。

  “我是文思的相公,她和武悔之间的事我无一不晓。”周伟升态度轻松自在,丝毫不受里面的二人所影响。

  “你一点都不在意?”

  “如果你认为我对于一个觊觎我娘子的人,心里还能坦然接受,夫人你也太看得起在下了。”周伟升禁不住呵呵直笑。

  “可是你的态度就是给人不在乎的感觉。”季如悠奇怪地看着他。“那是因为我相信我的娘子。而你之所以无法相信武悔,自然是不了解其中内情所致。”周伟升平静地指出。

  “内情?”

  “你应该不清楚武悔和文思、我,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们三人年纪相仿、兴趣大都一致,从小,文思和武悔就是很有话讲的一对,日子一久,难免不会产生爱慕之情。文思对武悔的思慕,在一旁的我十分了解,但武悔自从成为独孤教的一份子,就和我们慢慢疏远,以致后来文思将所有心里的苦全倾诉于我,我和她才慢慢在这段时日培养出我们之间的情感。”讲起过往,周伟升的表情十分愉悦,那一段年少情怀,唯有当事者才能知道个中滋味。

  “接下来呢?”季如悠追问下去。

  “后来当武悔在独孤教有了立足之地,并成为五大护法,他才回到这里准备把文思和我接到他的庇护之处,但是那时我早和文思成为夫妻,并想靠我们自己之力一起生活,因此我和文思并没有跟着武悔走。就这样,每一年武悔总是会回到这儿和我们夫妻俩相聚,细谈过去儿时的愉快回忆。”说到这儿,周伟升对着季如悠直笑。

  “你这样看着我笑,是何用意?”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你!”季如悠倒抽一口气,身子猛然往后退。

  “你别误会,武夫人,我只是很讶界武悔会和你这样美展非凡的女子成亲。我和武悔都一样不喜欢大美的姑娘,你也看见文思的长相了,应该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周伟升不在意贬低自己的妻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坦承自己的疑问。

  “意思就是说,除了你这张脸,你一定有某些特质吸引了武悔,让他选择了你。”

  “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太美的女于?”她实在很好奇。

  “因为我们重视的是内在,是对我们实际有用的帮助,这是我们从小一起共同为生活而努力所得到的领悟;再美的事物如果不能对活下去有所帮助,再美也是枉然。换言之,倘若你只是拥有一张美貌,却不能让武悔的心产生共鸣,成为他心灵上的依靠,那么我可以肯定你今日不会站在这儿和我说话。唯有武悔真心接受的女子,他才会带回来见我们,而你是武悔首次带回庄苑的女子。”周伟升缓缓道,别有深意地看了季如悠一眼,希望她能想通。

  这段话令季如悠静思许久,久久未回话,但光从她脸上所露出的一丝甜人心头的笑容,即知周伟升的话产生了很大的作用。

  见此状,周伟升满意地走向大厅,在门口正好和出来的武悔相视而笑,兄弟之情,在此不言而喻。

  ***

  客房里,季如悠始终噙着一抹微笑,正在为自己解下头上的珠花饰品。

  “我来,悠儿。”武悔站在她身后,伸手轻柔地解开她的发辔,使她柔细黑亮的长发顺肩而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不,这种事我自己来——”季如悠羞红脸,不自在的想躲开他在颈项处印下的轻吻。

  “我们是夫妻,还用得着分得这么清楚吗?”从背后抱住地,武悔眼里净是宠爱。

  瞧见他这眼神,季如悠突然想起不久前周伟升的话。他许是在意她,才会将她带回来,但自己除了脸蛋美以外,还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

  “我今天和你的好兄弟谈过,他说了好多你从未告诉我约话,你为什么不肯把这些事告诉我?我一直不知道你是个孤儿,也不知道你和文思及她相公是一块长大的好同伴。”为他,她嘟起红唇,心里十分不好受。

  “你还忘了将文绮算进去。”只是当时的文绮还是个小孩子。“这不是重点啦!”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为夫一定为你解答。”武悔一副她肯开口问,他就会回答的口吻。

  季如悠此时终于明白她一再钻牛角尖其实根本没必要,因为武悔清楚地表示一切问题的症结,都在于她不肯对他开口说出心里的心事,才会造成她自己的困扰。

  季如悠脸上瞬间有了顽皮的笑意,回身亲密地勾着他的颈项。

  “这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是,娘子说的是。”

  “那你说你喜欢我吗?”

  武悔一时语塞,知道自己是上了这小女人的当,但既已签允的承诺,他又不能违反,遂亲了亲她娇嫩朱红的尼儿,道:

  “我只亲自己喜欢的人,这答案娘子可满意?”

  赤红了脸,季如悠娇笑出声,主动对他献上轻吻,这一吻部令武悔脸色大变,身子立刻跳起来,险些将季如悠给摔下去。

  “啊!”她惊呼一声,紧搂着他的脖子,生怕跌下来。

  只不过是一个亲吻,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季如悠嫣红着脸,其实却十分开心,原来自己对武悔的影响力真这么大。

  “你如果还想谈话,就安份一点,悠儿。”武悔脸色十分不自然。他承认怀中的小人儿对他影响甚大,但没必要说出来。

  “好嘛!”季如悠扁扁嘴道。

  他这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不过她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还有问题吗?悠儿。”此刻他只想抱她上床温存一番。

  “有,还有。”

  “你今晚话真多。”他颇为无奈。

  “最后一个问题就好。”她撒娇道。

  “说吧!”

  “你现今还喜欢文思姑娘吗?”

  武悔脸色一沉,放开她走向床上,兀自准备睡觉。事到如今,她还能无知到对他问这种问题,说这么多也没用。

  光见到他这种反应,季如悠已然明白自己又搞砸了美好的气氛。

  “你在生气吗?”

  武悔背对着她,不语。

  “是你说我有疑问就要问清楚的嘛!你这样就生气,我有心事以后都不对你说了。”她走到床旁,绕着手指,声如蚊纳地说。

  武悔缓缓地叹口气,回过身,莫可奈何地看着她正备觉委屈的泛红着眼。

  “当年我知道文思嫁给伟升时,我的心里自然不是很能接受,但是文思既然已选择伟升,我便决定将对文思的感情化为兄妹之情,关心之情依旧。然而能和我分享亲密的人,不再是她,你明白吗?如果我心里还恋着她,我不会把你带回来这里,和她见面,不是才说过我只亲喜欢的人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未亲过文思,当然更甭提那些我对你做过更亲密的举动了。”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武悔俯首吻着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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