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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品美人 page 12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

  刁蝉语带歉意,“皖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们是老同学了,不要跟我客气,只要你没事就好。想不想喝水,还是要吃东西,找出去帮你买。”

  她轻摇螓首,动了动上半身,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我还不饿,我……”

  瞥见她脸上惊恐的表情,孟皖皖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我的脚……”刁蝉用两手撑在床垫上,咬着牙使出全力,“皖皖,我的脚不能动了,怎么会这样?”

  孟皖皖干脆掀开被子,用手去拨弄她的双脚,“医生没说你的脚受伤,怎么会不能动呢?快!再试一次。”

  我试过了,可是它们就是不听使唤……”她慌了、乱了,一时间泪水就像决堤的海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小蝉,你冷静一点,我去找医生来。”

  不到三分钟,主治医生来了,先做了初步诊断,然后跟护士交代了几句,刁蝉在惶惑不安的情况下,被安排去照了X光。

  “小蝉,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医生也说没有外伤,应该不会有事的。”孟皖皖按了个钮,让病床的床头往上抬,让她呈L型的坐姿。

  任凭孟皖皖怎么安抚,刁蝉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她白着脸问:“医生说要多久才知道结果?”

  “他说大概两个小时。”

  她又试了一次,双脚仍然动也不动。“万一我真的不能走路了。” 

  “小蝉,你这个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不可能的。”

  “我是说万一。”

  孟皖皖红唇开了又合,“我……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只是小医院,我们可以转到其他大医院,像台大、长庚再做一次检查,总会有办法的。”

  “我不要!”刁蝉用力捶着自己的双脚;却连一丝感觉也没有,让她不禁失声痛哭。“我不要、我不要……”

  “小蝉,你不要这样,事情都还未确定,不要太早下定论,我们等医生来。”她苦口婆心的劝道。

  刁蝉想了好久,才含着泪水点点头。

  短短的两个小时,却宛如一世纪那么久。

  主治医生看着手上的报告,接下来所说的每句话,仿佛签下了死亡证明书。

  “暂时性瘫痪?”孟皖皖不信的大叫。

  瘫痪?!

  刁蝉的泪水因为极度震惊,而冻结在眼眶中。

  孟皖皖生气的问:“医生,什么叫做暂时性瘫痪?”

  “就是因为一些不明的原因,让双脚暂时失去知觉,所以,我想明天再帮病人做更精密的检查。”主治医生语调平平的说。

  刁蝉哽咽的问:“医生,我的脚医得好吗?”

  “这要看明天检查的结果,不过,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他用职业性的语气安抚病人。

  “小蝉,你别怕,我们换一家大医院做检查,他们这种小医院说得不准,你不要听他的。”孟皖皖在旁边气得跳脚。

  刁蝉打从心底开始发冷,“不!我等明天再检查一次。”

  “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主治医生说完便离开病房。

  孟皖皖气呼呼的跟了出去,一副要跟他理论的模样。

  “瘫痪……”刁蝉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用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万一这是永久性的,她便再也不能走路,甚至一辈子要坐在轮椅上,还需要别人的照顾……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  ★  ★

  “小蝉,医生说只要配合他们,然后做复健,相信会有痊愈的一天……”做过一连串的检查,但还是找不出病因,刁蝉反倒显得格外平静,平静到有点吓人。

  她只是坐在病床上,两眼没有焦距的看着窗外。

  孟皖皖小心翼翼的说:“小蝉,要不要通知伯父和伯母来?”

  “不要!”刁蝉反应激烈的叫道。“皖皖,先不要告诉他们。”

  孟皖皖叹了口气,“好吧!可是让你一个人住在医院我不放心,要不要找个人来陪你?”

  熙……心中赫然浮起这个令她心痛的名字。

  “没关系,有医生和护士在这里,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她勉强的笑说。

  听她这么说,孟皖皖也只有接受了。“你中午什么都没吃,我出去买个便当回来好了。”

  剩下她一个人,刁蝉才揪紧被子,让自己哭出声音。

  连医生都不能确定她的双脚何时才会好,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说不定一辈子都得在轮椅上度过,不只让父母伤心,她又该如何面对熙?

  眼泪无声的流了满腮……

  昨天一夜未归,熙已经发现她失踪了吗?或者正心急如焚的四处寻找自己?

  刁蝉捂住脸啜泣着,“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这个信念牢牢的扣住她。

  现在的她只会拖累他,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何况他就要结婚了,早晚他们都得面临分开的命运,不如趁这个时候把一切结束吧!

  不期然的,她眼角瞥见孟皖皖遗留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顺手拿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待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按下几个深印在脑中的数字。

  才响了一声,电话便接通了。

  “小蝉儿,是你吗?”

  乍听到吕熙平焦虑低哑的嗓音,她几乎要当场哭出来。

  “喂?喂?说话啊!”

  她蠕动着没有血色的唇瓣,“是我。”

  “你现在在哪里?”嗓音有着如释重负后的愤怒。

  刁蝉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冷静的把话说完。“熙,我们分手吧!”

  经过十秒的死寂,原本愤怒的语气变得阴冷。“你在哪里?”

  “我不想再见到你,跟你在一起好累好累,我必须离开……”

  吕熙平用着阴冷刺骨的语调说:“想分手就当着我的面说,你人在哪里,我马上过去,听到了没有?”

  “我不能……”她哽咽得不能成语,“熙,我们不适合……”

  他厉斥,“谁敢说我们不适合?”

  “你从来不让我了解你,我只能用猜的……我真的觉得好累……熙,你就放了我吧!好好去爱你未来的妻子……”

  “原来已经有人跟你说了,就因为我跟别的女人订了婚,所以你才要离开我是不是?是不是?”暴躁的怒吼震得她泪水掉得更凶。

  刁蝉捂住口,悲痛的说不出话来。

  “该死!为什么不说话?小蝉儿,我可以解释,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我们好好谈一谈……”听着他低声下气的恳求,让她的心都拧了。

  “可我……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他吼道。

  她哽咽无语。

  吕熙平在那一端像只困兽般踱着圈子,“你在哭……如果你真的要跟我分手,为什么要哭?”

  “我……”她多希望有他陪在身边,和他一块渡过难关。

  他敏感的察觉到有异,“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刁蝉一时心慌,“不要问了,你就当作我们从来不认识。”

  “我不想听这些,你听好,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不等他说完,刁蝉趁自己后悔前,把电话挂断了。

  “熙,对不起,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她心如刀割的喃喃自语。

  不久,孟皖皖拎着两盒便当回来,她毅然决然的告诉孟皖皖自己的决定。

  “我家在北投是有间别墅,适合让你住在那里休养,可是医生说你必须再住几天观察,还有复健……”

  她轻摇螓首,“我现在没办法想这么多,皖皖,帮我办出院手续,我必须离开这里。”熙不是随便说说的,她绝不能让他找到!

  孟皖皖见她坚持,也只好答应了。

  ★  ★  ★

  叮咚!叮咚!孟家位在北投的门铃催魂似的响起,直到中年女佣出来应门。

  “先生,你找谁?”她隔着铁门问道。

  他透过墨镜看着中年女佣,“敝姓白,是吕熙平先生派我来的,请问孟小姐在这儿吗?”

  中年女佣说:“小姐刚才有来电话说待会儿就到了。”

  “那方便我进去等她吗?”白擎问。

  她略显迟疑,不敢擅自作主。“这……”

  “吕先生晚一点也会到,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

  “那……请进。”在孟家没有人不知道小姐和七曜集团代理总裁的关系。

  白擎跨着大步走进盂家别墅,凌厉的双眼飞快的扫过每一个角落。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要乱闯……”中年女佣慌忙的制止,小姐还特地交代,不许任何人打扰客人。

  他快步的穿过屋子,来到富有浓浓日本风味的后院,在潺潺流水旁见到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刁小姐。”白擎深怕惊吓到她,小声的叫道。

  刁蝉猛地抬头,一眼就认出他是吕熙平身边的保镳,脸色霎时发白,“你……你怎么知道?”

  “只要是熙少爷要找的人,自然有办法。” 

  她泪眼婆娑的甩着发,“不!我不要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双手急急的转动轮椅,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刁小姐,逃避不是办法,这几天熙少爷找你找得快疯了,我跟了他八年,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痛苦,就连熙少爷的母亲去世也不曾有过,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你……”

  “爱我?”刁蝉想哭又想笑,“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他爱我,就不会把我排拒在心门外,我从来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跟他在一起,我每天都是胆战心惊,深怕哪一天他后悔了、腻了,然后抛弃了我,你说这样叫爱吗?那这种爱未免太累人、太辛苦了,我已经受够了。”

  白擎沉吟了片刻,下了某种决心。“刁小姐,我这里有些东西,你自己看一下就会明白下”说完,便将一只牛皮纸袋交给她。

  不了解他的意思,刁蝉从里头取出一大叠的照片,当她见到上头的主角居然是自己时,心中的冲击更大了。

  “这些……都是我……”有她上大学时在校门口拍的,也有她跟大学同学谈笑的画面,还有她在超市买东西,甚至在住处附近早餐店吃早点,连在公车站牌等公车赶着上班都有,几乎是她历年来的生活照。

  “这些年熙少爷一直没有忘记你,可是他有太多事要做,只能派人偷偷的拍下这些照片,在他被老爷子送到国外念书的那两、三年当中陪伴着他,如果这不是爱,那我就不知道它该叫什么了。”

  刁蝉呆了、傻了,心绪混乱到了极点。

  “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不说?”她抱着照片落泪,口中喃喃问道。

  “白擎,你来干什么?”恼怒的娇斥打断两人的谈话。

  他不愠不火的面对一身鲜艳妆扮的孟皖皖,“打扰你了,孟小姐,我是奉熙少爷的命令来接刁小姐的。”

  孟皖皖娇颜一沉,“你还真有本事,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们自然有管道可以查。”别忘了七曜集团的前身可是亚洲第一大黑帮,有专属的情报网,区区找个人有何困难。

  “皖皖,你们认识?”刁蝉不觉纳闷的问。

  孟皖皖故意转开话题,绕到后面推动轮椅,“小蝉,你该吃药了,医生说要准时服药,我送你回房间去。”

  白擎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她,“孟小姐,我必须带她走!”

  “小蝉是我的客人,谁都不能带她走……”

  “如果是我要带她走呢?”总算赶到的吕熙平冷冷的插嘴道。

  孟皖皖脸色丕变,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一时词穷。

  “熙!”刁蝉登时泛红了眼,她这狼狈的模样终究还是让他看见了,可是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胡髭都跑出来了,眼中还有血丝,就连衣服也多了好几条皱褶,让她看了好想哭。

  他不悦的横她一眼,“回去之后,我再跟你算帐。”

  “小蝉,你真的要跟他走吗?你不怕自己这样子会拖累他吗?”孟皖皖的音调异常尖锐。

  刁蝉心头一揪,“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何不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吕熙平冷漠的瞅着她,“我可不认为你是真心的为她着想,你最好记得,我们的事和她无关,不要把她拖下水。”

  “熙,你不要怪皖皖,是我拜托她收留我的。”

  孟皖皖双眸一眯,“你错了,我们的事绝对和她有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情妇,我不会允许有任何女人跟我抢丈夫,尤其是她!”

  “你说什么?”刁蝉一脸愕然,“什么丈夫?皖皖,你在说什么?”

  她掀起朱唇冷笑,“你还不懂吗?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刁蝉两眼圆睁,惊白了脸,“不!”

  “小蝉,我真的很不希望那个女人就是你,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孟皖皖嫉妒的睥睨着惊惶失措的她,“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想约你隔天出来吃饭吗?当我听出电话那一端你们正在做些什么,你知道我心里有什么感觉吗?当时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们!”

  “皖皖,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真的好抱歉,居然在无意间伤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吕熙平轻拥着她的肩,“你不需要跟她道歉,我和她之间并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利益结合。”

  “谁说我对你没有感情?”孟皖皖气急败坏的娇喝,“打从高一开始,我就喜欢上学长,可是,我只能偷偷的看着他,因为我当时长得又胖又丑,要是让同学知道我居然暗恋学长,一定会被人取笑,所以,我好羡慕你可以和学长面对面说话,甚至搭他的便车回家。”

  刁蝉泣不成声,“我、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不知道我怎么在心里嫉妒你的好运,直到我决定做整型手术,要成为配得上学长的美女,为了学长,我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就算再痛苦难受也咬紧牙关忍住,这些你能体会吗?然后我终于有机会接近学长了,仗着我父亲的关系,用政治联姻做饵,我们顺利的订了婚,以为美梦总算成真了,没想到你又出现阻挠我的幸福。”

  她的一一指控让刁蝉无力招架。

  “皖皖,我很抱歉伤害了你,可是……我没办法……假装不爱他。”当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她该如何抗拒这份感情?

  孟皖皖嘶哑大吼,“你无法假装,就可以破坏我的婚姻吗?”

  “够了!”吕熙平出言维护。“这些不是她的错,因为我自始至终要的都是她,就算我们结了婚,我还是要她。”

  “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孟皖皖痛心疾首的大叫。

  他眼光蓦地阴沉,“和你订婚是为了得到七曜集团,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对我而言,谁都一样。”

  刁蝉央求的低叫,“熙,你不能说这种话,太伤人了!”

  “你……你太过分了!”孟皖皖撕心裂肺怒斥。

  “过分的应该是你,不要以为自己做了任何事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他寒着脸迫近她,咄咄逼人的说。

  她脸上闪过一抹心虚,“我、我做了什么?”

  吕熙平斜瞅着她,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真要我说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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