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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潮假凤戏狂龙 page 4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

  众人仍听得浑浑噩噩,还是姜克乃先清醒过来。

  “你是说你应家的祖先,却莫名其妙地跟小燕换了身份,你外表是小燕,其实灵魂却是应水嬿,是古代明朝人对不对?”他不确定地问。

  应水嬿抿着唇点头:“是的,尚请两位老人家原谅,只要想出法子,水嬿一定将小燕姑娘换回来,请老人家别再伤心流泪。”

  换作是真的小燕,压根说不出这番话来,那么她夫的不是小燕了。

  “那……要用什么办法救小燕?”应母一时没了主意。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跌跤撞到头才昏过去,或许……再撞一次就好了。”她急中生智地说道。

  “啊!”她看向丈夫,要再敲她一次头,怎么下得了手?

  应父也觉得不妥:“这不好吧!万一敲得太用力,变成白痴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才好?”她又望向医生。

  医生灵机一动:“那我可以跟院长说明,请他派一组人做检查,或许可查出原因来也说不定。”

  “我女儿又不是实验室的老鼠,做什么研究?医生,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你要敢泄漏半个字,我会让你没工作。”他不管这女孩是不是他女儿,但总归是女儿的身体,怎么能让人做研究?

  应母也不赞成:“对呀!好歹她也是我们应家的人,不能让人欺负了,还是先回家再说吧!”应母终究生性善良。

  “嗯,这样也好。”应父决定后,便办了出院手续。

  应水嬿也就暂留在现代,等待下次交换的机会。

  第三章

  古代。

  “小姐。”

  “嗯……别吵,我头好昏喔!”耳边怎么有只吵死人的麻雀,叽叽喳喳的。

  “小姐,你别死啊!呜……”

  “你叫谁呀?哭什么哭的?”小燕本能地伸手挥挥,连死都不得安宁。

  “小姐,你醒啦,谢天谢地,佛祖保佑。”那只麻雀还不走,仍自顾自唠叨。

  小燕被烦得有些烦火了:“你很吵知道吗?我头痛得快裂开了,你还唠叼个没完,能不能安静点?”

  “小姐,对不起,奴婢……奴婢……只是担心小姐……”

  什么奴婢、小姐的?她揉着鬃角,努力地撑开眼睛:“茉莉?嘿,你怎么在这儿?难道……你也死了,不会吧!”她抓着身边的女孩叫嚷。

  “小姐,你是不是跌糊涂了?你没有死啊!奴婢也不叫茉莉,奴婢叫小茉啊!小姐忘了吗?”被她抓住的女孩急得满头大汗。

  “小茉?”她定睛细看,确实是茉莉没错啊!“茉莉,你得了失忆症啦!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还有你穿的是什么衣服,披披挂挂的,你跑去当临时演员啦!”

  婢女小茉以为小姐得了失心疯,吓得更历害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奴婢都听不懂,奴婢去找老爷夫人看小姐好了。”小姐若有个闪失,不是她承担得起的。

  什么跟什么?“等一下,回来。”小燕及时把她叫回来。

  小燕先让自己坐好,发现睡的地方是一座四柱绣床,四边垂着白纱,而这房间内的一桌一椅,全都是些古物,就连窗子还是用白纸糊在框上,而不是用纱窗、纱门,而刚才以为是茉莉的女孩,穿的那身戏服,好像……跟她祖先大姐同年代的东西,这一思及,她不禁打个寒颤。

  不会是真的吧,太荒谬了。

  小燕低头瞧瞧自己身上的白色长衣,还有……

  “哇,我的头……头发?”她握着一把披在肩上的乌黑秀发,这是假发吧,拉了拉,会痛耶!糟了,它是真的。

  “小姐,你要不要紧?奴婢……”

  “镜子,哪里有镜子?快给我镜子!”她大叫,错了,错了!

  小茉不明白主子出了什么事,依言递上一面小花镜。

  小燕抢过来,心一横,放在眼前一瞧。

  镜中呈现的是一位出水芙蓉般的美貌女子,翦水双瞳此刻包含惊愕,掐出水的白肤也变得更苍白,樱桃小嘴正不顾形象地张得老大,两条柳眉也打了千千结。

  “祖先大姐?我……变成她了?”她手一软,镜子差点打破。

  “小姐,你脸色好难看喔!要不要先躺一下?”小茉要扶她躺下。

  小燕一手按着心口,一手敲敲脑袋瓜子,快想一想怎么回事?究竟哪里出了岔子,“她怎么跑来这里了?”如果真如所想的,那祖先大姐不就到现代去了,是谁开的玩笑啊!

  “你……说你叫小茉对不对?”她试探地再问一次。

  “是啊!小姐,小茉这名字还是小姐取的呢!小姐是不是撞伤头了?”小茉忧心地审视她额上微肿的伤处。

  小燕摸摸伤口,并不很严重,祖先大姐说过,她是抓蝴蝶的时候跌跤,才会跟她相遇的,那么一定是她们走错了路,其实她们应该往前走,而不是往回走。

  “那……小茉,我问你一些问题,可能是刚撞到头,有些事忘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免得我爹娘知道会着急。”这理由不赖吧!

  小茉闻言猛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小姐怪怪的。

  “好,我先问你,这是哪里?什么朝代?我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小燕问了一箩筐的问题,“最近我表哥可有来找我?”

  “小姐,你真的都不记得啦!这里是嘉兴应府,现在是明朝,除了老爷夫人外,还有大少爷、大少奶奶和孙少爷。”小茉——照实回答。

  原来她还有哥哥、嫂嫂和侄子:“那我表哥呢?他也住在这里吗?”仇人的行踪比什么都重要。

  小茉掩嘴轻笑:“小姐还是忘不掉表少爷,只可惜小姐已经有姑爷了。”

  “我不是……算了,他常来吗?”她不耐地问。

  “嗯,表少爷住在杭州,最近要来咱们府里做客,往后小姐出嫁了,就可以跟表少爷成邻居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嫁的人也住杭州?“她总算有些眉目,那表哥连祖先大姐成了亲、嫁了人都死缠不放,以后又成了邻居,可说是近水楼台,应水嬿不受诱拐才怪。

  “是啊!未来的姑爷在杭州可是出了名的大商家,听说‘飓飞庄’气势磅礴,亭台楼阁美不胜收,好多姑娘都羡慕小姐嫁了个有钱的夫婿。”

  小燕光想到嫁过去的人有可能是她,就头皮整个发麻,哪有空去想他多有钱。

  “小茉,我还有多久要出嫁?”

  “奴婢算算。”小茉弯着手指头比着,“还有两个月又二十天,姑爷就要来迎娶小姐进门了。”

  幸好还有时间,只要在成亲那天换回身份,就一切搞琮了,那这段时间就先充当应水嬿的角色,先除掉碍事的家伙再说。

  “就这么决定。”既来之则安之,急也不是办法,先把这时代的习惯弄明白再说,免得穿帮被怀疑。

  “小姐,你决定什么事了?”小茉觉得从小服侍大的小姐变得不太一样,却找不出哪里不同。

  “没什么,小茉,你来教我这些衣服的穿法,还有府里有哪些佣人……”

  尽管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小茉仍尽责地在一旁说明,摔一跤有那么严重吗?居然把所有的事都忘光了,以后她走跟得小心点。

  @@@

  “爹、娘,你找我?”应水嬿,也就是小燕,她渐渐熟悉了这里的事物。

  她本来要大步跨过门槛,幸好她的军师小茉及时拉她一把,否则,哪家的千金小姐像她这样粗鲁,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

  老天!走跟还得莲步轻移,原本可以走一步的距离,非得分三步走,真累人!

  堂上坐着两位老夫妻,正是应水嬿的双亲,应员外与应夫人。

  “水嬿,坐啊!你额上的伤好点儿了没?”应夫人关怀地问,这让她想起她妈妈,希望他们不要为她太难过。

  “娘,女儿已经没事了。”她正襟危坐,如坐针毡。能穿这身衣服自由行动,她也真佩服这些古人。

  “没事就好,以后小心点儿,万一脸上留下了疤痕岂不是糟了。”应员外不忘叮嘱着说道。

  应水嬿在他们面前不敢太放肆,柔柔地点点头:“是的,爹,女儿会记在心里,以后会小心的,找女儿来有事吗?”

  应夫人过来牵着女儿的小手,舍不得地说道:“水嬿,再过两个月你就要过门了,娘可真舍不得,到了夫家可不比家里,成了当家主母可得要有个主母的样子,别让人看笑话,女子出嫁要以夫为天,凡事要听众他的话,别太任性,懂吗?”

  听起来不像嫁人,反倒像卖身为奴。她也知道古代人重男轻女,做妻子的对丈夫要言听计从,遵守三从四德,还好她没打算真的嫁过去,不然会是场失败的婚姻,包准没两天就被出家门。

  “是的,娘。”好像只要说这句话就ok了。

  “对了,你君雁表哥可能今天就会到了,他特地带你姨父、姨母送的礼物过来,所以会在咱们府里住几天。”

  “真的,表哥要来了?”她双眼发亮,听见仇人就要到了,怎么不教人兴奋?哼!倒要瞧瞧他长得何模样?

  应员外皱皱白眉:“水嬿,爹知道你自小就喜欢你表哥,不过,可别忘了你已算是齐家的媳妇儿了,可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别逾矩了。”

  “是的,爹,女儿很明白。”她绽出一朵甜美的笑容。

  “那就好。”应员外安下心来。

  “老爷也太多心了,水嬿只是把君雁当哥哥一样看待,是你胡思乱想了。”应夫人根本不了解女儿的心事。

  应水嬿笑容中带着狡诈,谁教他要落在她手上,是他的好运用完了。

  “对了,爹、娘,女儿能不能到街上逛逛,我明白未婚的姑娘家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只是女儿想上庙祈求菩萨,保佑爹娘身体健康,女儿嫁进齐府也能搏得丈夫的怜爱。”恶哎,说得她都想吐了,还得装成一副害羞的模样。其实她是被闷得快发霉了,而且对于外头的世界也很好奇。

  应员外夫妻俩思索一会儿,觉得这要求也不分。

  “那爹派几名家丁陪你去,比较安全妥当。”应员外原则上答应了。

  “谢谢爹。”成功了,终于可以看见古代人生活的点点滴滴,这可比上历史课好玩多了。

  厅外一位老管家禀告:“老爷、夫人、表少爷已经到了。”

  “快请他进来。”应员外说道。

  来了!来了!她想着该如何欢迎他。

  门口走进一位身穿黄衫华服的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手挥纸扇,一派风雅洒脱的书生味,若不是了解他其实内心奸诈,还真是黑瓶装酱油——看不出哩!

  他首先上前一揖为礼:“侄儿君雁见过姨爹、姨娘。”

  “不必多礼,这一路辛苦你了,你爹娘身子还好吗?”应员外说道。

  “家父、家母都很好,多谢姨爹关心。”他转向应水嬿同样一揖,“恭喜表妹,觅得如意郎君。”

  应水嬿倩说:“多谢君雁表哥。”

  应夫人交代管家将行李送客房,“君雁,赶了好几天的路,你先去休息,晚上咱们再慢慢聊。”

  “是,谢谢姨娘,表妹,表哥要送一份礼物给你,你随我去看吧!”他不放过机会与她独处。

  “好的,表哥,爹、娘,女儿先告退了。”他要玩什么把戏?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应水嬿纳闷地望着他的背影,这人心思蛮深沉的,在外人面前真是个谦谦君子,就不知何时露出狐狸尾巴?

  转进客房内,房中堆入了些礼物。文君雁关上门,两手捉住她一双葱白玉手,按在胸口上。

  “水嬿妹妹,我想死你了,你也想我吗?”他这变化可真快。

  喝!说变就变啦!

  “当……当然想了,表哥。”她笑得嘴唇都抽筋了。

  “你还叫我表哥,叫君雁哥有那么难吗?”他万分委屈地怨着她。

  来这一套!叫就叫,who怕who?“是我错了,君雁哥。”她甜腻腻地唤着。

  “喔!水嬿妹妹,你真的是愈来愈美,就如同一朵娇艳的牡丹花,让人忍不住想……”他轻俯下头妄想一亲芳泽。

  应水嬿作势含羞又带怯地闪开:“讨厌,君雁哥就爱说些好听话来骗人家。”

  “这是事实,水嬿妹妹的美貌,难得有人能出其右,当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几,世上少有,举世无双。”

  她快吐了,“那君雁哥即使作为牡丹花下的鬼也不后悔了!”

  “当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值得!值得!”他还在唱戏。

  “哦?口说无凭,君雁哥,你不如死一次给我看,水嬿就相信你的真心。”想跟她斗,门都没有。

  文君雁立时灰头土脸,尴尬地涨红脸:“水嬿妹妹,你……怎么这么说呢?我那么爱你,你当真忍心叫我去死吗?”

  “是你自己说的啊!难道你是在骗我吗?”她将问题又推回去给他。

  “这……只是一种比喻罢了,水嬿妹妹,你……好像变了,跟以前不太一样。”

  “有吗?”她在心底偷笑。

  他晃晃脑,想不出个的以然,“大概是我搞错了,水嬿妹妹,我特地送你份礼物来给你,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他掀开摆在桌案上的红布,应水嬿心头大震。

  “这镜台是为兄请一位杭州有名的师傅做的,你瞧瞧。”他打开镜门,果然绘着一对燕子,“上头这对燕子好比咱们俩,双栖双宿,永不分开,所以说叫‘燕双飞’,喜欢吗?”

  真的是那面“燕双飞”,只是上面没有裂痕,完好如新,敢情是文君餍送应水嬿的?“好漂亮喔!谢谢君雁哥。”她假笑一番。

  “你喜欢就好,见镜如见人,水嬿妹妹出嫁的时候,就把它当嫁妆带过去,伴在你身边就不寂寞了。”他手臂试图揽住她,她又轻巧地逃过。

  应水嬿感激地痴望着他:“表哥对水嬿太好了,设想得如此周到,水嬿一定仔细收藏,把它当作表哥,早晚膜拜。”

  “啊?”他最后一句没听懂。

  “我是说早晚思念,君餍哥,这礼物水嬿收下了。”所谓的双燕是指她的嬿和他的雁啊!想得挺美的嘛!

  “水嬿妹妹,为兄想咱们许久不见,不如坐下好好聊聊,往后这机会可是不多了。”他佯装遗憾的表情。

  “怎么会?表哥与齐家不是邻居吗?还是可以常见面呀!”她坐了下来,听他说下去。

  文君雁叹口大气:“唉!水嬿妹妹有所不知,那齐隽是有名的妒夫,若一旦成为他的人,不管是谁,都休想碰到一根寒毛,将来只怕连你想回娘家见姨爹姨娘一面都难喔!”

  “真的那么可怕吗?表哥,他长得如何呢?”她捂着胸口,装出受惊吓的神色。

  “说到他的长相,齐隽天除了有钱之外,长得无比凶恶,庄里的仆人都很怕他,简直比山里鬼怪还骇人。”

  哈!吹牛不打草稿,不过,她那祖先大姐未免也太呆了,这种骗小孩的话也相信,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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