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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爱贝勒 page 10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

  王爷喘了几口气,不想在下人面前讨论这些家务事。“你闹够了没?”

  元勋将昏迷不醒的水莲用斗蓬里住,肃杀的寒芒直射向躲在侧福晋背后的元熙,瞪得他毛骨悚然。

  他冷冷的道:“你等着!这笔恨我迟早会亲自从你身上讨回来。”没有人能动他的女人。

  元熙吓得直打侈陈,“额……娘,您看,他威胁找。”

  “这贱婢打伤了我儿子,难道我不该教训她吗?她究竟是使了什么妖法,把你们迷得团团转,个个都护着她?”侧福晋尖刻的嚷道。

  “住口!”王爷猛锐的吸口气,镇定处于震怒的情绪。“来人!把二贝勒带回房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喳!”

  元熙简直是大惊失色,这样不是形同软禁吗?

  “我不要,阿玛,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额娘,你快救我……额娘……”他被几名侍卫硬拖了出去,嘴里还拚命的叫嚷。

  侧福晋扬声安抚,“元熙,有额娘在,你别怕,额娘一定会救你的。”

  “元勋,她的伤势很重,快命人到宫里去请陈御医过来。”王爷十分欣赏水莲,也想对未来的儿媳妇儿尽份心意。

  元勋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冷淡疏远的应道:“不用了,您还是先把自己的家务事处理好再说。”说完,便旋身直奔松柏苑。

  面对儿子的冷言冷语,王爷心里也不好受,他原以为这次回来,可以改善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可是看来又失败了。

  是的,他不能再逃避下去,该是做个彻底解决的时候了。

  ※  ※  ※

  原本只是皮肉外伤,元勋正庆幸没有伤到筋骨,可是,到了晚上,水莲却发起高烧来,而且病情来势汹汹,他只好又匆匆的将大夫请了回来,为她开了帖退烧药。

  元勋揪着全身发烫、呼吸困难的水莲,真是心如刀绞,可却只能紧握着它的柔美,束手无策,那份无助使他觉得自己好脆弱。

  这就是他一直想逃避的感觉,他以为只要做不爱人、不动情,就没人可以伤害他,可是,他终究只是个凡人,逃不过上天的安排,祂让他会变、懂爱,也让他明白爱其实并不可怕,弛让他学会珍惜。

  贵嬷嬷端着刚煎好的药汁进来,“贝勒爷,请你把水莲扶起来,我来喂她吃药。”舀了一匙药汁放在嘴边吹凉,然后凑到她口里,“水莲,快把药喝了,病才会赶快好起来。”

  靠在元勋身上的水莲依然呈现昏迷状态,她毫无血色的唇瓣紧抿着,就是不把药汁喝下去。她已经力气耗尽,三魂七魄正飘荡在阴阳两界。

  “莲儿,快把药喝下去……”元勋眼神慌乱的低喊,想要唤醒她。

  “这样下去不行,没办法了,贝勒爷,咱们只好用灌的试试看。”贵嬷嬷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总算缠她把嘴张开来,她赶紧将药汁灌进她口中,“水莲,快点喝下去。”

  “咕噜!”水莲又把药汁吐了出来。

  元勋连忙接过索龙递来的毛巾,惊她清理干净,“莲儿,你醒一醒,张开眼睛看着我,莲儿,你有没有听见我在叫你?”他的呼唤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我再试一次……”贵嬷嬷又舀了一口药汁,可是仍然一样的结果,她就是没办法让水莲吞下去。“这该怎么办才好?烧再不退,可就危险了。”

  每个人都对眼前的情况手足无措,这时,招弟也端了盆冷水进来。

  “贝勒爷,您先让开。”贵嬷嬷让水莲平躺下来,和招弟两人轮流拧干冷毛巾覆在她额头上,看能不能先把水莲的体温降低。

  两人不厌其烦的重复换毛巾的动作,无不在心中祈祷这法子有效。

  “呼、呼……”水莲的呼吸声仍是急促、沉重。

  元勋四肢僵冷的站着,焦灼的黑眸须臾不离的定存水莲脸上,企盼得到一点反应。

  “贝勒爷,您也累了,坐下来歇一会儿吧!”索龙轻声道。

  不过,元勋好象没听见似的,仍然保持原来的站姿,挺直的像尊石像。

  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烫、好热,像是有某样东西快要炸开来了,可是,他却只能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贵嬷嬷和招弟的手部冻得没知觉了,却也没因此停下片刻。

  现在似乎除了等待之外,只有期望奇迹出现了。

  “唔……”陡地,一声细微的呻吟发自水莲口中。

  有反应了。

  “有救了、有救了。”贵嬷嬷眼圈红红的叫:“招弟……手别停。”

  元勋扑了过去,声音微抖,“她醒了吗?”

  “还没有,可是至少已经有知觉了。”她在心里直喊阿弥陀佛。

  “好热……”这是水莲从昏迷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贵嬷嬷叨念着,“水莲,你快醒过来,不然大家真的都要急死了。”

  而在梦境中的水莲仍是一个人在迷雾中浮浮沉沉,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她好着急,不知该往何处去。

  “好热……爹……娘……你们在哪里?”她含糊不清的说着梦嘤,神智还没清醒过来。“爹,快来救我……不要再……去下我了……”

  索龙竖起耳朵,“她在说什么?”

  “水莲,我是贵嬷嬷,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她轻拍水莲的脸颊问道。

  昏迷中的水莲依然故我,不愿意回到现实的世界。

  “爹……不要走……不要再离开莲儿了……带我走……好痛、好痛……娘,莲儿好痛………”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呻吟声中充满痛楚的挣扎。

  揪着她脸上白得近乎透明的肌实,元勋缩紧下颚,像弦一般紧绷的自制力已到了临界点。

  “爹,带我走……莲儿要跟您走……”她在笑,那笑容好快乐,好象就要从痛苦中解脱了。

  元勋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啪!”的一声绷断了。

  “你们都走开……”他猝然的推开贵嬷嬷和招弟,按着十指嵌进水莲小小的肩头,发了狂似的对她嘶声吶喊:“莲儿,你给我听清楚,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离开我身边,你什么地方都不准去,这是我的命令……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莲儿……”

  “贝勒爷,您这样会弄痛水莲姑娘的!”索龙说。

  “我就是要她感觉到痛,这样我才能抓牢她,不然她真的会飞走了。”他使劲的摇晃她,又是叫又是吼。

  “莲儿,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来……我不准你离开我,你听见了没有?只要你肯回来,不管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莲儿,张开眼睛回答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到最后,他命令的语气转变成挟着破碎的哭音,也影响了周遭人的情绪。

  贵嬷嬷忙别开脸,甩袖子拭着眼泪;招弟也皱起圆脸,哭得肩膀一声一耸的;

  连索龙也为之动容。

  元勋含着满眶的热泪,不停的抚着她莹白的小脸,渴切的吼道:“莲儿,我求你醒一醒,不要就这样拋下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既然爱我,就不要离开我!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把你最想要的东西给你,连儿,我求求你醒来……”

  “想要……的东西……”像是黑暗中见到一丝阳光,元勋撕心裂肺的吼声为她劈开层层迷雾。

  听见那微弱的嗓音,他执起她的心手按在胸口,“是的,你想要的东西,我把我的心远有爱全都给你一个人,莲儿,回来好吗?回到我身边来。”

  他曾经对天发誓,在这世上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爱,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身边的人,他不得不让所有的人都畏惧他、远离他。唯独只有她,不怕死的三番两次出言顶撞,处处挑战它的权威,即使害怕她仍然勇敢的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水莲就是他长久以来寻找的对象,一个不怕他,能和他并肩作战的伙伴,或许他一开始便被她吸引,才会说出要收她进房的话,只是,当时他一直不愿正视自己已经爱上它的心。

  “爱……”水莲嘤咛一声。

  “对,就是爱,你不是一直想要吗?你还要的话就醒过来,不然,我就把它给别的女人。”就算用威胁的手段,他也要唤醒她。

  水莲蹙起秀眉,“不行!好痛……”

  “哪里痛?莲儿,告诉我哪里痛?”他不敢再抱太紧,检视她身上的鞭痕。

  “是不是伤口痛?没关系,那些只是皮肉伤,很快就会痊愈了。”

  贵嬷嬷又将快冷掉的药汁端来,“贝勒爷,咱们再试试,也许这回有用。”

  他索性接过碗,就唇喝了一大口,然后以喂哺的方式强迫她喝。

  “咳!”水莲只是呛了一下,并没有把药汁吐出来。

  “太好了,她真的吞下去了。”所有人都为这现象欣慰不已。

  元勋体贴的擦去她嘴边的残汁,一边让贵嬷嬷用汤匙喂着,直到她喝得一滴都不剩,大伙儿才松了口气。

  他脸上净是一片柔情,“莲儿,不要怕,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贝勒爷,要先把水莲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免得受到风,加重病情,你们先到花厅等。”贵嬷嬷说。

  索龙看得出主子舍不得离开半步,劝道:“贝勒爷,水莲姑娘已经把药喝下,相信烧很快就退了,这儿就先交给贵嬷嬷吧!她知道怎么做。”

  元勋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同意,他是该趁这时候把事情的始末调查清楚。

  他更不会放过真正的罪魁祸首。

  ※  ※  ※

  当水莲睁开双眼已是隔天午后,她觉得自己像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全身酸痛不已,虚弱的像个初生的婴儿。

  她的手被包在一只男性的手掌中,掌心的热力源源不绝的传进她的体内,温暖了她的四肢百骸。

  是元勋的力量支持她活下去,也是因为他的告白,才将她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水莲全都想起来了。

  “你终于醒过来了。”元勋布满血丝的黑眸温柔的揪着她,他从昨晚坐到现在,为的就是等地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自己。

  水莲羞涩的一笑,“我听到……你说的话了……”

  他不自在的清咳,“你都听见了?”

  “我不是在作梦吧?”那些话言犹在耳。

  元勋一脸窘迫,不过也不否认。“当然不是了。”

  “你……真的爱我?”她眼眶泛红了。

  “你别想要我再说一遍。”他不习惯说那些既肉麻又恶心的话,要不是情势所逼,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揪着他颧骨上淡淡的红,她笑中带泪,“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她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来临了。

  “幸好来得及,若是当时我再晚回来一步,只怕……”元勋想起当时的危急仍是心有余悸。“还好元磬冒着大雪,骑马出去找我,不然,等到我回来时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水莲这才知道又是元磬救了她,又惊又喜的说:“原来是三贝勒去找你,现在你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他跟侧福晋是不一样的,不只是他,还有霙格格也是,为了阻止我再挨鞭子,她还和侧福晋闹得恨不愉快,元勋,我知道这要求或许过分了些,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因为侧福晋的关系,对他们怀有偏见?”

  元勋的脸色惊然往下一沉,闷不吭声。

  “元勋……”

  “不要以为你是我未来的少福晋,就可以得寸近尺了。”就算他们身上流有一半相同的血液,可是,要他坦然接受可能是杀母仇人所生的儿女,他自认心胸没那么大。

  她喉头一紧,哽咽的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从没企求过当什么少福晋,你大可以去娶别人,不必顾虑我。”水莲方才的喜悦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好意被人践踏的难堪。

  “你不要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恨我闹脾气好吗?”他不满的吼叫,水莲索性蒙上棉被不理他。

  元勋气呼呼的一把掀开棉被,“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实在气她老是替别人说话。

  水莲马上又背过身去,“请贝勒爷去找别的女人好了,奴婢配不上你。”他那番话深深的刺伤她的心了。

  “我只要你,你注定要当我的少福晋。”他口气转硬。

  她大声疾呼:“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你是我的。”元勋独裁的宣告。

  她干脆来个相应不理,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唱独角戏。

  “莲儿!”元勋有种被她吃定了的感觉。

  “吵死人了,你忘了我是病人吗?我好累,想再睡一下。”她也是有脾气的人。

  他气得真想仰天长啸,不过,他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那正好,我一整晚都没睡也困了,等睡饱后我们再继续谈。”说着,人已经钻进暖呼呼的被窝中,来个软玉温香抱满怀了。

  “不要过来,哎呀!好痛……”

  元勋将她抱得更紧,“那就不要乱动,这辈子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走开……”

  “休想!”

  “放开我……”

  “不!”

  躲在屏风后偷听的索龙和贵嬷嬷两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后相视一笑,将刚煎好的汤药又端走,不进去打扰两人了。

  第八章

  养心厅里的气氛凝重,在一片静默之后,王爷率先开口了。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放手?”他声色俱厉的喝道。

  侧福晋闻言一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用我再说一次吗?从你嫁进王府就嫉妒元勋的额娘,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逼死了她,按着为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前途,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处心积虑的要置他于死地,这近二十年来我一再的容忍,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的想通,没想到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就算元勋不幸死了,我也绝对不会让元熙继承我的爵位,你还是趁早死心吧!”他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绝,可是,为了不让悲剧再度发生,只有用这个方法了。

  她把茶杯“碎!”的放下,气抖着手指着结缡二十余载的丈夫。

  “我也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是她自己无缘无无故跑去投湖自尽,恨我没有半点关系,请你不要再把莫须有的罪名全往我身上赖,我更没有要人害你的宝贝儿子,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她受够了这些不实的指控。

  王爷叹了口长气,“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在王府里,除了你还会有谁有那个胆子?我明白你是爱子心切,可是,元熙是什么料,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他被你给宠坏了,除了喝酒、玩女人有本事外,做过什么大事没有?”

  “那是因为你不给他机会,同样是你的骨肉,你的心却只偏袒元勋,就因为他额娘是你最爱的女人,还对我是多不公乎啊!”她语含怨怼的说。

  “你错了,元熙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是他太让我失望了,跟他比起来,元磬虽然儒弱了点,可是他心地好,单凭这一点,就比元熙强大多了,而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结果呢?是你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你都会帮他收拾残局,有你当靠山,他更可以为所欲为,不要以为我这几年住在别业,就对家里的事完全不闻不问,他那些风流帐想不听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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