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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辣娘子 page 10 作者:若零

  火花变成熊熊火焰,火星进射!

  「琴操姑娘,小妹,你们在谈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柳仲诗走过来问,很高兴两人相处愉快。

  白痴!两个女人难得地有志一同。

  第七章

  因为柳月柔心里有气,所以朱敬祖回来吃晚餐时就活该受到一阵拳脚欢迎。

  朱敬祖委屈地数著身上的伤痕,「月柔,你又怎么了?」他中午出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回来就变脸了。

  柳月柔冷哼一声,迳自坐在椅子上扇风。都是这男人惹的祸,到处招蜂引蝶,惹来琴操那个坏女人让她生气。

  「来,月柔,告诉我谁惹你了?还是有什么烦心事?告诉我,我全部帮你扛,任何事都会帮你解决!我会尽一切努力让你恢复笑颜!」

  好体贴的话!太让人感动了!当然,如果朱敬祖不是一边说一边趴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话,效果会更佳。

  没点诚意!所以柳月柔又生气地拿扇子敲他的头:「谁惹我?当然是你啦!臭男人!好色的登徒子!花心鬼!」

  「喂喂喂,好疼的!你干吗这么说我!我对你是一心一意、至死不变的嘛!你不可以冤枉我。」这些罪名很大的哟!朱敬祖连忙辩驳,说话闲暇又乘空扒了几口饭。「啊,这菜真好吃!月柔,你也坐下来吃,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对了,我对你是真心的,不可以怀疑我,我会生气的哦!」

  拜托他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要一边大口嚼饭好下好!柳月柔有点想哭。扁著嘴坐下,端起饭碗,眼眶中逐渐冒起咸咸的水气。这个人,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

  朱敬祖挟起一块鸡脚肉正要送进大张的嘴巴里,突然停下来看了看她,改而把鸡肉放进她碗里:「给你,这是最好吃的一块哟!我不会骗你的。」

  柳月柔拨弄著鸡肉,抬头看著他。

  他却只盯著那块鸡肉,「快吃呀,那块肉真的很好吃的。我还从来没把自己要吃的东西让给别人呢,你应该非常感动的!喂,你吃不吃,不吃就还给我吧!」

  「不!不还!」柳月柔格开他伸过来的筷子,「谁说我不要?我当然要吃!」

  她含笑又含泪把那块鸡肉吃下去,「喂,朱敬祖,以後你每餐都要把最好吃的那块肉给我哦!」

  「什么?你太过分了吧?」朱敬祖大惊。

  她握紧筷子的右拳伸到他额前,「你给不给?」

  「我……我给,当然给!」他好勉强好勉强地说。呜……他的肉呀!

  柳月柔开心地笑著,笑了好久好久。

  ··················

  晚餐过後的乘凉时间,朱敬祖终於知道他为何要捱揍了。

  「朱公子,好久不见。」看来那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就是害他被打的祸根。朱敬祖不满地回头看柳月柔:你就因为她而打我?

  不行吗?柳月柔挑眉。其实她现在也觉得刚才那顿揍他捱得冤枉了些,但是都已经打了,她就决不承认错误!

  朱敬祖朝天翻个白眼,再一次问自己为何偏偏爱上这个不讲理的女人?

  「朱公子?」见他半天没反应,琴操再唤一声。她早早就在园子里等他经过,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却见柳月柔那臭丫头也跟在後面。不过也难怪,她住的客房与朱敬祖的住处同属於一个院落,又恰好毗邻著柳月柔的绣房,而隔在两个院落之间的就是他们所站的小园子。

  「琴操姑娘怎么来了?噢,我明白了,一定柳兄邀请你来的,你们的感情真是好啊。哈、哈、哈!」月柔一直在瞪他,还是早些撇清关系,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朱公子,不是这样的。」琴操急了,一定是那个臭丫头挑拨的!「我与柳大哥之间很清白,就像兄妹一样,你不要听小人之言。」

  小人?朱敬祖看看撤过头的柳月柔,「哈哈,琴操姑娘害羞了,放心放心,我不会对柳兄乱讲的,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月柔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一定要误解到底。

  琴操一咬牙,挤出几颗泪珠,「朱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误会琴操和柳大哥呢?琴操……与柳大哥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啊!」

  此时柳仲诗踏进园中,正看到琴操委屈垂泪的模样,大惊失色:「琴操姑娘,出了什么事?小妹,是不是你又对琴操姑娘说什么了?」琴操曾说过,月柔对她似乎有偏见,没想到真是这样。

  这个绝顶的白痴!柳月柔气往上冲,柳眉一竖,一拳挥向糊涂透顶的大哥,不料被朱敬祖抓住了手腕;於是怒气转移到他身上,她揪著他狠揍几拳才消气。

  柳仲诗阻拦不及,愧疚地看著朱公子又无辜被打,气得声音发颤:「小妹,你真是太不像话了!简直是毫无教养,野蛮……」

  「柳大哥,」琴操婉言劝解:「不关柳小姐的事,是琴操自己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琴操姑娘……」柳仲诗急忙安慰又流下一滴眼泪的琴操。哎,像她这么好的女子怎么会有人忍心欺负呢?想著又瞪了一眼小妹。

  柳月柔别过了眼,再看大哥她会抓狂。

  「柳兄,月柔刚才根本没有说过一句话,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责备月柔太过分了。」朱敬祖也生气了,这位柳兄自己蠢不要紧,还连累他被月柔打。

  「是吗?」柳仲诗根本不相信,朱兄被月柔打怕了,自然不得不帮她说话。

  琴操暗自得意,「柳大哥,我跟你之间纯粹是朋友之谊,就像兄妹一样,你说是不是?」

  「啊……是的,是这样的。」柳仲诗强笑著应道,咽下心中的苦涩。哎,琴操终究对他无意。

  「可是,柳小姐和朱公子都不相信,硬说我们有男女私情,这可怎么办哪?」琴操又以丝绢拭泪,「琴操真是百口莫辩,难道非要我以死来澄清事实?」说罢悲切地痛哭出声。

  柳仲诗慌忙安抚:「不,千万别这样。朱兄、小妹,你们都误会了。我跟琴操姑娘真的没什么,以後不许再乱说。琴操姑娘,你别哭了,他们不会再误解你的。」待见琴操终於破涕为笑时,他才松一口气。哎,兄妹就兄妹吧,只要能在她身边守护她就应该满足了。

  真……真气死她了,白痴!柳月柔拂袖离去。

  琴操得意地目送她走开。哼,想跟她斗?还差得远呢!转身又是一副娇羞的模样,「朱公子,琴操要在这儿住上好一阵子,望公子多多照应。」已经送上嘴边的天鹅肉,还怕他不吃?

  「不敢当,柳兄才是主人,应请他照应才对。柳兄,我有些累,先回房了。」朱敬祖越过她直接走开,月柔气得不轻,恐怕他又要遭殃了,当然没精力再与这个祸水纠缠。

  「朱公子……」琴操僵了笑脸,愕然看著他走掉。柳仲诗黯然低头,难道琴操喜欢朱敬祖?

  ···············

  月上树梢,夜色中透著某种暧味的气息。

  朱敬祖睁开眼,净眼看著自己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接著一道黑影闪进房内。不会吧?虽然自己是魅力非凡没错,但这女人也未免太不要脸了。

  「朱公子?朱公子?」琴操只穿著一件单薄的纱衣,撩开朱敬祖的帐子,媚笑著住床上偎去。

  「朱公子……咦?人呢?哪去了?」摸摸床铺上街有余温,但人却不见了。怎么回事?可能上茅房去了吧?她坐上床,斜倚在枕上,摆好最诱人的姿势准备给朱敬祖一个「惊喜」。

  在同一时刻,柳仲诗书房的门被人大力踢开,正在捧著一篇悲苦的情诗伤神的柳书呆抬起头:「咦?朱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儿?」哎,看到他又想起琴操。

  「现在没空说,跟我来。」朱敬祖一把提著他就走。

  「喂,去哪里?放下我呀!」

  「现在开始,不许出声!」

  「到底什么事……」

  等得心焦的琴操终於听见开门声,连忙又挂上蛊惑众生的媚笑。

  朱敬祖进房後蓦地被床上的人吓退两步,「你……琴操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哦,一定是我走错房间了,对下起!」

  「呆子!」琴操娇嗔地拉住欲走的他,哎,果然是傻呆呆的散财金童,「你真是不解风情的呆头鹅,我是特地过来找你的!」

  「哦,找我有事么?」朱敬祖心惊胆战地拉开她攀上来的手。

  嘻,原来朱公子这么嫩,跟姊妹们传说的不一样嘛。琴操笑得更放荡:「当然有事了,琴操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呢!公子你要安慰我呀。」

  「怎……怎么安慰?」朱敬祖被她逼得步步後退。

  「连这个你都不懂吗?没关系,琴操会敦你的。」琴操揽著他,右手轻轻抽开他的腰带。

  「哇!琴操姑娘不要这样!」朱敬祖惊慌地挣脱,再退开几步,「还有,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琴操姑娘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公子呀,其实琴操很久以来就仰慕你了,偏偏你总是对人家不理不睬。真是讨厌。」她步步进逼,整个人已经贴住他了。

  而在窗外的柳仲诗瞠目结舌,月光映照下,房内的景象一清二楚地展现在他眼前。原来琴操真的爱慕朱敬祖,甚至不惜自荐枕席。他绝望地垂下头,转身欲走。算了,若是朱敬祖能真心对待琴操,他也就不必去管闲事了。

  「咦?那柳兄呢?他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呀。你不是也很感激他的吗?」朱敬祖一句话拉住了柳仲诗的脚步。

  「他?才不是呢!」怕朱敬祖顾虑到柳仲诗,琴操尽力诋毁他,「公子你有所不知,那个柳仲诗外表一本正经,其实暗藏色心,时常对琴操不规矩的!他仗著自己在琴操的开苞竞价上胜出过,老是对琴操纠缠不休,幸好琴操坚决不从,才没有被他玷污。此次他竟然逼著琴操住进柳府,就是妄图染指琴操!公子,你要救救琴操呀!琴操恍若置身苦海,全望公子你救我!」琴操声泪俱下地控诉完,将纱衣拉下肩头,扑向朱敬祖,紧紧地抱住他,「公子,琴操好怕!你要帮帮我呀!」

  「琴操!你竟然这么说!」柳仲诗实在忍不住了,一脚踢开房门,「枉我那么敬重你,对你尽心尽意,你居然这样诬蔑我!」他真是看错了人!

  「柳仲诗!」琴操大惊,连忙靠在朱敬祖怀里,「朱公子,你看,这个人深夜到此,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想乘夜对琴操下利。公子救我!」

  柳仲诗气得浑身发抖:「琴操,你真是无耻!我以前都瞎了眼!一

  啊!真是精彩,我的演技简直是旷古绝今!朱敬祖不吝啬地赞美自己。刚想推开八爪鱼似的琴操,猛然僵住了笑容——

  柳月柔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冷笑地望著他和琴操衣裳不整地抱在一起,眼中的怒火差点没把他吓死!

  「哇!月柔,事实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说呀!」朱敬祖一把将尚在装柔弱的琴操甩到墙角,扑向柳月柔。「月柔……噢!好痛!……月柔,你听我说……噢!痛死我了!……月柔……」

  「放开我!」朱敬祖死抱著她的腿不放,气得柳月柔抬起另一只脚猛踩。

  「……哎哟!……月柔……呜……你冷静一下啊!哦……」朱敬祖趴在地上被她一路拖著走也不放手。

  就这样,柳月柔气恼地冲回房,死死抱著她不放的朱敬祖也一路被拖著走了。

  柳仲诗忘了骂人,呆呆地看著他们消失。朱兄和月柔?噢!他被吓得不轻!

  最可怜的是琴操,被摔得爬不起来,伏在地上望著那对情人打打闹闹地走开。她是不是被设计了?完了!彻底完了!她脑中轰然一响,昏了过去。

  半晌之後,柳仲诗仍可听到月柔绣楼中传出的哀嚎声和物体被摔的声音。他缩了缩头,朱兄,你请保重,不要在柳家闹出人命来呀!

  ················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柳月柔仰躺著,百思不得其解。昨夜她明明气得要死,明明要将朱敬祖碎尸万段後喂野狗的啊!後来怎么变成……怎么会?她到底哪根筋下对了?

  她非常茫然地向四围望去,满目疮痍犹如飓风过境的绣房,破败的家俱,零乱的床铺,还有……薄被下浑身赤裸的自己和……同样赤裸的他。

  「月柔,」朱敬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伸手揽过她,「真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没想到?月柔瞪向笑得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的他,这个该杀千刀的混蛋竟然想就这么混过去?

  「啊,别这么看著我嘛!」朱敬祖努力想表现出诚恳,但太困难了,他的嘴巴会自主地往上扬。「你知道,夜深人静,一对爱恋已深的孤男寡女,在紧闭的绣楼里,衣冠下整,激烈地相互纠缠……很自然就会发生这种事的嘛!」

  柳月柔仍瞪著他,他的表情更加无辜。昨夜他急著安抚月柔的愤怒,死命紧抱著她,然後月柔手脚都往他身上招呼,然後破坏了许多家俱,然後两个人被杂物绊倒,然後叠在一起,然後……总之很多很多细节加起来,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真的是没有预谋的喔!

  「好啦,好啦,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再去想它了,面对现实吧。」朱敬祖体贴地安慰一脸不平的爱人。啧啧,像他这么好的情人可  不多了。

  柳月柔火大地一拳揍掉他得意志满的笑容,却因牵扯到自己酸痛的肌肉而皱眉。

  朱敬祖靠过来,帮她按摩一下,好让她舒服一点,「身子还痛吗?要不要洗个热水澡?」嗯,昨晚的确太激烈了一点。

  柳月柔不知是气还是羞,红著脸再轻捶他一拳,「洗你个头,快滚啦!青青要进来了。」

  不是吧?缠绵过後就赶他走?「为何青青来了我就要走?你要青青下要我,你偏心!」他不满地抱怨,搂著她不肯放。

  还是装傻!柳月柔再打他一下,「别闹了,快点!要是让别人发现了,我就跟你没完!」

  「怎么样没完?」朱敬祖双眼立即发亮。

  「拿大刀剐了你再晒成肉乾!」

  真是暴力,朱敬祖不敢再磨蹭,乖乖穿衣下床,「对了,你想要多少聘礼?我明天请人来提亲。」他可不要每天清晨都被人赶出去。

  「什么提亲?我可没说过要嫁给你。」她翻身继续睡大头觉,好累呀。

  「什么?」朱公子扑向她,「你想玩玩就算了?没门!你要负起责任来!」

  谁理你,柳月柔拿被子蒙住头,「别吵我,我还想睡。」

  「月柔,」朱敬祖涎著脸贴近她,拉下她的被子,「你不能这样的啦,好歹也给我一个名分吧?好啦,月柔,答应我吧?」

  「好烦呐!」柳月柔一脚踹开他,「都叫你别吵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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