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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亲王爷 page 4 作者:乔轩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我。”

  如果她得罪了整个奇渥温家族,那她,还有父母亲在京城将没有立足之地!这个中利害关系她明白得很。

  “如果你觉得我是那样不知轻重的女人,我的言行举止会给你带来困扰,甚至使整个家族蒙羞,你何不放过我,让我们各自寻找合适的生活?”

  她原本就没有打算要嫁给皇亲国戚!她的言行举止在他们贵族的眼中,自然就像村妇一般缺乏思量。

  他走了过来,以双手将她困在身下,警告道:“我说过你还辈子休想逃开我,你最好死了想和鄅平远在一起的心。”

  “就因为我曾经有求于你?”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也太没天理了!

  “不止,”他低笑,“因为鄅平远那小子配不上你。”听见他这样侮辱平远,她气得就要奉送他一巴掌;他一下子便察觉了她的意图,毫不费力的就挡下了她的攻击。

  “你为了他想打我?”

  他的眼神十分危险,也——好吓人!

  采灵别开头去,不想面对他的怒气,但他的远度更快——他扳过她的小脸,侵略的唇便落了下来,他要她承受他带着怒意的吻!

  “唔……”她愤怒地挣扎着,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雷季渊强硬地分开她的双唇,深入她的口中与她交缠,强迫她必须响应他的吻。

  他的大手来回爱抚她的雪背,使她渐渐融化在他的怀中。采灵没有办法推拒,她的理智在他激情的爱抚下全化成云雾飘散了……

  雷季渊狠狠地吻着采灵,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狠狠地吻掉鄅平远在她心中的影像。

  是的,他想征服!他想占有这个早已心有所属,而且恨他入骨的女人,不管是她的人、她的心,只要是她的一切,他都要宣告完全的所有权;她只能属于他!

  鄅平远不值得她如此痴心对待,当他知道她打算与他私奔时,为了不想惹祸上身,匆匆收拾细软逃到她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原本平远想要凭借她的身分谋求一官半职,但是当他知道今生无望——因为雷季渊接住绣球,打碎了他的梦想;而且,他若与采灵私奔,又与抗旨扯上关系,他为求活命,哪里顾及曾允诺的话?

  然而采灵却坚信他的诺言,苦苦地守候着他……这令雷季渊心中一阵恼怒。

  雷季渊用力抓起她雪藕般的手臂环在他的颈后,两人的距离更加贴合。

  采灵的眸中带泪,无力阻止她与雷季渊之间强烈的情愫,对不起……平远……

  雷季渊离开她的唇,滑向她的耳边,眼波与她激烈交缠,呢喃低语:“你是我的妻子,在我的怀中,你只能想我……”

  褪下她的亵裤,分开她的双腿,他不甚温柔地要了她。她疼痛的抓紧了他,宁可咬着下唇也不肯痛叫出声。当激烈的疼痛过去,血丝染红了她娇艳的唇瓣,也重重撞击了雷季渊的心。

  他拧起眉峰拭去她唇边的血迹,没有多说什么便拥她入怀。他懂得她的血所代表的一切意义——她在赎罪,因为她推不开他甜蜜又痛楚的折磨。

  采灵乏力地眨了眨眼眸,她知道她的纯真已被他夺去,再也没有机会与平远在一起了……

  然而,她与雷季渊之间的爱恨纠缠却才刚刚揭开序幕。

  第四章

  十月时节,正是每年奇渥温皇室秋末狩猎时节,随着皇上到东北围场的,除了众位亲王外,尚有几位王公大臣。

  北安王爷自然定必须随行的,当家的一走,王妃也就闲下来了,因此,她带了些零嘴来和媳妇儿聊天解闷。

  “王爷和季渊去参加秋猎,府里一下子静了好多,怪冷清的,所以娘来找你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秋猎可要花上十天的时间呢!不找些事做,会闲得发慌。

  采灵示意画湄砌茶,笑道:“媳妇儿很欢迎,娘。”对于这个既开明又没有架子的婆婆,采灵是打从心里喜欢的。亲娘死后,父亲入赘兀真家,后娘与她虽不够知心,但也客客气气;反观婆婆天生热情大方,倒是拉近了两人不少距离。

  “你嫁到王府,算算……将近半个月了吧?”

  “十七天了,娘。”

  “还习惯吧?”

  不习惯又能如何?她笑了笑,没有搭腔。

  “说起季渊那孩子,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皇上体谅他新婚燕尔,不曾下旨要他参与秋猎,他却上旨硬要跟去,也不想想你的心情。”王妃倒是对儿子的行为颇有微言——这一去十天,她要何时才有孙子抱呀?

  采灵低下头。雷季渊会请旨跟去秋猎的原因她一清二楚,因为谁也不想终日针锋相对。

  一思及此,她的思绪便慢慢地飘远了……

  早知道这样的婚姻是个错误,如今,她与雷季渊就要尝到苦果了。他们从来不曾了解过彼此,加上种种心结使得他们形同陌路,两人之间那道看不见的藩篱越筑越高,气氛也越来越冷,越来越一触即发。

  从成婚第二天以后,他就没有再碰她。

  他总是在她睡着之后上床,在天亮之前便下床了。他表现得很清楚——他不想再和她说话。

  采灵不知道这样的婚姻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维持这样一段对双方都是伤害的关系有什么意义,但它依然可笑的存在着。

  也许,她这一生就要这样耗下去了……

  而她,没有力量改变它。

  拋绣球招亲那一天是她有能力主宰自己命运的时候,但她亲手毁了它,而今,她必须接受这个事实,直到她死去那一刻为止。

   

  ★  ★  ★

   

  东北的暮色降临得特别早,在一片浓密的“窝集”(树海)中,罕见温暖的阳光。

  从上午持续到下午的大型狩猎活动后,皇上下旨晚上在林中扎营,并且在营地中央燃起营火,大伙围着火光饮酒作乐。

  雷季渊持着酒觞倚在树干旁,并不参与其中。

  忽必烈身着一袭轻便的猎装,学着他倚着树干,双手交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不过去和大伙一起玩乐?”

  “回皇上,微臣没有兴致。”

  虽是堂兄弟,除非只有他们两人在场,否则雷季渊仍坚守自己的原则,言谈间,格守君臣本分。

  “一个成功的宴会不该有人落单的,由此可知朕不是个好主人。”

  “皇上是好皇帝。”他硬是不与忽必烈谈笑。

  精明如他,怎会察觉不出皇堂弟的思绪?

  他淡淡开口:“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参与秋猎?”雷季渊笑笑。

  “微臣可有一丝一毫不情愿?”

  “总不是兴高采烈的吧?”

  能受御笔钦点参与秋猎是一种荣宠,谁不是欢欢喜喜来着?偏偏雷季渊老是冷着一张俊脸,眉宇间仿佛堆积着重重阴霾。

  “请皇上恕罪。”

  忽必烈失笑,道:“皇堂弟情绪失佳,犯了大元哪一条律令来着?皇堂兄没有巧立名目给人治罪的不良癖好呵!”

  雷季渊不禁微微软化了冷厉的神情,淡淡一笑。

  见雷季渊露了笑靥,忽必烈这才切入主题。

  “是不是与你那漂亮的媳妇儿有关?”

  雷季渊微蹙起眉峰。

  “皇上毋需为微臣的家务事操心。”

  哟!此时,他奇渥温·忽必烈与他奇渥温.雷季渊之间的差别又被分得清清楚楚啦!这难道就不算他的家务事吗?

  于是他只好改口:“我那堂弟媳惹毛你了,堂弟?”为了问清事情的真相,他连皇上的专用词汇“朕”这字都可以省了,摆明了非插手到底的决心。

  雷季渊再度深深地拧了下眉。

  “皇堂兄,我不想谈她。”

  也许他不该执着于这桩婚事,如今演变成彼此折磨的局面——与她成亲,让她成了他的女人,她却过得一点也不快乐。

  忽必烈微微叹了一口气,季渊早已知道她心有所属,却依然孤注一掷娶了她,这样的婚姻到底是对是错,就连他这个皇帝也不敢妄自断言了。但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季渊视她为一项挑战,只要她对他没有动心,季渊势必专注于她,直到她臣服为止…

  面对素有“鬼魅”之称,智能、性感与魅力兼具的雷季渊,她会臣服吗?

   

  ★  ★  ★

   

  宁王府

  奇渥温.塔拉海郡主——宁王爷的三女儿的闺房中传出重物落地声,她又丢又摔的把房内值钱的物品全砸了,从她闺房里逃出的奴仆们抱头鼠窜,深怕遭受波及。

  自从她去了趟南方回来,惊闻她的表哥雷季渊已成了亲后,便像是引发了成吨炸弹爆炸般,搞得宁王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他居然娶了个冒牌蒙古千金当妻子!”塔拉海抓过一只古瓶,狠狠地砸向房门。

  那种血统不正的贱人,凭什么嫁入奇渥温家族?她连替她提鞋都不配!

  “郡主啊!当心哪!别割伤了自己!”郡主的奶娘奴罕氏忧心地劝说着。

  “少啰唆!”她生气地吼:“哼!她一定是用什么方法魅惑表哥,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骯脏的汉人就只会用这种下流招数,利用他们蒙古人高贵的血统,替自己抬高身分,她绝不允许那个贱人霸着“睿王妃”的名分快活度日!

  “奶娘,走,咱们去杀杀那表子的气焰,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奴罕氏瞪大眼睛,连忙摇头。

  “郡主,这……不好吧?”说起来那个兀真氏也是郡主的表嫂,这样前去兴师问罪,未免有些过分。

  “有什么不好!”塔拉海怒盈眉睫,看样子,不将采灵剁成碎片是难消其心头之恨。

  “她是郡主的表嫂,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睿王爷知道了……”

  “表哥不会说什么的!”她冷冷地笑了,“听说他请旨跟随皇上去秋猎了,这表示他根本对那个婊子漠不关心!娶了那贱人,表哥一定是后悔了,否则,尚在新婚期间何须跟去东北围场?这样的表示还不够清楚吗?”

  奴罕氏唯唯诺诺应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见奶娘没再表示反对,塔拉海笑了。

  趁着表哥前去秋猎这段时间,她若有办法把那无耻的汉女赶出王府,他心里一定会十分高兴吧?

  只要她再多下点功夫,表哥必然会因她的用心而感动,用不多了多久,他们的婚期便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塔拉海得意的笑了。没错!表哥最后绝对是她的!那个汉女根本没资格与她——奇渥温.塔拉海郡主竞争,完全没有!

  “备轿,本宫要去北安王府。”

  “是,郡主。”

   

  ★  ★  ★

   

  宁静的午后,采灵对着屋后的梅园展卷挥毫。

  北方的十月时节已降了第一道霜,梅园里的红梅在这样的天气展颜怒放。

  她一向喜欢梅花高踞枝头吐露芬芳的神态,小小的花朵虽不似玫瑰馥郁,没有水仙依人,没有莲花婉媚,但是,它高傲而坚强。

  在宣纸上落了款,她道:“再拿纸来。”

  画湄笑嘻嘻地拿来宣纸,感觉今天的小姐是自得其乐的。

  “还要画一幅吗?”

  应采灵笑笑。

  “我想打个样,绣对枕套送给婆婆。”

  今天婆婆出门去串门子了,因此,她才有闲暇画画。

  “不绣点东西送给睿王爷吗?”心直口快的画湄一说完,立刻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的值想咬断舌头。

  采灵仅是一扬黛眉,淡淡回答:“没有必要。”

  他不曾在乎她绣的东西!

  提起笔,她正要下笔打样,总管恭敬的站在新房门外,道:“少王妃,表小姐塔拉海郡主来访。”

  “啊!”画湄轻叫了声,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多言。

  采灵知道她在想什么。

  雷季渊花名在外,与不少千金、名伶、舞妓都有来往,尤与表妹奇渥温.塔拉海的关系最为人所熟知,而今天她会来拜访她,所为何来,采灵心中多少有底了。

  “请她回去,我不想见客。”

  她沉着气,在雪白的宣纸上画下第一笔。

  她与雷季渊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她不以为她需要应付他的众多娇客。

  “是。”

  总管领命正想回客厅通报,塔拉海已然不请自来,走进房内。

  “不想见也得见!本宫肯纡尊降贵来见你,这是你的荣幸!”

  凹凸有致的身材,明艳照人的绝美容颜,一身娇贵的气息在锦衣华服的衬托下,更显闪亮动人。塔拉海不愧为奇渥温皇室中排名第一的美人,无论是家世、背景或是外型,都足以匹配英挺卓绝的雷季渊。

  塔拉海走到采灵面前站定,一双媚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她弯起宜喜宜慎的娇艳红唇,问道:“你就是兀真.应采灵?”

  一副薄命相的汉女!表哥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

  “是的。”采灵仍专注于梅花的打样。

  她目中无人的模样,显然惹怒了被众人捧在手掌心的骄蛮郡主。塔拉海伸手撕烂了她的画,并且赏了她一巴掌。

  “你给我站起来!”

  这个身分卑贱的汉女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小姐!”画湄惊呼,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会野蛮地出手打人。

  “我不要紧。”

  采灵没有擦去唇角的血迹。她缓缓的站起来,用力的回塔拉海一巴掌,打掉了她刁蛮的笑脸。

  “你——”塔拉海为之气结。

  这个纤弱的女人没有打疼她,但是,打掉了她的自尊,还有她引以为傲的高贵。

  “你居然敢对我动手?!”这个汉女分明是不想活了!

  采灵也毫不客气冷冷的响应:“这句话应该是由我对你说!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动手?”

  塔拉海郡主抬高了声音,气得直发抖。

  “我是堂堂一个郡主,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是睿王爷的妻子,北安王府的少王妃!论辈分,你还需恭敬的称呼我一声“表嫂”。”

  “呸!就凭你这个卑贱的汉人,也配让我叫声表嫂?”

  “那么,凭你这个卑贱的郡主就配到我的房里对我叫嚣?”

  卑贱的郡主?!塔拉海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这么侮辱过!她气得差点吐血。

  “你敢藐视我这个郡主!”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塔拉海瞇起眼睛,怒极反笑。

  她轻挪莲步,径自走进内寝,站在雷季渊与采灵共享的床榻边,一股妒意突如其来地淹没了她。

  “这就是你们的床榻?”

  当着采灵的面,她从腰间抽出自卫的宝刀,抓起被子狠狠地割它个四分五裂。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画湄气愤地叫了出来,想上前去理论。太过分了!这算是哪门子的郡主啊!刁蛮得可以。

  “没关系!由她去。”采灵轻声道,毫不介意塔拉海毁了雷季渊与她共有的东西。

  见采灵没有冲上前与她争吵,塔拉海以为她怕了她,笑得更加阴冷。

  “我这么做还便宜你了,我恨不得将你这偷人抢汉的臭表子像这裘被一般砍成碎片。”

  偷人抢汉?采灵几乎失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呵!她是皇上赐婚,雷季渊明媒正娶的妻子,居然落了个“偷人抢汉”的罪名,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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