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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恋荷心 page 1 作者:任易虹

  楔子

  所谓,没看过猪走路,至少也尝过猪肉,是什么味道:同理,在黑色恐惧席卷黑白两道的世纪末,只要是曾在生死边缘打过滚的道上人,就算没见过“死神”,也听过“神德会”这名号。

  神德会,不是一般黑道组织,不隶属任何单位,而是一个由守护“镇国之宝”为神志的百年单传家族。

  四百年前,由武田信玄新领军的武田军团,号称无敌雄狮。醒目的红色甲胄强烈表现著疾如风,侵掠如火的气焰。

  在“川中岛”之役中,由上衫千谦信领军的上衫军团和武田军团第四度交手,在“妻女山”布阵的上衫军团,因窥破武田重的夜袭而撤离,同时主帅上杉谦信更是棋高一著地利用地形所产生的大雾,连夜率军渡过千曲川,直扑武田军大本营。当清晨的浓雾散开,武田信玄赫然发现上杉军团意外出现于武田本营正前方时,信玄派出武田军骑马队向夜袭“妻女山”的部队告急。当时,一把两尺七十五分长,代表武田精神信物的“神德名刀”,在当时一名武田护卫的紧急护送下,安置于一个亲信家中。武田信玄原本打算待胜利归来时方取出示众,没想到川中岛之役后,他再也没有回来。于是,“神德名刀”就这样静躺了四百年……

  由于不明原因,造成守护“神德名刀”的武田亲信家族世代单传、血脉稀薄。因此神德家族从日本战国时代以来,便一直相当神秘,原因无他,仅为保护一出生便肩负守卫“神德名刀”这个重责大任的唯一血脉。

  随著时代变迁,当年隐姓埋名消失于史实上的武田亲信家族,忽然于二十世纪初再度出现,并挟著庞大财富与神秘色彩,使其声名流窜于日本政商两界。外人只知道,这个充满诡异传闻的神秘家族,对外号称“神德会”。

  详知内幕的黑白两道人都清楚,岑寂多时的“神德会”近年之所以重现江湖,和接近二十世纪末有关。传闻,本为武田亲信的神德家族将在二十世纪结束时一并毁灭。为了延续血统,并继续守护位于“妻女山”的本家老宅,一批经由神德会培育出来的实战能者,便相继离开神德本家,流窜至世界各个角落,以其特殊的神秘力量震撼世界各个黑白组织,这批出三神组统管的实战能者,简言之就是职业杀手,只不过他们所下手的对象皆是恶名在外的企业家、黑道角头、政治家、独裁者,甚而一国统领。神德会除去这些庞大势力者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净化人心、去恶除烂,避免世纪末毁灭日的到来。

  世代交替至今,据闻,当今神德会由一名年轻优秀的传人掌权,而其亲信──“恶神”娄鬼、“邪神”氐女、“瘟神”心危,便是年经主子手中的三名大将,外称“三神组”。今天“神德会”便是由那位拥有单传血缘的年轻主子及三神组所构成。

  而那位年轻人,相传至今尚无外人有缘见识他的真面目,传说,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唯一下场,就是死。年轻主子有个骇人的外号,那就是……

  第一章

  “小荷,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爸爸和其他哥哥们,知不知道?”一位年轻美丽的少妇,牵著一位年仅六岁的女孩,站在一华丽气派的客厅中。厅内,除了她和母亲,那些或站或坐在她面前的人,完全陌生,在小女孩怕生的心里,是一群令她充满恐惧的男女老少,包括母亲口中的爸爸。

  “妈咪,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住在爸爸家吗?”小女孩躲在母亲身后,拉著她的手问。

  “小荷乖,妈咪有事得留在美国,所以没办法和你一起住,不过妈咪会常来看你的,你要乖乖的喔。”年轻母亲蹲下身来,用温柔的笑容安慰她。

  “可是……我一个人会害怕……我又不认识其他人,爸爸我也不认识。”小女孩泪眼汪汪的摇头,小巧可爱的脸蛋出现不愿留下的为难神情。

  “小荷,过一阵子你就会习惯了,不要哭,要勇敢,爸爸最讨厌小孩子哭闹了。”年轻母亲的眼神落在小女孩身后的一个男人身上,那位一直坐在沙发椅上不发一语的严肃中年男人就是母亲口中的爸爸。

  “妈咪,我不要一个人住在这个家。”小女孩怯生生收回她跟随母亲的视线。她有不好的预感,她就要被母亲丢下……

  “对不起,小荷,妈咪也是不得已的,你要原谅妈咪。”年轻母亲泪眼迷蒙的紧紧拥抱住小女孩。

  “妈咪不哭,小荷会乖乖的,小荷一定会听爸爸和哥哥的话,一定……”小女孩不愿见到母亲落泪和为难的神情,硬著声急点头,安慰母亲。

  “对不起……”年轻母亲忽然放掉她紧握的小手,站了起来。

  “妈咪……”小女孩愣愣地看著母亲抚面飞奔出去的背影,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

  来到白家的前几天,小白荷几乎部在哭泣与伤心中度过。这天中午,她又一个人躲在白家后花园偷偷哭泣,她不敢太大声,只能呜呜咽咽的埋头低泣。她好想妈妈,好想回家……

  “喂,你是谁?我怎么没看过你?”

  小白荷哭到一半,一个声音忽然闯入。她从屈膝中抬起泪眼,一位绑著两条辫子、一脸雀斑的小女孩正好奇地弯身看著自己。

  “我……”小白荷被这位陌生女孩吓了一跳,吞吐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很胆小又怕生,除了妈妈外,她几乎不跟人说话的。

  “你叫什么名字?”绑辫子的雀斑女孩不明白她为什么害怕,现在大白天的耶,有什么好怕的。

  “我叫……白荷。”她怯声声地答著,声音小到快听不见。

  “白──荷──白──荷……你真的姓白?”雀斑女孩不相信,抱著怀疑走近她。

  “嗯。”她点头,因她的靠近而退缩。

  “这么说,你就是那位新来的大小姐喽。”她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语气藏著不确定。

  “什么是大小姐?”小白荷直觉这女孩是友善的,只是她真的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

  “笨,大小姐就是少爷的女儿嘛,连这个都不知道。”雀斑女孩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

  “你是谁?”白荷哽著声,她的眼睛都哭红了。

  “我叫小樨,我爸爸是少爷的司机,所以我从出生就住在白家了。我可是白家的孩子王喔,白家佣人的小孩都归我管。”雀斑女孩得意扬扬的自我介绍。

  “小樨!?”她低喃一声,似懂非懂。

  “其实,我的本名不叫小樨,我爸爸原先给我取了个好难听的名字,叫作桂花。这名字好俗气喔,我不喜欢,于是我自己就把桂花改成小樨,因为爷爷告诉我,樨的意思就是桂花。从此以后,我都要我的朋友这么叫我,所以白荷也要叫我小樨喔。”她煞有其事的说明名字来由,小小年纪知道得倒是不少。

  “喔。”白荷点点头,这次真的懂了。

  “你的名字很好听耶,白荷……白色的荷花,为什么同样是植物,名字却差这么多,都是爸爸太没知识,取了桂花这么难听的名字。”她坐了下来,屈膝并坐。

  “不会啦,小樨也很好听。”白荷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安慰她。

  “你的人看起来还不错,我就要你这个朋友了。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小樨年纪虽小,却已有傻大姊的个性。

  “我……我想我妈咪,我想家。”被她这么一问,小白荷忍不住又抽咽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喏,手帕给你擦。”小樨好心地把自己最喜欢的小熊手帕递给她。

  “谢谢。”小白荷哭著收下。

  “你以前都跟你妈咪住?那为什么会忽然回来白家和少爷住呢?”小樨看她哭泣的可怜样子,实在是很同情呢。她虽然从小就没有妈妈,可是爸爸和爷爷都很爱她,所以看她为了想念妈妈而哭成这样,实在是搞不懂耶,她没有妈妈,也活得很快乐啊。

  “我不知道,妈咪说,爸爸要她把我带回来,如果我不回去,妈咪会很为难,所以我就来到爸爸家了。”小白荷边擦眼泪边说。她自己也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人的事情她完全不懂。

  “那你就可怜了,白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像你这么善良又柔弱,一定会被其他人欺负的。说不定,连白家管家和佣人都会欺负你。”小樨很有正义感,今年满七岁的她可是学校有名的正义女王,只要班上有谁被欺负,由她出马就搞定了。

  “那……我该怎么办?”小白荷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白家的哥哥们都好可怕,不是取笑她就是捉弄她,她怕死了。

  “没关系,你不必担心,我会『罩』你的,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出气。”小樨拍拍胸脯保证,健康甜美的脸蛋上尽是浅色小雀斑。

  “谢谢你,小樨,你人真好。”白荷在六岁这一年认识了大她一岁的小樨,从此以后,两人成了莫逆之交,也开启同甘苦共患难的珍贵友情。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白荷已经十五岁,从少不更事的小孩蜕变成一朵含苞待放的美丽少女。

  这天,是学校举行毕业典礼的日子。以全校第一名优秀成绩毕业的白荷,代表毕业生致词,典礼举行完毕之后,她如往常一般,准备搭电车回白家。

  和同学互道再会后,她拿著毕业证书走出校门。四月的东京,天气透著阴冷,学校外的樱花道开满了一排又一排的樱花,美不胜收。

  “好美……”白荷走在通往车站的樱树下,脚步不由得放缓,她望著从眼前飘落的樱瓣,不禁看得痴了。一瓣又一瓣的樱花从顶上缤纷飘落,好似下著樱雨般的美丽……

  “还真有闲情逸致啊,白荷妹妹。”忽地,一个硬生生闯入的声音,将她拉离梦幻世界,重回现实中来。

  “虎哥……”惊愕的神情透著白荷心中的恐惧。入住白家这些年来,她一直刻意与白家任何一人保持距离,白家人对她而言,不过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对于这些和自己拥有相同血缘的亲人,她是不承认的,一如她向来的冷淡态度。

  “看到我有必要惊讶成这个样子吗?我是你哥哥耶,妹妹毕业了,哥哥当然得亲自到学校来一趟,更何况,白荷妹妹还是以第一名毕业的优等生。”白虎一手抢过白荷手中的毕业证书和奖状,嘻笑地将它摊给背后的狐群狗党欣赏。

  白虎是白家二房的独子,今年十九岁,高中毕业后便不务正业,仗著白家财大势粗,到处胡作非为,和地方上的黑道挂勾,作尽坏事。白虎自小聪明过人,只可惜交到一群坏朋友,不然以它他聪明资质,想要接掌白家大业并无困难。

  “还我。”白荷见他如此糟踢她这三年来的心血结晶,愠怒地想抢回她的毕业证书。

  “呦,没想到我们的白荷妹妹也会生气。”白虎将证书高举,就是不让她拿回东西。他那张年少轻狂的叛逆脸庞中,有著盛气凌人的英气。

  “你要我的东西作什么,还我!”白荷软弱的态度和外貌,早已被众人当成玩物。一群人把她的奖状、毕业证书丢来传去的,不时传出谑笑声。

  “只要让我送你回家,我就把东西还给你。如何?”白虎停下动作,暧昧地提出交换条件。

  “我不要。”白荷一口拒绝,面对人多势众的这些小混混,她的一颗心不由得慌了起来。

  “你以为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吗?哥哥送妹妹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不是?”白虎慢慢向她逼近,而她则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被混混包围。

  “跟我回去吧,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白虎二话不说抓她上车。

  面对这些人以众欺寡,白荷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也由不得她反抗。大哥在外的恶名她听多了,除了害怕,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除了念书,她什么都不会,她仍然和以前一样是个爱哭、软弱、自闭和自卑的小女孩……

  于是,白荷就这么被强拉进停放一旁的轿车中,除了颤抖和害怕,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白虎带著白荷来到一处全为混混所聚集的场所,从一地的烟头、酒瓶和毒品,可知这是混混们平常鬼混的大本营。店外表虽为一家撞球酒吧,里头的烟酒气味和堕落气氛却坏到让人想吐,白荷被推进来时,捂著嘴巴不忍目睹。

  “带你回家前,先让哥哥我好好为你庆祝庆祝。想喝点什么?白兰地还是威士忌?”白虎拥著她走进这家店,从一走进这家店内,他的神情便扬著得意。

  “我……不想喝东西……”白荷那一身洁白的制服和这家店的阴秽肮脏形成强烈对比。她低著头,颤著声,死命抓著膝上的手提书包。

  “你不给哥哥面子喔,难得我带你出来认识朋友,怎么摆著一张臭脸?”白虎忽然抓住她的脸颊,神情不悦地质问。

  白荷那一身高雅恬静的气质和象徵名门贵族的制服,从一进来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白虎这一抓,更让两人顿时成了焦点。

  “我没有……我只是想回家。”她快哭出来了,娇柔脸蛋因他的紧抓而痛楚。

  “没有的话,就乖乖把这杯酒喝了。”白虎的手下早已为他拿来那一瓶常喝的威士忌。他亲手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我不要……”白荷的泪水凝在眼眶,明知她最后终会惹怒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她仍怯怯地吐出那三个字。

  “你敢不喝!?”白虎的声音已充满怒火。他一手拿起酒杯,另一手仍抓著她的颊,逼她正视他。“喝!”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白荷拚命挣扎,试图挣开他的箝制,滚烫的泪水早已不争气落下,润湿他紧抓的手背。

  “我要你喝,你就给我喝!或者你要我亲口喂你?”白虎可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见她抵抗,他的怒火更是上升。这么多弟兄正看著他们两人,他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说完,他一口含尽杯中酒,准备强行灌喂她……

  “我不要……”白荷死命挣扎,偏偏动弹不得。她流著泪,眼看他的唇就要覆上她的……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伸来的一只手制止了一切,只见白虎的所有动作在瞬间停止。

  “连自己的妹妹也能欺负得这么快乐,你还是不是人!?”一个黑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一身黑,黑得像是隐身在阴暗不明,烟雾弥漫的酒吧内,教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是谁,胆敢插手我的家务事?”白虎的身体显然正承受莫大的痛苦,他连声音都有些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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