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紫阳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娇嗔道:“哼!不提过去,那我们过去曾有的海誓山盟也都一笔勾销了?”
“哈,无妨。”司徒守义在她额头上吻一下,“信不信我有本事让你重新爱上我?”他挑眉道。
“你……。”西门紫阳为之气结,“你这个自大狂,本姑娘绝对不再喜欢你!”
“敏儿,承认吧,除非你是铁石心肠,否则如何抗拒得了我呢?”司徒守义深情款款地笑道。
“住口!本姑娘叫西门紫阳,不许叫我敏儿。”西门紫阳赌气道。
“可是我一向叫你的小名。”司徒守义装得一脸无辜。
“哼!你我非亲非故,不许叫我的小名。”
“啊,你大概不知道,五儒生中的司徒守义最爱唱反调了,你不让我叫,我就偏要叫。敏儿,敏儿,敏儿……”司徒守义故意激怒她。
“住口!住口!”西门紫阳快气炸了,她抡起拳头往司徒守义身上乱捶,“你欺负我!你好可恶!”
司徒守义哈哈大笑,捉住她的拳头,将她牢牢锁在怀中,“敏儿,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呢?你是我司徒守义最心爱的女人啊。”
西门紫阳被他温柔的语气深深感动,她觉得好幸福,好像作梦。
这个叱咤江湖的奇男子,对她一往情深的痴心汉。西门紫阳只能怔怔地望着他,无法言捂。
在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间,司徒守义低下头,热烈地吻住她嫣红的双唇。七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这次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他和敏儿分开了。
######################
皓月已高挂天空,泠泠谷中的一双爱侣依旧不忍离去。
平坦的巨石上,司徒守义和西门紫阳相偎而坐。对司徒守义而言,这是他七年来梦寐以求的时刻,他朝思暮想的敏儿就在他身边,他觉得一切恍如梦中。“敏儿,随我回儒社,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司徒守义爱怜地轻抚她的秀发呢喃道。
“五儒生的司徒守义是名满江湖的奇男子,秋心园中难道没有对你情有独钟的佳人吗?”西门紫阳眼中带笑,盯着他瞧。
“我心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秋心园是为你而建的,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拥有它。”
西门紫阳轻轻叹息,“守义,我不能和你回秋心园。”
“为什么?”
“我若进了儒社,会为儒社带来麻烦的。”
“解释一下。”司徒守义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双眼。
“你应该知道,我是还月楼的人……”
“你不是还月楼的人,你是我的人。”司徒守义再次强调。
“随你怎么说好了。”西门紫阳对司徒守义的霸道感到无可奈何,“总之,楼主要我拿回那两张机械图……”
“是这两张吧。”司徒守义含笑拿出那两份图。
“正是,既然在你身上,那么你应当明白我的处境。”西门紫阳叹道。
“还月楼要的不过是这两张图,是死的,你是活的,用图换你,我万般乐意。”
“千万不可以!”西门紫阳着急地道:“你难道不明白它的价值吗?它可以……” “我知道。”司徒守义温柔地阻止她往下说,“但对我而言,你是最珍贵的,将图送给还月楼,你就能安心住在儒社,我认为这很值得。”
“不只是这样!”西门紫阳摇头,“你不了解楼主,她要的不仅仅是这两张,她野心勃勃,企图统一武林,儒社的五儒生就是她的头号敌人。”
“既然如此,你住不住进儒社又会什么差别呢?儒社横竖是避不了麻烦的。”司徒守义提醒她。
“这……”西门紫阳一时语塞,低头不语。
“敏儿。”司徒守义轻唤,“看着我。”
西门紫阳缓缓抬起头。司徒守义如此敏锐,她瞒得过他吗?
“说出你真正的顾忌。”
西门紫阳无奈地叹口气道:“是为了你的‘难言之隐’。”
“什么!”司徒守义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们曾经如此相爱,却必须分开,分开的理由是什么,你又绝口不提,守义,我再迟钝,也猜得出来其中必定不单纯。我的出现是否会伤害到另一个和我关系很深的人?我们的爱是不是被允许的?”
“敏儿,那都是过去的事,如今再也没有人可能反对我们。”司徒守义着急地道:“你不要顾虑这么多,你的善良,并没有人感激啊!”想起西门紫英对敏儿的敌意,他就为敏儿感到不值。
“你的语气这么激动,表示还有人因为你对我的爱而受到极大的伤害,她深深地恨着我,是不是?她是谁?她和我是什么关系?她现在……”
“敏儿,别再问了。”司徒守义挫败地低吼,敏儿如此聪慧,瞒不过她。
“好,我不问。不过,我也不去秋心园。”西门紫阳神色凄楚,“我不能自私地夺人所爱,我……”
“敏儿,你听清楚!”司徒守义愠怒的扳住她的香肩,“你从来不会夺人所爱,从一开始,我就是属于你的,不曾属于别的女人。”西门抗天曾说过不会强迫他信守和西门紫英的婚约,他和西门紫英未婚夫妻之名根本是莫须有的。
“我苦苦等了七年,好不容易盼到了你,如果再度失去你,我一定会发狂!”司徒守义用力地将西门紫阳紧抱在怀,又恼怒又激动,心碎的大吼:“敏儿,我不许你走,除了儒社,你哪里也不许去?”
西门紫阳几乎透不过气来,他排山倒海般的热情将她彻底吞噬了。
西门紫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离开他,他的爱这样浓烈深刻,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守义,我投降了。”西门紫阳感动地哽咽道。
“敏儿……”
“你真是个专制又霸道的痴情种,幸好我已爱上你,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西门紫阳眼中含着泪珠,浅浅笑道。
“敏儿,你说什么?”司徒守义显得喜出望外,“你说你……爱上我了?”
“你都对我说了不下一百次你的心里只有我,只爱我一个,我也该回报一声爱你吧?”西门紫阳娇羞的道。
“敏儿,噢,敏儿!”司徒守义狂喜得几乎飞上云霄,他紧紧地搂住西门紫阳,印上最热烈的吻。
第六章
儒社中的五园分属五儒生,公孙修仁的文心园是五园中最富丽堂皇的,而司徒守义的秋心园则是五园中最幽深清静的。
秋心园中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庭。
朱雀是秋心园四庭之首,庭中再分三院,以澹芳阁为主,是司徒守义的居处。
澹芳阁中尚有五轩,分别是宫轩、商轩、角轩、徵轩,、羽轩,因司徒守义擅长音律,故以五音为轩名。
五轩以宫、羽二轩为主,宫轩属司徒守义,羽轩则让西门紫阳居住。
由于心中五味杂陈,西门紫阳一夜无眠。
一大早,她漫步于澹芳阁内,心中激动又惊喜,却也惆怅。
秋心园给她极熟悉的感觉,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有深刻的感情,某些景象在她海中一闪即逝。
悟心亭。这个亭子让她心中莫名的欣喜。
西门紫阳的纤纤玉指不自觉的抚上那雕刻古朴的亭柱,思绪飞得好远、好远。
“敏儿,快离开那里!”
在西门紫阳思绪飘忽之际,司徒守义忽然一阵叫唤。
西门紫阳被突来的叫声一惊,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想也不想地扑向司徒守义。
司徒守义对伊人的投怀送抱欣然接受,他稳稳地抱住她,在她耳畔轻声笑道: “早啊,敏儿,一早就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真令人心神振奋。”
西门紫阳听见他带笑的语气,愕然的抬起头,“你……你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西门紫阳惊魂未定,四下梭巡,并未发现周围有任何异样,方才司徒守义那样着急的大呼小叫,究竟是为什么?
“我若不这样大呼小叫,会有佳人投怀送抱吗?”司徒守义紧紧的将西门紫阳抱在怀中,在她耳边笑道。
秋心园中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司徒守义只不过是想要西门紫阳在弄不清楚状况之下不假思索地扑进他怀里,让他吃吃豆腐罢了。
“你……司徒守义!”西门紫阳知道自己上当,又羞又怒,气急败坏的抡起拳头往司徒守义身上捶。“你太可恶了!枉费你身为五儒生之一,是个文质彬彬的书剑才子,居然如此下流!”
司徒守义捉住她的拳头,将她抱得更紧,嘻嘻笑道:“什么书剑才子!那是别人说的,在你面前,我就是个登徒子,如何?不服气吗?”
“你……”西门紫阳被他的无赖气得咬牙切齿。
她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传闻中狂傲偏激、霸气无情、视天下美女如粪土的司徒守义?
司徒守义在她的红唇上偷了一个香吻后,贴在她耳畔笑道:“我方才见你对着悟心亭发愣,这悟心亭勾起你多少记忆,记忆里有没有我呢?”
“哼!”西门紫阳恨恨的推开他。“本姑娘的记忆里才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哎呀,敏儿。”司徒守义又笑嘻嘻地欺到她身畔,半诱哄半求饶,“我方才只是同你闹着玩的,你就看在我特地为你造了这个园子的份上原谅我吧!”
司徒守义夸张的打躬作揖,陪着笑脸。赫赫有名的五儒生之一在她面前却是个风趣的情人,一股甜蜜的幸感不禁油然而生。
“秋心园真的是仿造我过去的家所建的吗?”西门紫阳轻声问。
“当然,这里有你最爱的朱雀庭、悟心亭、沧芳阁、水濂阁,园子最深处还有一个碧月湖。敏儿,秋心园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我们过去的影子,我天天对着它们想你、念你。”
“你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等待我七年?”西门紫阳对他所受的相思之苦感到心痛。自己何等幸运,忘了前尘往事,未曾尝过思念的苦涩滋味。
“确然睹物思人非常痛苦,但若无物可睹,更会使人疯狂。敏儿,我想你的时候真的很痛苦,却也很快乐,只有在脑海中浮现你的形影时,司徒守义才是活的……”
“傻瓜!”西门紫阳没有勇气再往下听,她扑进他怀里,感动地哽咽道:“我真地值得你这样对我吗!守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不该为了区区——个女子,让自己如此痛苦。”
“当然值得。敏儿,对我而言,你是最珍贵的。”司徒守义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我若一辈子无缘踏进秋心园呢!”
“秋心园将和司徒守义一起老死,成为废园。”
西门紫阳久久不能言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守义,你真痴!”西门紫阳含泪嗔道,她抬头深深地凝视这个人间难得一见的痴情种:“不过,或许我也和你一样痴了。”
“敏儿!”司徒守义好开心。七年的相思、漫长的等待都有了代价,他和敏儿情投意合,生死相许,谁都不能再拆散他们。“我会永远记得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你对我的爱,就是我全部的生命。” 。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唉!我仍不敢与君绝啊。”西门紫阳轻声呢喃。
“我又何尝不是呢!”司徒守义温柔地托起她的下巴,印下深深一吻。
他的吻充满浓烈炽热的情感,让她心乱神迷。
“咳咳。”
突然一阵轻咳声打断正在热吻中的鸳鸯。
西门紫阳羞怯地躲到司徒守义身后,面色绯红。
司徒守义为这突来的打扰火冒三丈,正打算将可恶至极的不速之客教训一香,但一看见来人,他知道这个“小小”的发泄派不上用场了。
来人也是一个俊秀的玉面书生,仪表堂堂,温文儒雅,眉宇带笑,一把彩绘山水的摺扇更衬托出他的翩然风采。
此人正是儒生中排名第三的上官知礼。“是你?"司徒守义一肚子气不能发作,只好叹息。
“不好意思,打扰了。”上官知礼嘻皮笑脸地说:“你这神情真是令我吃惊,以前你不是很乐意我在这种时候打扰吗?”
“什么?”原本无限娇羞的西门紫阳听了上官知礼的话,不由得怒气盈眉。她一把扯住司徒守义的衣襟,气呼呼地问:“以往你都很乐意在‘这种时候’被他打扰?!这种时候是什么意思?司徒守义!你到底和多少个女人做过这种事!你到底对多少个女人说过那些花言巧语?”
“敏儿,没这回事啊!”司徒守义见心上人又恼又怒,赶忙解释,“是那小子存心不良,你千万别误会。” “存心不良!”西门紫阳的美眸里燃着怒火。“他和你是什么关系!”西门紫阳阳指了指在一旁看好戏的上官知礼,逼问道。
“他……是我三弟。”司徒守义心中暗暗叫苦。
“既然是你三弟,怎么会存心不良?司徒守义,你是个大骗子!”西门紫阳愤怒地大吼一声,气急败坏的要冲出秋心园。
司徒守义急急地拉住她,“敏儿,你别误会啊!”
“骗子,快放手!”西门紫阳死命挣扎。
司徒守义一把牢牢的将她紧锁在臂弯中,一边恼怒地对上官知礼吼道;“还不赶快把话说清楚!”
“喔!”上官知礼脸上的笑意更深。二哥对女人总是疏远冷淡,几时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呢?
上官知礼潇洒的一收摺扇,笑道:“哎呀,真不好意思,话说得快了,就容易让人误会。”
西门紫阳停止挣扎,张大眼眸怔怔地望着他。
“其实在下的意思是,二哥一向不喜欢女客,但就是有不少的江湖侠女、名嫒闺秀慕名造访秋心园,二哥早就心有所属,偏偏那些女子不肯死心,我的出现刚好让二哥有脱身的借口,他当然很乐意我的打扰。”上官知礼不疾不徐地道。
西门紫阳看看上官知礼,又看看司徒守义,见司徒守义一脸无辜,知道自己误会他了。
其实司徒守义的真心早已对她表露无遗了,她怎么还会如此冲动地怀疑他呢?人们总说一旦陷入爱情里就会变得疑神疑鬼,果然一点都不错。
“你快放开我吧,人家在看呢。”西门紫阳轻声道。在上官知礼面前失态,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不放。”司徒守义将她搂得更紧,丝毫不在乎上官知礼嘲笑的眼。 “除非你答应我,我一放手,你不会离开秋心园。”司徒守义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像一阵烟一样消失。
西门紫阳叹了口气, “我——定不走,成吗?”西门紫阳真对这样又霸道、又温柔、又痴情的男人没有办法。
司徒守义笑逐颜开,在她脸上亲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