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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扑火 page 2 作者:唐瑄

  想到岁数差不多,胸无大志的儿子却只会成天泡美眉,魏瑜再也笑不出口,光火的捶了记还敢妄动的後脑勺。咬著名片,她兴味的打量起神色自若的戚水笙。

  「来,我来猜猜看……」

  娘又来了!职业病越来越严重,最恨她什麽都猜,就是不猜三围,好歹说一下上围嘛……这角度,什麽都看不到耶!

  「我猜,你大概和我这个不肖子同年,二十六岁左右,身高嘛……一百六十六公分,体重五十公斤左右。」

  这位大姐猜得分毫不差。

  「大姐好厉害。」不喜欢被采试的戚水笙不做正面答覆,神色疏离。

  「水笙娃娃,你不好奇我为何昨天没要你的资料?」经纪人出身的魏瑜一扬手中的名片。

  「也许大姐知道我没带名片吧。」即使不是该行业的人,她也知道「爱现」大名,一手创立该公司的大姐岂会不知她不是模特儿的料。

  哇咧,这女人真的和他同年吗?未免太没活力了吧?品味死气沉沉,回个话也刻板成这样,真的没药医了……

  阿劲决定不让对方有机会惊见他太过俊美的脸,以免祸从天降,没事搭个电梯也能多个走火入魔的劲迷,麻烦就大了。於是,偏向安全方向的头赶忙垂低。

  魏瑜忽对这个表里不一的陌生孩子萌生复杂的情感,既想抱抱她又想戳戳她。

  「甜娃娃,大姐交浅言深,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你不介意吧?」魏瑜不想鸡婆却本性难移的溜出口。

  「大姐请指教。」戚水笙淡然以对,刻意忽略她挑剔的眸光。

  人家根本很介意,这个娘净做自讨没趣的无聊事。

  呼吸困难的阿劲眼睛开始发茫,而那双不小心观见的黑头鞋,及两个女人平板无趣的对答,则加深了晕眩感。这女人是很努力把自己搞得枯躁呆板又无味,但他真的不想不名誉的闷死在电梯里。

  哇咧!手机掉出来了……

  当!电梯门在一楼滑启。

  「水笙乖宝贝,别一副我要出手打你的样子嘛,放心,我只对签约的孩子动粗。我只想告诉你,你这孩子妆不对,衣服也不对,好生打扮起来,一定迷死更多苍蝇,知道吗?」魏瑜将她一闪而过的释然神情收纳心底。

  原来她要说的是这个!戚水笙莫名松了口气,弯下身帮忙将旋定在门边的手机捡起。

  喝!一张闪避不及的姣美侧脸闯入阿劲眼帘,俊眸来不及迥避,那张清艳脸容已慢慢转头,笑意动人地凝望他上方的魏瑜。

  「所以?」魏瑜装傻挑眉。

  「我知道。」戚水笙的雾眸清亮了些,浓睫下掩。

  阿劲玩味著她唇边一弧浅笑。

  「啊,你是故意的……」他故作恍然大悟,饶富兴味的嗓音佣懒索然。

  戚水笙诧异发话的是他。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和她保持距离,不是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她要笑不笑的,不是认真的想回答。

  「啥?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哦,这麽会不会太累?」阿劲心疼不已。

  这男子不正经虽不正经,城府却颇深,否则不会在谈笑风生间,损人於无形……

  戚水笙才想回敬,魏瑜先一步捏住儿子的生花嘴皮,一摔。

  「啊!你干嘛突然动粗啦!我怜香惜玉不行哦?」

  「是哦!我就不是玉、不是香,怎麽从不见你体贴老娘过?」狠掐进肉里的手指又重重一扭。

  「先生保重。」戚水笙将手机远还给眼角喷泪的阿劲。

  「喂,你——」

  「大姐,我先走一步。」戚水笙技巧地打断他,朝魏瑜颔首致意,公事包一提,翩然钻出刻在滑拢的门缝。

  电梯门滑上,伊人芳踪杳矣,空气间流散一抹清淡的甜橘香。

  「哈哈哈!有人吃瘪了,好爽!」

  阿劲痛得受不了,探出一手,反手扣住魏瑜咳笑得一抖一抖的肩头,愿长身躯一个反转,三两下就从母亲的箝制下脱困,酸麻的长腿又跳又抖,硬直的颈关节转得喀啦喀啦响。

  「那是因为她没看到你儿子俊美无敌的睑,不然我哪能存活到现在,早被她吃了。我今天是不想杀生,放她一马。」阿劲按摩差点脱臼的下颚,没好气反驳。

  压根不信他的魏瑜笑得更猖獗,拧住儿子耳朵,用力将他提进阴凉的地下一楼。

  「水笙美女如何?」押送儿子到一辆银黄跑车前,魏瑜心怀恶意地刺激他。

  「你少低级了,拜您恩赐,你儿子看过的美女还会少吗?什麽国际级货色没见过,少瞧不起人了。」死不让任何人靠近驾驶座,阿劲格开母亲不死心的魔爪,笑脸悠扬。

  阿劲玩味著她唇边一弧浅笑。

  「啊,你是故意的……」他故作恍然大悟,饶富兴味的嗓音佣懒索然。

  戚水笙诧异发话的是他。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和她保持距离,不是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她要笑不笑的,不是认真的想回答。

  「啥?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哦,这麽会不会太累?」阿劲心疼不已。

  这男子不正经虽不正经,城府却颇深,否则不会在谈笑风生间,损人於无形……

  戚水笙才想回敬,魏瑜先一步捏住儿子的生花嘴皮,一摔。

  「啊!你干嘛突然动粗啦!我怜香惜玉不行哦?」

  「是哦!我就不是玉、不是香,怎麽从不见你体贴老娘过?」狠掐进肉里的手指又重重一扭。

  「先生保重。」戚水笙将手机远还给眼角喷泪的阿劲。

  「喂,你——」

  「大姐,我先走一步。」戚水笙技巧地打断他,朝魏瑜颔首致意,公事包一提,翩然钻出刻在滑拢的门缝。

  电梯门滑上,伊人芳踪杳矣,空气间流散一抹清淡的甜橘香。

  「哈哈哈!有人吃瘪了,好爽!」

  阿劲痛得受不了,探出一手,反手扣住魏瑜咳笑得一抖一抖的肩头,愿长身躯一个反转,三两下就从母亲的箝制下脱困,酸麻的长腿又跳又抖,硬直的颈关节转得喀啦喀啦响。

  「那是因为她没看到你儿子俊美无敌的睑,不然我哪能存活到现在,早被她吃了。我今天是不想杀生,放她一马。」阿劲按摩差点脱臼的下颚,没好气反驳。

  压根不信他的魏瑜笑得更猖獗,拧住儿子耳朵,用力将他提进阴凉的地下一楼。

  「水笙美女如何?」押送儿子到一辆银黄跑车前,魏瑜心怀恶意地刺激他。

  「你少低级了,拜您恩赐,你儿子看过的美女还会少吗?什麽国际级货色没见过,少瞧不起人了。」死不让任何人靠近驾驶座,阿劲格开母亲不死心的魔爪,笑脸悠扬。

  「不孝子,偶尔让妈开一次会死啊!」

  「没死也半条命了。依你胆大的技巧、目中无人的开法,我的爱车不可能不挂点。所以,」阿劲一脸严肃地拍拍恼怒的母亲。「你趁早死心吧,比较不会伤心。」

  「不孝子!你这天下第一不孝子!老娘白养你二十六年了!」拳脚齐飞。

  「好痛!喜欢不会自己去买一台啊,干嘛老跟我抢这辆,没钱我可以周转你嘛。」阿劲一拳一脚硬生生挡下,就恐脾气不好的老母失去准头K著爱车。

  「多谢你不情不愿的孝心.尸文,老娘就喜欢这颜色的烤漆!」优雅的银,尊贵的黄,搭起来就是华丽抬眼,多美!

  分明在施压!这辆车的漆是他调配,一手喷烤出来,全世界仅此一辆。他才不会白痴到搬石头砸自己一脚,帮谁调配出第二辆,门都没有!

  「娘千万不要客气,继续打、继续打,时间还多,反正疯狗张导顶多到点就发飙,发飙就换角,大家习惯就好。我乐得清闲,正好可以多陪陪我那水当当娇滴滴的新马子。」阿劲有恃无恐的环起双臂。

  「妈呀!忘了正经事!」一言惊醒梦中人,魏瑜一脚将儿子踹进驾驶座,匆匆亲了下他脸颊。「宝贝儿,开车小心。」

  砰!

  他的爱车!噢,他的额头!他不知有没有断掉的俊挺鼻子呀……噢!

  阿劲吃痛的咬著趁乱摸来的名片,单手旋动方向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车上路。

  一缕沁心橘香,在跑车内淡淡地飘散开。

  第二章

  天凉好个秋,心无著落处,寻个花间荡……

  「一、二、三、四……咆,六个咧,姻缘天注定啦!」

  「……有谁知道这头非洲狮又在讲什麽鬼吗?」欲振乏力。

  左侧一双手做割喉状,前面一双手做上吊状,後面的那一双乾脆向前伸去,掐住老出惊人之语又总是语焉不详的元凶摇摇摇。

  「就是那个啊,有没有……」抖著声音,一阵比手划脚後,气沮放弃。「哎哟,你们耳根有问题,一坨笨牛!」

  「好望角兄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中、英文各警告一遍,因为秋阳正炙,加值奉送半生不熟的拗口德语一遍。「我们不想鄙视你一口烂中文,拜托你不要一直逼我们看不起你!」死箝著黑人模特儿的双手又晃晃晃。

  座落信义计画区一楝设计典雅的商场二楼,一群醒目抢眼的中外男模特儿盘据在空中花园工作了一整天,也闹烘烘了一整天。

  此刻一群被惹毛的模特儿正多语齐飙,枪口一致的炮轰唯一的黑人模特儿,惹得被隔离在商场内的围观群众哄然大笑。

  台北盆地的十一月天,不再秋高气爽,头一个礼拜便被毛毛雨丝缠绕不休,直至凌晨始歇。

  雨霁天晴朗,周五午後的大台北天高气清,阳光普照,信义商圈挤满了倾巢晾心情的红男绿女。

  「你们真不是人,劲哥哥一定看透我的心。劲哥哥,别打盹了,苏醒、苏醒啦!」黑人模特儿趁拍照空档,踢了下蹲踞角落那尊无精打采的「背景」。

  「什麽……宝贝,你还要啊?好,先让我休息一下……」嬉游繁花间的春闺梦里人将睑转入双肘间,爱语呢喃。

  「Shit!这个狗屎家伙!我们几个辛辛苦苦的工作多久,他就在那边发淫做春梦多久,我还友情探班咧!」

  「啊?什麽春?」迷迷糊糊半抬起脸,修长手指将散落颊际的长发拨开,露出  一只迷媚凤眼,眉梢一朵清莲透出发间,千娇百媚的迎风招展。

  「啊啊!棒透了!就是这种感觉!阿超住手,千万别弄醒他!」镁光灯疾闪不停。「劲哥哥,为了心爱的我,你要撑下去啊!千万不能太快清醒,对、对——就现在这种死不死的迷幻模样最棒!阿森把右脚架在普罗旺斯膝上,好望角你跨过去一点……再过一点,半遮住你劲哥哥的左腿……对,很好……」

  突然之间,主客瞬间易位,背景变焦点。

  「阿达,你会不会凑巧忘记本帅哥今天公休了?好心来探班耶,被你们这堆狼心狗肺的狠家伙逮住客串,已经衰死,还要不时遭人参口词羞辱、拳脚招待。好好的快活假不放,我干嘛委屈自已陪这堆贱男在这里犯贱啊。」舒舒服服晒太阳打盹半小时,阿劲渐觉神清气爽。

  「哎哟,劲哥哥,凭咱们剪不断理还乱的私交,你又何必如此见外呢!」把相机塞给助手,接过长镜头相机,摄影师一面对焦一面低哄:「再一套OK?拍完後你就到栏杆上去趴著,继续当背景。」

  「怎麽,不喜欢陪我们工作?」五尊恶煞团聚过来。

  「不会吧——大家都是七、八年的熟识了,你们居然听不出我的口气根本就是厌恶?!」被数双手肘不小心轮流K到的苦主转向摄影师哭诉:「我就说嘛,每次时装季一过,这堆纵欲到没人性的男人嫉妒心就特别重。看到没,这些小鼻子小眼睛的腌梅嘴脸有没有特别酸?」

  「此时不殴待何时!」一工作就一肚子怨气的模特儿阴恻恻发作。

  「手下留人啊!我给你们跪了,至少让我把case完成要殴再殴啊!」摄影师转头,迅速以日文吩咐合作多年的日本造型师:「把阿劲、阿森和好望角的鬼头发弄一下,劲哥哥的让他乱得有分寸一点,不要太刻意。」

  「阿达你果然最狠,你们这些贱胚资质也不错。」阿劲抹著困脸,一拳捶开自左侧游击来的一脚,懒洋洋翻身坐起,让一脸凛冽不可侵犯的专业造型师整理他睡得乱糟糟的过肩长发。

  阿劲忽然想起什麽,倾前将头探入黑白双煞之间。

  「哇!好望角,你脸好苦哇,是我家阿超还是死阿森蹂躏你了?」自然流畅的操著一口优美古典的英国腔英文。

  被点名的凶恶黄眸和哀怨紫眸极度不爽的斜来,以眸光缉杀黑人模特儿。

  「劲哥哥,跟人家杠国文啦。」转身滚进阿劲怀里寻求掩护,好望角坚决卖弄苦学四年的破中文。

  「好望角,你对中华文化的狂热很使劲哥哥感动,不过麻烦你,不要趁机吃我豆腐。本帅哥冰清玉洁的身子只近女色,像你们这种毛茸茸的雄健男色,我有性功能失调的心理障碍,俗称性无能。」特地再以非洲腔英文强调一次。

  「啊,好惋惜。」依依不舍的黑色手臂从别人的腹肌缩回来。

  换好一套狂野的黄绿色滑板装,阿劲仰躺在地板,依摄影师手势前倾身子,一腿打直,一腿微弓,青色短衫滑出一大截蜜金肚皮,姿态妖媚撩人,整个人性感的弯成极具张力的弓状。

  「收班後你们到底要不要去那个,三对三啊,什麽牛啊,有没有……」好望角咧出一大口讨好却很刺目的白牙,做出拍球、运球上篮的动作。

  「哦——原来是这麽回事。非洲狮刚刚原来是试图告诉我们,非洲当地的姻缘是靠斗牛决定,了解。」众美男如大梦初醒。

  「你们这些臭男人好薄幸喔,这是人家在台湾的最後一个通告,人家就要回国了耶,你们都是死没良心的……」

  「对对!保持那种姿式不变,阿超你手再抬高一点……差不多在额头那条伤疤的高度……对对!就是那里,劲大帅哥你手肘斜左一点,要自然而不做作的遮住阿超下巴那条疤啦……」  阿劲索性一拳直捶上去。

  「好望角,先声明哦,我不是存心辜负你,实在是劲哥哥人缘太好,晚上和一挂兄弟约好了聚餐,不去会被那群比你们更没人性的禽兽支解的。」

  「结论就是,我们绝不能让他跨出这里半步。」揉著下巴的人阴狠做结。

  六个三三八八的俊帅模特儿在摄影师指示下,又一次大风吹,轮流走位。

  阿劲依循摄影师又快又急的手势,双手插往後腰,快节奏跳转身躯,弓起一脚,踩上白人模特儿壮硕的胸膛。

  「妈妈咪呀!触感比上次好,大概有……」下流的倒嘶两声口水,俊魅凤眸角色微眯。「D罩杯!普罗旺斯,你学人家跑去隆胸.尸文?」

  「哎呀,又被你发现了,讨厌!你不可以告诉狗仔队哦,轻轻、轻一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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