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唐瑄 > 我心不属于你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我心不属于你目录  下一页


我心不属于你 page 13 作者:唐瑄

  不!一记青天霹雳打进心底,南宫隼既惊且惧地凝视佟澄空,见她笑着抚摸那名男子的脸,脸色不自觉发青,脑子却拒绝接受那股难受的滋味。

  难道这就是吃醋?不行了,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会不会是因为佟澄空对他的态度与众不同,他情不自禁被她吸引,又不甘心被冷落,成天绕着她转,因而耗费太多精神在她身上,无形之中她在他心底有了分量,而且不轻?

  南宫隼脸色大坏,猛地转身入大楼,回转前他阴郁地瞥了那对嘻嘻哈哈的小俩口一眼,险点冲过马路杀了那个男的。

  “拜托,别杀了我。”苦口婆心解释兼道歉完,阿金哀声请求。

  “下次你再怀疑我的人格试试看。”佟澄空泄恨地掐住他的脸,一笑。

  “痛……痛啊!”

  “才怪,我又没使劲。”佟澄空拉他退到一旁,正色道:“苦苦暗恋温蝶蝶将近四年不累吗?拜托你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好吗?”

  “她身边的护花使者络绎不绝,个个财大气粗,我……我只是个……”他可不认为人来人往的红砖道上适合讨论这个问题。

  “什么?肉脚。”佟澄空轻哼,越来越不想同情他了。

  “什么跟什么?”他没好气地做着花岗石墙面蹲下,想起这段苦恋便四肢发软,全身无

  佟澄空移到他面前,曲身打量失魂落魄的人。“看看我们阿金先生,一派斯文俊秀,英俊潇洒,又是业务部不可或缺的一员大将,前途无量。温蝶蝶若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将拂落颊边的发掠往耳后,她认真地笑道。

  “那都是未来才看得见的。”他实在太沮丧。“何况我小她五岁,人家不可能看上我的。”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金钱不是万能。”僵硬的语气,颇为愤慨,渐渐激昂。

  “那都是安慰人的虚词。”

  “不会的,既然什么样古怪的客户你都能治理得服服帖帖,本人相信只要你肯表白,温蝶蝶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当下投入你怀里。”她咬牙切齿,差点被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气出病来。

  四年来,阿金只会拖着她一次又一次大吐苦水,偶尔说到伤心处,还会像个小男生赖在她怀里失声痛哭。这就是她将他当哥儿们的原因,在某方面他实在是软弱得不像个长自己四岁的人。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象话吗?

  “不可能的。”虚弱的响应,一如四年来一般绵软无力,缺乏他在公事上特有的自信

  佟澄空忍无可忍,愤怒地一跳而起。“连你都瞧不起自己,别人该如何看待你?”粗暴地拉他进公司,她厉喝:“下星期一你给我匀出时间来。”

  “干嘛?”踏入空荡无人的电梯后,阿金闷闷地按了四楼及九楼。

  “我再也受不了你这个软趴趴没用的男人。我来当温蝶蝶,你向我表白,我们密集演练半个月,然后你必须去面对她。如果不去,我们的友谊从此一刀两断,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电梯停在四楼,阿金按住门,若有所思地凝视慷慨激昂的佟澄空。

  “妳到底吃错哪包药啊?”总觉得她这几天心浮气躁,特别容易生气。

  “我哪有?”她一皱眉,飞快地闪避那双锐利的眼眸。

  阿金突然兴味笑笑,拉她进办公室。

  “外景的部分拍完了,还顺利吗?”澄空现在可成了公司的大红人,成天和南宫隼在一块,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少给我幸灾乐祸。”她当然晓得自己非常不幸的成为众人荼余饭后的消遣,近来遭受的白眼更是难以计数,再把酸溜溜的闲言闲语计算进去,倘若在意太多,她可能得住进疗养院,清心去。

  化悲愤为力量才是因应之策,她将南宫隼给的耻辱谨记在心,几乎是竭尽所能的忽视他,极其专业的搔首弄姿。幸好那个识相的家伙颇知进退,在同事面前不至于太过分。

  不过,那个大忙人也没时间,他成天被仰慕者团团包围住呢!

  南宫隼那人真奇怪,对每个女人都是轻声细话、温和体贴,言语之时必是眉目含笑,几曾抿过嘴,或稍稍皱一下眉头,更不用说是提高那迷死人的嗓门吼谁,破坏形象了。变态的猪猡,居然都把最挣狞的一面留给她。就算她利用他的身体,得到一次美好的经验,他也不必报复那么久吧!

  猪、猪、猪!

  “公司几乎八成以上的女人都被大老板迷得神魂颠倒,妳是真的没感觉,还是不好意思说?”阿金戏谑道。听制片部的同仁说,澄空和南宫隼除了公事上交谈,其余时间几乎是不说话。

  “是呀!南宫隼的女人缘之好,我看你再不加油点,不用多久,温蝶蝶就上他的床了。这些天她是几乎驻守新大楼了呢。”欠扁的阿金。

  “别刺激人了。”他醋意横生的狠瞪她。

  “谁教你懦弱无能,我看你干脆去拜南宫隼为师好了,他哄女人很有一套办法的。”佟澄空凉凉地建议着。

  他也想啊!阿金轻叹一声,渴望地询问她:“妳愿意替我引见吗?”

  “堕落的家伙。”竟想接近那个堕落的男人?佟澄空鄙夷地牵动嘴角。“那个人是情场圣手,不知情为何物,你则恰恰相反,是个痴情的傻子。”说真的,若不是阿金矢志不移,她一定倒追他。这年头专情的男人,已经被列为珍奇的保育类动物了。

  阿金红了红脸,挥她走。“听说拍摄工作要回棚内了,小心别被大老板拐着跑,他的豪华套房就在顶楼,一个键就到,很方便。”

  “去妳的。”佟澄空滴溜的眼睁忽然诡异一笑,倾身学温蝶蝶般漂亮地噘起嘴,沙哑娇喃,“老兄,先管好自己的事,再来担心我的。记住,星期一下班后到我的狗窝来谈情说爱,不见不散哦,英俊小子。”

  不仅表情像,连声音也像。阿金慌了神,心儿怦怦,胡乱翻看记事簿,“欸,星期一很忙,有业务月报要开,还有约了好几个客户谈生意,可能……”

  “不不不,别想逃。”佟澄空吐吐舌头,不忍心再折磨可怜的阿金,恢复原状,不打折扣地摇摇头。“明天是礼拜天,今天上半天班而已,你回去好好调适心情。”

  “我还没……”

  “两个礼拜,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他有被虐狂,对那既苦又涩的滋味甘之如饴,她这个冷眼旁观人也受不了了,尤其是当她自己也烦得要命的时候,更没办法在看到这张写满苦楚的脸而不动气。“啊,对了,忘记告诉你,为了达到效果,我一定竭尽所能的帮你,例如……”她回眸爱娇地噘高嘴,赐他一记飞吻。

  阿金酡红的脸,瞬间罩满愁云惨雾。

  第八章

  哔--

  冗长哨音尖锐的划破天际,驱散山岚晓雾,也吓醒沉睡中的众生。此起彼落的抱怨声纷至沓来,揭开佟家充满活力与戒律的一天。

  “谁敢赖床谁就倒霉了!”佟将军嘴含口哨,双手扠腰威立在一楼客厅中央,朝楼上大喊。

  “爸爸,三姊的鼻子又过敏了,好可怜。”娇柔的佟姗君率先跑下楼,细声细气地同情道。

  “多跑个半小时就会没事。”魁梧的佟将军板着脸,忽而左右瞄瞄,趁其它人还没下楼前,弯腰拉拉小女儿的发辫。“姗君,今年上国中就要将这头长发剪掉了,是不是?”

  “嗯。”

  “妳想要什么礼物?”他小小声地问,深怕人家看到他太有父爱的一面,损及威严。

  “礼物?”佟雪海跌跌撞撞差点滚下楼,佟姗君赶紧上前扶住她。“不要金笔,那好重又不好写。”她感激地朝小妹微笑,“电子辞典比较好。”

  “嗯哼。”佟将军有些不悦地清清咽喉。“还是计算机好。姗君就这么丁点大,那种科技产品那么重,会压垮她的。”

  “手提电脑才重。”佟雪海反驳。

  “谁说我要买手提电脑,桌上型的比较不伤眼睛又实用。”造反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敢顶撞他。

  “可是家里已经有三台,不用买了,要用的时候我再向姊姊们借就好。”佟姗君恬适地望向父姊。

  “好好,勤俭持家。”这就是他教养出来的好女儿,佟将军乱感动一把。

  “反正澄空最近要再买一台,她嫌旧的这台配备不够,机型太旧。干脆先给姗君好了。”

  “好啊。”佟姗君温顺地点头,一切随意。

  “她那台不是才买了一年?”佟将军皱眉。这个女儿就教得有此些失败了。个性最烈,又最会花钱;不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

  “才不是。”佟云海摇头。“是一年又一个月零五天。”

  “雪海--”佟将军稍稍加重无可奈何的音量。

  哈啾、哈啾、哈啾……

  佟澄空掩着整盒面纸,无精打彩的边打喷嚏边下楼。“人家已经很难过了,你们还这么吵。”乌云密怖的,气温果然变凉了,好灵。难怪她鼻子痒得难受,真想把它割掉,一了百了。

  哈--啾!

  “又生病了,妳的身子实在虚弱得不象话。”反正买什么东西送给小女儿,他自会定夺,没必要跟丫头们计较,倒是三丫头不晓得在忙什么,成天不见人影。

  “三姊好可怜哦!”佟姗君倒了一杯茶给瘫在沙发上像堆烂泥的佟澄空。

  “谢谢,还是姗君最好。”佟澄空香她一下,感激不尽地接过茶。这就是她辛辛苦苦打拚了一个星期,换来的美丽星期天?睡眠不足,噪音干扰,宿疾复发,接下来还有什么?既然这阵子过得万般不如意,她实在不介意多几项天灾人祸来折腾。

  佟雪海笑脸吟吟端来早点给妹妹。“我呢?”

  “谢谢。”只有在全身不对劲的时候,才会觉得雪海像姊姊,然而--“妳脸颊伸在那里做什么?”佟澄空放下盘子,奇怪的瞪着。

  “我也要。”她比比脸。

  我的天哪!佟澄空忿忿地转开她的脸,连连打了十来个喷嚏。

  “好了,集合。”佟将军拿起哨子,用力一吹。

  天,真刺耳。“老爸,生病的人最大,我不去。”看两位姊妹自动自发就定位做起早操,佟澄空懒懒的窝着,动都不动。

  “生妳的人最大,起来!”

  “老妈!”佟澄空回头大喊。

  祝爱妮自厨房里探出头。“怎么了?”

  “哈啾!”一盒面纸将用光,佟澄空擤着鼻水,眼冒血丝,病情不见好转。“老爸强迫我去晨跑,他说生我的人最大,妳评评理。”

  “去跑一跑对妳的身体比较好。”她同情地说。“如果真的撑不下去,就让妳爸背妳回来。老头,听见了没有?不可以强迫澄空跑步。”祝爱妮警告完,头缩了回去。

  这对实行爱的教训、铁的纪律的夫妻,只有在这时候才会同仇敌忾。“你总不能要我带着面纸盒跑吧!”明知道当她是叛徒在瞪的爸爸不会妥协,佟澄空仍试图做垂死挣扎。

  “基于妳刚刚打小报告的恶劣行为,今天的晨跑时间延长为一小时,走。”佟将军率先跑了出去。

  “要不要我们扶妳?”佟云海和佟姗君分别位在她左右,可怜地扶她起身。

  “有时候我真恨自己生不逢处。”佟澄空将面纸盒夹在腋下,由两位姊妹搀起一块跑。

  笼罩在薄雾里的阳明山是慢跑者的天堂,这条青翠山路,她从小跑到大,哪栋别墅、透天厝住有哪些人,她几乎可以一一列举出。

  这家是某立法委员的香窝,这栋住有退休老国代,这里是陈妈妈的家……沿路信步走去,佟澄空边打喷嚏边数,企图移转注意力,可惜不怎么成功。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她急喘气站不住身,赶紧蹲下。

  “三姊,妳没事吧!”领先十多公尺的佟姗君不放心想回头。

  “不用来了,妳和二姊先走。雪海,别让姗君落单了。”佟澄空随手掬来山壁渗流的泉水扑脸,边叮咛夹在两人中间的佟雪海。“妳可别像上次将姗君甩得远远的,回家被人家笃得一脸泪水,然后往我身后躲,害我这个无辜的受害者被老爸的军棍打得双臂淤青,结果妳哭得比谁都大声。”这会儿想想,有雪海长伴身边,她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丫头!”远远地,最前头已不见纵影的佟将军传来一记雷吼。

  “还不快去。”佟家四女里,为何独独她得到烂体质?天理何……哈--啾!

  “好,我们在杨伯伯的花圃等妳。”佟雪海约定好,偕同小妹往前跑去。

  噢,老天,何不让她死掉干脆!佟澄空起身健行,一路上哈啾连连,直晃到一栋雅致的白色别墅前。

  不知道是谁的,盖好了三年,没见到主人的面半次。

  驻足在精巧不致流俗的镂花铁门前,佟澄空如往常般好奇地张望着,围墙内那方清幽的天地总能耽住她的脚步,若不是今天哈啾连连,她还真想静下心来好好欣赏。

  哈啾、哈啾、哈啾……

  脚软地蹲下身,一张面纸按着一张抽不完,严重的过敏几乎使佟澄空虚脱。

  “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话声响起的同时,深宫内苑的铁门徐徐开启。

  佟澄空头皮发麻地抬起泪湿的眼,向上瞥一眼后急忙垂下。用力揉揉眸子,她再次抬眼,南宫隼依旧潇洒自在地倚着铁门,笑若春风。

  见鬼啦!

  不认识这个人,她不认识这个人……也许多念上几次,她会真的忘记他这个人也说不定。佟澄空慌忙闭上眼,心里反反复覆念念有声,小手边在堆满纸团的面纸盒内摸索。

  “没有面纸了。”南宫隼好心提醒,同情她鼻红眼也红,小脸红通通,哈啾声不间断。

  阴魂不敬的家伙。“哼。”佟澄空起身欲返家。

  她为何连问也不问看看他怎会在这里出现?

  “不好奇吗?”南宫隼懊恼地拉住她。

  哈啾!佟澄空捂着鼻子,泪水频流。

  “放……放开啦!”好奇个鬼啦!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管他。

  “感冒那么严重还出来晃。”他不赞同地拉她往屋里走。

  “谁说我感冒了,多事。”一把甩开他,她急急往回走。

  佟澄空不再对他不理不睬了!

  “为何不问我在这里做什么?”南宫隼有些欣慰的跟在她身边,觉得自己很傻,却放不下她。

  这种问题实在可笑至极。“关我屁事,路又不是我家的。”他那么有钱,想在这里置产难道会有问题?当她是白痴一样。佟澄空完全没心思去揣测他这么做的动机。

  “妳就这么讨厌我?”南宫隼一咬牙抓住她的手肘,强迫她回转。

  几次想平心静气好好和她谈谈,无奈她一看到他不是横眉便是竖眼,害他来不及施展魅力,脾气就上来。可能是没经历这种冲击,每吵过一吹架,他对她的留恋便会加深几分。几乎每次被她呕得怒火攻心时,他便发誓要疏远她,另找芳草。哪知不知不觉中双足陷入泥淖已过深,怎么也拔不出来,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