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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盈香 page 17 作者:彤琤

  早知道出来要面对这么棘手的难题,那他刚就不要听柔妹的话,出来做啥劳什子的寿了,躲在他的密室中过一辈子也好过现在。

  看他一直用不确定的视线游移在怀袖及她六叔身上,阙傲阳奇怪地看着华敬尉的异样,不清楚他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跟那样的反应,彷佛遇上了什么难以选择、让他痛苦至极的事般。

  阙傲阳打量着三人,怀疑这三个人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不光是他,所有人也察觉到那份不对劲,知道一半关系的华玉柔狐疑地看着丈夫,而全然不知情的华清妍看着老爹,至于商胤炜及刑克雍呢,他们则是最好的观众,纯看戏,除了与阙傲阳如出一辙的打量眼光外,他们安静无声,恍若不存在一般。

  就在这僵持的一瞬间──

  「爷!原来您在这儿,喜恩找了您好久。」一清秀的少年爬上了墙头,高兴地喊着,那正是君无上的小侍从,喜恩。

  喜恩的出现让君怀袖在心中暗道一声糟!

  果不其然,就看巴在墙头上的喜恩眨眨眼,再眨眨眼──

  「三公主?这不是三公主吗?」还没来得及爬墙过来,喜恩惊喜地喊道。

  穿帮了!

  看着事情的全然失控,君怀袖心中哀嚎不已。

  喜恩的称呼,让阙傲阳的脸色瞬间变色,而不光是他,所有不知道的人脸色全变了。

  别人的反应君怀袖才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一个人。

  「奴才给三公主请安,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道自己正涉入什么样的混乱中,努力来到君无上身边的喜恩连忙叩首请安。

  随着那一长串的请安,君怀袖的脸色是一声青过于一声,置身阙傲阳怀抱中的她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他,尤其在察觉他身子一僵后,她的心直沈到了谷底──

  完蛋了,这下全玩完了!

  第十章

  「傲阳,我……我可以解释的。」

  君怀袖期期文艾的试图解释,但她没有机会,拥住她的温暖骤然消失。

  没敢多看她一眼,因为知道自己会心软,饱受冲击的阙傲阳头也不回地掉头而去。

  「傲阳,傲阳……」不用人教,君怀袖也知道不能让他离开,尤其是现在这当头,在解释清楚前,那更是不能让他离开。

  无心理会其他的人,她追了上去,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上去。

  「傲阳……傲阳……」她唤着他,声音中带有浓浓的哭音。

  其实大可以丢下她的,但就是不忍,所以他没法儿忍下心,真的施展轻功丢下她,但他难受啊,只要思及两人身分上的差距,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公主……三公主,她是一个公主啊,任他阙傲阳名气再怎么样的响亮,有着一片属于自己的宽阔天地,在世人的眼中,他终究也只是一介布衣商人,两人身分上的差距宛若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即便只是奢想,只要一想到成为她的夫婿,当上了驸马,那些随之而来的繁文缛节、虚假不实的官场生活,仅是想像而已,便让他为之却步……就是因为适应不来那些,一直以来,他才会特意地与政商人士保持距离,除非必要,全由商胤炜代理周旋交际。

  现在,要他亲自面对那些吗?

  他不敢想像那样的生活,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要没办法克服置身官场的心理障碍的话,真要想两人结合,那是难如登天的事。因为明白这些,所以他心里头难受得紧,可现在听着她在身后苦苦追赶,语带哽咽地呼唤,这让他的心里更难受啊!

  「傲阳……傲阳,你听我……听我说啊……哎呀!」

  身上传来的疼痛不及心中的痛,追不上阙傲阳,又跌了这一跤,身心双双受挫,怀袖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也爬不起来了,她直接放声大哭。

  呜……呜呜……怎么办?傲阳……傲阳生气了,他不理她了……呜呜……好痛……心好痛喔……

  「没事吧?」终究还是舍不下她,阙傲阳回了头,万般不舍地抱起了她,小心翼翼地检视她身上有哪儿跌伤了。

  见他回头,她哭得更大声了。

  「傲阳……傲阳……」除了唤他的名,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知道她甚少哭泣,见她哭成这样,他的心都拧了起来。

  「别哭,你别哭了。」替她拍去脏污,他亲亲她的额,将她密密地拥入怀中。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不想瞒你的,我怕……怕你讨厌我……」窝在他的怀中,适才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较定了下来,她开始哽咽地解释。

  抱着她,他没说话。

  「傲阳,我……我是说真的,一开始……一开始的时候,我怕你报官,遂我回宫,所以什么也不敢说,后来……后来我跟你在一起,每天过得很快乐,那时是……是忘了说,直到昨天……昨天无意中听见商总管及刑总管的谈话,我知道你不喜欢跟官家的人有牵扯,怕……怕你讨厌我,所以……所以我更是什么也不敢提……」一边抽着气,她一边努力地解释。

  「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拥着她,闻着她身上传出的淡雅清香,他一面拍抚、一面轻喃,心中因为倾向她一些而感到无比的痛苦。

  听着她的解释,他能体会出她的难处,但心倾向她一点,也就更为难了自己的立场,焉能不觉得痛苦?

  「你不知道,我……我好难过,我不想跟你分开啊,可是……可是……」她说不下去,只能紧紧抱着他以表达自己的恐惧。

  她直言道出自己的挣扎,而这一番直言不讳的话,让他心生怜惜,但也让他自己的挣扎更加的艰钜。

  舍不下她啊,真的舍不下她,可是……

  「傲阳,你别、别讨厌我好不好?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永远地在一起,我知首你……你无心于仕途,那我不当三公主了,只要别让人知道,我们躲到父皇找不到的地方,这样……这样我们就能一直、一直地在一起了。」渐渐的,怀袖止住了哽咽,含着泪光将她天真的想法说出。

  「怀袖,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听着她天真的话语,阙傲阳苦笑。

  「我知道,你……」她的脸色黯然。「你有九堂院要打理,那是你辛苦创下的江山事业,不能说放就放的。」

  「不是这样的!」他摇头。

  心中的天平只倾向她,即使是花费多年才创下现今基业的九堂院,与她相比之下,那些都是不重要的。

  他的话让她不解,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你的身分是最大的问题。」轻抚着她的颊,他解释。「别说我一介布衣商人的身分没办法和你尊贵显赫的身分相配,即使我们不受世俗眼光的约束,真躲到山林乡野中,你想,以你受宠的程度,你想你父亲会不让人寻找你吗?」

  由此可见两人生活习惯上的不同,在他口中,对父亲的身分他绝用不来父皇这种名称来称呼。

  「呃……有了!我有师父做的迷香禅,要是有人找上门来,我就用迷香弹丢他,然后我们可以乘机赶快逃跑。」怀袖提出建议。

  「逃一辈子吗?」他问她。

  她无话,没办法接话。

  「那……那怎么办?」她看他,含着晶莹泪光的翦水瞳眸中,有纯然的信赖及其他不知名的情感。「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我不想跟你分开,傲阳……」

  软软甜甜的嗓音轻声低喃着,听她下意识的言语,阙傲阳的一颗心猛然颤动。

  爱……她爱他啊,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傲阳,你说了要娶我为妻的,你不能赖皮。」看着他一脸柔情,她提出他曾说过的话语来提醒他,然后红着脸说道:「我……我想当傲阳的妻子。」

  「我的妻……」他轻叹。

  心中早认定她的身分,他阙傲阳的妻,只是现实的因素逼得他不得不面对啊。

  「嗯,想当傲阳的妻子。」她肯定地点点头,用力地拥紧他。「怀袖不想跟傲阳分开,不想!不想!」

  她童稚的强调让他苦笑。这事儿能由得他们决定吗?

  「啊!我想到了!」突地,她轻喊了一声,然后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不明白她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她。

  「六王叔啊,六王叔刚有教我应对的方法!」她笑咪咪的,刚刚事情全乱了套,她心里头一急,竟把这重要的事儿全忘得一乾二净的了。

  「什么应对方法?」抱着辜且一听的心态,阙傲阳问。

  「六王叔说过,事情要有不确定的成分在的话,那就要让事情确定,这样原本要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她引述听来的话,怕他听不懂,她还特别地解释。「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担心父皇那关过不了的话,那就做点什么,好让父皇拿我们没辙。」

  「然后呢,他说了什么好办法?」阙傲阳很有耐心,等她说完不必要的注解后才问。

  「六王叔说要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她乖乖地回答,脸儿映着一片火红。

  阙傲阳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生米煮成熟饭?这真是他所知道的那个意思吗?

  但……这怎么可能,既是怀袖的亲六叔,又怎会为自己的侄女出这样的建议!

  「傲阳,我们来煮熟饭吧,只要让事实已造成,即便父皇想,他也不能阻拦我们,这样,我们就能永远永远地在一起了。」顾不得害羞,想到两人能在一起的事让怀袖兴奋地催促他,即使她不是很了解这个煮饭的过程。

  「怀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的话让阙傲阳啼笑皆非。

  「我……听宫女说过,好像……好像就是你脱掉衣服,我脱掉衣服,然后两个人躺到床上一块儿睡觉,等醒来后,生米就煮成熟饭了。」

  偏着小脑袋,她努力一回想,等话一出口,想到两人裸裎相对的样子,还未褪的红潮又渲染成一片美丽的粉红色泽。

  要不是心情太过沈重,他真会笑了出来。

  「事情不光是这样而已。」亲亲她的小嘴,他万般怜爱地看着她说道。

  「那……那是怎么样的呢?」她不解。

  「会让你知道的。」拨着她的发,他承诺。

  「那我们现在就要来煮熟饭了吗?」眨眨眼,怀袖问。

  「会煮的。」他失笑,并补充道:「但不是现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担忧地看着他。  、

  「别担心,不碍事的。」他安抚她,把整件事整理过一遍后,他的心里已有了腹案。

  「真的?已经想出更好的办法了吗?」她一脸惊喜。

  「嗯。」他点头。

  「什么好办法?」她忙不迭地追问。

  对着她的焦急,他微笑((

  「咱们找你六王叔去。」

  *****

  像是算准了他们会出现一样

  品着茶,独留喜恩服侍在侧的君无上好整以暇地坐在中都府的主座上,脸上的表情尽是一副不正经的轻松模样,尤其在看到他们两人一齐出现时,那样子更是变本加厉,就看他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

  「这么快回来啊?没用六王叔教你的法子吗?啧啧,三丫头,看样子,你这准夫婿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啊。」一边不正经地「亏」着他们,放下茶碗,已支开所有人的君无上示意让喜恩站到一旁待命。

  在喜恩退到一旁时,怀袖用眼神朝阙傲阳示意──

  看吧,我说六王叔是鬼吧!

  来的路上,她已大致地把君无上那无所不知的本领给说了一遍,现在正好有现成的案例做示范。

  她敢打赌,刚刚她与傲阳说的话,这儿一般的六王叔至少也能知道个八分。

  看着她那一脸又畏又敬的表情,阙傲阳实在不忍告诉她,她的这位六王叔并没什么通天的本领,最多,就是布局、谋略的能力过人,经由精密的布线后,将浑然不觉的被设计人操弄于股掌之间,让事情的发展顺着他的预谋一步步进行罢了。

  尤其设计的对象要是像她这般单纯、没心眼的人的话,那更是易如反掌,所有的行为反应少说也能掌握个八、九分。

  「好了,找我有什么事啊?」君无上也不罗嗦,直接带入主题。

  「你希望我们是为了什么事找你呢?」阙傲阳反问他。

  「呵呵,有求于人的又不是我,我怎会知道你们是为了何事找我?」君无上也不是省油的灯,三言两语又把问题踢了回去。

  「为什么?」阙傲阳问得直接。

  已经仔细地问过怀袖了,从她见到君无上之后的所有事,包括所有的对话。经由一番推敲整合后,他能断定,君无上的目标是他,而且无所不用其极,即便是用话哄骗怀袖,让她来色诱他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但……这是为什么?

  「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只是有成人的美意,有何不可?再者,身为三丫头的王叔,帮帮这个不开窍的丫头,也说得过去吧。」君无上一派坦然地回答,当然不会把真正的意图说出来。

  「是吗?」显然的,阙傲阳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词。

  让两个人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君怀袖再也忍不住了。「你们……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她纳闷地问。

  「三丫头,你的傲阳不领情,让六王叔想帮你们都无从帮起呢!」

  一面摇头叹气,君无上恶人先告状。

  反应是立即的,就看君怀袖一脸认真地看着阙傲阳。

  「傲阳,不可以这样,要是六王叔不肯帮我们怎么办?」

  说不上是教训还是数落,但就是有几分示意别轻举妄动的意味在,那可爱的样子惹人发噱,而在阙傲阳有所反应前,她还对他眨眨眼,给他一个「一切有我,让我来谈」的暗示,明白地显示,她已然决定由自己出马谈判。

  「六王叔,别这样,您就帮帮怀袖吧,傲阳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就别放在心上了。」她说,语气十分地诚恳,小脸儿上几乎就要散发「你是神」的光辉。

  看她的样子、听她的话,阙傲阳只能啼笑皆非。

  什么叫把自己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这就是了!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想让六王叔帮你什么忙呢?」慨然允诺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君无上朝着阙傲阳投以玩味的一眼。

  阙傲阳没理会他,即使知道他在挑□。

  「六王叔,您知道的,怀袖不想回宫里、想跟傲阳在一起,而您一向就疼怀袖,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六王叔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成全怀袖的心愿?」不明白两个男人间的角力,眨着水灵的大眼儿,怀袖好无辜、好无辜地看着心目中的救星。

  「跟他在一起?」君无上故意打量阙傲阳一眼。

  「嗯,跟傲阳在一起。」点点头,君怀袖肯定地道。

  「那他呢?他有什么想法?」

  阙傲阳忍了下来,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的。

  「傲阳啊?他当然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我们要白首偕老,做一对恩爱的夫妻。」不知道君无上的意图,怀袖快乐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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