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吃小孩的话是纯属要吓唬他的,毒疑老怪的名号,代表了怪人的武功高强却是不可否认的。
「阿凤你……」君海棠皱眉,不知道他跟这个怪老头搅和什么。
「嘘!君君,老前辈在此,我们这些后生晚辈怎可造次呢?」凤秋官示意她别开口
对付这种怪脾气的老头子,他的经验比她丰富太多了,因为他自己的恩师也是个怪字辈的老头子,经验想不丰富都不行。
「好!好!你这小子,有礼貌,真有礼貌!也不枉老头子我刚才的手下留情了。」
怪老头哈哈大笑,直把凤秋官的话当真。
适才见凤秋官竟能格开毒疑老怪的一拳而平安无事,朱临安心中便已暗暗惊疑,总算明白之前自己会被恶整,差人家的地方究竟是差在哪里了,不过现下可不是检讨自己哪里不如人的时候。
看着凤秋官想套交情,而糟老头又被好话捧得晕茫茫的,他大为紧张,为免节外生枝,是以连忙地隔岸喊话。「师父,您还不快动手?您看,这个小毛贼嘴上说得好听,但看看他那双眼,就知道他一肚子的坏水,心中一定在大骂您是老糊涂,根本就看不起您老人家,您还不赶快给他一点教训!」
「小子,你竟敢看不起我?」一边吼着,怪老头的拳风已扫了过来。
「没有,我没有啊!」凤秋官险险地避开了那足以致命的一拳,像是没事一样,用着最无辜的表情来面对那个怪老头。「老前辈您看,什么一肚子坏水,我的眼中除了充满对您的景仰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怪怪的老头子还真停了下来,一脸认真地打量起凤秋官稚气的笑脸。
「嗯……确实是不像,但景仰?真的吗?你很景仰我吗?」怪老头质问着,大有敢说个「不」字就大卸八块的意味。
「当然是真的喽,江湖上谁人不知毒疑老怪的大名呢?」凤秋官摇头晃脑的,很是认真地分析着。「要知道,老前辈可是大名鼎鼎的大人物呢,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岂有不知道、不感到景仰的道理呢?像小的我,对您的仰慕就有如那滔滔的江水般,绵延不绝,又怎可能出现什么不屑的表情?这一定是有人在中伤我!」
「是谁?谁这么大胆?竟敢中伤你?」越看他越觉得顺眼,本来已经呵呵直笑的怪老头突地又翻起脸来。
「喏,还不就是他。」含幽带怨的眼扫向一旁还想兴风作浪的朱临安。
「临安,你怎么可以随便中伤人?师父没教过你,不可以这样做的吗?」怪老头大喝一声。
朱临安心中直叫糟,再笨也知道不能把「没有」这个答案推出去,连忙陪着笑说道:「师父您请息怒,千万别为了一个外人而打坏我们师徒俩的情谊啊!」
「这倒也是。」怪老头点头称是。
「师父您瞧,这小毛贼的一张嘴多厉害,三两下就想分化我们深厚的师徒情谊,您千万别再上他的恶当啊!」朱临安急忙巩固自己的势力。
「没错!你这个小鬼,灌几句迷汤就以为能唬住我吗?」怪老头再次倒回朱临安那一方。
「我怎么敢呢?前辈英明神武,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晚辈自知不如,已岂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妄想愚弄前辈呢?」凤秋官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没错,没错,你怎么敢呢!」怪老头的怒气很快地就被那三两句给摆平了。
「是啊!前辈真是英明,这才是大家心目中睿智英明的老前辈,只不过啊……」
「只不过什么?」怪老头子果然上钩,连忙追问那语意不清的断句。
「只不过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啊,前辈明明就是这么……」
「啊!」朱临安大叫一声,试图中断两人的对话。一向就以陷害人为专长的他,又岂会弄不清凤秋官的意图、听不出凤秋官的言下之意呢?
还不就是想用言语迷惑神智不是很明白的毒疑老怪,让这武功高强的怪老头变成他们那一方的人……哼!他朱临安可不是笨蛋,怎会让这种事情给发生?
「怎么了?临安?」怪老头的注意力果然被朱临安的一喊给吸引过去。
「没什么,师父,徒儿只是想提醒您,别又让口蜜腹剑的小毛贼给骗了,坏了我们师徒的感情。」朱临安连忙编造新的理由。「还有啊,师父,别再对他手下留情了,之前徒儿跟他过招,他口口声声就说想会会你,说徒儿的武功太糟,实在不配与他过招,您正好趁这机会跟他比试比试,让他知道,您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的!」
「什么?他们敢怀疑我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想是被踩到了痛脚,怪老头龇牙咧嘴的,像是要扑上去咬人一样。
「没错,他们还说您根本就不值个屁,他们只要随便打发打发,就能打倒你了。」
朱临安添油加醋,说得很是快乐。
「是哪一个?哪一个小兔崽子这么说的?」虎视眈眈地看看还挂着笑颜的凤秋官,再看看一脸戒备的君海棠,濒临狂怒的毒疑老怪不确定该先向哪一个动手。
毒疑老怪一生所求无他,力求武艺上的精进再精进就是为了当武林第一人,而为了这个目标,他终日不断追求如何让他本就登峰造极的武功再上一层楼,直到练坏了脑子
不过脑子虽坏了,还是无损他对于「武林第一人」名号的野心,在他脑袋瓜子不清楚的时候,他一向就自认自己的武功是天下第一的,这会儿听见有人小觑他,而且还质疑他自封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当下就是想先比划比划再说。
自从忆起毒疑老怪这个之后,凤秋官一听朱临安那么说就知道惨了,果不其然,在朱临安补上一句:「两个都是!」之后,毒疑老怪便连招呼也不打地就又攻了过来。
「你看你,还浪费力气跟他说了那么一串。」君海棠理所当然地跟他并肩作战,但这不表示她会认同刚刚那种浪费时间的行为。
凤秋官干笑。他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呢?
并不是好战之人,通常类似这种场面,他能想其他的办法解决就想其他的办法,也就是说,若非必要,能够不开打他就尽量不开打。
刚刚有一度,他也以为这件事可以和平地解决,哪知道这怪怪的老头比他想像中的还难搞,过就算失败了,但好歹他总是试过了,至于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他总是试过了,那可是比试都不试要强上许多。
眼看他们两人联手,竟勉强能应付毒疑老怪的凌厉攻势,一旁观看的朱临安觉得不保险,用眼神下着命令,让家丁扛着两个昏迷不醒的「战利品」,也不想等结果如何,就决定脚底抹油,先溜为快。
君海棠注意到这事,自然想拦下他们,好救回被劫的怀袖及莫纤纤,而凤秋官眼观四面,也发现到同样的事,奋战中连忙开口。「君君,这里我顶着,你去带回小怀袖她们。」
「可以吗?」不是小看他,而是她知道这老头子实力太过惊人,她不放心他。
「行,你快去!」凤秋官分神给她一个安抚的大大笑容。
毒疑老怪本来就在介意,想他一代宗师,竟没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制服他们两人,现在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原本的小疙瘩直接转成大大的不爽——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小看他!
「不准走,一个都不准!」眼见君海棠真在找机会脱身,直觉被小看的怪老头抓狂,极度暴怒中,于是一生绝学尽出,让他们两个年轻小辈应付得极吃力,君海棠根本就没办法脱身前去拦人。
「老前辈,我们打个商量,我接你一掌,若接得下来,你就别再为难我们了。」凤秋官分神提出条件,险险被一拳给打中他的俊颜。
「你以为你这小毛贼真接得下我的一掌吗?」毒疑老怪轻蔑地哼了一声。
「要?不要?一句话,如果你怕了,我也不会笑你的。」凤秋官使出激将法。
「小毛贼,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完全没有预警,君海棠只觉一道极为凌厉的掌气从身旁扫过——「不要!」她心头一惊,直觉地大叫出声,希望能制止这掌力的比试。
只是来不及了,四掌交接,砰然一声巨响后,凤秋官动也不动地停在原地,至于毒疑老怪则明显地退开了一步,之后,四周一片寂静。
「前辈,你输了。」漾着淡淡的笑意,凤秋官提醒他。
「哼!老怪物愿赌服输,不为难你们就是。」是不甘愿,但毒疑老怪,尚且知道比武的规则,带着不甘愿的心,忿忿离去。
「阿凤?」君海棠看着他,一脸的担心。
「我没事,你去追怀袖她们吧,朱临安跑不远的。」俊颜上仍是一样的浅浅笑意,凤秋官朝她轻道。
听了他的话,松了口气,同时间觉得胸口外传来一阵疼痛……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从刚刚她就一直憋着气,不敢呼吸,一口气梗到现在,憋得她胸腔都痛了。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会被那老家伙打死。」她瞪他一眼。「真是的,原来你的内力竟然那么强,干么连我都瞒?害我刚刚为你那么担心。」
「别说了,去救人吧!」他微笑着,若仔细一点看,会发现他稚气的娃娃脸上正慢慢泛起一股死白。
她没注意到他的小小不同,在听了他的话后,也不管是不是穿着还不是很习惯的女装了,轻盈的身子一纵,便跃上了墙头。「那我去追他们。」
他以微笑代替点头,要目送她离开,可是他做不到。
等等!不对啊,照他这么爱凑热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叫她去救人,而他不跟呢?
一阵不对劲的怪异感让本要离去的君海棠停下脚步,她回头,正巧看见他……「噗」一声地,一大口鲜血由他素来爱笑的口中喷出..
时间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无法思考,只看见他闭上眼,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整个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阿凤!」
第七章
痛!
迷迷糊糊中,凤秋官唯一的感觉就是那么一个字——痛!那种痛的程度,就像是让拖着货物的大象,连像带车地给辗过十回一样,四肢百骸兼五脏六腑皆疼痛不已。不过幸好,慢慢地,在那极度疼痛的感觉之中,有一服阴柔的内力缓缓灌注于他的全身,让他周身的疼痛感减轻了一些,整个人也觉得没那么难受。
凤秋官微地张开眼。他怀疑自己已经死了,被仙人带往了天界,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看见这种幻象——他的君君竟然一丝不挂地盘腿坐在他的面前?!
而且不止是她,即使没低头确认他也能感觉得到,就连他自己也是赤身裸体的,像条鱼般地光溜溜。
孤男寡女,赤身裸体……呵!原来死了之后的世界是这以的美好,只是……该死!
一定要这么痛吗?
真的很痛,但这会儿他连龇牙咧嘴喊疼的力气都没,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有她的光裸为伴,能有如此美景观赏,就算是再死一回,他也愿意。
深深觉得那雪白的胴体在召唤他,凤秋官微微牵动了下毫无血色的唇,像是在笑,尔后尝试着抬起手来碰碰那滑嫩雪肤;要是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再一次品尝那雪峰上的粉嫩果实……「别乱动!」斥喝声响起,在他能有所动作前。
听着熟悉的斥喝,凤秋官的神智稍稍地清醒一些,但还是不够清醒!
不能碰吗?
唉,真是可惜!但不错了,幻觉没有消失,是他的君君,还是他迷人绝艳的君君,而且依旧一丝不挂,那惑人的雪白滑嫩,细细的小蛮腰,盈盈一握的浑圆,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切,在在都让他想起她醉酒后,两人的一夜缠绵……嘻嘻!死了之后真好,虽然痛,虽然不能碰,但至少在视觉效果上实在是再美妙也不过……「凤秋官,把你脑子里所有的邪淫念头都给我去掉,专心!」咬着牙,君海棠极力克制才没一巴掌朝他的脸上打去。光看他那表情,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再一次的斥喝声又唤回凤秋官不少清醒度,这一回,他总算认清了他没死的事实,而且也开始了解到,眼前的画面并非出于幻觉,不管是他身上的痛觉还是她诱人的赤裸,都是真实的。
「君君……」他唤她,吃力且虚弱地用气音轻唤着。
「别说话!」她恼怒地要求他的配合。
他很合作,不再开口,但那一双眼……「闭上你的眼睛,不要妨碍我疗伤的工作。
」她口气凶恶地命令着。
不凶不行,他那种疑疑的凝望简直就是要命;虽然没有动口也没有动手,但光光只是注视,就已严重地扰乱了她,让她的气息开始不稳,她可绝不想因为这样面是乱了心神,让两个人的武功因此被废掉,成为两个废人。何况,她更不想让他知道他对她的影响力。
所以,凶一点是绝对必要的!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他还是不听,那她会考虑点他的昏穴,就是要他别干扰整个疗伤的过程。
幸好,虽然伤重,虽然贪恋观赏她的美好曲线,但凤秋官更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是以心中觉得可惜,但也只好配合地闭上眼,让她专心运气,为他调理体内瘀伤郁气,甚至是移了位、快纠结在一块儿的五脏六腑。
但过不了多久,像是想到了什么,凤秋官又吃力地张开眼,想阻止她运气为他疗伤,只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连抬个手都成问题,根本就没力气阻止她。
不过即使他没做什么,光是知道他的意图,君海棠就火大。
料定了会分心,她索性收功,准备好好地跟他把话说清楚,省得她一会儿气到岔气,害得两个人都走火入魔。
「你做什么?」收了功,她直接骂。真是气极了他的不知好歹,都只剩下一口气了,竟还想跟她逞强,不要她帮他疗伤!
只是他没有回答,少了她的支撑后,他的身子便软软地倒向她的胸前,而她直觉地要推开他,是在最后一刻,她警觉到他是重伤在身的人,可能会因为她这一推而摔个头破血流,这才收了,勉强忍受地让他靠在她的胸前。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救你?」她很是努力了,才让自己漠视他吹指在她锁骨上的温热气息。
「别浪费力气。」贴着她的软玉温香,他气若游丝,但还能勉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