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孙慧菱 > 皇上保重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皇上保重目录  下一页


皇上保重 page 9 作者:孙慧菱

  程云的话引来一阵笑声。

  要不是虚脱、乏力,程云不知会怎么个死法?昭安瞪着他。

  “不对不对,大力金刚丸不是那种东西,他是在增强一个男人的内力。”老太医赶紧解释。“这种东西只能男人服用,且三十岁以内,超过三十断不可服,服了以后必生华发,当时您嫌它名称怪异,又退回给老朽。”上头还有他写的“退”字呢!

  “再看看这个,紫苏罗丹治蝎毒、服时须加花雕,您说花雕难喝,所以也退给了老朽。还有,”老太医一页一页的翻,一页一页的说。“百草攻毒专治百步蛇毒,一次吞服三粒,配温水;您收了。川芎白勺专治拉伤,又黑又白,您说有趣,一次服四颗,嚼吞即可。醋龟板条,您说一条一条长长的,有趣,一次嚼一片,加甘草,还有呀……”

  “行了行了!”昭安头昏脑胀的挥着手,要他别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名称和服法,谁记得?没听过被蝎咬还得喝花雕的?恶,一会儿三颗,一会儿两片,一会儿吞一会儿嚼,一会儿含……他不被他整死才怪!

  就是因为这样,每当老太医在讲解时,他从来没有认真听,才会造成他一时的记忆错乱,差点铸成大错。

  老太医满意合起册子,吁了一口气。伴君如伴虎,这皇帝他从小看到大,性子早已摸透。

  昭安气虚的站了起来,再度无力的挥着手,不要人扶。“现在怎么办?朕就得这样的过一辈子吗?”

  “当然不用,”老太医笑开了眼,踌躇着该不该说。

  “那怎么治呢?”昭安示意老太医接下去。

  “找个女人,再佐以蝎酒……”

  “蝎……酒?”程云又瞪圆了眼,老太医还真神耶,什么奇怪的病都能治。

  璩悦诗听了觉得好笑,一向冷漠的脸竟也漾了开来。

  “活蝎子浸入汾酒里,浸到酒色成红,吞服了之后……”

  “吞……吞服!”昭安翻白眼,差点没气绝。

  璩悦诗捂着嘴猛笑,程云则下巴又掉了下来。

  难以想像昭安生吞活剥毒蝎的模样,那真……真的是太精釆了!

  老太医啊!谢谢你帮我出了这一口鸟气。

  “是的,吞服。”老太医煞有介事的点头,“再找个女人……”他凑向昭安的耳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不怀好意的眼光一会儿瞅向璩悦诗,一会儿飘向程云,一会儿瞄向秦哮豪,又一会儿看向杜卫天,最后转回老太医的脸上。

  “好!就依你。”他随即回房。

  第七章

  搞了老半天,原来是光喝浸着蝎子的汾酒,而不是连同蝎子一起吞服。

  “害我抓了那么多只。”程云低声扼腕道,为了自己一口气抓了那么多只蝎子的蠢行感到生气。

  他以为老太医要昭安连同蝎子一起吞,所以自告奋勇冲去找蝎子,想让昭安吞个够。没想到抓了十来只浸在酒里,一口气让酒汁变得通红后,老太医只要昭安空腹吞一小杯。

  他精心策画的计谋泡汤了,十来只的蝎子被丢掉后,昭安踱回房里,等着被香汤洗得宛若清莲浮现的美人送人房里准备温存。

  “妈的!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早知道我也吞。”他又在惋惜当时竟然婉拒老太医的一番美意,少掉了与美人温存的机会,真是可惜。

  “你又在这儿嘀咕什么?”杜卫天一来就听见他在嚷嚷,手不知道在翻什么东西。

  “没事。”程云将手里的蝎子丢回去,拍拍手站了起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

  “你呢?想你老婆想得睡不着?”论犀利,程云的口才比杜卫天好得多。

  “起码我还有个老婆可以想,而你只能想蝎子,及扼腕差点入口的美人。”

  “你……”程云气得哇哇叫。杜卫天拆台的功夫比他还了得。

  “还不去睡!”

  “要你管!”程云没好气的顶他一句正要回房,却看见一个清新打扮、肌肤如雪的美女微低着头,被人带进昭安的房里。

  “哇噢!”说不羡慕是骗人的。有哪个男人不爱美女?

  “回去睡觉。”杜卫天又斥了句。

  真是可惜!要被昭安糟蹋了。

  没办法,在杜卫天的胁迫下,他只好乖乖回房瞪着窗外的月亮到天明。

  昭安正在闭目打坐,听见有人在廊外禀报才张开眼,要她进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进来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他盯着她看,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公子。”女子吐气如兰,似乎早被告知她侍奉的是尊贵的王族,害她战战兢兢的,无法掩饰眼底的敬畏。

  “过来。”昭安低沉的声音有着威严。

  “是。”

  见她一小步一小步走来,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羞涩,他不禁皱眉,“你几岁了?”

  “十六。”

  “十六?”他提高了声音,小小的年纪就要被人糟蹋了,她的后半辈子怎么活?

  见她又怯怯的点点头,不禁拿她与璩悦诗比较起来。

  慢着!他干嘛拿她跟那婆娘比较?这女娃儿虽然还青涩得无法入口,但貌美如花,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又压下的一肚子绮思妄念又回了笼,令他十分生气。

  打从他一入房休憩开始,他的脑中就闪现他与她在庙后山涧中互瞪的画面,当时他压抑着内心又涌起的骚动,狠狠的别过脸去。

  又想起躺在泥地上一身雪白的娇躯,当时她一脸的惊怒,又娇又羞,风情万种……如果……如果当时……

  “妈的!”他诅咒了起来,他怎么满脑子还是她的影子?

  “过来!”

  那女子含泪走了过去。怎么这名男子与她初见面时俊逸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她又没惹他。

  “过来!”一定是他禁欲过久,才会想那个女人想疯了。

  那女子又惊又怕的站在他的面前,像只静待被蹂躏的小动物,逆来顺受。

  “朕会好好待你的。”话一说完,他将那名女子拦腰一抱放在床上。

  但床上只是两双眼睛彼此对望着,衣服依然完好。

  昭安不敢相信的从床上坐起,呻吟的拍着额头。

  “振,你怎么了?”她以为他叫“振”,怯怯的伸出手想安慰他。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他靠在床柱上,差点没被刚才的发现气死。

  “我们……“完事”了吗?”小姑娘怯怯的问他,他趴在她身上许久,嘴对嘴害得她发不出声音,红花坊里的嬷嬷说,男人都躺在女人的上面……

  昭安后脑勺顶在床柱上,痛苦的闭着眼睛点点头。

  “那我可以走了?”

  “嗯。”他决定送走她,再去找那个害他匪浅的女人算帐。

  问清她的来由之后,他赏了她大笔的银两并派人护送她回家,扬言不许有人再打扰这名女子的生活,让她从此脱离红花坊迎人媚笑的生涯。

  送走了人后,他立刻冲去找璩悦诗算帐。璩悦诗的房间离他不远,四周均有重兵看守,里里外外把守得牢不可破。

  “璩悦诗!”他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暗夜的吼声听起来格外响亮,马上引来四周护卫的注意,也立刻冲了过来。

  以为发生状况的程云、杜卫天还有秦哮豪也闻讯赶了过来。

  “璩悦诗!”他吼着,见厅堂没人,他一路冲进外室里,璩悦诗才听到声音,警觉的立刻要起身穿衣,但才刚起身,门就被人用力踹开,她惊呼一声,狼狈的又跌回木盆里,整个人没进水里,只露出鼻尖以上的部位。

  “出去!”她紧张的喊,她全身赤裸,毫无防御能力,他却怒火冲天的一步步走过来,令她紧张得半死。

  “出去!”稍稍露出下巴大声喊着,无奈声音听起来却没有强悍的气势,依然遏止不了他。

  “皇上。”有人冲了进来。

  他一转身,挡在来人面前用力将门关上。“出去!”

  “皇上!”

  “滚!”

  “怎么回事?”只着中衣的杜卫天、衣衫不整的秦哮豪、打着赤膊的程云也冲到了门外。

  “叫他们全都退回岗位,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皇上……”

  “滚!”

  程云和杜卫天面面相觑,头一次听到皇上用这么重的口气跟将领说话。

  “他发什么神经?”来到了厅堂外,程云一屁股坐在石阶上随手拔了一根草嚼着。

  “嘘──”秦哮豪比手划脚要他噤声。远在京城外的他,根本不知道杜卫天、程云、李昭安私底下三人的关系。

  一向粗神经的他,只着眼大事,从不费心细节,当初昭安怪模怪样、大摇大摆的跨进都护府的时候,程云不小心喊了一句:“二哥!”他到现在都还未察觉。

  三人一脸苦相的并排坐在石阶上,等着皇上出来。

  房内,没料到又有人要冲进来,在惊叫中,狼狈的将仅露出水面的半颗头颅也没入桶里。她全身缩得像颗球,双手环膝,连眼睛也不敢睁开,憋着气,只盼恶人赶紧离开。

  昭安双手环胸,低首注视着盆里缩成一团人。

  “咳!”他清了清喉咙,示意她房里只剩下他和她,她别再闷了。

  她赶紧将头浮出,看看房内还有没有其他男人。

  “出去!”她用水泼他,注意到房里只剩下这个痞子之后,她不禁怒火中烧。

  “啧啧啧,这么泼辣!”他双臂环胸,注视着她的怒颜。

  刚才生气的用手一泼,原本紧护在胸前的两截白藕不小心放了开来,映在水中,让昭安占尽了大饱眼福的便宜。

  他的胸口开始温热,双眸蒙上了奇异的色彩,他注视她的目光变得炽烈起来。

  这就是他要的女人?他扪心自问,惊讶于天大的发现。

  刚才那名青楼女子长得什么模样,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她……

  从头到尾一直盘据他的心思。

  青楼女子还未进门前,他忘不了她雪白的身躯。

  几经压抑,他决定与青楼女子共赴云雨,却惊讶的发现他……他不行了!

  没有美女在抱的迷醉,没有软玉温香偎在身旁的欣喜,俯下头,他低吻着、吸引人的小嘴,却发现他没有喜悦、没有兴致、一点……一点激荡和涟漪都没有。

  他真的是中了她的“邪”了!

  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进驻他的心。

  她怪脾气一堆,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她相处,他经常鬼吼鬼叫,好修养破坏殆尽。

  他孤僻、任性、倔强、不懂得体恤人、不够温暖、个性冷漠……

  但为何她清澈的眸子会勾他的魂?

  她不是最美,但身材秾纤合度、美腿修长均匀、肩胛弧度完美,细致的下巴不时倔强的抬起,瞅着他的冷然目光……

  天啊!他呻吟了一声,注意到自己生理的变化,光用想的已令他如此,但刚刚为什么他抱着别的女人一点兴致都没有?

  “都是你害我的!”他弯腰,从澡盆中将她拦腰抱起。

  “你……”她又惊又怕,却不敢乱动。他眼里的深沉吓坏了她,星眸深处燃烧的两簇火焰,将她体内残存的理智也引燃了。

  她刻意保持冷漠,就是不想被他俊逸的五官所吸引。

  天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入侵她一向封闭的内心?强迫又霸道,不通情理……

  但什么时候开始他悄悄占据她的心?

  她坠崖时,他为何死拉住她的手?

  她受伤昏迷时,他为何不管自身也会中毒的危险,一口一口帮她吸出血?

  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他也顺势压住她的身躯,捧住她的脸,细细轻啄,用舌尖品尝她脸上的每一寸,勾勒出她的眉、轻划她小巧的鼻尖,将她带入温柔细腻的感官世界。

  璩悦诗没说话,只是用双眸悄悄诉说她的“默允”。

  他撑起了上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她只是闭上眼睛。也许,这样最好,这或许是报答一个救命恩人最好的方式。

  一夜连续数次的缠绵,将璩悦诗折磨得筋疲力尽,直到昭安终于满足的闭上眼睛倒回枕上,才让她有休息的机会,而天色却已经微亮了。

  藉着照入室内的光影,她打量着他英俊儒雅的五官,昨夜的温存又重回她的脑里。

  他怎么会对她这么温柔?

  她以为她只是他泄欲的工具。

  可是他的轻声细语,他的深情凝视……不小心弄痛了她,立刻用无数个深吻换回她的谅解,抚平她惊诧乱跳的心……

  天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只是他泄欲的工具啊!

  决定抛掉不该有的妄念,她告诉自己昨夜的一切只是假相,要抹除这个错觉,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离开他。

  轻轻拉开环在她腰上的手,她的目光却一直无法离开他的脸,再也忍不住在他额上轻啄了一下算是道别,却在双脚尚未踩到地面前,又被他拦腰抱了回去,惹得她低呼一声。

  “干嘛?”他挑眉问道,没有放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舍。

  他一直都没睡,强迫自己别把她累坏了,遂躺回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天亮了。”

  “然后呢?你想去哪儿?”他再度挑高眉,想听听她会怎么唬他?

  “你是不是也该起床了?”她好心提醒他,他应该没忘记,那班人还杵在外头。

  他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回身下与她脸对脸。“我是问你要去哪儿?你倒管起我是不是该起来了?你转移话题的功力太差,需要学习。”说着就又袭上她的小嘴。

  “不……不可以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她勉强的推开他,双手抵在他光滑精壮的胸膛上。

  昨夜柔弱似水足以溺死他的小女人不见了,她又戴回她冷硬的面具。

  “给我一个好理由我就放了你。为什么昨夜可以现在不行?”他瞪着她的眼,声音却很温柔。“还是昨夜我抱你吓到了,弄痛了你,所以你今天才……”他故意上下打量她,明知道她不是为了这个理由逃开,他却故意搬出昨夜的柔情来压她,提醒他们曾经拥有一整夜的欢愉。

  “不是!”她尴尬到了极点,细嫩的耳垂又被他染得一片殷红。

  “不是会疼?”他故意一脸吃惊状。“那为何你昨夜还一直哼哼嗨嗨的?我还以为我把你弄得有多疼、有多痛,真怕你就这么死在我怀里。”他一脸坏坏的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欣赏她已经红得一塌胡涂的脸蛋。

  “你胡说!哪有?”她丢脸死了!她昨天真的有那么糟吗?外头还有一大堆人守着呢!

  “还好声音不大,不过却搞得我心惊胆颤。”他还有心情说笑,拉起她的手,将之交缠在他的颈后,全身贴着她,爱极了这短暂的温馨时刻。

  “你胡说!”依旧是这句话,却不见什么斥责意味。

  “既然不是会疼,那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他又将话题导回“正事”上,想要诱她说出她的感觉。他轻啄着她的下巴,竖耳等着她的回答。

  “不,你是个皇上。”

  他挑眉。

  “所以不可以。”她喘着气要他放开她,被他这么逗弄,她根本无招架之力。

  “而你是个杀手,这就是你想逃的原因。”他抓着她的手啄着,注意到她细腻的粉颈全是他的吻痕。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