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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调美眉 page 3 作者:晓叁

  紫纱不解的问:「怎麽啦?」

  「你不知道?」在她脸上看到真切的困惑。

  知道?她该知道什麽吗?紫纱的警觉心又起。

  基於多说多错的原则,她决定适时的保持缄默。

  果不其然,雷斯主动揭晓谜底,「打从你上学的第一天起,便改口叫我雷斯。」

  紫纱心里啊的一声,表面上仍是一派自若,「什麽嘛,不过就是偶尔表现一下兄妹的友爱,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什麽时候开始,你也懂得友爱这玩意儿?」

  「早八百年前就懂了,只是没拿出来用而已。」紫纱刻意以夸张的口吻来混淆焦点。

  雷斯纵容的摇摇头,「记得早点睡。」这才重新转身离开。

  身後的紫纱则是对著他的背影偷偷吁了口气。

  ◆◆◆

  随著奥运的脚步逼近,身为国家代表队教练的蓝氏夫妇也不得闲,早餐过後夫妻俩便相偕前往体育馆,雷斯也出门上班。

  由於女儿向来自主有责任感,以至於蓝母临出门前仅概略跟紫纱提及,要她这阵子待在家里先自行做练习,找回熟悉的韵律感。

  紫纱也不管自己明不明白,三七二十一的便胡乱点头一通,只为了快点打发蓝氏夫妇出门。

  直到一家三口全出了门,紫纱才总算松了口气,不需要再时时刻刻担心泄漏身份。

  正当紫纱以为自己终於能够无拘无束,开始逍遥快活之际,佣人却在这时提著医药箱走来。

  紫纱先是感到不解,一问之下才知道,待会家教老师要来上课,蓝氏夫妇交代佣人帮她的脚踝预做包扎,免得启人疑窦。

  「家教?!这是什麽时候的事?」紫纱压根没料到自己的难题才正要开始。

  佣人尽管对紫纱的问题感到困惑,但仍一五一十的回答。

  原来,绫衣长久以来的功课表就是上午各科老师到府家教,下午开始则是韵律体操相关的各种学习跟练习。

  不过这阵子由於佯装脚伤的缘故,下午的舞蹈、钢琴……等相关练习全暂告终止。

  听完佣人的描述,紫纱整个人彷佛被一记闷雷击中似的,思绪完全陷入停摆状态。

  就在佣人为她的右脚踝包扎妥当後不久,家教老师便上门来了,是个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的妇人。

  紫纱一看对方长得褐发碧眼,心里己是暗叫不妙,再听她一开口,更是肯定自己大势已去。

  中年妇人先是对紫纱受伤的脚踝表达怜悯和关切,劈哩啪啦一长串下来,紫纱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仅能从妇人悲悯的表情中约略猜出她话里头的意思。

  记不得谁曾经说过,微笑是人类共通的语言,是以紫纱从头至尾只是面带微笑,偶尔微微摇摇头并不开口说话。

  当闲话家常告一段落,课程正式开始,紫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继续靠微笑蒙混,语言的隔阂使她整个人陷入呆滞,听得是一愣一愣茫茫然。

  或许是察觉到今天的她很不对劲,中年妇人因而停下课程内容,关心的询问她是否安好。

  见中年妇人突然停下嘴巴,两眼直直的注视著自己,一副等著聆听回答的模样,紫纱只觉得自已的头皮开始发麻。

  毫无疑问的,她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正感忧心之际,紫纱脑海里突然精光一闪,跟著便见她双手抱著肚子身体微拱,一脸痛苦难忍的表情。

  不等中年妇人做出反应,紫纱已抱著肚子一溜烟的冲出房门。

  跑出中年妇人的视线後,紫纱先是找厕所在里头待上一两分钟,出来後旋即唤来一名佣人,要对方到书房告诉家教老师,自己因为肚子不舒服,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为止。

  一番折腾下来,紫纱总算有惊无险的将中年妇人给打发走。

  接下来空出的时间里,紫纱一直待在三楼自己的房间,抱著书本临阵磨枪猛啃法文。

  晚上,当蓝母询问紫纱白天在家里练习的状况时,紫纱心虚的表示一切都很顺利,韵律感已重新渐渐掌握。

  之後第二天、第三天……紫纱陆陆续续又找来发烧、头痛等各种藉口,将上门的家教老师一一请回。

  看在一干仆佣眼里尽管也觉得奇怪,但主人家的事毕竟不是他们做下人的所能置喙。

  到後来紫纱索性瞒著蓝氏夫妇,要佣人打电话告诉各科的家教老师,直到奥运结束以前的这段日子她因为要专心练习,所有的课程全部暂时取消。

  至此,近一个星期以来的梦魇才暂时告一段落。

  ◆◆◆

  为了尽早克服语言的隔阂,白天的时间里紫纱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里猛K法文,偶尔遇到较为困难的发音,她会下楼随便找个佣人要对方照著念一遍。

  被要求的佣人虽然都觉得奇怪,却也没开口多问,只是照著紫纱的要求做。

  一天之中,晚上是紫纱与人接触最为密集的时间,同时也是她神经最为紧绷的时刻,为的是担心不小心泄漏身分。

  然而连日来的相处正逐渐削弱紫纱心存的戒慎,比起初来乍到时的草木皆兵,情绪明显松弛许多。

  一如这会,和蓝家三口同坐一张餐桌用餐,紫纱甚至能够谈笑自若的融入其中,直到蓝母无预警的唤来一名佣人,要佣人打电话去通知明早的家教老师,说是课程暂停一次。

  佣人在听到蓝母的要求时,脸上明显的露出困惑的表情,眼神直觉望向紫纱。

  坐在对面的紫纱也是一愣。

  留意到佣人不对劲的神情,「有什麽问题吗?」蓝母问。

  见佣人正要开口,紫纱连忙抢白,「是啊,记得跟老师『确认』课程暂停。」跟著又转向蓝母,「妈咪,你让老师明早停课是有什麽打算吗?」企图引开众人的注意力。

  确定蓝母的交代告一段落,佣人只得带著满腹的疑惑退下。

  「妈咪打算利用明早的时间看看你练习的情况。」蓝母说道。

  正端起杯子就口的紫纱被她的一席话给呛到,顾不得人还在咳便急忙追问:「妈咪要看我练习?!」

  由於实在太过意外,紫纱甚至来不及掩饰自己的震惊。

  「是啊!」蓝母不解,「有什麽问题吗?」

  被她这麽一问,紫纱才猛然注意到,同桌的三双视线这会全不约而同的聚焦到自己身上。

  只见她匆匆收起吃惊的神情,「没、没有。」不甚自然的扯著嘴角,「我是想说奥运快到了,妈咪不是得加紧训练选手,在这种时候请假方便吗?」心里早已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坐在紫纱身旁的雷斯在这时玩笑道:「身为全国人民希望之所系,你以为还会有哪个选手比东方娃娃坎贝儿来得重要?」

  虽然雷斯说的是实话,但是如果可以的话,紫纱实在很想大叫要他闭嘴,可惜她不行。

  蓝父也适时的加入,「严格说起来,你妈咪是托了你的福,才能赚到半天的休假。」

  蓝父此话一出,连同他自己在内的三人全笑了开来,紫纱脸上尽管也堆出牵强的笑意,但肚子里的肠胄早已难受到整个纠结成一团。

  睁著眼睛看著眼前笑得开怀的一家人,紫纱不免怀疑,明天在他们看过自己的表演後,还能笑得出来吗?

  或许,今晚她该趁夜逃跑才对。

  只不过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她能逃到哪去?想到这里,她突然没了食欲。

  第三章

  一大早,紫纱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在房里头蘑菇,但终究还是没能躲过下楼的命运。

  在万般不愿的情况下,紫纱终於带著一双一夜无眠的熊猫眼,举步维艰的走下楼,脸上的神情就如同要上断头台那般沉重。

  在步下最後一阶阶梯的同时,紫纱勉强的扯开一抹笑容准备跟家人道早,却看到蓝家一家三口齐聚在大厅,沉凝的脸色彷佛发生了什麽大事。

  不明就里的紫纱边在心里暗忖,边开口跟他们道早。

  蓝家三口一见到紫纱现身,随即便招呼她上前。

  紫纱才在沙发上坐下,蓝母便突然将一份法文报纸递到她面前。

  看著眼前那片密密麻麻的蝌蚪文,紫纱顿时一阵怔愣,没料到他们会临时抽考她的法文,「妈咪,这是……」不会是要她翻译吧?

  所幸由於事态紧急,蓝父便迳自解说,「媒体报导你受伤的事不过是个幌子,为的是想隐瞒你目前人在台湾的事实,上头甚至还引述台湾方面传回来的消息,表示当地一家法国餐厅的主厨曾亲眼目睹你到该餐厅用餐。」

  确定他们不是想临时抽考她的法文,这让紫纱稍感安心,但是一听到报纸上头报导的消息,她的一颗心差点瞬间停摆。

  「有、有人在台湾看到我?」紫纱几乎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挤出这句话。

  「上头还引述该名主厨的话,表示日期就在你回国的隔天。」蓝母补充。

  这下子别说是心脏,紫纱连呼吸也停了。

  紫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主厨想必是遇上了绫衣。

  眼见证据确凿,再无扳回的可能,紫纱才想将实情全盘托出——

  「虽然知道日期的误差可能是因为两地时差的缘故,但是爸妈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你在公众场合现身,证明你目前人在法国,这样一来传言自然会不攻而破。」雷斯说出他们稍早讨论的结果。

  雷斯的一席话硬生生让紫纱到口的坦白给踩住煞车,原来他们并没有怀疑她。

  紫纱心里虽然因而松一口气,但是在公众场合现身?想到她当前的法文能力,「可是……」不得不开口表示意见。

  雷斯却像看出她的难处,迳自接著道:「如果你出现在公众场合,肯定会引来大批媒体的围剿,届时一个不留神,极有可能会说溜嘴。」以为她担心的是这个。

  紫纱一听,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白了雷斯一眼,怪他话也不一次说完还分段落,简直想吓死人嘛!

  「那爹地跟妈咪的意思是……」至此,紫纱的一颗心总算是完全放了下来。

  「我们想说让你待会跟雷斯一起出门上班,在大众面前露脸。」蓝父说出他们的盘算,「公司是属於私人企业,媒体不能强行进入,这样一来就能避免媒体靠近采访。」认为这是目前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

  跟雷斯一起出门?那今早蓝母的抽检不就……紫纱忍不住在心里窃喜。

  她个人当然乐於接受这个提议,只不过,「雷斯公司的老板会同意吗?」

  虽说坎贝儿身分特殊,但是紫纱却不以为有哪个做老板的在事先未获知会的情况下,会乐於见到底下员工私自带家属一同到公司上班。

  紫纱起先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任何不妥之处,直到瞥见蓝家三口怪异的神情,这才警觉到自己似乎说岔了什麽。

  莫怪古人说祸从口出,这下看来确实是不妙。

  尽管紫纱心急想开口圆谎,却因苦於不知自己错在哪里,该从何圆起,只能眼睁睁看著众人在心里头乾著急。

  直到雷斯率先会意并笑开来,「天啊,绫衣,我真的得承认,你确实具备成为冷面笑将的潜质。」

  一旁的蓝氏夫妇也在雷斯的解释下,跟著笑开来。

  紫纱显然是唯一一个没能听懂雷斯意思的人,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当在场所有人都笑的时候,自己只需要跟著陪笑就对了。

  尽管脸上扯著心虚的笑容,紫纱心里却不断暗呼惊险。

  早餐过後,佣人先帮紫纱的脚踝做包扎,跟著不知道又打哪弄来一根拐杖交给紫纱。

  待一切准备妥当後,紫纱终於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雷斯一同出门。

  当司机将车开到一座彷佛高耸入云的商业大楼时,宏伟气派的建筑当场让紫纱看傻了眼,从未想过雷斯是在这样大的企业任职。

  「雷斯,你真的确定带我一起来上班不会造成任何不便?」紫纱忍不住再次确认。

  「相信我,这话如果早几年问出口,肯定会有说服力。」

  显然绫衣过去已有多次造访的经验。

  早几年?

  紫纱正觉困惑之际,雷斯已经自行下车,并阻止司机的行动,自己绕到另一侧为她开车门,「下来吧!」他不忘提醒她,「记得拿拐杖,免得穿帮。」

  没有多馀的时间思考,紫纱旋即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接下来的事情上,只见她煞有其事的拄著半边拐杖下车,雷斯则在另一边小心的搀扶。

  当两人踏进大楼时,迎面而来遇上的员工起先都是一愣,跟著又纷纷恭敬的点头问早。

  紫纱虽然法文不佳,但多少听得出来这些人是在跟他们道早,至於稍早那抹愕愣的反应,则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无预警出现的缘故。

  唯一比较让紫纱感到费解的是,这些人过度恭敬拘谨的态度究竟所为何来?

  「雷斯,为什麽他们要跟你敬礼啊?」紫纱小声问道。

  雷斯先是一愣,显然从未思索过这个问题,跟著理所当然反问:「或者你以为员工跟老板道早需要什麽理由?」

  老板?!紫纱眼一睁,黑眸闪过惊讶。

  其实大楼外面已清清楚楚写明「雷氏企业」四个大字,只可惜紫纱因为法文不佳而无缘得知。

  正当一楼大厅里的员工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同时,雷斯已经带著错愕的紫纱搭上自己专属的电梯,直升到总裁室所在的最顶楼。

  当两人步出电梯时,外头秘书的反应和稍早楼下一票员工的反应如出一辙,先是对紫纱的出现感到意外,旋即又恭敬的道早。

  紫纱始终面带微笑的点头。

  直到总裁室的门被阖上刹那,紫纱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累死人了。」又是裹脚又是拄拐杖的,简直就是在折腾人。

  不等雷斯松开搀扶的手掌,紫纱一手提起拄著的拐杖迳自便往真皮沙发的方向走去,一屁股坐下来休息。

  见紫纱整个人略呈大字型斜瘫在沙发上,雷斯笑著调侃她,「我还以为东方娃娃坎贝儿早已经练就一身面对群众的好本领,想不到才区区一小段路就把你给累瘫了?」

  紫纱微微坐起身子,「还说咧,如果你跟我一样裹著脚拄著拐杖走路,看你还能不能说得这麽轻松。」

  一席话并未换来雷斯的同情,「这下子你应该知道,跷家是多麽莽撞的行为了吧?」

  紫纱眼神一闪,嘴巴上仍不肯示弱,「落井下石的男人最没风度。」

  将紫纱认真而倔强的神情看在眼里,雷斯竟有几分迷惑,那是印象中的绫衣从未展现的另一番神采。

  良好的出身与家教养成绫衣温婉优雅的性格,加上公众人物的身分让她在许多时候甚至得表现出超龄的成熟,待人接物谦恭有礼,只有在自家人相处的时候才会显露出鲜为人知的俏皮与幽默。

  然而近来的绫衣明显比过去灵明活泼许多,表现幽默感的方式也大不相同,甚至是这会略带稚气的倔强跟不甘示弱都是过去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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