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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被我设计了! page 16 作者:席绢

  他要是会放过矶之介,“东方磊”三个字倒过来任人写。不过,这档子“小事”呢,他的小妻子就别操心了。

  这可不算公事,而是家务事,惹到他的人,他哪有放过的道理?以德报怨?这理论连孔子都不赞同,何况他区区一名凡人。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烂好人不是人人可以当的,他还是安分当个平凡人吧!

  早就该知道东方磊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他没有直接将对手砍成碎片,必然就有他一套深沉的计量。喏,结果自动显现出来了,满心离愁替老公女儿整理行囊,哪来多余心神去注意电视新闻或当日快报,更不可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磊要搭晚上十二点的飞机,之中要先在台湾过境停留六小时,去接他的徒弟,顺便替朋友举行单身告别会。今夜一别,再见面可能是她回美国之后了。

  离愁此时才深刻地在心头浮动,遗憾的是她终究未能在他回美国前得到他的爱。

  好吧,也许爱情这东西不见得每一对夫妻都能拥有,其实她也不应有太多抱怨,因为东方磊将丈夫的职位做得挺称职的,再要挑剔未免说不过去。反正来日方长,夫妻是要相处一辈子的。

  之所以会得知今日东京的头条大新闻,是匆匆前来将门铃揿得快烧断的冈田樱子所提供的。

  莲吟在听完冈田樱子一大串话之后,眼睛睁得老大,接过报纸一看,还真是乖得不得了。她老公果然不是好惹的,还说不插手这件事哩,哼!

  报纸的报导可精采了──商界名流矶之介因窝藏大批毒品而遭警方收押,经警方搜查,发现其经营的化学公司所研发的化学物品有可能为沙林毒气。是否与真理教有所关联,目前正深入调查中。而之前矶之介控告冈田正雄侵占公款私用,经调查,有可能是一场诬告,目前冈田企业的负责人冈田正雄已被释放,正等着本月二十四日开庭,看来情况将会是大逆转……

  哇,矶之介铁定惨了。

  樱子盯住她:“不对,莲吟,矶之介对毒品之类的东西从没碰过,他也没胆去做沙林毒气。你怎么说?”

  “这些我是真的不知道了。”莲吟轻描淡写地瞥过。

  聪慧的樱子没再追问,只笑了笑:“代我谢过你丈夫,即使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我家。”

  莲吟装蒜:“不,他什么也没做的。”

  “他不是简单的男人。那票人,全以各种罪名进牢了,最轻的刑责也会是私挟枪械。矶家、中森家,一网打尽,我实在开了眼界。”东方磊,一个可怕的男人。

  莲吟突然想到挂在心中的事:“矶氏兄弟呢?他们没事吧?”

  “矶晃司代父扛下了伪造文书的罪名,这一判少说也要两年的牢;矶裕司幸运得在昏迷中被送出日本,完全没事。”冈田樱子些许落寞,一旦他也涉入其中,坐了冤枉牢,对他的恨意反倒消失不见了。

  “还给他机会吗?”经过这种事件,怕是再有心也难成圆了,但,莲吟总抱一丝希望,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樱子别太固执,否则待矶晃司出来后,怕是怎么也不会再追求她了。

  冈田樱子抬头看天花板,吁了一口气:“再说吧!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看着手表,她起身抚着衣裳:“该走了,父亲收押期间,公司大事全落在我手上,想逃也没得逃。总而言之,感谢你,以及你老公。也为你所受的无妄之灾感到十二分的歉意。”

  莲吟拉开门,搂了她一下:“保重,过些日子我会去看你。”

  “嗯,再见。”

  站在门口看好朋友搭电梯下去,久久也忘了关上门,想着樱子,想着自己一个多用来的婚姻,戏剧化的起伏,由相遇到争执,再由争执到彼此适应、协调;由怕他、当他是另一世界的人类,再到发现他种种好笑习性而渐渐当他是凡人、是她枕边的人。

  其中,当真是全本的酸甜苦辣滋味全有了。

  成为他的妻子,不就是她少女时期唯一的梦想吗?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唉,她一定会想他的,此时已开始在想了。

  看看时间,东方磊也该接丹芙回来了,无事一身轻的他,乐得去替女儿办休学手续。

  才要转身入内,一阵阵不适的晕眩让她眼花,将身子靠在门框上,小心平缓自己的呼吸,笑了。她怎么会忘了这件重要的事呢?她又怀孕了,只是目前找不到好时机向东方磊告知这消息罢了。

  那家伙对不能目睹丹芙成长过程仍有怨言,不知腹中这名小宝宝的到来,会不会让他惊喜万分?还是吓得他提早得心脏病?哦,他已近四十了,要保重身体,她还是稍后再告诉他吧!

  电梯门再度在这一楼开启,走出了一对父女,当然是东方磊与小丹芙了。

  “怎么站在门口?”东方磊走近她时,皱眉问:“你不舒服?”

  “妈妈脸色好白。”丹芙补充着。

  她笑,将脸埋入他怀中:“想到你们要先回美国了,有点感伤。刚才樱子来了,说了一些事,听来也怪可怕的,要不要与我讨论呢?磊?”她扬了扬手中的报纸。

  东方磊很干脆地回应:“不要。”搂了她进门,让女儿关上门。

  客厅中,大件行李已经整理好,安置在玄关的柜子上。即将少了两个人的公寓,霎时已有冷清的意境。

  “我去倒茶。”丹芙说完走入厨房。

  “你会想我吗?”他的鼻子在她俏脸上磨蹭,依依不舍地吸取温香柔腻。

  “会,好想,好想。”她老实地应着,但不敢反问,这种大男人怕是不肯说一些甜言来让她欢心的。

  不过,她料错了。

  “我也会想你。”他看着她。

  “我以为你不会说甜言蜜语的。”她娇憨而稀奇的低语,心中甜滋滋的。

  他点头:“我从不说甜言蜜语,只说真心话,我的实际你又不是不知道。”

  愉悦的情绪在她心中发酵了百万倍,扑入他怀中开心地边亲边吻边叫:“我好爱你,好爱你。”

  我也是!

  这三个字差点冲口而出,卡在喉间,一时之间吓坏了他自己……他也是?真的吗?曾几何时,他也懂得去爱人了?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捧着莲吟美丽的小脸,沉浸在自己震动的心绪中,看着她,让真实的温柔疼惜攻占他的心,这……便是“爱”吗?他爱上了这个爱他,并且与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了吗?

  爱情,怎么来得似闪电?击中于一刹那间,让他毫无招架的机会……爱情……老天!

  但……即使震撼,那感觉仍甜蜜得让他忍不住傻笑起来。

  他爱她!老天,他爱她!为什么不呢?他早该知道自己会爱上她的!在一个月半以前,或,更早的八年前,暗巷中的一瞥……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呆男人,他怎么会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呢?

  当他为她而生气、喜悦、焦心、狂怒时就该知道,只有他命定的女子才能搅得冷酷的他当回一个凡人、一个呆子、一个控制不了自己的男人。

  他爱她呀!

  四十岁才恋爱是不是也可以列为奇迹一桩?

  “磊?你还好吧?”

  莲吟担心地抓住他双手,他兀自呆笑,苍白、泛红的面部表情实在精采得令人担心,他怎么了?中邪啦?

  东方磊毫无预兆地欢呼一声,搂她转了好几圈,呼叫道:“好,好得不得了,亲爱的老婆!”

  不,他不想太快向她表白爱意,毕竟再几个小时他就要飞离日本了,如此仓卒之下,一告白,来不及柔情万千,便杀风景的分隔两地,根本说不过去,回美国再说吧!她等这分礼物很久了,他会很慎重且虔诚地送给她,不是现在,反正,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而莲吟,也笑吟吟地看老公开心的面孔,虽然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但他一直抱着她不放,够她甜蜜怀念到下一回见他的时候了。

  老实说,分离一个月又二十天真的太久了,她会好想念他的。

  “磊,真的只有等到我回美国才能再见到你吗?”她撒娇地问着。

  “是的,事务所的事必定累积很多了,而我徒弟石强也得带在身边一阵子,放心,我会每天打电话回来的,乖乖等我。”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老是儿女情长,即使他想死了与她朝夕相守,但他得让她知道,男人的事业也是很重要的,再爱她也不能沦为老婆奴。否则他大男人的威严置于何地?是不是?

  乖乖等他?门儿都没有。莲吟邪邪地笑了,开始计量着什么事。看来,该找个时间测试肚中娃娃对他的重要性了。

  大男人,你等着看招吧!你非得再来日本不可。

  很温柔的吻,吻得东方磊心猿意马,不让精明的他发现她眼中巫婆的光芒邪恶得跟星星一般亮。

  很快地──事实上是距东方磊离开日本的十四天之后,莲吟在每天例行的电话中,故作不经意地提及有身孕一事──二十小时之后,东方磊被“快递”到她面前。

  成了全天下一般标准型的准爸爸与蠢爸爸兼神经男子。日本人最喜欢发明什么“XX症候群”的名词,东方磊不妨套用为“准孕夫症候群”,天天紧张得跟前跟后,还得苦找时机表白感情爱意。

  终于,在某日,气氛好、月亮好、烛光好的花月夜。

  东方磊布置了一桌罗曼蒂克的法国菜,准备对爱妻诉情衷时,可怕的不速之客来了,印证了东方磊近日来的心神不宁!

  来者何人?自然是那对在台湾搞了一堆烂摊子,然后逃难来日本避风头的两名煞星,可怕的他们还成了未婚夫妻,危险性当然是加倍了。

  一名唤孟冠人,另一名叫耿静柔,居然从此死赖着不走,当定了两千烛光的电灯泡,专门破坏他种种诉爱良机,他都被搞得快崩溃了。

  天知道,东方磊的爱情宣言何年何日才能顺利地说出口,希望不会是妻子临盆之后!唉──但愿老天保佑他,阿弥陀佛!

  跋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大家好。

  对东方磊的交代,各位看倌觉得满意吗?不管如何,相信你我都可以同时松一口气了。其实我从未开过支票说要兑现他的,但不知为何一年半来居然被追讨不休,真是疑惑呀!弄到最后好像如果不写会被乱棒打死,天哪,天理何在?委屈万状的开稿后,倒也愈写愈得意,到底不是不可为的故事嘛。只是,慎重声明,各位看倌,不要再自己开支票追着我要债了,人家姑娘我又没昭告天下人说一定会写。只此一次,下不为例,OK!

  今年度呢,由于决定“安分”一些,就决定不要像去年一样的造反。所以咧……嘿嘿,可能会写一些很“老套”的剧情,什么外遇啦、未婚生子啦,误会、失意什么的,我只是说可能啦,至于会实行的程度则看当时姑娘我的心情如何了。最重要的是我能否从“老套”中写出出乎意料的想法;要是能,我便写了。

  当然,欠的古代稿是一定要完成的,《君须怜我》是酝酿已久的构思。今年大概会有两本古代稿,至于另一本为何,我尚且卖个关子喽!全部让你们知道了去,还有什么期待的乐趣?对不对?我这是为你们好呢!

  很喜欢在走过一个路程之后,回过身来检视自己当时的心态;非关后悔或什么的,只是,想把自己看透些吧!

  去年,是拿自己前途冒险的时期,一直以为,只要我对作品的要求不曾松懈,那么也没有所谓的对不起读者大人了。我是个对自己要求很苛的人,写轻松的作品,如果好几部不曾换口味,会有一种深沉的疲怠感,那时,会给自己两个选择──封笔或造反;造反过后,再投入自己擅长的笔法,又能有新的念头来丰富内容了。

  如果写作只是一种职业,我不会待太久;如果写作是一种挑战,那么我得不断地创新。否则,这片热闹而百家争鸣的小说界,没有我存在的意义。

  在人群中,我常是很乖的倾听者,乖乖地,冷冷地,却偶尔爆出大笑来吓人。

  观察人,真的是很有趣的事,而我的大脑又常把人家哀怨的恋情以Q版的画面再自行演绎一翻,看着朋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第N次重述时,我若不是拼命保持平静的表情,让自己看来严肃刚直,就是实在憋不住了,趴在一边大笑。所以她们都说我是个奇怪又冷血的女人。

  有些看倌问我《浪漫一生又何妨》并不是太精采的作品,为何我会钟情呢?想想看,两年多以前的小说市场,正循着一定的公式在写小说,而我,一个才由几本书,没没无名的小作者,居然就颠覆了未婚生子该有的公式,让人吓了一跳,要我不开心大笑是不可能的!那个时候稍稍注意到小女子我的人就该知道我是造反型人物了。好玩,真的好玩,为了这一分“好玩”,我写作至今。

  对请者的观感,在波涛起伏两年多以来,一直在转变。起先,我受宠若惊,因为被喜爱着;然后接踵而来的要求与批评,令我沉重,甚至茫然;再来挣扎于臣服与自我之间,每完稿一本就打电话去拨扰项姊大叫:“我不行了!”。如今,已能泰然地认清,出书愈多,别人的期望也会增加,变与不变的声浪形成两个方向的拔河。而每个人都坚持自己是对的。那么,我呢?笑了一笑,云淡风轻,愈放不开读者,愈困死自己,哪还有时间去写好作品、去充实自己?有些人走了,有些人来了。以一个同是读者的身分来说,那是正常的,消费者有权挑自己喜爱的作者来忠实,也有变的权利,否则老是看一个人多无趣,是不是?可是,以一个作者的自私心态来说,陪着走到最后的,是体贴且知心的朋友,这条路不会寂寞。

  有些坦白的朋友,在离去前,会来信与我告别,我只能说:珍重;有些新加入的朋友,与打一开始使与我同行的人,也不断来信支持。来来去去的朋友,我不会太伤心,毕竟曾分享过彼此的生命,不管是一阵子,或陪我到最后,都是珍贵的。

  从不让出版社替我过滤信件,任何好坏,我全看到了。倒也不能说自己心胸多好,可是批评会令我深思自已也许忽略掉的盲点,当然也有许多不正确的指责,只要我反省再三都不认为那些是我该承受的话,一律当耳边风。基本上,席绢的潇洒性格多过多愁善感的那一面。

  为什么坚持两个月才出一本书呢?总觉得那样对所有人都好,而且,“万盛”还有好多好多新人正等着大展身手的机会。我们这些“老人”若老是霸占着,是挺不道德的,优秀新人辈出,我哪都给他们一个机会好吗?也让我有多一点闲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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