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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有点酷 page 13 作者:席绢

  “同样的‘麻烦’,我不会找第二次。”他点着她小嘴,不让她嘟着唇。“但是,弄潮,我不要你在每次自以为有敌人接近时,就变成泼妇小野猫似的,到处露出你的尖牙利爪,那样很丑的。”

  “你不要我那样,那你就得很明白地拒绝她呀!”

  “她不是我什么人,我不会费心理她,那她总会知难而退的。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去恶作剧,乖乖地等我娶你入门,好吗?”

  她歪着头,大眼眨呀眨的:“我是不是替自己找了个爹爹丈夫?”

  “你还有后悔的机会。”他摊着双手,一副“请便”的大方样。

  弄潮霍地扑入他怀中,不停叫着:“你休想,你休想,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想撇下我,门儿都没有。我会为了爱你而改掉一些你不喜欢的习性,但是我绝不保证下次再有狐狸精出现时,有保持风度与大方的心情……”

  她长串的叫嚷在他掠夺的双唇中终于无声---------热恋中的男女,遗忘了所有事情,只急切且沉醉地啜饮共同酿造出的爱情酒……

  长吻中,弄潮开心地认知到他打破了自己的承诺,他说未成亲前不会在吻她的,但她的思绪也只能考虑这么多了,接下来炫丽的七彩光华化掉了她,让她在他怀中瘫成一池柔柔的春水-----只凭真情的牵引去感受他的热情,并且绝对不容许这幻梦太快结束,所以努力地让他不要太快被理智敲醒……爱他呵……好爱好爱……

  “哦!老天爷!”

  管又寒将额头抵着她的,闭紧双眼平复自己的热情,双手成拳紧紧平放在自己膝上,不敢碰她,怕再碰到那温香软玉便会失去所有自制,对她造成伤害!

  但弄潮可不管那么多,将他按坐回椅子上,然后理所当然地爬到他膝上坐着。双手搂着他腰,依然轻喘着她未褪的热情,却仍坚持开口:“又寒,我喜欢你这样对我,而我们是未婚夫妻,为什么你总是与我保持开来呢?还是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可以去请教----------”

  “住嘴!”他捂住她的嘴,不知该拿她的天真怎么办才好。再度低首轻啄了下她鼻尖,摇头:“弄潮,不许去问任何人这种闺房之事,明白吗?”

  她乖乖地点头。看来是有点习惯被他管了,没法子,谁叫她刚好要嫁给姓管的人呢?被“管”也是活该。

  他点头,轻轻摇着她,一手小心地抚着她带伤的背,无限疼爱的娇宠她;而她就舒服地栖息在他怀中,昏昏欲睡了起来。

  管又寒微笑着,眼光不经意地撇到八仙桌上那张纸,看到上头圈着的字,微微震动了下,蹙起了眉头-----也许,该找个机会告诉她了。他陷入沉思……

  再度低头时,小弄潮已沉睡了,他痴痴地看着她美丽的睡脸,第一次,真切的幸福甘泉缓缓流入荒芜的心中,注满了所有的空虚------

  她是他的幸福。

  ※※※

  即使管又寒无意这么快启程继续他的行程,弄潮也会想法子磨到他改变主意,她的急切是要隔开所有不安分的女人,管又寒哪有不明白的?

  其实他早已打算要走了,万林县附近的事早已办妥,又确定那三道指令纯属玩笑后,已没有再待下来的理由。他唯一的顾忌是小弄潮儿伤口复原情形,不过,看她活蹦乱跳得连虾子也自叹弗如、健康得不得了的情况,看来他似乎是多虑了。

  于是,在她辛苦游说了两天后,他点头了。不过,他到是好奇她怎么会知道他的方向是一直南下?事实上他第三个目标的确是应天城,不过得先经过定远、凤阳二府才会顺着往下走。以他师父留下的图表指示中可以看得出来,最后一站得到广西的桂林。好得很,那老头“好心”地招待他由北游到南,以防他当了井底之蛙,不知道天下之大,真是“用心良苦”啊!至于小弄潮也可以说是神机妙算了。

  他在上马前,问出他的疑问。弄潮一副被侮辱了的表情:“又寒哥哥,你到底当我多笨。会不知道咱们一直在往南走?打入关以来,虽然有时西边、东边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市集,不过打抵说来都以南下为目标!那,既然一路南下,我们自然会在大城市落脚,好让你可以去把采来的药草卖给药房,或者顺便替人看诊,赚点银两当盘缠。总不会刻意绕过大城市改乡间小道无人烟的地方吧?如果你还不明白你即将娶到的娇妻是多么聪颖的话,我会很乐意一再提醒你的。”

  他笑着轻抚她秀发。

  “你是很聪颖没错,比我还厉害得多。”

  “才没有呢!”她娇嗔地对他扮鬼脸。

  原本一路上该是他们两个人才对,但很不幸的,突然蹦出一个超级大灯泡。就是那个韩震须罗!

  他以很堂皇的理由向父亲请示,经批准后决定跟他们一块南下;他要保护小堂妹的名声直到她嫁人为止。然而他才没那么好心,他只不过为了躲过慕容家“关怀”的眼光罢了!否则十天半个月与慕容大千金共处一处宅院下来,等回到京城恐怕非去下聘不可了,这对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而言实在不怎么人道的,尤其他对那两位小姐完全没有意思,而娶妻一事更是陌生得很,他不溜就完了!

  也因为弄潮自诩善良、好心无人可匹,所以在心不甘、情不愿之下,还是接受他的鸡婆了,毕竟她对慕容一家子都没好感;而且有堂哥跟着,以后面对她亲爱的爹爹时,也比较好交代。

  一行人三匹马,便在清晨阳光中告别了万林县,往南下而去了。

  原以为南下行程是平静无波又愉快的,至少弄潮是天真地那样想。她以为“江湖”是指万林县那个地方,而且全江湖人似乎也都挤到那儿大做发财梦了。在管又寒告知那三道指令绝大部分可能是一场玩笑后,她就对童笑生这死人彻底感冒,不想与那票人争宝了,她宁愿去找名医……也许,她未来的老公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哪天找机会与他好好地谈一下这事情。至少南下的行程会不会如她所想的平安顺利,是很难说的。

  在第七天,他们抵达凤阳府时,就有件大事发生了;而这件事也让弄潮见识到原来还有那么多“江湖人”存在世上。

  在他们进城的前两天,从凤阳城传出了一道大消息,在一天之内以燎原之姿传遍全江湖,不过,他们三人则是进城之后才听说的。

  童笑生的徒弟出现了!

  一代神医、武功之神、怪叟、老顽童……以及所有曾经加诸在他身上的绰号,简直可以称为神一般传奇的人,居然有徒弟!

  在一大票江湖人对他存疑时,他就以露出一手童笑生赖以成名的“无幻掌”,虽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但威力仍是不容小觑的。而且,他治疗了数名身罹绝症的病人,更让人信服七分,当他是童老前辈退隐所收的唯一弟子了。

  他自称贲重诚,是童笑生所有遗产的当然继承人。

  “他真的有徒弟!”

  弄潮在客栈听到这消息时,立即讶异地握住管又寒的手,双眼闪着希望。

  管又寒沉默地反握住她,却是陷入自己的思维中,散发比以往更冷淡的气息。

  “呀!那咱们得找机会去拜访他才是。”韩震须也相当兴奋。

  弄潮看着这一整间客栈全以那位“徒弟”为话题,讨论得口沫横飞,一时之间,在冷静了许多后,道:“不,我认为得先明白这个人的动机为何才是,不及去拜访他,反正,想必那位贲重诚公子的家门几乎快被人踩垮了,何必赶这时去凑热闹呢?”

  “也对,我们等会到别院休息后,我会派商行的人去打探得更明白些。”

  弄潮看着管又寒:“你的看法呢?”她总觉得他神色不太对劲。

  他只是道:“咱们回去再说。”

  他正在不开心,弄潮看得出来。在一头雾水之后,乍然想起曾告诉他要对童笑生献身求医的事,她以为他是气这个,气她也许会对童笑生的徒弟提出这种交换条件;她得找个机会告诉他,在有了他之后,任何臭男人也别想碰她一根寒毛,即使是那位童笑生的门徒。要逼一个人就范的方法太多了,不是吗?

  而她心爱的未来老公目前最需要的,是她的保证与绵绵的爱语。她会给他的。

  ※※※

  夜晚星月初上,弄潮蹑手蹑脚地溜去管又寒的房间,想好好地安抚他,并且与他亲近一番。不料,却扑了个空,他的房间内根本没有人,用都没用过,他的包袱甚至还是绑着的,可见晚膳过后他就出去了!

  居然没有告诉她,真是可恶!弄潮决定要等到他回来,给她一个解释;不管等到多晚也不在乎。

  气呼呼地坐在他床边,决定找点事做,于是索性替他将包袱整理一下,把衣服全拿出来放在衣柜中,免得皱得不成样。

  将衣服挂好后,包袱内剩下的只有一些银两与零碎的东西了,其中一只牛皮袋子最惹她注目,里头好似有一些东西呢!塞得鼓鼓的,开口处还以红线系着。她好奇地拿在手上,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来看。好像有点不道德呢!

  “可是,我是他的未来妻子呀!如果今天换成是他来看我的包袱,我也不会生气的,夫妻之间没有什么秘密的,嗯!我看一下就好,也许不是什么看不得的东西嘛,又寒不会怪我的。”她一再地替自己找偷看的理由。叨叨地念完后,双手合十了一会,才小心地拉开绳结。

  里头是一张羊皮地图,以及二十个小囊袋。弄潮移来灯座,将地图转了几个方向才确定该是怎么看。老实说,地图画得差透了,比鬼画符还厉害,再加上没有写出地名作为指标,简直存心让人看得眼睛抽筋;幸好那个绘图者还记得大明朝江山有着长江与黄河这两条水脉,可是其它的,就得自求多福了。一张没有画出府界、县界,连最大的行省布政司都懒得描一下分界,上头的山山水水根本是根据“需要”才画上去的。所谓的“需要”则是指图面上二十个红点的地方。比如说红点的地方若是落在福建的武夷山。那么他就只画出武夷山,彷佛福建除了武夷山外,其它山都不是山,可见绘图者之可恶以及懒得无药可救。

  不是弄潮多疑,她甚至觉得二十个红点分布若连接起来活似个“呆”字,如果再把大明地域图转一个方向来看,那个“呆”字再配合黄河长江两条水域来看,则又像一颗扮着鬼脸的骷髅头了。

  越看越觉得这地图有整人的嫌疑,她收起来丢回牛皮袋中,着手抓着一个布囊将里头的纸条抽了出来,因为外头写着“壹”,她决定按照顺序来看,上头是这样写的:又寒:恭喜你找到第一站,在老桧树往下挖一尺深,即可看到为师留下的讯息。接着往第二站去吧!树下的讯息会告诉你如何找到第二站。

  你师父我留接下来的每一封信,都是类似这封指引下一步的留言。看来又寒的师父出了什么难题给他去破解。由未拆的八封信看来,又寒一定找到了十二个地点,如果他是用那张“地图”来找,那她绝对要崇拜他到五体投地了!

  不过,他的师父是何方神圣呢?她好像从来没问过吧?可见她对他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怜。

  将信件、地图再小心收回袋中,整个包袱放入衣柜里。她脱下了靴子,整个人移到床上,半靠着床边,坐来坐去都觉得闷热的天气使她背部伤口有些湿痒,挺难过的,便脱下外衣、中衣和内衣,仅着肚兜趴在床上才觉得有些凉意。因为是住在叔父的私人宅邸中,她才会全然放松无防备,不然她哪敢这么豪放?

  又想到今夜好像忘了抹药,只好爬下床从他药箱中摸出熟悉的药瓶。基本上,她是把这瓶清香宜人的药水当成香水在抹啦!否则她哪有那么勤快天天抹在身上?没有人会喜欢抹药的。

  因为抹药得脱掉兜衣,她上床后便放下床帐,然后将兜衣解下,倒了数低浓烈的药水在手心,缓缓抹在背后。自从她的背不会痛之后,管又寒便要求她自己上药,都是因为什么“君子”那一套道德说辞,她不予置评。因为爹爹会欣赏这种正直磊落的人,所以她再不赞同,也不能多说什么,就姑且当成那是他疼她的方式之一吧!要是她哪天有机会瞄到他的裸体,她一定会把握机会看个过瘾,并且以丹青画下来,有空时还可以欣赏、回想一番。可惜,两个多月下来,她一点机会也没有,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沐浴。

  抹药的手滑到身前。管又寒一直怀疑她的药为何用得这么快,原来她是拿来抹全身的;因为她发现每次沐浴完后,抹这种药在肌肤上除了会散发清香外,也会使肌肤更加晶莹柔腻。这么好用的东西,她哪有放过的道理?改天要吩咐又寒多做几“盆”回山上当见丈母娘的见面礼,娘娘、婶婶呀,奶娘或女婢们会开心死的,到时她们必定会很乾脆地将她丢给他当老婆,连盘问祖宗十八代也免了。

  真是个绝佳的主意!正当弄潮自个冥想得开心时,床帐猛然“唰”一声被挥开。

  她惊愕得甚至不知道要遮住自己的“重点”,只是慢慢地对上了一双由惊愕转为惊猛的眼--------

  管又寒从不预期自己会看到这么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在他心中,弄潮是他的清纯小妖女,可爱的未婚妻,美丽且顽皮的女孩儿,他要娶来当妻子的人;即使在每一次情不自禁时,会产生占有她的冲动,但他都小心控制住自己,更不让自己的大脑幻想出猥亵她的画面。他一直告诉自己,除非弄潮已被他娶过门,否则在思想上与肉体上,他都没有资格亵渎她的纯真。爱她,就要珍惜她。

  即使在她受鞭伤那一天,他也没有看到她的身体,一直让她趴卧着,也只专注在她伤口上;她因为爱他而不介意让他探知她的一切,那么他也得因为爱她而更加尊重她。这是互相的深情与体贴。

  原本,他以为房间内的气息是某个夜行刺客躲在其中,在回来时,他就发现了,决定要以速战速决的方式打发掉;今夜他需要完全的冷静去思考许多事。但,不是!没有任何刺客在此!而是他------他的纯真小妖精,赤裸着上身,散发致命的香气,又似闪着媚惑,楚楚可怜得让他想一口吞下。他能在“君子”的行为下活过今晚而不被烈火焚烧至死吗?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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