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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帝爷 page 10 作者:秀人

  “回答我。”他像在哄骗她似地开口。

  嬉嫦无助地摇着头,咬牙道:“不能不能!我不能爱你——”

  尾声未落,北庭缺月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劈成两半!

  他顿时住了手,定定地瞅住她泛出泪水的眼眶。

  该死!他竟然让她委屈落泪?!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惹她伤心,可是他却让她彻底掉下眼泪了!

  “对不起!我……”他将她的衣服拉好,极力地想安抚她。“是我不好,勉强你了!别伤心好吗?我只是想留住你。”

  嬉嫦还是摇着颈首不说一句话,她的难过不想告诉他。

  北庭缺月替她拭泪,然后缓缓地环住她的身子,诉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你要离开我,真的是青天霹雳,你知道吗?”

  嬉嫦垂下眼睑,满心无奈。

  她该怎么做呢?离开北庭府、离开他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她不知道……

  真是糟糕啊!

  孟迁叹了一口气,不明白府中究竟为甚么笼罩着一层闷气,他懒得去找出原因,但是气氛却愈来愈沉闷,不仅严重影响他开朗的心情,似乎也让主子爷绷紧脸色,不甚愉快。

  叹!糟糕透了。

  孟迁摇着脑袋,嘴里咬着一根细枯枝,独自蹲在雪地里,嘴边喃喃抱怨道:

  “绝对是这几日来,连下数场细雪,所以爷闷坏了!”

  他径自责怪遍地的白雪,并不觉得它们无辜。

  “孟总管!”

  “嗄!”孟迁抚着受惊的心脏,转身跳起,惊魂未定地看着来人。“嬉嫦姑娘!你又吓我一跳!不是说好不能吓人吗?”

  “抱、抱歉!”嬉嫦真的很怀疑孟迁的胆量,像他这么胆小的人,真的有能力保护缺月吗?

  “好吧!再原谅你一次。”孟迁平抚心绪,又道:“今日天候不佳,挺寒冷的,嬉嫦姑娘要上哪儿去?”

  看她披着外出穿的大氅,孟迁以为她要出门。

  “我、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嬉嫦吞吐道,一心只想和孟迁说抱歉。

  “告别?”孟迁搔搔后脑勺,不明白地问:“嬉嫦姑娘要出远门?”

  只有离家长段时间,才需要告别吧!如果只是外出逛逛市集,根本不用特地辞别。

  “不是出远门。”她心情沉重地解释:“我要回绝尘谷了。”

  绝尘谷?那是甚么地方?

  是不是没有尘埃的山谷?哇!倘若真有此地,他会建议主子爷将整座北庭府移到绝尘谷去,不仅是他这个总管管得轻松,所有人也都免去打扫的职务了!

  “我不会再踏进北庭府一步,所以……也请你忘记我们之间的婚约。”她主动提出毁婚的要求,或许对他而言是种难堪,但是事到如今,她也不可能带着不贞的身子再履行婚约。

  “你不再踏进北庭府一步?”孟迁惊讶地张大嘴巴。“那怎么行?!”

  意思是她永远都不能出北庭府的大门,否则便进不来喽?为甚么?有谁限制了嬉嫦姑娘的行动吗?他岂能坐视不理!就算他不能理,也还有主子爷可以作主啊!

  “嬉嫦姑娘别怕!你绝对可以自由进出北庭府,我保证!”孟迁知道嬉嫦姑娘是主子爷重要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确保她的安全。

  若是真有人敢对她不利,他一定会跟那人拼命!力拼到底——

  这是孟迁最壮烈的决心。

  “你要我留下?”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孟迁点头如捣蒜。“没错。”

  “为什么?你明知道——”

  “我当然知道!爷喜欢你嘛!”孟迁笑呵呵地说:“如果能看见爷每天精神奕奕,我也就活力充沛,一举两得。”

  他随意比拟,也不管旁人听得懂不懂,只要他自己明白就行了。

  “既然你知道缺月喜欢我,更应该让我走。”她黯然地说。

  她不会带走北庭府里的东西,除了微薄的盘缠,和缺月亲自送给她的衣服及绝色玉,这一次,她不再是不告而别的偷儿,只是个不告而别的伤心人。

  “为甚么我知道爷喜欢你,而我就应该让你走?难道——”孟迁忽然神色紧张地轻捂住嘴,神秘兮兮问道:“这是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吗!”

  嬉嫦愣了愣,完全不明白孟迁的心思,他在和她玩闹吗?选的时机也不对吧!

  “放心吧!虽然其实府中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既然是秘密,我会交代大伙都佯装不晓得,也不准宣扬出去。”孟迁拍拍她的肩膀,很重义气地说:“你可以安心留下来。”

  嬉嫦猜不透孟迁的意思,难道他在暗示,他会替她保守婚约的秘密?

  她知道孟迁是个好人,但是从没想过他会好得如此宽容、好得如此大方!

  竟然连未婚妻都可以拱手让人,而且她听得出来,他的语气是真诚的祝福,没有隐喻讽刺。

  或许,她爹这次真的为她挑选了一位好夫婿,只可惜她无福消受!

  “我还是不能留,你愈这样说,我愈不能接受,虽然你是好意,但是我却会成为名节败裂的女人。”她不想受人批评。

  不能完璧嫁给他,已经是一笔大罪,又擅自毁婚,说来,她该受到大众舆论的挤压,不过长年居住深谷中,她幸运得有杜绝世间人言是非的净土可栖息,只要不再出谷,她就可以平静生活。

  也许只是愚昧的逃避着,但是,这也是她最后的退路。

  “我不懂。”

  孟迁想用力敲敲自己的脑袋,好专注地听明白嬉嫦姑娘的话,无奈她的言语太过飘忽,他真的没有办法一一分析她话里的意思。

  “你人很好,能与你有缘,是我的福气,不过,在此得和你说声抱歉了。”她并不爱他,即使他们是月老安排好的仙侣,对她而言都是枉然。

  原以为只要顺从爹亲安排,乖乖嫁给婚订的夫婿,她即是得到爱情,所以她并不在乎爱情究竟长得甚么样子,也不理会未来世事如何变迁。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来爱情无法勉强,真心的姻缘也无法预订,像她——只能怀着遗憾了!

  “我知道自己心地善良,为人亲切有礼,大致说来算不错了!不过,你何必向我说抱歉?”孟迁又拍拍她的肩膀,像在抚慰她。

  “因为我……不能嫁给你!”她对他的歉意何止于此。

  是她的错!才让他的姻缘坏在她手中!如果她能聪明一些,或许就可以提防许多陷阱了。

  说再多也没用了!她连丝微的弥补都办不到啊!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还给孟迁甚么,只有将金锁片留给他,当作亏欠的歉礼。

  “无妨。”

  “嗄?!”

  孟迁的回答着实令她吃惊——

  难道他当真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变节?!

  “你又不是喜欢我,当然不能嫁给我。”这不是废话吗?

  孟迁真的觉得嬉嫦姑娘头脑怪怪的!她当然不能嫁给他啊!因为她是他未来的夫人,所以她应该要嫁给主子爷才对!

  更何况,孟迁根本不懂娶妻有何用处!

  主子爷若是娶了嬉嫦姑娘,他则是多了一位漂亮的夫人,而他倘娶个妻子,又有何用?不过是多个人陪他睡觉,却很挤呀!

  所以,他才不要娶妻。

  “你真的这么想?”嬉嫦眨了眨美眸,仿佛重见一丝希望。

  若孟迁的想法足以撼动她的顾忌,或许,她即能接受北庭缺月的爱意!

  “嬉嫦姑娘不是这么想吗?换成是我,也绝不娶自己不爱的姑娘为妻,如果每个人都要在失去中,守护着遗憾,那何时才能得到呢?何时才能不遗憾呢?”孟迁率直地说道,没注意到嬉嫦眼神中迅速调度的光彩。“是这样吧!”

  “嗯!”她只能用力地点头,无法再坚持,也不想再逃避。

  孟迁支持她,而她为何不支持自己呢?

  “别哭啊!”

  看着嬉嫦姑娘的眼泪,一串串往下直落,孟迁担心至极!深怕主子爷误会他欺负了嬉嫦姑娘。

  “我说错话了?”他紧张地伸手为她拭泪,而她只是猛摇颈首,眼泪仍然拼命掉。

  突然,一道掌风急扫而来,只偏向孟迁,直觉一闪,孟迁暂且逃过一劫!

  北庭缺月凌空跃下,伫立在孟迁和嬉嫦面前,看他们卿卿我我互相扶持,他恼怒着!

  为甚么他们会在一起?何时开始连系情感?为何他一概不知?!

  北庭缺月懊恼极了!他怎么能忍受自己最爱的女人,竟然投向他最贞信的朋友的怀抱?!他无法接受——

  “主子爷!刚才好险,你那一掌差点打中我。”孟迁径自庆幸着。

  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即将卷入一场风暴中——

  “缺月……”望着心所牵系的男人,嬉嫦不知道该说甚么。

  虽然孟迁已经成全她的心意,但是她尚不能奔向北庭缺月。

  如果缺月知道她能接受他的感情了,一定会开心得欢欣鼓舞吧!

  实在难以想象堂堂北庭大爷,会像个孩子般,高兴得手足舞蹈。

  嬉嫦已经在脑海里编构之后的情景……

  “你们……在谈论甚么?”北庭缺月发觉自己不脱时,声音总是特别低沉。

  嬉嫦僵住身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她不敢告诉他实情,纵使孟迁已经答应成全她,但是她还是无法诚实告诉他,孟迁本来是她的未婚夫——

  “说!”见他们两人都不答话,北庭缺月更加气愤不平!

  “爷……这,这不能说啊!”孟迁吞吞吐吐道。

  方才嬉嫦姑娘才告诫过,主子爷喜欢她是件秘密,他岂敢胡说下去。

  孟迁闭上嘴,不再赘言。

  “很好!瞒着我鬼鬼祟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是吗?”北庭缺月冷眼睥睨他们两人。“你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巧被我撞见了!”

  他、他知道?!

  嬉嫦心底一骇!惶恐着北庭缺月是听见他们的谈话了?

  倘若如此,她根本不必再隐瞒下去!

  当嬉嫦正欲开口解释,不料北庭缺月又朝孟迁发出一掌,比之前的掌风更猛更烈!

  “啊!”孟迁惨叫一声,狼狈躲开主子爷莫名其妙的攻击。

  形势显得危急,孟迁遭到连续掌风侍候,他满心不解,一边闪躲着,一边求饶:“爷!收手啊!今日不适合练功呐!”

  天寒地冻,冷得孟迁所有动作都变得迟钝,他无法完全避开主子爷的攻击,身中两、三掌是必定的。

  北庭缺月不顾一切,朝孟迁猛发掌,提起内力,运气出掌,跃身向前劈断孟迁的筋脉,疼得孟迁哇哇大叫,抱头鼠窜!

  “爷,别打了!”

  孟迁扭曲着身体,连脸上的表情也一并变得狰狞、骇人——

  北庭缺月并未出全力,他掌风所扫之处,扬卷起层层雪花,寒气凛人,  一片,所有怒气全部倾泄而出,依然无法化解孟迁承受皮肉之苦的厄运。

  嬉嫦呆立一旁,看得冷汗直流,她想阻止北庭缺月带来的狂怒,却不能动弹,双脚仿若被钉在雪地里,又像长了根似地。

  “住手,别再打了!”她扯着喉咙喊道。

  这场风暴真是来得又急又狂!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全聚在一块儿,手拉着手,屏息着气,胆跳心惊地观视一切!

  在沉闷的气氛过后,竟然是如此吓人的狂风暴雨,早知道,他们谁都愿意活在沉闷的气氛下,拒绝风雨来临!

  北庭缺月睁着愤怒的眼眸,劈完一掌又是接着一记侧踢,逼得孟迁已达绝境,突然间,理智断裂!孟迁终于耐不住满身椎心刺骨的剧疼,大胆还手抵抗——

  “啊!”

  狂吼之后,孟迁杀红双眼似地扑向北庭缺月,连带提劲送出攻击性强大的掌气!

  “天啊!”

  “孟总管发飙了!”

  “大事不妙!”

  “天要灭北庭府——”

  哀声四起,轰然剧响!孟迁双掌和北庭缺月对上,顿时,雪片塌崩而散,两人脚下白雪一扫而空,甚至明显地陷一层,形势扭转,两人变成势钧力敌——

  嬉嫦倒吸一口气,听见北庭缺月以冷酷声音道:“没想到,你竟敢还手。”

  孟迁头疼欲裂!他无意冒犯主子爷,但是他内心有股怨气和冲动结合作祟!逼他不得不抵抗——

  “啊——”孟迁在旋绕的雪花中咆哮着,理智不再、挣扎不再!

  北庭缺月提气再逼向孟迁,将他震退数十步!准备伸手再补上一掌,忽然被人紧紧抱住腰际,他低头一看,停止了攻势。

  “你疯了吗?”嬉嫦大叫着。“他是你的好朋友吧?你怎么能对他出手?!”

  她牢牢圈抱着他,已有承受痛苦的准备,然而他仅是淡然问道:“你护着他?”

  嬉嫦一怔,呆若木鸡望着他。

  而孟迁早已被北庭缺月的内力震昏在地,众人也都吓得噤若寒蝉。

  大地恢复一片宁静,没有半点风,也没有丝毫细雪,只有一阵又一阵不匀的呼吸声……

  大家都受了非同小可的惊吓了!

  “哈哈……”北庭缺月仰天狂笑起来,推开了练嬉嫦,旋身离去。

  孟迁半昏半醒间,只能在心里大叹——

  真的太糟糕了!

  第九章

  “义爹!义爹!”丁冬慌慌张张跑到樵老面前,又惊又喜的表情复杂地挂在脸上。

  随后跑进来的小鬼头,只要懂事的,都和丁冬差不多神色。

  发生甚么事?

  樵老也懒得掐指神算了,直接问道:“不是叫你们去背书吗?怎么统统跑进来了?”

  年纪较小的菲儿,仰着童稚的脸庞,嘻笑着。“不知道,见丁冬进来,就跟着进来。”

  丁冬轻点菲儿的俏鼻,笑道:“也只有你是跟着大家走。”

  “哼!”菲儿很是不服气。

  “算了,不和你争。”丁冬转向樵老,急急说道:“义父,外头有位公子要见您呢!”

  “公子?见我?”樵老眉一皱,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在人迹罕见的深谷中,竟然会有人要求见他?就算是外来的访者,也不可能破解他设下的阵仗,直接找到绝尘谷的谷口啊!

  樵老愈想愈不对,总觉得全身开始打起寒颤。

  “是啊!那位公子还说,他特地带来义父最震惊的消息,我猜——可能是嬉嫦姐的消息!”这便是大家神情又惊又喜的原因。

  “我也这么认为!”

  每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樵老突然觉得气候冷得令人发抖,他都快受不了!仿若有种遇到鬼的感觉——

  “义父!快去瞧瞧吧!”丁冬拉着樵老要往外走,心里迫切地想知道练嬉嫦的消息。

  樵老站住脚,搁缓道:“且慢,待义父算上一算。”

  说着,便点起五指,只不过樵老的脸色却是愈算愈难看了!

  猛然停住掐算的手指,他惶恐地出声道:“鬼……鬼、鬼……”

  “嗄?!鬼——”

  孩子们吓成一团,互相拥抱彼此,谁都怕被魔鬼擒去当点心!

  在哭闹声中,丁冬壮着胆子问道:“义父!外头那位公子是鬼?!”

  “好热闹。”南宫焱翩然现身,难得在面无表情的酷脸上挂着一抹浅笑。

  “哇!救命呀!”大家纷纷散开,四处窜逃,不敢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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