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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迷路 page 10 作者:惜之

  老人从沙发上跳起来,颤巍巍指着他问:“拓拔渊?你是阿渊,我出狱后找过你,邻居说你饿死了。”

  “你还会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我花了一辈子时间赚黑心钱,就是为了找回我的一双子女,我要买你们的下落消息,需要很多金钱。过去的事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他说一双子女?难不成妹妹……

  “妹妹没死?”银豹问。

  “对!她治好病后,被送到孤儿院,我始终找不到她,但是我发誓一定要找回她。”

  “她没生病,是你喂她吃毒品。”狠狠地,他以语言为武器砍他千百刀,瞬间,拓拔辉衰老十几岁,垮下的双肩再不复见英伟,

  “阿渊……原谅我,让我……”

  “我已经长大,早过了需要父亲的年龄,今天我饶你一次,要是你能逃过警方的追逐,是运气帮你,不过要是让我再听到你和贩毒集团有关,我不会轻饶你。”警笛声隐约响起,银豹抱起关虹往外走。

  怔怔看住伟杰的儿子,僵尸的脸上浮上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儿子……他终于找到儿子,而且是个不输自己的儿子。

  “我保证不会再贩毒。”他对拓拔渊的背影说,但他没多作停留,仍大步往外走去,

  僵尸,不!是拓拔辉,他感激上天给他机会,转身走向内室,打开机关,他隐入地道中……

  女  六  士

  联络好灰鹰,车子以一种飞快速度向前奔驰,死寂充斥……是他的疏忽,让关虾挨上一枪。

  “我快死了,是不是?”

  关虹握住银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他是她最崇拜的偶像,从她加入绝世盟第一天起,她就盼望和他亲近。

  “你不会死,”

  眉皱起,他脸上净是抑抑不郁,初见父亲的冲击还留住心底,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没想到竟会有今日对决的场面,命运……到底是由什么来做安排、判断?

  他说妹妹没死……拓拔渊再度燃起希望,他的妹妹……知道她还活在世间,他会尽全副心力,将她寻回。

  “知道我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吗?我想嫁给你,奸想好想……”

  银豹沉默无语,她的愿望他知道。

  “你不喜欢……婚姻,我……没关系……我想我……会一直等你,只不过……等不及了。”

  她的血浸上他的衣服,腥臭味在狭窄的车厢内扩散!

  他欠她一命,无庸置疑,低眼,她的脸色逐渐苍白,生命力渐地消失。

  “答应我……我死……你在墓、墓碑上……刻……爱妻关……虹……”

  “不!我不刻……”摇头,他是重义男子,这女人为他付出这么多,不回馈,他于心难安。

  “不刻……”眉垂下来,苦笑困难,只是名分,他都不肯施舍?

  “是的,你必须活下来,听懂没有?”

  “算了……爱情勉强……不可……能……”半眯眼,这着棋,她下错了,就算赔上性命,他也不希罕她的爱情。

  “你活下来,我给你一个婚礼。”

  许下承诺,拓拔渊不容许自己后悔,把孟纯的笑脸锁进心底深处,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其他重要,比如正义、比如亲情……

  上天很公平,他把妹妹还给他,却让他失去孟纯。拿孟纯去换妹妹,有没有心不甘?有!不愿、不甘!但为他挨子弹的女人没有义务承受他的不甘心,对他,她只是太爱,爱到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你……说婚礼?”睁眼,是她恍惚吗?为什么听见他亲口允诺婚礼?

  “对!我说的是婚礼,只要你好起来,健康站到我面前。”

  “为了婚礼……我尽力……”吐口气,关虹安心了,闭上眼睛,她将为自己向命运争取、

  JJJJJJJJJJJJJJJJJJ 

  灰鹰走出手术室,带出好消息。“差一点就射进心脏,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进去看看她。”

  拓拔渊快步从他身边穿过,走到病床边,他握住关虹冰冷的手。

  她微睁双眼,苍白的嘴唇轻启,微笑在唇边绽放。

  “我赢了。”反手牵住拓拔渊,她要牢牢握住自己的幸福。

  “对!你赢了,恭喜你。”

  “那么……等我能下床,是不是,会行一场婚礼等着我?”她眼底满足期待。

  她的问题像手榴弹,炸出他胸口一阵空虚,皱眉,握拳,他深吸口气,“是的,会有一场婚礼等着你。”

  “谢谢,我赢了死神,也赢得你……”她把他的大手带到唇边轻轻一吻。总算……他是她的,对于这颗子弹,她只有感谢。

  门被开启,绝世盟里的几个门主由金蛇带领进门,他们玩笑嬉戏取闹拓拔渊。

  “你这木头总算开门向关虹求婚,我们还以为关虹要当你一辈子的地下情人?”金蛇说。

  “可不是,我们家关虹总算出头天了。”红门门主说。

  “好了、好了,大家快来计划一下,怎么在半个月内筹办起一场盛大婚礼,送给我们的好兄弟当结婚礼物。”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他们的玩笑把他推进地狱里,拓拔渊眼前浮出孟纯那双爱哭的眼睛。

  她说——我的好朋友盈心告诉我,像我这种女人最吃亏,受了伤没人知道,只能躲起来偷偷痛。

  她准备好躲起来偷偷痛了吗?

  士  女  士

  孟纯等了他整整十大,他没回来,没打电话交代,—点点音讯也没有。

  孟纯煮了十包汤圆,每天每天,她都在夜半十二点,一天将罄时,吃掉象征圆满的十颗汤圆。

  这天晚上,她又打开瓦斯炉,盛一锅清水,从冰箱里,挑出—包紫米芝麻汤圆。

  放进糖,放进汤圆,搅动搅动,别让汤圆黏上锅子底;她常觉得自己是黏人的汤圆,黏上了渊,便在他身上做下记号。

  他是她的,自他从灰鹰大哥手中接下她之后,孟纯就知道了;她是他的,在他离开他们家,她泪如雨下时,她就明白了。

  既然,他们互属,她还担心什么?

  虽然,她不懂得他的绝世盟,不理解他的工作性质是什么,但她确定了他是好人,是她永永远远的心上人,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一个碗、一只汤匙,一锅汤圆,孟纯把东西摆到客厅桌面,就“等待位置”坐好,如果他的工作必须经常在外,那么她想成为他的妻子,就必须学会等待。

  有了这层想法,她的等待便不再疑猜。

  门把转动声响起,孟纯听见了,她跳起来,冲到门前,打开门,果然,他就站在门那边。

  抱住他,孟纯的两条细小胳臂圈得他好紧,失而复得的快乐在胸臆间充斥。

  拓拔渊环住她纤细的腰,她的手泄露了她的焦虑,她发抖的笑声,告别他,她是多么担心。

  他回来了,却只是回来对她“交代”一声,捧住她的脸,心不舍、心疼……

  他轻点她的唇,以拇指摩弄她的细致红滟,他知道那里有最甜蜜的津美,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吻落下,纠缠的舌头纠缠起他们难解的爱情。

  放开她,他依依不舍,眷恋她的身体,眷恋她的味道,也眷恋她半长不短的头发。

  “把头发留长,我喜欢长头发的女人。”

  盂纯点点头,只要是他喜欢的,她愿意尽全力为他办到。

  “我等你好久,我几乎以为你像上次那样,又要离开我了。”泪水说来就来,濡湿了他的雪白衬衫。

  他能赞她观察力敏锐吗?心在揪、在扯,疼痛的感觉不此她少。

  “来,我煮了一锅汤圆,我们一起吃、我们团圆了!”她拉住他的手,要带他到沙发前面。

  团圆?不!他没办法和她团圆,他答应了那个救自己一命的女人,他允诺一个婚礼,他是个说话算话、重信重义的男人,不会出尔反尔。

  拓拔渊缩回自己的手,干涩的喉咙吐出一个难堪句子。

  “我要走了,马上!”他强调“马上”,不再给孟纯任何幻想空间。

  “你又要出去工作?好吧……”她下定决心,当个能适应他工作、生活的好妻子。

  “至少吃点汤圆再走,好不好?还热的呢!”她坚持和他团圆,走到桌前盛来—碗热情,她将它送到拓拔渊面前。

  拓拔渊接手汤圆,把它搁在旁边的柜子上面,凝重的表情直视孟纯,看得她胆颤心慌。

  孟纯问:“是我做错事了吗?”

  不!做错事的人是他,他不该让关虹替他挡下子弹,更不该拿爱情去换取生命。

  拓拔渊眼睛一瞬不瞬望住她,孟纯似乎懂了,低下头,两串泪水垂直落人地面。

  “你又要走了,是不是?”

  “是!”简短一个字,他隐藏起自己的无奈。

  “不要走,好不好?”

  “不好。”他刻板的声音里听不见心痛。

  “可是……我爱你。”

  他回不了话,她正在卑微地向他乞求爱情。

  “是不是,我的爱情不够,才留不下你?或是有另外一个女人比我更爱你,而你爱她此我多?”

  他不说话,孟纯逼自己抬头看他:

  “我要结婚了。”

  五个字的死刑打在孟纯头上,她吓傻了、她慌乱了、她手足无措了,抱住他的腰,孟纯激狂哭喊。

  “不要、不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下次我一定会更好,我努力爱你、此你的新娘更爱更爱……你不要说结婚就结婚,好不好?”

  “孟纯,不要这样。”他握住她的肩膀逼她冷静,她的激昂让他心伤。

  “我多希望自己能摆出最优雅的姿态告诉你,我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我真的真的在乎,我爱你,不要拱手把你让出去,请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要把我驱逐出境?”

  她不要离开他,扑进他怀里,圈住他、抱住他,她要他留住门己身边,一步都走不去。

  “你没做错。”

  “是我不够漂亮吗?没问题,我马上去整型,是我的性行为太幼稚吗?给我时间,我会买一堆A片来实习,我相信只要有心,我的不足点总会解决的,对不对?”泪痕斑驳的小脸,写满“我愿意努力”。

  “孟纯,问家去吧!你爸爸妈妈在等你。”

  “不……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她背弃了他们的爱,她再也再也回不去孟家。

  “我把这个房子留给你,我会让灰鹰帮你办过户,另外……这一千万你留着,随时随地有困难,记得找灰鹰,听到没有?”

  他从皮夹中掏出支票交到她手中。

  “我有困难!我现在就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我不能找你吗?为什么我只能找灰鹰大哥?”

  “我说过,我要结婚了。”

  “你希望我不要再爱你,是吗?”

  她的话冲进他心里,是疼……但他怎能回答她,说他私心想留住她的爱。

  “对不起,我办不到,我爱你变成定律,再无法更改。”孟纯实话实说。

  “孟纯,想办法让自己好过—点。”

  “如果我想不到办法呢?我可以找你吗?”

  “你的固执一点都不可爱。”

  “是不是我再不可爱一点,你就愿意为我留下来?”

  拓拔渊沉默,盯住她,半晌,他转身欲离。

  “我用一千万,买你吃这碗汤圆。”捧着碗,她绕到他身前,把支票和碗同时递出去。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因为我相信,只要你吃了它,我们就会团圆。”

  “放弃吧!收好你的支票。”他没吃,跨着大步离开她的视线、

  他不吃?他不想和她团圆?泪流满面……

  孟纯把汤圆一颗颗塞进嘴里,没细嚼,吞进肚子,湿湿的泪水落进碗里,甜汤圆变成咸汤圆。

  “我们要团圆、我们会团圆、我们势必团圆……”

  碗落在地上,砸碎了,汤圆和着泥巴,爱情染上污浊,孟纯穿着室内拖鞋奔出门外。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我不痛”,她拚命向前奔跑,追着拓拔渊消失的方向,她想问他一句——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结局吗?

  她看不见他,绕过巷道、跑过街头,她继续追逐他的方向,不怕风、不怕黑,只怕他和她再不能团圆……

  它跑得很快,追得很勤,她是四肢发达的孟纯……

  跑跑跑……她跑跑跑……她预设不来他们的下一步,想象不出他们的未来,她只是只是……只是头脑简单的孟纯啊!

  向右、向左,跑得很喘,她仍继续跑,她只能用肢体反应自己的心情,跑不动了,但她还是跑着,仿佛腿持续运动,她便能证明自己的心还没死透。

  抬首,月上中天,今天是满月、是团圆夜……为什么她的爱情缺了一人角,急喘吁叮,孟纯环顾四周,四周净是陌生,她迷路了,她的心迷路,连爱情也跟着迷路……

  好怀疑,为什么她明明握有他的爱情地图,还是照样迷路?

  他的地图是虚情假意?是哄骗人心?

  偏偏她拿在手上,当作藏宝图,认为自己走得够认真,就能寻到他藏满幸福的爱情。

  不爱了……不要爱了吧……是不是说不爱就能不爱,是吧……孟纯对自己没把握……

  六  六  六

  婚礼很盛人,绝世盟下的几个堂主都从国外赶回来参加这场盛宴,连盟主宗政朔也到场,几十个高阶人员全来了,更多的媒体想进场窥探这场婚礼,却不得其门而入。

  小提琴的乐声合奏着莫札特的知名曲目,以红玫瑰为主装饰的会场,处处充斥着淡淡花香,鲜艳气球、缤纷彩带,所有人用了全部精力为拓拔渊布置一场世纪婚宴。

  坐在观众席上,孟纯不时转头看向四周,好热闹的气氛……每个人脸庞上挂满笑容。

  听说、听说这场婚礼是大家期待已久,听说拓拔渊和关虹这对金童玉女早被看好,听说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搭档和生死之交,听说……从一走进会场,孟纯耳边就充斥了无数的“听说”。

  灰鹰拍拍孟纯扭绞的双手,说:“如果你不舒服,我陪你回去。”

  孟纯摇摇头,问答:“我没事。”

  “我不认为你留在这边是对的。”

  “我也不认为,但是……我很想看渊……看他穿着新郎礼服的样子,一定很帅,你看过了吗?是不是很帅?”她强作无事。

  偏头,灰鹰凝视她,久久没有说话。

  “就算你装出再多的勇敢,他也看不见,你何苦来这里,折磨自己?”

  “我不是折磨自己,我只是想、想看到结局……余邦哥哥常告诉我,做事要有始有终,我开了头便要做到最终,即使结局不是我预设的那个,至少我把事情做得完整。”

  这样,她便算对臼己的爱情尽责吧!也许遗憾很深、痛苦很重,但……至少她对爱情尽心尽责……

  “看到结局之后,你就会对他死心?”他问。

  死心?要怎样才能对渊死心……孟纯不知道。

  “我的妆好看吗?渊常说我不适合化妆,可这是重要场合,人人都该化妆的,对不对?”孟纯转移话题,在热闹婚礼伤心,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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