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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撒旦有约 page 10 作者:惜之

  “心心,我告诉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就是看不惯人家稼纤合度,马达大过河马的人就会害怕别人的纤腰细臀,而满脸油彩、酱料涂得比烤乳猪还厚的人,就会恨透了唇不点而丹、眉不画而丹的美人。所以身为美女,你必须有这层认知,准备随时应付恶毒女人像疯狗般乱咬你。懂不懂?”

  寻君停下来,转向程莉青。“白痴小姐,这次我说的这么文言,你一定听不懂对不?”

  “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教那么久了这是那么没创意。算了,孺子不可教也、粪土之墙不可汗也。”

  “你说我是什么?”

  “我说你是粪土之墙,白话一点就是‘厕所墙壁上的陈年旧大便’懂不懂?笨得连这么简单的都要我解释。还是心心比较聪明,我刚教的听懂了吗?”

  “懂了!”她乖巧地点头。

  “好!那么以后碰到这种善妒女人,就要对她微微一笑,心里骂一句‘狗屎’,然后走开。千万别为这种事生气,知不知?”

  程莉警再也忍受不住她的讥讽,仰起手臂送出一个巴掌。打得寻君连连踉跄三步。老天爷哪!真是太神奇了!妒火中烧的女人干劲居然这么大,寻君被打得是头昏眼花,她算是尝到苦果了。

  “住手!”天阳怒斥,喝阻她“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的行为欲望。

  “你敢再动手我就告你伤害!”天阳眯着眼,浑身散发出危险气质。

  天阳一出现,寻君的胆子迅速膨胀起来。“我还要告你诽谤。污辱人格,我要让你到牢里蹲上一年半载,蹲到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住嘴!”天阳瞪寻君一眼。

  这女人到底懂不懂得何谓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告人家诽谤,污辱人格,现场的人每个都可以做证,她的泼妇骂街功力可是无人能及,凡人无法挡的。

  他转头面对程莉著沉声地恐吓。“你最好在我签行动前永远消失,否则我保证她?崭账档幕盎岜涑墒率怠!?程莉育落荒而逃后,心心和寻君让天阳一手一个塞入车内运送回家。

  这白痴男人早点站出来她就不会多挨这巴掌了,待会儿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天尧的怒气。

  “你就不能管管自己的嘴巴吗?弄成这副德行。”她一定是精神病院派来弄疯他的!

  “不许你骂寻君!”心心大吼,手擦双腰,模仿出寻君标准的茶壶姿势。

  “心心,你以前很有气质,不会乱生气的。”天阳超级沮丧地喃道。

  “友直、友谅、友多闻。有我这种见多识广的好朋友,她自然要多多学习。下次你的二号女友、三号女友拿她当箭靶时,她才会反击。”寻君得意的扮扮鬼脸,扯动了颜面神经,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寻君毗牙咧嘴。

  “君,你很痛吗?”心心担心地问。

  “今天是猪头,明天大概就会变成黑白郎君了。”她自嘲。

  “张医生马上到家。”天阳说。

  “这点小伤不用劳师动众。”

  “你不是在叫痛吗?咎由自取!”

  “我在救你的心心耶!不懂感恩!”

  “免啦!你离她远一点,不要教坏大小,我就感激不尽。”

  “教坏大小?有没有搞错?我在教她自卫那!我要是心心,就把你绑起来拷问,那个狐狸精跟你有什么关系?一大到晚拈花惹草的滥情家伙!”

  “我没读园艺系,‘拈花惹草’我没经验。”

  “再假啊!死不认错!”

  “我有错?”多无辜啊!他顶多是旁观者,她嘴皮耍一耍他就变成主谋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懂不懂?你就是那块璧,你见过哪条狗成天叼着肥肉到处乱晃,不会被别的狗群攻击?”

  “越比喻越乱!又是璧、又是狗、又是肉,简直一塌糊涂。”

  “若非你处处表现的像她男朋友,却又不肯承认,她怎么会遭池鱼之殃?你若公开她是你女朋友谁敢动她?我替你处理掉程氏怨妇还不知感恩,好人难为呀!”

  她的话不无道理!但他怎能承认?寻君的话触动他心弦,拨弄出一团混乱。

  “该死,我要去宰了那个女人。”天尧看到寻君时,失控地大吼出声。

  “天阳要是有你这种气魄,早在她开口骂心心第一句白痴时,就尸骨无存了。”

  她是唯恐天下不乱,谁叫天阳从办公室一路跟她吵回家,她要是不仅利用天尧这个大号靠山来整整他才有鬼咧。

  “他要打你,你不会闪呀!”天阳没好气地回她。

  “我不是段誉,没学过‘凌波微步’,哪躲得掉她的‘降龙十八掌’。”

  “天阳,你在旁边居然还容许别人欺负她们?”果如寻君所料,天尧将矛头指向他。

  哈!天阳的好日子玩完了。

  “大哥,你不在场,寻君那个气势,根本是她在欺负别人,不是人家欺负她。说不定当时我出面,她还会怪我坏了她修理程莉育的兴致。”

  “寻君,天阳说的是真的吗?”他把剑锋指回她身上。

  “有……有一半啦!”天阳这招“孔明借东风”很高竿,这把东风一吹,火顺势烧到她屁股了。

  “为什么要去挑衅别人?今天你没碰到真正的大坏蛋算你幸运,下次呢?说不定就不只肿半边脸那么简单,那时候怎么办?”虽然也是训人,但口气软了好几度,毕竞她是受害者,不像天阳一副欠骂模样。

  “我下次一定会小心,可是,我跟你保证,今天绝对不是我挑衅她,是她拦着心心骂她白痴,我才会那么生气。”她学着心心可怜兮兮的姿态。

  “这女人!”他泛白的指节松了又紧,鼻孔喷出的热度直逼火山灰。

  “大哥,程莉青的事我会煤谩怼!彼桓胰檬⑴奶煲⒉迨帧?br>“你最好做到。”他瞪天阳一眼,他还没跟他算帐,不代表就不计较了。

  “我会!我先送心心上楼。”他带着她逃离现场,不想成了炮灰。临上楼前,天阳回头对着寻君说道:“程莉警说对了一件事,你的穿着跟乞丐没太大差异。”

  “楚天阳,你嫌命活太长了吗?”寻君不满地大嚷。

  不理会她的恐吓,“有空收收你的丐帮制服,小陈会帮你送正常服饰过来。”

  天阳用他的方式对她好,她接收到了。

  剩下两人后,寻君偎依地靠向天尧身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改掉坏脾气,不和别人吵架了,你原谅我,别气我了,好不好?”她用手环住他的腰,有他在天大的委屈都会蒸发。

  他用手轻轻碰上她受伤的颊边,“还痛吗?”他的心被扯得酸痛不已。

  “不痛了!”见他缓和下来的神情,她靠近他怀抱里,轻轻巧巧地偷问:“你在担心我吗?”她心中的幸福感泛滥成灾。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他抬高她的脸,心疼溢于言表。

  “没什么,我很舒服。”窝进他怀里,满足地深吸着他的味道。

  “受伤会舒服?怪小孩!”他溺爱地把她整个身体打横抱起,“走!我送你回房睡觉,别忘记自己是累不得也饿不得的。”

  “我不是伤在脚上,可以自己走的。”

  “病人没有发言权。”他又变成暴君,蛮横的没有道理,但他的专制让她好快乐?⒑眯腋!?“我只是小伤你就这样,万一我死了你怎么办?”明知就算她死了,地球仍会绕着太阳转、台湾仍旧位在亚热带,他……他依然是心心的未婚夫。问这话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里了。

  “你想演‘与夫诀别书’吗?”天尧打趣着。

  “停止你胡思乱想的脑袋瓜,如果你真的因挨巴掌而死,程莉青会是全世界第一个因手痒遭枪毙的人。”

  “其实,偶尔受点小伤也不错。”

  “你又在咕哝什么?”他低下头看着她。

  她没作答,一张脸涨得紫红,他忧心地追问:“你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想……想……想……”她说不出口,只好以行动代替。

  她仰起头,伸出双手攀上他的颈项,深吸口气,坚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她送上自己的唇在他厚厚的唇上印上一吻。

  瞬间,他被蛊惑了,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抚着她的脸,他在她唇舌间撷取她的芳香。她颤抖的唇瓣像醉人的醇酒,他反覆吮吸着属于她的馨香。

  他沉沦了,在她的身上他找到了他失落已久的快乐。

  她的心脏急速地跳跃,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让她的呼吸急促且无规律,瞬间窜升的体温点燃了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感情。

  她不敢也不想思考,任自己在这片迷惑的情绪中迷路,安心地依赖着他。相信着他,任他带领她畅游这片她从未触及的爱情境地。

  第六章

  她越来越嗜睡了,往往一觉醒来已经近中午。天尧老取笑她是睡美人,殊不知这种睡眠时间已经造成她莫大的恐慌。

  望着血凝翠环上满布的狰狞血痕,寻君心底明白,她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每回疼痛的时间越长,她消耗的体力越多,结果就睡得越久,生活作息已经被这种疼痛全然打乱。

  “寻君,你醒来了吗?”是心心,她的声音里有着浓厚的鼻音。

  “我醒着,进来吧!”她伸出手将心心牵到床畔坐下。

  看到她红灯的眼眶和鼻头,显然是刚哭过。“怎么了?”

  “君,最近常常会有一大堆奇怪的影子,在我头脑里面晃来晃去,一直在那边绕来绕去,有时候还会发出很恐怖的笑声。”她越想越害怕,最后整个人都躲进寻君的被窝里。

  寻君将棉被自她头上拉下来,让心心上床,两人并肩坐着,寻君搂着她的肩膀。“先别怕,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害怕不会让事情变得比较容易解决?”

  “可是我还是好怕好怕!”她语气中有着克制不住的骇然。

  “天阳、天尧在家吗?”

  “他们和致翔在书房。”

  “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帮忙?”

  “天阳不喜欢我去想那件事,他会骂我胡思乱想。”

  这群乌龟,心心的病一直没起色,他们得负大部份的责任。

  “君--你肯帮我吗?”她认真地看着寻君。

  在她坚定的眼光中,心心找到了勇气。

  “会!现在你多告诉我一些‘影子’的事好吗?也许那些就是钥匙,能够打开那扇关着‘健康心心’的门。

  “那次程姐姐说我是白痴后,我就告诉自己要快快好起来,我不想再当白痴了。后来我常常做怪梦,梦见一个黑黑的人压在我身上,抓的我好痛,我想喊救命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面喊不出来。刚刚我没有在做梦呀,但是那个男人又跑出来了!”

  “男人?你为什么知道他是男人?”

  “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他是男人。”

  “刚才那个男人也是像梦里一样,压着你吗?”

  “不!他躲在雨豆树下,我问他是谁?他用那种很恐怖的声音一直笑、一直笑。我还闻到他身上有好臭的味道。”

  寻君倏地一惊。她奋力地迅速起身,跑到窗户旁边向下望。

  “现在那里没有人!心心,再多说一些。”她催促。

  “他在梦里把我弄得好病好痛,我心里一直在喊天阳、天尧救我。”

  “他对你做什么?”突然想起天尧让她看的照片,是他吗?那个破脚男人?

  “他……他……我不知道。”她压着后脑拼命摇头。“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我不问了!你别哭啊!”寻君按捺住自己急躁的情绪,安抚哭泣的心心。

  “不要问我,我通通不知道。”她又将自己退回安全界线内。

  “他--他的脚是破的吗?”寻君犹豫地问出。

  跛足?一双长短不同的腿?一对猥琐的眼睛?一声声淫秽的笑声?一双有着长毛的粗糙手臂……蓦地,记忆的闸门被开启,她想起那个下午、那张欲念张扬的脸、那邪恶的笑声……“啊-一”心心毫无预警地开口嘶声尖叫,一声一声、一阵一阵,尖锐、刺耳、持续的恐惧叫声穿梭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她蜷缩着身体躲在墙壁的最角落,紧紧压着耳朵尖吼、哭闹,她持续地用头去撞墙,用最激烈的方式虐待自己。寻君试图靠近她,想抱住她、安抚她,但是她的力气奇大,一次次的将她推开。

  濒临疯狂的心心死命地咬紧牙关,蓦地,血从心心的唇角流下来,腥红的血衬托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叫喊声引来天尧等人。

  他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天阳立刻上前拥抱住心心颤抖不已的身子,在她耳畔不断出言抚慰,直到她不再拒绝他的偎近,停止折腾自己。

  天尧大步向前,寒着脸握紧寻君的肩胛骨,厉声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的心魂从飘荡的空间里被他粗暴地摇回来。

  “什么?”她摇摇头恍惚低问。

  “我说一跺脚的男人?”是这些字眼引起她的强烈反应吗?那么“他”果真是开启心心的记忆之锁。

  “该死!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真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狂暴地捉起她瘦弱的身子,愤恨地甩至地板,狰狞地狠瞪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致翔走上前去,扶起一脸惨白的寻君。“你还好吗?”

  她茫然若失的表情透露出无助。

  “别怪天尧,心心的事情是他胸口永远挥之不去的恶梦。”

  “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你肯告诉我吗?”她困扰地向他求助。

  “我和天尧、蔡文华是大学同学,天尧和他一直是班上最顶尖的人物。之前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密切的关系,一直到出车祸后他们才开始出现交集。

  那次谢师宴大家喝了不少酒,回程我们坐着天尧的车子回宿舍,却在半路上发生车祸。一辆超速轿车从右后方撞上我们,蔡文华因此终身跛足,天尧为此感到愧疚,所以当楚伯父中风将公司交给他后,他便让蔡文华进入公司,并担任要职。没想到文华竟然暗中策画阴谋,他一方面亏空公款,一方面切断下游的厂商。当天尧发现后,他们大吵了一架,没想到蔡文华愤然离去后竟潜入天尧家中强暴心心,被当时在家休养的楚伯父撞见,他气得心脏病发。天尧接攫电话赶回家后,看到躺在地上气绝身亡的父亲,和浑身是伤、衣衫不整的心心。那个畜牲在心心的化妆台镜面上留下一些字。他说,他对天尧恨之入骨,因为天尧害他残废、毁了他的一生,所以他要毁掉天尧的公司、亲人、未婚妻。心心清醒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回到少年时期,对那件事全无记忆。”

  “那是一个好大的伤口啊!”而她竟然血淋淋地将这个好不容易才结痴的伤口掀开,让鲜血重新汩汩的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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