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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射手男人 page 8 作者:惜之

  “我们老师改功课很严,多写一笔、少写一划都要罚半行。”

  “相信我!你们老师一定会为我的字深深着迷。”抽出莫莫的联络簿,打开,他在家长栏签下自己的名字。“莫莫,老师说考卷也要签名。”

  “对啊!月考考卷发回来了,我考两个一百分,第一名哦。”他从国语课本里抽出夹得平平整整的考卷和奖状。

  “太厉害了,莫莫,快把功课写完,我带你去吃饭、买玩具。”又是强势。

  “妈咪,我可以去吗?”这回莫莫记得要征得以悠同意。

  他恳求的眼光望得她心软。叹息,他已经插手进来,她还能说不?她要是有能力对他说不,就不会创造出今天这样的局面。

  “去吧!注意时间,早点回来。”

  “一起去吧!孩子有优秀表现,父母应该给予鼓励才对。”

  他作主了莫莫不够,又来作主她?

  以悠尚未回应,莫鲁斯已经站起身往厨房方向走。

  “莫莫,你要不要也来一杯果汁?”

  “好啊!”

  就这样,再一次,他光明正大闯人她的生活、她的生命。联络簿上的莫鲁斯二个字,紧紧吸住她的目光。

  他与莫莫……她还有能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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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以悠和莫莫到一家恐龙主题餐厅,里面的装潢摆设都以恐龙为主,雷龙造型的桌子、盗蛋龙椅子、连餐桌上的灯都是用恐龙骨架拼成。

  他频频为以悠和莫莫夹菜,熟稔得像一家人。才一个下午不是吗?他成了这个家庭的男主人,支配起她和莫莫。

  “干杯!”他和莫莫将苹果汁一口饮尽。

  拿起湿纸巾,以悠为莫莫擦去嘴边污渍,手未放下,他抓起她的手,就着她手中的纸巾抹两下嘴巴,他的心在想什么,以悠弄不清。

  “干杯是你们中国人的特有文化。”说着,他又灌下一大杯果汁。

  “这样吃东西对身体不好。”摇头,为他孩子气的动作。

  “我也是这么想,不管是不是对身体不好,至少食物的美味还没尝透,就吞下肚子变成垃圾,很不划算。”为以悠添一碗鱼汤摆上,他又接着说。“吃东西是件艺术。”

  莫莫把餐厅附赠给小朋友的布丁拿到面前,汤匙未落,他抢先把布丁端开。

  “我要吃!”莫莫拿高汤匙,跑到他身边说。

  “我也要,一人一半才公平。”他把布丁端得高高,让他构不到。

  “可是它很小。”莫莫犹豫,整个人赖到他身上,试两次都挖不到。

  “不然,我把布丁拿下来,看谁吃得快就算谁赢。”

  一个布丁都能扯出一场输赢?以悠笑开,想劝莫莫让他,尚未开口,比赛已经开跑。

  莫莫用汤匙,他拿筷子,在小小的水晶碗中推来撞去,抢夺金黄色布丁,他们夸张的动作,让服务人员莞尔。

  莫莫小赢,攀着莫鲁斯的颈子大笑。

  没多久,服务小姐又端来布丁,她说:“经理说,感谢您对本餐厅的认同,再送您-份布丁--不要再和小孩子抢了吧!”

  服务小姐故作正经和莫鲁斯抽中特奖的表情在面前交替,以悠忍俊不住,笑得弯腰。

  莫鲁斯看得呆了,熟悉感又在胸间乱窜,他在哪个地方、哪个时间碰过她?

  “莫莫,你妈咪笑起来的样子真美。”莫鲁斯的话让她-怔,以悠脸颊倏地飞红。

  “我们班同学也这么讲。”耸耸肩,一脸理所当然,这种话他听多啦!

  正色,转移话题,他体贴地不让以悠太尴尬,抱高莫莫,一声“第二回合开始”,砰!两个父子抢成一堆。

  父子?她承认了他们是父子?

  不要啊!他凭什么?她哭着跑过一座座公园的时候,他在哪里?她拨过一通通碎心电话的时候,他在哪里?她在产房里和死神搏斗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这些年莫莫生病、恐惧害怕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在,然后今天跳出来,一顿晚餐、几个玩具,他就要当起莫莫心中的神祇,凭什么?他连一点点资格都没有!

  可是,若死亡那天来临,莫莫进孤儿院会比跟在他身旁好?他终是他的父亲,血肉相连,凭着这层关系,他该善待莫莫。

  以悠的心飘飘荡荡,她抓不到安稳定点,选不出一条心甘情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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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他们逛了玩具反斗城,绕进微风广场,回到家时,将近十点。

  他帮莫莫洗完澡,半躺在他身边,有一搭没-搭,两个人断断续绩讲话,说说玩玩,-个话题拉对频率,越说越契合。

  当以悠洗过澡,回到房间时,两人又笑闹成-团。

  绕过床一端,她在莫莫身边坐下,送客的意图很明显。

  可是他看不懂似地,仍旧和莫莫玩得开怀,一点离去打算都没有。

  “莫莫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以悠扬声,打断他们的热烈。

  “好吧!睡了!”他脱去鞋袜,拉高棉被,关上电灯,和莫莫挤在同一个枕头上。

  他的动作让以悠接不住话,傻傻地坐在床边定格。

  “妈咪,让叔叔留下来好吗?他好累了。床很大,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睡,不会挤,你放心。”莫莫安抚以悠。

  这房子二楼还有其他房间,但自从父亲去世,她的身体状况变差,便很少上去整理,也是因为莫莫怕黑,不敢一个人独睡,于是他们的活动范围局限在一楼。

  抱着枕头,她靠在床边,摸摸儿子的睑,轻轻一笑。“睡吧!今天你好累了。”

  两张酷似的脸、两个醉人微笑,她要用多大力量才能把他们拉开?

  如果上帝要他们父子不分,她的反抗能产生多大效果?哪一天,事实揭晓,莫莫会不会怪她、怨她?

  月渐偏西,莫莫进入梦境,弯弯的嘴角透露了他的好梦。

  眼睛打开,莫鲁斯并没睡着,昏黄的床头灯照映着以悠瘦削脸颊。

  一个冲动,他想拥过她,告诉她,他是可靠支柱,她可以安心依赖,但是躺在中间的莫莫,阻下他的冲动。

  “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的生活?”幽幽地,她问。

  “我不知道。”他的直觉没有因由,就是想留在有他们母子的地方。

  “你的‘不知道’非常困扰我。”以悠实说,她甚至不晓得他是不是在莫莫酷似他的五官上,寻到蛛丝马迹。

  “我但愿自己能理出头绪,以悠,我曾经见过你吗?或者,我们有过交集?在你的印象中有没有我这号人物出现过?”这两天,他不断用这些话自问,可是要他在数百个女人当中寻回以悠的身影,对他,困难度太大。

  “你是王子,我要是认识你这种特殊人物,就不会把你自记忆中消除。”

  是的,他一直在她的记忆中,她没忘记过他,连一次都没有,她日日夜夜复习他的面容,到头来,才知道自己复习的是一场心碎。

  “我们没见过面,为什么我会对你好熟悉?”

  “也许我酷似你哪个女朋友吧!你的女朋友很多吗?多到让你联想不起我像谁?”问句出,她心里有着异样。

  “我不否认自己很花心,多则一个月、少则三天,我身边女子来来去去,多到不胜数。”不是炫耀,纯粹是实话,在她面前,他不想说谎。

  原来是这样,她该庆幸自己不在他的低标上吗?

  “从来没有女人能留住你的脚步,让你在身边停驻?”

  有过,曾有过那样一个女人,但他逃跑了,他用更多更多的女人来模糊那段记忆,直到他确定自己不复记忆,才敢回过头来思索这个触点。

  但令人懊悔的是,事过境迁,无论如何,他都再也想不起那个女人、那一段。

  莫鲁斯回避她的问题,跳到原议题。

  “等我想出来为什么自己这么奇怪,非要赖上你们,一定第一个告诉你,眼前,请不要拒绝我加入好吗?我保证未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们。”手交叠在她手上,自自然然,不觉异状。

  她同眸,四只眼睛相交,以悠厘不清心中存着的是怨,还是思念。

  他不晓得自己早就重重伤害过她,对他的保证,她还能再持有信心?

  她被迫接受他的突然消失,是不是哪一天,莫莫也要无异议接受?

  “我可以相信你吗?有没有想过,莫莫习惯你的宠爱、习惯对你依赖,哪一天,你一去当你的王储,他再也见不着你,你要他怎么适应没有你的日子?”

  “找还没有想到这些……”他实说。

  “离开吧!你没出现之前,我们生活的很好,请你提早退场,让我们早一点忘记你,让生活继续。”

  她花好多工夫才建立起莫莫的独立,而他却用溺爱一点一点将它歼灭。

  忘记你,这三个字引起莫鲁斯的强烈不满,没道理地,他反对他们忘了自己!

  心在黑暗中波涛汹涌,他不要他们忘记自己,他要强势加入他们,他要在他们生命中成为不可或缺,他要……

  他开始计画起明天,却没想过在这个计画背后,有他不愿意接受的束缚。

  第六章

  第二天清晨,莫莫起床,红红的脸蛋上满足幸福,他凑近以悠耳畔说:“妈咪,我作了一个好梦,好舍不得起床。”

  “你作了什么好梦?”抱起莫莫,她坐在床缘。

  “我梦见坐在叔叔买给我的遥榨飞机中,咻!飞到天空里,天空的云软绵绵、甜蜜蜜,比棉花糖还好吃,我收了一大块要带回来给你,你就把我叫醒了。”

  昨夜她也作了梦,梦见若干年前的雨天,小船在河道中婉蜒,她在他的背上尽情欢唱……

  歌词在她记忆中模糊,但那一幕、那个场景,在她脑海深镌。

  和他一同变老,是多遥远的梦……他的出现,让两个从不作梦的母子,有了作梦的权利。

  “谢谢你在梦中记得妈咪。”以悠替他换上制服,他帅气得像他父亲。

  “妈咪,叔叔会一直留下来吗?”莫莫仰头问。

  “我不晓得,不过,我想,他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留在台湾。莫莫,别对叔叔存有太多依赖好吗?否则哪天他要是回去,你心里会很难受。”梳梳莫莫微鬈头发,她记得那年,他用他的金发做手炼。

  “我们可以跟他回去他的家啊!”他单纯天真回答。

  “傻孩子。”

  搂紧他,莫莫不晓得他们和他的距离在哪里,但她晓得,那道鸿沟是她永远也无法横跨的。

  若干年前,她不知道他是王子时,她走不到他心间,现在……更加困难重重……对他,她早就放弃想法,虽然心兀自泛酸……

  “莫莫,妈妈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好啊。”他没多想就答应。

  “这段期间,我们都绝口不提妈咪的病好不好?”牵他的手走入浴室,以悠递给他牙刷和漱口杯。

  “为什么呢?”咿咿咿咿……电动牙刷启动。

  “我想忘记生病这件事,说不定假装忘记,身体也会忘记自己生病了,久而久之,病就自己好起来了。”

  她的借口很差劲,但她不愿意让莫鲁靳知道她生病,就算演戏好了,她要在他面前演一个健康正常的……Angel。

  “好,我们谁也不要提。”莫莫对母亲的说法掀起一阵希望。

  “莫莫,再不上学要迟到了。”莫鲁斯采进头来,那张阿波罗般的阳光笑颜依旧,对任何女人,他始终有吸引力。

  “妈咪,我去上学了。”在妈咪脸上轻啵一下,他和莫鲁斯约好一起上学。

  望着二人背影,以悠鼻头微酸。这对父子连走路的姿势都像……她可不可以私心假设--他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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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以悠整整床上被子,还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想想,门钤乍响,她走到门边,打开。

  二十几个男男女女依序进门,抬桌子的、搬电脑的、做木工的、清洁的……她的大脑尚未转换过来,等清醒后,她忙走到二楼那群人当中。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并没有请人来装潢房子。”她的反对薄弱而无力,温柔的嗓音淹没在机械的发动中。

  走到楼下,她试图找到能沟通的人,于是,她来到正在拆洗窗帘、棉被的仆妇身旁。“对不起,我并没找人来打扫家里。”

  “对不起,是莫鲁斯先生要我们过来,如果您有意见,请先和他谈过好吗?”仆妇俨然是个训练有素的管家,她恭谨有礼地送给以悠一个软钉子。

  “是他……”

  他想怎样?彻底颠覆她和莫莫的生活?接下来呢?等撩拨够了,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句--拥有即永恒?

  突然,她大大恼怒起来,他凭什么认定她还会受他摆布。

  “请你们出去!这是我的房子,莫鲁斯先生无权处置。”她上楼、下楼,对每一个忙碌的工作人说这些话,但是没人搭理她,由着她一遍遍讲。

  到最后,她累到没力气。坐回客厅沙发,一委屈,泪跟着扑簌落下。

  为什么他可以轻易地摆布她的生活?为什么她软弱到连自己的命运都照管不到?为什么他在她生命中来来去去,每一个去留都要刮得她伤痕累累?

  她懊恼极了,恨自己的愚蠢和软弱。

  莫鲁斯回来的时候,以悠正哭得伤心,他愣住一下下,马上坐到她身边,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泪灼烫他的心,这种感觉不该出现在一个“还算陌生”的女子身上,可是毫无道理地,他极度不舒服,纯粹为了她的泪。

  “GoAway,brlease!”以悠几乎是大叫了。

  “不要哭,告诉我,我做错什么?”粗砺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带出一阵心动,他又轻易影响她。

  “为什么要加入我的生活?我的日子过得很单纯平静,请你不要无地掀澜。”

  “你害怕改变吗?放心,我保证这个改变不会伤害到你们。”

  “是吗?当我们都习惯你之后,你又要走了,你喜欢扮好人,让大家都在心里想你、念你,却没想过这种想念对我们是不是公平。你当然无所谓,一转身,你可以把我们忘得干干净净,我们呢?我们该怎么办?”

  以悠没注意,自己害怕的不是他的加入,而是他离开后的空虚。

  他却注意到,这种近乎牵绊的话,在以前,早就让他吓得逃之夭夭,避之不及。

  但眼前,他只看得见她的眼泪,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隐隐抽痛,似乎和她的泪一相较,其他都变得不重要。

  “我不会忘记你和莫莫,一辈子都不会。”

  他只担心他们忘记自己,昨夜她口中的遗忘,让他的心一夜不得安宁,于是他加速脚步,融入她和她的生活。

  “你敢确定、你敢保证?”

  “是的,我敢确定也敢保证!”他笃定。

  他的话让以悠气急败坏,明明是无心,他偏偏说得有情;明明是随口敷衍,他都能说得真确诚挚。

  他怎可以这样子!八年前一句“我爱你”,她送出真心;一句“你有十秒钟时间考虑,我马上准备婚礼”,她交出身体。后来呢?结果呢?他居然还敢保证一辈子不忘,他压根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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