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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女主播 page 8 作者:惜之

  上官阜打开盒子。手机、音乐盒、文石、手表……全是他送给她的东西,他狐疑抬头,面对她似笑非笑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拔下颈间钻链,她伸直手臂,一条心型链子在空中摆荡。“意思是‘否认’。”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心情不好?”他不许她退还爱情。

  “我把你的‘真心’还给你,免得你要日日夜夜担心我手中握有把柄,免得你妻子分分秒秒向你寻求‘真心’,你却遍寻不着。”是真心是虚伪?谁知!

  他明白了,他和凯萨琳的事终究让她知晓。“是谁告诉你的?”

  “错了,不是谁告诉我,是我告诉大家,透过我的嘴巴,全国至少有几十万人口知道:台湾的商业奇才将在一月中旬完成终身大事。我想……我该附上一句恭喜。顺便告诉你,影带上的你帅得让人怦然心动,那位外国新娘应该很高兴,能钩得中国最值得骄傲的金龟婿。”一咬唇,她强势、她仰首、她浅笑,她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悲伤。

  “这个消息是谁透露出来。”他声音寒峻。

  “为什么一直追问谁透露消息,难道追出答案,你和那位名嫒的婚姻关系就不存在?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想欺我到怎样程度才心满意足?”恨意依旧在不经意间露馅。

  “这件事,我想亲口告诉你。”这一生,他从没为过哪件事情犹豫、从未不知所措,可这事……几经思量,他在她面前却步,对她,他一点把握也没。生怕一开口,她就此在眼前消失,与其如此,他选择欺瞒。

  “你没有过机会吗?你从什么时候起知道自己将要结婚?一个月前、三个月、半年前,或是更早更早?我们认识七个多月,我们天天相处,我不相信你会找不到恰当机会告诉我。

  你是安心欺骗,你是存心等我跌入爱情陷阱,是不是要看我无法自拔、看我为你痛苦,你的自负指数才会再次提升?那么,我要说声对不起,我谢妤盼绝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要我痛不欲生、为情哀恸?很抱歉,我做不到。”咬牙看他青白交替的脸色,哈!她说对了。

  “拿得起放得下,你准备要把感情放下了吗?”一个箭步,他冲到她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问。“凭什么你说声放下就能放下,我是什么?”

  “你想当什么、你要做什么,不在我的管辖权内。但是你想我苦苦哀嚎,乞讨你的施舍,求你别离开?我……不屑!”

  “你说过爱我、说过不离不弃。”一使力,他把她紧圈在怀,不要、他不准她放下爱情。

  没害怕过失去,总觉得人世间有失有得,失去了再从别处寻来替代品就是,可是,他不想失去她,因为,他找不到另一个像她的替代品。

  “你说过的话会比我少吗?结果呢?不过谎言一场!”推不开他强势的粗臂,她留在他怀中和他计较。

  “我没骗过你,我爱你,我允下的是一生一世。对别人,我从没许过承诺。”

  抱住她的手不肯放,仿佛有她在怀,他才有那么一点点笃定。在上官阜心中,她是特别的,他愿意屈就他向来不屑的承诺,她怎还不肯知足?

  “换言之,我应该感恩图报,为了你对我和别人不同?”冷嗤一声。好狂狷的男人,合该全世界都让他踩在脚底下?

  “不用感恩,我只要你留下。”她变笨了!为什么讲过好多次,她还听不懂他的意思?

  “你要我用什么身份名义留下?上官夫人吗?”她嘲讽。

  仰起下巴,手一推,在他们两人当中推出空间,她的骄傲面具挂得比谁都牢。

  “除开这四个字,再没有东西值得你留下?”说到底,她如克仰估料的贪婪。

  “我想想……”她看他,淡然一笑,违心说:“没有了,要男人,满街都是。”

  “对你而言,我只是满街男人当中的一个?”怒火上升,他鼻翼冒火,压抑不下。

  “不然呢?”她反问。

  吞下怒气,他猛地放开她,上官阜换上一副面容,要谈势利吗?他有条件。

  “我是个能拉拔你坐上夜间主播台的男人,我能提供你金钱、房子、车子和梦想,和我在一起你会收获优渥,会比大多数女人幸运。”

  “收获可以不用付出代价?不是吧!我得用青春、身体去交换,是不是?”

  “婚姻如何?有婚姻就能留住你的青春和身体?”他冷眼看她,不再受制。

  “至少我可以光明正大跟别人自我介绍——我是某某太太,我老公是谁、我的孩子又是哪个聪明家伙。”

  “这对你很重要?”果然,她和吴馨雅是同一类人。

  “是的,你要是给不起,请别来招惹我。”转身,她走得利利落落。

  她……居然毫不留恋?拳头在她离去后,重重击落在桌面上。她够贪婪了,要利、要名,还要名正言顺,吴馨雅及不上她!

  门又开,上官阜以为她折返,抬起脸,面向心意改变的妤盼。

  来人是克仰,失望在脸上现形。

  “对不起。消息是我放出去,也是我指定谢小姐报导你的订婚消息上调出午间新闻带子。”妤盼的极力掩饰和强颜欢笑,让他痛恨起自己的残忍。

  “你居然要她亲口报导,樊克仰,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你的目的何在?”

  “我想提醒你适可而止。凯萨琳是你的未婚妻子,她来台湾几个月中,你只和她见过三次面,你把其他的时间全投注在谢妤盼身上,这对她未免太不公平。”

  “公平?我对她公平,谁对我公平,我就是喜欢和妤盼在一起,不行吗?几时起,你有权操控我的喜恶?”

  “你变得好任性好自私,当时这个联姻计划是你提出来的,我们积极署了几年,好不容易经营到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你要在这时候喊停?” 

  “没人要喊停,我有我的作法,不需要你插手。”他眸光一闪,满含酷冷。

  “你的意思是,你会娶凯萨琳,但要留下谢妤盼当情妇。你这种作法把她们当成什么?供你利用的工具,玩过就丢的玩具?上官阜,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你为谁看不起我?凯萨琳?那个我只见过三次面,你却天天陪伴的‘欧洲市场’。”

  他心情很乱,尤其在妤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后,谁来他都会是刀刀剑剑,何况是樊克仰这个罪魁祸首。

  “你讲什么?把话说清楚!不要话中带刺。”克仰涨红脸,冲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上官阜的前襟。

  他推开克仰的手,冷冷一笑,回敬他对妤盼的卑劣。

  “我的话中有话,不是吧!应该说心虚的人总怕别人指桑骂槐。”

  “我为什么要心虚?凯萨琳一个人来台湾,举目无亲,走到哪里全是陌生,就算只是朋友也会同情,哪像你这个即将身为她丈夫的男人,把她往饭店一扔,就万事皆无。”

  “同情?那么你可能要花一辈子时间去同情她啰,结婚后,我还是要过我的生活,她还是一样举目无亲,说说看,你要不要搬进我家,继续安慰同情我那可怜的小妻子?不然,我恐怕要去买来一把琵琶,让那个可怜新娘学着唱唱长恨歌,免得她闺中寂寞,给我编织绿帽子。”眉一挑,他心存挑衅。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去和罗尼家谈联姻。”克仰冲着他大吼,真想一拳揍过这个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哈!别忘了,是你刚刚说不许我在最后关头喊停,况且你自始至终都知道我的态度,你也从未对此发表过意见,是什么改变了你的立场?我那美丽可人的异国未婚妻吗?”克仰的态度太明显,他再装作不知未免自欺欺人,也好,对婚姻他本就不强求。

  “你这是什么话,你在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过什么,我只是乐观其成。樊克仰,你给我仔细听清楚,我要的是欧洲市场,不是凯萨琳,娶不娶她我无所谓,她孤不孤独、惶不惶恐与我无关,你要怎么做,随便!但是千千万万不要再插手我和谢妤盼的事,否则,下一次,我不会对你客气。”   

  取过西装外套,几个跨步,他留下深思中的克仰,也留下一堆未竟行程。

  *  *  *

  垮下双肩,妤盼每一步伐都走得难困,抚开额际头发,她好想哭。

  紧握拳头用尽力气,她逼自己不能在众目下崩溃。

  咬住唇,她吸气吐气,一声声“我没输”、一句句“是我先不要他”,她的自傲改善不来将塌的世界。

  傻,你不是早在他怀中时,就设想过你们的恋情能维持多少时日,你心底早就明明白白,和他难长久?

  也好、也好,爱断得早、情放得少,要复原来得容易。

  也好、也好,没有人知道她失恋,没有人知道她在情场摔跤,没人……统统没人……她仍可以挂起笑,假装自己高高在上。

  是的.高高在上,她是自尊自傲的谢妤盼。

  她懂了母亲的遗憾,一个不洁女子要付出的代价是整整一辈子咽!妈妈在爸爸面前永远抬不了头,每次争执,那段过往成了爸爸的利矛,让妈妈无力招架。这也是她将要面对的吗?爱他已是伤心,她的未来还要在另一个男人的提醒下,一遍遍复习伤心?

  不对、不对、不对……她不是妈妈,将来她要结婚.绝不会留下把柄让人瞧不起;她会伤心,但不会伤太久,她有能力、有本事让自己走得又稳又直;她的伤心不会被复习,她的眼泪不会公告世人,从这一分、这一秒开始,上官阜已经不在她的心中。

  是的,他不在她心中,她心中的上官阜已经死了,已经埋了,已经不存在……

  她和妈妈不一样,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她的心在反复……不停反复痛苦……

  拿出钥匙,握过太久拳头的手指不听使唤,连连几次没办法把钥匙穿进孔洞中。

  “要不要我帮你?”彭敏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吓她一大跳,整串钥匙滑落地面。

  他路下身,帮她把钥匙拣起来。“妤盼,谈谈好吗?”

  “我今天没心情,改天好吗?”摇摇头,她拒绝。

  “你去找总裁谈判了?”他拉住她的手臂,不让走。

  “谈判?我有什么筹码去找人谈判?你想太多,我只是走一趟总裁办公室,教会自己认清事实。”摇摇头,再相信他爱她,连她都要嘲笑自己。

  不过,她再也不需要他的爱,她已经扔掉上官阜,扔掉他虚伪爱情。她——谢妤盼,只需要自尊!

  “他怎么说?”他心着急。这一趟“他”告诉她,他真正喜欢的是男人了吗?

  “他说要我留下,他说要给我金钱、名利,他说我会比世界上其他女人更幸运。”

  妤盼的话将他打人地狱,“他”果真爱女人甚于男人……失恋了,他的爱恋成幻成空……是她!是她恬不知耻地勾引他,是她蛊惑他的心,让他认不清真正的自己,是她、全是她!

  “你答应他了吗?”字句从他牙缝中进出。

  对于彭敏为的愤然,她一无所知,她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暇顾及。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未来呢?他可能为她放弃另一名女子?不不不……她又在自我膨胀了。他不会,不会为一颗沙粒放弃整座沙漠。

  “嫁给我!”三个简单组字同时震惊两个人。

  “嫁给你?为什么?”妤盼倏地抬头,眼中的茫然卸去她平日的精明形象。

  为什么要她嫁给自己,彭敏为在心中默问自己两次。

  对了!他不要她有机会在“他”身边留下,他得不到“他”的爱情,谁也别想占有。他发誓要毁掉她,他要给自己足够的空间、时间来实践誓言。

  “因为……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勉强找出借口。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不懂,你也失恋了吗?”

  失恋……到昨天为止,她还以为手中牢牢握住爱情……原来失恋是随时随地发生的突发状况,原来眼前爱的,一转身就不再爱了。

  “是的,‘他’要结婚了,对象不是我。爱情是错综复杂、扰乱人心的事,你爱他、我爱他、他不能爱我,全天下的不公平统统在爱情里面。

  爱情,尝过一次就够,我不想再来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我要结婚不要爱情,而你,你说过再强再悍的女人终要走人婚姻,与其和一个陌生人结婚,不如和朋友结婚。

  婚后,我们还是朋友、还是事业伙伴,哪一天我们都觉得可以了,就上床;哪一天我们都觉得准备得够了,才生小孩。我要证实,没有爱情,我也能营造一个幸福婚姻。”他的说辞煽动人心。

  “没有爱情也能营造幸福婚姻?”她喃喃复诵他的话。“我并不爱你……”

  “我也不爱你,谁说没有爱不能成就婚姻?”

  “是啊,谁说。”她赞成。

  “何况,你不想抢在他的前面举行婚礼吗?你不想骄骄傲傲的告诉他,‘是我不要你,不是你抛弃我’吗?”

  “本来就是我不要他,他要求我留下的,我不要,我有我的自尊和骄傲。”

  “所以啰!为什么不嫁给我,让他知道,你并不是非他不嫁的。”

  他说动了她,妤盼下定决心。

  “好,我们结婚,我要婚礼在一星期之内举行。”

  “没问题,我们在今天通知家人、挑喜帖、选婚纱、拍照片,一气呵成。”

  “对!你说得对,没问题的,不会再有问题。”

  爱情?她输了,但是婚姻?她要赢。

  *  *  *

  他没办法工作、没办法静心,满脑子里全是妤盼。她的笑、她的怒、她的腼腆……她的一切一切。

  不管了,她贪婪也好,她善使手段也罢,他就是离不开她。他要她,要定她,除了婚姻,不管她要求什么,他都给!他准备一肚子想法,要说服她改变心意。

  然……整整三天,他找不到她。

  白天她手机不开、电话不接,晚上她没回家;电视公司、家门口,他守过好几回,都守不到她的踪影。要不是午闲新闻时间,还能在萤光幕上看到她的倩影,他真会以为她失踪。

  几次,想不顾一切冲到公司,拉起她就往外跑,但他必须顾及罗尼家颜面,不能率性而为。他来来回回在办公室里踱步,焦虑暴躁全在沉重的脚步声中外扬。

  不等了,就算她躲在地洞里,他都要把她挖出来。下一刻,抓起车钥匙,上官阜什么都没交代就往外跑。

  再一次,他来到电视公司,再一次,他动用总裁权力召见妤盼。

  电视台里有多少主播,有的他甚至连一面都没见过,他知道他的行动将会引来多少臆测,但愿不了了,他了一只想见她。

  然后,手指在桌面敲过两千多下时,门被打开,她出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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