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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手神偷 page 2 作者:于儿

  “公子,为何要把人给放走?”阎伍对着斜靠在床边,玉面上仍是一派温和,且唇角尚有一丝奇特笑意的白去雁问道。

  “她还会再来的。”所以,他放走她。

  @-@-@

  接近傍晚时分。

  微亮的天边,渐渐被一团团的乌云给笼罩住,这是大雨滂沱的前兆。

  此刻的官道上,正有一辆样式朴实的马车奔行,而坐在前座的车夫,是一位头戴竹笠、身形壮硕的汉子。

  “公子,看这天色,有可能会下起大雨。”阎伍回头说道。

  “去看看这附近有无人家,或是可以暂时避雨的地方。”正舒服地斜靠在软榻上、手执美酒轻酌的白去雁,对阎伍下了指示。

  “是。”阎伍将马车停在路旁后,身形一掠,转眼便消失无影。

  没一会儿工夫,阎伍便已回来。

  “公子,前方不远处有间可以避雨的破庙。”

  “那就去吧!”

  阎伍在安顿好马匹后,才与白去雁走进入迹罕至的破庙,雨便直落下来。

  “阎伍,不必费心,我随便找个地方坐就好。”白去雁笑着制止阎伍想把厚衣给摊在地上让他坐的动作。

  “是。”阎伍转而用方才捡拾的枯枝生火。

  “看这种雨势,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今晚可能要在此过夜了。”白去雁的视线投向庙外的倾盆大雨。

  “公子,属下去车上拿酒及干粮。”

  “嗯。”白去雁在应允的下一刻,却又冷不防地对着阎伍的背影道:“半个时辰后再回来。”

  “是。”虽对主子的命令深感怪异,但阎伍还是听令地点了下头。

  “对不住,我可以入庙避雨吗?”阎伍的后脚才离开不久,一声低哑的问句伴随着一名身形略微矮小的年轻男子,忽然出现在残破的门口。

  就见男子的头发、衣服,甚至是他手上所拎着的包袱,都被雨淋湿了泰半,模样看似狼狈。纵使如此,在还未得到白去雁的同意前,这名男子还是有礼地不敢随意踏入庙内。

  “这位公子,请快进来躲雨。”白去雁一笑,招呼他进来。

  “谢谢公子。”年轻男子的声音益加沙哑。

  “公子,我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何不脱下来拧干?”白去雁不仅笑得温和,就连口吻也亲切得如同对待自家人一般。

  “不,不必了,我坐在火堆前就好。”男子勉强地对他露出笑,但他的眼却始终半合。

  “那可不行,公子的衣服若没烘干,对身子骨可不好。对了,我看公子一直抓着你胸前的包袱不放,想必那里头应该有换洗的衣物。反正我们都是男儿身,你就赶快替换吧!”白去雁好心地说。

  “公子,我、我……”年轻男子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

  白去雁又是一笑,“那我就转过头去。”

  当白去雁一转身,年轻男子半合的双眼突然圆睁,那是一双清亮且透着浓浓恶意的大眼。

  白去雁,你实在太容易相信人了,嘿!

  男子一边无声地嗤笑,一边动手打开包袱,并从里头取出一根长竹管。紧接着,他将管口对准背对他的白去雁,然后再轻轻这么一吹,刹那间,白去雁因疑惑而轻呼的同时,已将白色烟雾给吸了进去。

  白去雁的身子在晃了两下后,竟缓缓侧倒下去。

  “哈,这次你总算栽在我手中了吧!”年轻男子兴奋地拍掌叫好,至于伪装的沙哑嗓音也因突袭成功而自动变回娇脆的原音。

  原来这名年轻男子,跟前几天在客栈偷袭白去雁的店小二是同一名女子。

  不过为避免和上次一样,半途被他反制住,所以她这回特别小心谨慎。首先,她从包袱里拿出一把小刀,在将他侧卧的身子粗鲁地推成正面平躺后,就将锐利的刀锋抵住他的颈子。

  之后,她的小手便毫不迟疑地探进他的衣襟里。

  但摸索了好一会儿,她显然没有找到她所要的东西,“难不成要把他的衣服全脱光?”虽有此意,但她不禁犹豫起来。

  “你到底是要找什么东西?”

  “那还用问,当然是——”她不耐烦的嗓音突地中断,握住刀柄的手下意识的一紧,接着,她才偏过头,对上那张噙着笑意的俊美面庞。

  “你、没、昏、倒?!”她是咬着牙,慢慢地从嘴里吐出这四个字来的。

  该死,她这次所施放的迷药,比上回加重许多,为什么他还是没昏倒?

  “你还没回答我。”抵在他脖子上的利刃,似乎对他不具什么威胁性,就见白去雁依然面不改色地问。

  “哼,等我把东西找出来,你不就晓得了。”她故意将刀锋再往前移一寸。

  “我只是担心你会白忙一场。”他微哂。

  “等我剥光你的衣服,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干白活。”好像不放心似的,她的葱指无预警地点中他的软麻穴,“你不要想拖延时间,就算阎伍回来,我还是可以对付他。”

  “你放心,他暂时不会回来打扰你。”白去雁的眸里、脸上,漾着一抹莫测难解的笑。

  “哼,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情笑!”她讨厌看到他那张该死的笑脸,仿佛当她是傻子一样。

  “姑娘想杀我?”白去雁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如果你不合作,我就做掉你。”她语出恐吓,而且她拿刀的手,还状似要割破他颈子般猛地挥动了下。

  “可否请姑娘在做掉我之前,让在下一睹姑娘的真面貌?”白去雁晶亮的瞳眸瞬也不瞬一下。

  “想看我,等下辈子吧!”她从鼻间重重哼出气来,且将小刀收回,准备双手并用地迅速除去他身上所有衣物。

  “你真要脱我衣服?”当她的手一碰触到他腰腹时,神色自若的白去雁再度问道。

  “没错。”生动的灵眸,射出十足十的恶意。

  “可你是个女儿家。”

  “哼,是谁规定女人不能脱男人衣服的?”她爆出惊世骇俗的话语。

  白去雁闻言,非但不认为此女放浪,反倒觉得她带给他的惊奇,竟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大。他忍俊不住地轻摇着头,难掩笑意地道:“说得好,你说得实在是太好了。”

  这个男人,有病。

  算了,她还是赶快找东西,以免阎伍突然冒出来,那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可当她的手准备解开他的衣带时,她的动作淬然停止。

  “怎么啦?”白去雁维持一贯的微笑,只是这抹笑依旧相当诡异。

  “你、你不是被我点了穴?”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瞪向他。

  她眼睛没花,他刚刚真的是在摇头。

  “是呀!”很不巧的,他正好会移穴这套功夫。

  就在他回答的刹那,她的手迅速地将刀子重新握在手上。待要持刀欺近白去雁时,那枝藏有迷烟的竹管竟不知何时已落入他的手里,且在他闪身避开刀尖的瞬间,他将迷烟吹向了她。

  完蛋了!她大惊失色,因为她根本来不及闭气。

  然而,另一个变化也在她突地昏厥时意外的发生。

  同样是一阵白烟,虽然这阵白烟无毒,但扩散的速度却是十分快且惊人,弹指间,整间破庙是白烟密布。而不动声色的白去雁,则借由那堆未熄的火苗,瞟见一抹不属于“她”的绿色身影。

  喔,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呀!

  白烟虽扩散得快,但也消逝得快,转眼间,庙内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只有他手上的竹管,能证明曾经有个女人想剥光他的衣服。

  转动着指缝间的吹管,白去雁不禁微微一哂。

  阎伍一回来,就看到主子脸上的那抹奇特笑容,以及他手里所拿的吹管。

  他马上明白有人曾来庙里骚扰过公子。

  “公子,要不要属下去追?”

  他若要擒住她,方才就不会让她的同伙救走她。白去雁摇头一笑,随手将吹管扔进火堆里。在她还没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前,他相信她还会再来的。

  “公子,会不会是那些人为阻止公子前去帮助江堡主而——”

  “不,我跟江兄之间的交情,根本无多少人知情,更何况是‘那些人’。”何况那位十分逗趣的小姑娘,只是针对他身上的东西而来;若换成他们,恐怕一见面就是杀招了。

  若不是他们,那几番前来冒犯公子的人到底是谁?阎伍不禁沉下脸来。

  “瞧你这副模样,好像我随时都会没命似的。”白去雁忍不住取笑贴身侍从。

  阎伍是否忘记他这个主子有能力自保了?

  “公子。”

  “别担心,反正江家堡就快到了。”

  他只希望,那位小姑娘到时会有能力潜入“天下第一堡”。

  第二章

  “公子,江家堡已近在眼前,为何我们不直接前往拜会江堡主?”

  酒楼内的二楼雅座,正闷头吃着午膳的阎伍,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面露不解地望向手持酒杯、状似漫不经心地低头凝望街上景致的俊美公子。

  白去雁浅酌杯酒,无意回答。

  主子的不搭理,让阎伍突生警惕,继而将视线投向大街上。

  熙来攘往的热闹街头,除了小贩洪亮的吆喝、叫卖声之外,更夹杂着小孩的嬉戏声,似乎无啥异样。

  但凭着直觉,阎伍陡地发现就在他们的斜对角,有一摊卖炊饼的胖妇人似乎有点奇怪。

  倒不是她外表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她左顾右盼的次数太多,仿佛……在监看什么人出入似的。

  “公子。”

  阎伍原想早点进入江家堡,以避开那三番两次来找公子麻烦的人,但依这种情形来看,“他们”已经在江家堡的四周布下眼线,谁要是在此时进入江家堡,谁就是要与之为敌。

  “我不太想惹人注意。”白去雁在瞥见胖妇人忽而直直望向酒楼方向时,无奈一笑。

  可惜,事与愿违呀!

  待阎伍又要发问时——

  “白大哥,是你!”一名美丽的红衣姑娘突然出声低呼。

  白去雁对着睁大眼、满脸净是惊喜的红衣姑娘温柔一笑,才淡淡地回说:“对,是我。”

  “白大哥,我赶快带你去见我大哥。”红衣姑娘名唤江云恋,是天下第一堡的大小姐,也当小丫环将盖碗茶端放在白去雁身侧的几上时,白去雁的眸底竟漾出一种类似讶异、微喜,以及些许无奈的柔光。

  不自觉的,白去雁的唇角竟缓缓勾勒起一抹诡谲难测的笑弧。

  “白大哥,你不要笑话恋儿嘛!”江云恋爱慕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白去雁的玉面上,当她捕捉到他脸上所绽出的那抹诡笑时,自以为他是在取笑她。

  白去雁微讶,但很快便接道:“白大哥哪敢取笑云恋。”不经意的一扫,正巧与要退出厅内的小丫环的目光对上。

  小丫环的眼帘随即垂下,并迅速离去。

  “雁弟,明圣宫直接向江家堡下战书要取我人头一事,我并没有对外发布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目前江湖正处于风声鹤唳的时候,他这个武林盟主虽已经除掉明圣宫的副官主,但仍是无力保住三名声望极高的盟友,所以他便封锁这项消息,避免同道再有损伤。

  “大哥有危险,小弟焉能不知?”白去雁避重就轻地说。

  “雁弟。”

  “大哥,既然白大哥都来了,我们就要善尽地主之谊。”仍是一派天真的江云恋只想留住白去雁,“白大哥,来,恋儿带你去花园走走。”江云恋拉起白去雁就往外跑,根本不理会江云天的阻挠。

  @-@-@

  花园的八角亭内,竟只有白去雁独自品茗。

  原来是江云恋拉他到花园没多久,便称肚子绞痛而先行离去。

  不一会儿,曾在大厅上出现的小丫环,此时又端着一壶热茶步进亭内。

  嘿!迷药对你没用,那泻药呢?

  “你又胡来了。”冷不防的,白去雁竟对着一池碧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针对某个人般,含笑低喃。

  小丫环的心猛地震了一下。

  不,她必须对自己的易容术有信心,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小丫环在暗自吸足一口气后,便将茶水倒进他面前的空杯。之后,她就站在他身后,等着看他与江云恋有着同样一个下场,勤跑茅房。

  但她等了又等,白去雁就是没有喝茶的举动,于是乎,她开口说:“公子,茶水快冷了。”该死的男人,快喝呀!

  “那就再换一杯。”他淡笑,不过视线仍眺望着远处。

  “是。”若是白去雁的背后有长眼,一定能看见小丫环凝视着他的大眼仿若射出万枝毒箭。

  小丫环走上前,欲将已变温的茶水换掉时,白去雁冷不防的将视线移到她瞬间一僵的脸蛋上,微笑地对她说:“这可是上等的茶茗,倒掉未免可惜,不如你就喝了它吧!”

  “不、不,我……奴婢哪敢喝客人的茶厂小丫环惊慌地猛摇头。

  “既然你自称奴婢,那我叫你喝,你敢不从?”

  “可、可是奴婢……”瞅着眼下几乎抵住唇畔的杯缘,小丫环更是吓得频频颤抖。

  该死、该死!你这个该死千百遍的白去雁!

  “白大哥,对不起,恋儿……”

  就在小丫环抵死不从之际,江云恋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

  正当小丫环以为白去雁会就此放弃而暗自窃喜时,温热的茶水竟趁她一时不备,毫无预警地灌进她的小嘴里。

  “咳咳……你……咳……”大惊失色的小丫环,虽立即把茶水吐出来,但她还是感觉掺有泻药的部分茶水已经流入她的喉咙里。

  “茶不好喝吗?你怎么全吐掉了?”白去雁温雅的笑容里,含有一丝不解。

  “你、你!”不行,她不能在一怒之下将那整壶茶水倒在他的头顶上,因为她万万不能在此时让他瞧出她是假冒的。

  小丫环原本一双亮到刺眼的灵眸,霎时全黯淡下来,并且还布满惊慌,“公子,奴婢真的不敢喝。”该死!她的肚子开始痛起来了。秋波拿给她的泻药,还真是管用。

  “公子,这壶茶冷了,奴婢再去沏一壶。”她要先把茶水倒掉,以防白去雁又叫她喝。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白去雁唤住她。

  “奴婢、奴婢叫……叫青青。”好险,她差点忘记这张脸的名字。

  这时,江云恋刚好踏进亭内。

  “小姐,奴婢再去换一壶热茶过来。”青青朝江云恋欠身后,根本不敢再和白去雁那张诡谲的笑脸接触,便急忙离去。

  “白大哥,这是……”江云恋敏感地察觉有异。

  “云恋,好点了吗?”白去雁突然意有所指的轻问。

  “嗯,没事了。”江云恋满脸羞涩地低下头,全然忘记方才所要提的疑问。

  “既然没事,那大哥想听听有关明圣宫的事。”

  “好,明圣宫的宫主叫奚厉,他……”

  逗趣的小姑娘,下次若再碰头,他绝不会再轻易地……

  @-@-@

  晚膳过后,端着茶点的青青,在庭院间穿梭无阻。很快的,她通过层层守卫,来到一座雅楼,而这座雅楼,正是白去雁主仆的居处。

  来到二楼房前,青青正要开口说话,房门冷不防地从里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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