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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 page 6 作者:有容

  他推开门二话不说就把索情从人家身上揪下来,结果他真是失算!

  揪下索情的同时也把她吵醒了。于是很自然地,她又紧抱著他。她抱他抱得还有些力道,不愧是练家子,连武功在她之上的他都觉得她使上力了,怪不得方才那姑娘任由她胡来,因为人家根本没法子挣脱她。

  想挣脱她,他得使力,一使力又怕弄伤她。不得已之下,萱雪寒得任她像章鱼一样  “捉”在他身上,坐著轿子回萱王府。

  她酒品还真不是普通的差,以后他再也不敢带她上醉仙楼了。

  回萱王府之后,林总管和一些仆人对这种画面都十分好奇,可是碍于萱雪寒沉著脸,大伙儿都识相的没敢多问。

  “王……爷……”林总管还是开了口,心中纳闷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他背过身子,然后拉了拉索情已松开的衣襟。她雪白的颈项已露了出来,女人的肌肤岂能示人。

  发觉大伙都退去,且带上门后,萱雪寒才如释重负。

  捉在他肩上的力道几乎已完全松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想将她安置到床上躺好,谁知才稍稍一动她又醒了。她睁开一双怎么看仍是醉得厉害的眼,双手挪到他脸上捧著他好看的脸,然后笑了,不但笑还大胆地把嘴凑上,双手在他身上游移起来。

  任由她放肆,萱雪寒竟发觉自己的身子也燥热起来。阻止她在他身上的放肆,他捉住她探入他衣襟的手。

  只见索情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为……为什么不让我玩?”

  她喝醉,他可不。他瞅著她看,理智的脑袋尚管用。

  “我是谁?”他要女人除了出自她自愿之外,对方还必须是清醒的,他没兴趣和女  人玩一觉醒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剧。

  “月花。”索情笑了,用手指著他,“你……恶……是月花!”她用手抚著他结实的胸膛,摇头晃脑笑著说:“你……你要我摸你的这里……奇……奇怪,方……方才是软的,现在变硬了,结石吗?没……没关系,我是大夫……我帮你看……看,保证药……药到病除。”她伸手去拉他的衣服。

  这种情况真会药到“命”除!她醉得真的不是普通厉害!萱雪寒闭闭眼,差些没翻  白眼。不过,他没多少时间表现他的无奈,因为索情的手正意图拉开他的衣服为他察看  为什么他的胸部是硬的。

  真是……哪个男人的胸部是软的?

  忽地“嘶”了一声,萱雪寒胸前的衣服给捉下一块。

  这女人喝醉后的蛮力真吓人,不成!再玩下去整夜都甭睡了。正打算点穴让她不再  骚扰人,索情忽地往他身上一扑──又睡著了,可恨的是她仍是抱著他不放。

  这夜只怕不得安眠了。

  ☆  ☆  ☆

  以著小木枝逗著笼中的喜鹊,钟有期今天心情特别愉悦,不时地抚弄长发、脸露笑意。

  “爹,啥事这般高兴?”钟运国也正好溜马回来。

  “待会儿就能看到你义妹啦。”会收贺王府的郡主为义女,正因为她长得像他十二岁即夭折的小女儿,每每看到贺香玲,钟有期就好像看到小女儿一般,那股好感打从心  里滋生。“这丫头最近不知忙啥,好几个月没见到她了。”

  “说到那丫头,都十八了呢!不知贺王府的人为她的将来作打算了没?”钟运国也  同样因为贺香玲长得像妹妹而多疼她几分。

  “这丫头自小娇生惯养、眼高于顶,她爹娘为了想把她许配给谁,想必也想破了头  。”钟有期一抚长发,“若不是碍于她进宫可能会与你姊姊争宠,我还曾想过让她进宫  哩。”

  “玲丫头不会想进宫的。”

  “她对你吐露过情郎是谁?否则你怎知道她不想进宫。”

  “这倒没有,不过,她的性子强,嫉妒心又重,绝对不会想进宫。后宫粉黛三千人  ,她一进宫不会快乐的。”自古帝王哪个无后宫?玲丫头不会想和众女共侍一夫的,纵  使一旦入宫就身分不同。

  “义兄说得没错!”远处走来一名红衣丽人,模样俏、态度十分倔傲。

  “玲丫头。”钟有期一笑,“你这丫头在义爹面前就是那么不知礼。”他言语中没  有责备之意,是全然的宠溺。“来了怎不叫人通报?”

  “想给义父一个惊喜嘛。”贺香玲一笑起来是千娇百媚,“我的确一点都不想进宫  。”为什么最近那么多人一致想要她进宫?嫁皇上有啥好?除非让她当皇后,否则她才  不进宫!可是,这已经不可能了。

  “不想进宫,你可有意中人?”钟运国问。“玲丫头若有意中人,不必害羞,告诉  义兄,在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你。”

  “才没有。”贺香玲一皱鼻子。“满朝文武我才瞧不上眼!”她骄傲地仰高脸,然  后对钟运国眨了眨眼,“对了,义父,方才我从果园那头走来,看到好多果实都成熟了  ,好漂亮呢!”

  “想吃吗?走,咱们进花厅去,叫长工摘些来给你尝鲜如何?”钟有期说。

  “我想亲手摘,好玩嘛!你要是担心我构不著果实的话,可以请义兄陪我去。”有  些事,她只想和义兄说。

  “行啦!我先回去叫下人准备你爱吃的东西,晚上在义父家用完晚膳再回去。”

  “谢义父。”她甜甜一笑,“义父待我是最好了。”

  看著父亲走远了,钟运国在贺香玲头上一拍,笑著说:“你这丫头就会灌爹迷汤。  ”他带著她往果园方向走,“单独留下我,有事想说?”

  “义兄,呃……你方才不是问我有没有意中人,想帮我忙吗?”她脸红了起来。

  “你不是说满朝文武你都看不上?”他故意逗她。他知道玲丫头单独留下他的原因  ,只是……牵红线有爹在场不更好?何以她要刻意避开爹?“好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  承认,行了吧!对了,为什么你不想让爹知道你的意中人?”

  “因为我曾听娘说过,义父他……他对我……我欣赏的那位公子,颇有微词,所以  ……我才找你。”

  “爹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太可能喜欢吧?”他们父子有时是会有争执,可是在一般  时候他是惟父命是从的。

  “不,你跟他应该不错才是。”贺香玲低下头、红著脸,“有一次我随我娘到寺里  烧香途中,曾看到你和他……一块骑著马有说有笑。”

  这种人很多,她到底说的是谁?

  第四章

  “是谁?”

  “萱王府的萱王爷。”她红著脸。

  是他!自己怎么忘了这个京城第一美少?

  “是他?”这可不太好说话。“玲丫头,虽然我跟他还算不错,可是我不得不提醒  你,他很花的,也不怕你知道,我和他一块出去,不是狩猎就是……就是到秦楼楚馆去  。”

  “不管他如何,我就是喜欢他。”

  “不好吧?比起你来,我觉得他会比较喜欢年纪大的女人。”大概从小失去娘亲吧  ,他真的有恋母情结。“每回我陪他到醉仙楼,他叫的永远是一个四十几岁的老美女,  爹会不喜欢他,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没办法,爹也喜欢那女人,而那女人很明显地也  比较喜欢萱王爷。”老牛会比较喜欢吃嫩草也没错啊!

  “我劝你打消念头,更何况他从不把女人看在眼里。”虽然自己长期在花丛中打滚  ,早忘了什么叫真情真意,不懂得怎样的眼神才算有爱,可是自己很清楚地感受到,萱  雪寒的眼神冷得像冰、利得像刀,令人不解的像团谜,他眼中也不曾有爱,就算和那叫  崔云的老美女在一块儿时也不曾见到。

  贺香玲一震,她幽幽的低下头。打从第一眼到现在,她已经暗恋了他多年了,今天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打探萱王爷的口风,没想到事情还没开始就结束。

  不!这不是贺氏作风。

  “一旦我认识他,我会让他忘不了我的!”她十分坚信。“义兄,你……你可不可  以帮我问问他是否有意中人?若没有……帮我探探他的口风,问他对我的感觉。”他曾  在皇上御赐的宴会上见过她,相信他会有印象的。

  “万一人家有意中人呢?”见她脸色不对,钟运国又补了句,“呃……应该不至于  啦,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嘛。”

  贺香玲脸一沉,“那我得要看看萱王爷的意中人如何了,除非他俩已成婚,否则我  不会放弃他的。”

  “那……好吧!我帮你探他的口风。”他这义妹性子是有名的可怕,若她是男子,  一定是强抢民女恶少型的。

  萱雪寒该庆幸她是女的而不是男的,否则两人一卯上,那不大乱?不过,现在这种  情况也不顶好,毕竟对于玲丫头要不到的东西,就以往的经验,她不是毁了那东西就是  毁了拥有那东西的人。

  “多谢义兄。”

  “不过之前我得提醒你,结果若如你愿,义兄恭喜你,若无法如愿就松手,别顽固  地使性子,知道吗?萱雪寒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以前爹这么说萱雪寒,自己总不  以为然,可是和他相处愈久,就真的愈有这种体会。他的情绪内敛沉稳,一张笑脸掩去  所有的内心世界,让别人无从探索起,这种人真是可怕。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钟运国摘了颗果实到她手上,“近期内我会问他,相信很快可以给  你答案。”

  ☆  ☆  ☆

  黑漆漆的黑幕。

  现在是几更天了?怎伸手不见五指?这地方又是哪儿啊?怎么连个人家也没有?一  大片黑漆漆的。

  说迟也不迟,正想找个人问问时,前头就来了个人,是个姑娘哩。

  李大婶向前走去看清那姑娘面目时,忽地脸色苍白地大叫一声,“啊!小玉?!是  小玉,你……你怎么全身是血?胸前还插了把匕首?小玉……”她伸出手想帮女儿把匕  首拔开,小玉却转身离开,速度之快令她根本来不及追上。“小玉,你去哪儿啊?等等  娘,小玉──”她大声地吼著,小玉却充若未闻。

  “小玉──”李大婶大叫了一声,坐卧了起来,看著外头天方露鱼肚白,拭拭额上  的冷汗喃喃地说:“原来是场恶梦。”

  松了口气,她下了床为自己倒了杯水喝。

  也不对!小玉到钟府快一年了,每个月她都会托人送一、两封信回来,若钟府给一  点小赏,她也会悉数交给自己,怎地有一段时间没她的消息了?又……也不知是这几天  怎地,若梦见她,一觉醒来眼皮又跳得厉害。

  前天托人送个口信儿到钟府,至今仍没回应,这可真教人急死了。

  小玉不会真发生什么事了吧?万一发生了……他们是贱民,一旦卖入官家,性命就  比蝼蚁不如,这……可怎么办才好?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李大婶想到了在萱王府的索情。

  索情在王府当大夫,身分可比他们这些为奴、为婢高了些,找她……也许她能透过  萱王爷帮忙问问小玉的近况。

  打定主意之后,李大婶连忙准备梳理一番,天一大亮就到萱王府去。

  赶了数个时辰的路总算来到萱王府,李大婶抬起头来看那高高悬于门上的三个字─  ─萱王府。

  守门的侍卫看她鬼鬼祟祟颇为可疑。

  “喂,乞丐婆,你找谁?”一名侍卫见她衣衫褴褛以为是沿街乞讨的乞儿。

  “这里是萱王府,要饭到街坊上去。”

  “我……不……不是要饭的,我来找人。”

  侍卫冷冷地看她一眼,心想,来找的只怕也是下人、丫鬟吧,于是口气不见得有多  好转。“找谁呀?”

  “索大夫。烦请告诉她……我……我是索家庄来的。”

  “那不是贱民吗?”两侍卫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开口,“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  人。”大家都知道,萱、索两姓在京城里可是水火不容,就算不替这贱民通报,王爷知  道了也不会怪罪才是。

  “索大夫明明是在这里,怎么会没有这个人?”

  “跟你说没有就没有!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待一会儿就不要怪我们不通人情。  ”

  不成!这么一走的话,谁替她打探小玉的消息?索情真的是她惟一能找的人了。

  “官爷,请您行行好吧。”李大婶上前拉住他们的袖子请求,“我是真的有要事要  找她,找完我马上走,不会在这里给您添麻烦。”

  “你这女人真惹人厌!”侍卫一脚踹了出去。

  李大婶狼狈地跌了出去,马上又爬了回来,“官爷,求求您──”

  “你这讨厌的女人!”侍卫一脑火下手更重,甚至拿起棒子打她,不一会儿她即被  打晕过去。

  此时红漆门的侧门打开,一名马僮牵出一匹白马,不一会儿大门打开,萱雪寒由正门走了出来。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熟悉脸孔。

  那不是索家庄的人?有一次他到郊外找索情时,她正跟在索情身旁采药,怎么会伤痕累累地躺在萱王府门口?

  “怎么回事?”

  “呃……禀王爷,这贱民……她……她到萱王府来胡闹,属下……这才给她一些教训。”

  一个贱民敢到萱王府来胡闹?萱雪寒早听出语病,不过,索家庄的事,他一向不予理睬,就算侍卫将对方打死,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高深莫测的一笑跨上了马,“萱王府前不该出现的人就不该出现。”说著,他一策缰绳扬尘而去。

  途中他巧遇天未亮即到郊外采药正要归府的索情,四目一交接,各自往反方向前进,半步也不迟疑。

  打从那夜她喝个酩酊大醉,迷迷糊糊被送回王府,一早醒来却发觉自己正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缠著萱雪寒睡觉时,她就……就不太敢再接近他。而自那天起,他似乎也有意无意地避著她,同在萱王府进出的两个人如同平行线一样,几乎没有交集。

  这样也好,免得她……她也担心会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当一个人的视线愈来愈常跟著一个人转,心思一直都牢牢地系在一人身上,那种无  法忽略对方的感觉就像张网怎么也挣脱不了。

  这是个门当户对的社会,官位低的配上官位高的,尚引得闲人说高攀,平民飞上枝  头更是难上加难,一个贱民若不知天高地厚地喜欢上官家,那只怕要落得“癞虾蟆想吃  天鹅肉”了。

  这种念头连想都不能想!

  是什么时候发觉对萱雪寒有不同的情感?一直以来,她不是都很讨厌他?

  讨厌!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也许……早在第一次见到他,芳心早已暗许,只是她  骄傲的心一直拒绝承认这些心情,也许是她早知齐大非偶,因此理智一直为她找借口不去承认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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