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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酷总裁 page 12 作者:有容

  一大早官容宽来了电话,约她要不要一同去爬爬山,说他那懒人母亲难得心血来潮的约了几个平日的牌友要去爬山。这个邀约被她拿了一个不是很高明的籍口推掉了——不太舒服。

  其实这个藉口也不全然是谎言,今天一早起来她就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只是正好拿它来推掉爬山的邀约罢了。

  任革非托着下巴无精打彩的看着花园里几株盛开的火鹤,那血一般的显目很不自觉地令任革非联想到沈淳妃。一想到她又很自然的会想到前天她说的那番话……

  “怎么会在这儿?”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不知何时官容宽已经来到她后头,紧接着一件温暖的外套覆在她身上。

  “刚送尔觉到学校去,回来时忽然想在这里坐坐。”她拉了一下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发生了沈淳妃这样的事情,可他的温柔体贴仍在她心底留下暖意。

  “已经秋末了,出来的时候别忘了多加件衣服。”他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烧。外头凉,我们上楼去吧。”扶着她搭了上楼的电梯。

  “今天怎么没有陪你母亲去爬山?你不去她老人家可是会不高兴。”虽然没见过官凤君,但是听官容宽说过,她可是叱咤一时的女强人呢!对于女强人的印象,任革非一直停留在精明、能干且“刻薄”,希望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讨厌自己才好。

  “她不会不高兴。当我说你身体不舒服不能陪我们去爬山时,还要我过来陪陪你,说你一个弱女子一定会需要帮忙的。”他一笑,“放心吧,她有朋友陪伴,不会太无聊的。”

  “你妈真好。”

  扶着任革非躺到床上之后,官容宽倒了杯开水亲自服侍她喝下。“先躺一下,待会儿我替你打通电话到医院挂个号,我陪你去看医生。”坐在床沿,他用手轻轻的抚开她脸上的发丝。

  “我没事,不用看医生了。”看着他,她心中盈满了柔情蜜意,可是一想到沈淳妃,她不由得幽幽一叹,“我待会儿到药房买个成药就行了。”

  “那怎么可以,”想了一下,他说:“你嫌上医院麻烦吗?这样吧,我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你稍等一下。”

  “不用了,真的没事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多喝些开水、休息就行了。”她定定的看着他,有些撤娇、又有些乞求的说:“我只要你陪我说说话就行了。”

  “看来我成为解语草了。”官容宽自嘲的一笑。

  任革非淡淡一扬嘴角,此刻的他恍若一个大男孩般。他真的是一个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的人吗?和沈小姐发生关系的起点是因为爱吗?真的是因为她的介人而使得他移情别恋吗?诸多的问题藏在心中令任革非有些透不过气来,这些她自己无法解答的问题又该如何找到正确的答案?

  “想什么?似乎有事情想对我说。”任革非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容易把心事表现在脸上,使他一眼就看出。

  “其实也没什么。”她笑着脸掩饰心情。“那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有关未婚妈妈的报导,我觉得有……有些难过。”

  “时下年轻人的速食观念令人不敢领教。”

  “我不是指这个。”她手上抚着已经退了温的开水。“我在想……那些未婚妈妈为什么要把小孩生下?她们明知道孩子的父亲不会要那小孩的。”

  “可能是尊重孩子是个生命,也可能是那些未婚妈妈是真心喜欢孩子的父亲,但是也许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结婚,而想留下孩子为这段缘分留下些回忆吧。”他实在很不欣赏这种态度,既然要生下孩子就该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才是,如果没有,他宁可把孩子拿掉。

  “你……你似乎很了解那些未婚妈妈的心态。”

  官容宽没发觉到她语气的不对,微微一笑说:“我只是猜测罢了,这可不是我的看法。基本上,我很不欣赏未婚妈妈,那是对不起孩子的一种行为,如果我已经决定生下孩子,一定会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有爸爸、妈妈,要不我宁可把孩子拿掉,以免他将来怨我。”

  “把……把孩子拿掉!?”任革非刷白了脸,颤着声音,“那不是很残忍,孩子是有生命的。”想到了沈淳妃说过,官容宽要她把孩子拿掉一事,原来……他真的是这么一个残忍的人。

  “可是他到这世界上会很可怜。”官容宽叹了口气,“并不是每一个单亲家庭的小孩都同我一般幸运,其实我也不算啦!起码我有个疼我的‘假爸爸’。”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孩就算生于单亲家庭,在金钱的维护下,于物质生活方面可以弥补不少精神上的缺憾。但是一般的单亲家庭呢?有不少社会上的问题人物正是来自于这种不幸的家庭。

  “不管如何,我绝对不赞同把孩子拿掉!”

  看任革非正色的样子,官容宽不解的一笑,拍拍她的脸,“你要怎样都行,也不过是交换一下事情的看法嘛,干啥这么严肃?那位未婚妈妈又不是你,看你激动成这样子。”

  “我……”她脸一红,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不舒服,应该多休息一下。”他站了起来,“我到外头去买一些水果回来,不看医生多吃些水果也好吧。”

  “容宽……我……”任革非欲言又止。“前几天……我遇到了沈小姐了。”顿了一下,她又说:“就是前些日子我们在停车场看到的那位沈小姐。”

  “沈淳妃?”光是想到她就令他不舒服,皱着眉他十分不悦的问:“她没对你怎么样吧?”那个女人他得多防着她一些,她说过要报复的事不会如此轻易的松手。

  “她……她只向我打招呼……没多说些什么。”

  “以后看到她尽量躲得远远的。”

  任革非不解,“为什么?她人很好啊!”

  “总之……”要如何开口把沈淳妃以往的总总告诉革非?过去都已经过去,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是非就毋需多提了。“听我的话,接近她对你没好处。”他将话点到此为止。

  “你怕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她一时激动说溜了嘴。“呃……我是说……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你们以前的种种而吃醋?”

  官容宽疑惑的锁着眉。“我和她只是朋友,以前就对你说过了,怎么还不相信我呢?”

  “不……不是的……”任革非低垂眼睑,不敢和他的眼睛对上。“沈小姐长得太漂亮了,我……我长得那么平凡,当然会担心。”

  听她这么说,官容宽才释然一笑,爱怜的说:“在我心中,你一点也不平凡。我一向自视甚高,若你真的平凡我又怎么会看上你?你这个人已经占尽了天下的便宜,又漂亮、又聪明,怎么对自己还是那么没自信?”

  “我……”

  “别再胡思乱想了,嗯?我去买个水果马上回来。”

  待官容宽离开,任革非独自想着方才他所说的话。为什么他不对我说实话?只要他肯把从前和沈淳妃的事告诉她,她不会跟他计较从前的种种。

  她未出现前的事她真的可以释怀,可就算她能不计较,孩子呢?孩子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叫沈淳妃把孩子拿掉吗?不!孩子是无辜的!怎么办?该怎么办?

  ☆  ☆  ☆

  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阳光透过竹叶片映照在泥土上显得特别活泼有朝气,这时竹林中站着一位六旬左右的男子,那男子一身西装笔挺,一脸桀傲不群的气势,俊秀绝伦的脸上镶嵌了一对如鹰般的锐目,他所散发出来的领袖气质浑然天成!

  站在竹林下,听着风吹着叶片所发出的沙沙声,南官修尘预测着,这几天可能会见到多时不见的妻子,就儿子跟踪自己的行踪看来,他一定从他母亲那里得到了些什么消息,也许他已经知道一切。

  他了解妻子是个什么样脾气的人,绝不可能主动告诉儿子亲生父亲是谁,那么……官容宽那天又为什么跟踪他?

  那天官容宽搭着计程车跟踪他,他怎会不知?若连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他还有何颜面主持风云组织?不过,这回他破例让官容宽跟踪得逞。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在私心上,他真的很想听官容宽叫他一声爸爸,哪怕这已经毁了他和妻子当年的约定,哪怕这会令妻子更加怨恨他!

  眯着眼,南官修尘看着渗透过竹叶的阳光,想着他这一生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在这冥思之际,他听到一个从远而近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优优雅雅的,该是一个女子才是,那脚步声来到距离他五步开外停住了,接着传来他听似陌生但又熟悉的声音——

  “南官修尘,好雅兴啊!”官凤君的声音既冷且冰。

  一个回头,看见许久不见的妻子,她仍是如此冷傲,多年前的她正是以这股特质吸引了他,多年后,这种感觉的影响力仍在。“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恭候已久。”

  “你不守信用!”等不及坐下来好好谈谈,她立即发作。“当初你利用容宽到美国的机会,藉机亲近他就已经坏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她咬着牙,“你难道忘了吗?当初我曾给你机会选择,是你选择了那个鬼组织而放弃了我们母子的!”

  “我没有忘记,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组织培育了他,他不能忘恩负义。

  “你藉机亲近容宽,最可恶的还想要他加入组织!这些事在你答应我会让他三个月内结婚的条件下我不再追究!”她怒声的说。“你答应从此以后不会再找机会见他的!你言而无信!”

  “我?”南宫修尘皱着眉。“打从美国一别后,我没再见过他啊。”

  “你们组织的人都专门找法律漏洞,是不?你说不再‘见’他,可没说不能用电话亲近他,用电话联系不算违背不‘见’他的承诺!嘿,南官修尘,你手段够高啊!”

  “我想……这其中有误会。”南官修尘想了一下,“我非但没再见他,就连电话我也没打。”

  “你这个人满肚子心机!总之你设计在美国‘认识’容宽就不怀好意,居然连名字都告诉他,你这分明是想留下些蛛丝马迹!”

  “告诉他我的名字?”南宫修尘有些明白了,他和妻子的误解,可能出在儿子身上,他耐心的解释:“在美国我并没有告诉容宽我的真名,容宽只知道我叫‘头头’。南宫修尘这四个字我只字未提。”

  “他明明说……啊!”官凤君忽然想起,儿子从美国回来时的确不知道他父亲的名字,只知道那组织的头子叫“头头”!那么那天……

  惨了!她上了儿子的当了!他一定不知道从何而得知“修尘”两个宇,然后再试探的套问自己,没想到南官修尘四个字真给他套出来了!

  更惨的是……我还承认了南官修尘就是他父亲!老天!我居然被自己的儿子耍得团团转,怪不得,怪不得当他听说南官修尘在国内时会如此专注,原来他有预谋的想见自己的父亲!

  “凤君……”看着妻子忽然沉默不语,且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不禁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我们……我们都上了容宽的当了!”她才说完,下一刻从竹林一端缓步而至的人更令她吃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她最担心看到的——官容宽。

  “你……”官凤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妈,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拿过母亲的皮包,从里头拿出一个小型的窃听器。“请原谅我用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探知我想知道的事,但这是我该知道的不是吗?”他冷静的说,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官修尘。“我也很抱歉让你背了黑锅。事实上,在美国时你并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最近你也没有给我任何一通电话。”

  “你……你让我太失望了!”官凤君难过的说,“这个男人,他抛弃了我们二十余年,凭什么要你认他?”

  “我不敢有如此大的奢求,我只想偶尔知道容宽的一些近况就是了。”这一生事业和家庭他真的无法兼顾了,但是并不后悔因组织而放弃家庭,他亏欠组织太多,这世必须奉献,至于对于妻儿,他只能深深的愧疚,若有来世,再偿还欠他们的部分吧!

  官容宽看了看泪眼婆娑的母亲,他把她拥入怀中,然后对父亲说:“对于你,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我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放弃了我和妈妈,但是我知道你该有你的苦衷。”也许同样是男人,也许是父子天性,莫名,他就是感觉得到父亲的无奈。“是否能让我知道你的理由呢?”

  “他还能有什么理由?”官凤君心有不甘。“我已经看透他了,你还对他存有希望吗?”

  “何妨听听呢?”官容宽心平气和的说。其实他对于现在的心境能如此舒坦也十分讶异,他该恨的不是吗?可是不知怎么,他提不起一点恨的情绪。

  南官修尘眼中掠过一闪即逝的讶异和感激,微微一笑,“到里头坐坐,我再告诉你们吧。”

  第八章

  “见到你父亲了?”任革非停止了在沙滩上往前迈进的步伐。“那你一定十分愉快。”

  “也许吧。”官容宽微微一笑。“他是个令我引以为傲的人,固然我妈对他至今仍无法原谅,也许男女先天上的思维就不同,所着重的也不同,因价值观的差异所演成的对立也就很可怕了。”

  “怎么这么说?”看来他颇有感慨呢。

  “男人比较重理智,而女人则重感情。大我、小我之分,男性可能比较分得出轻重,而女人就有可能执迷了。”这只是一个故事的引子。“我父亲是华裔美国人,三岁时父母双亡,因缘际会他被风云组织的一名上司领养。在成长的岁月中组织给予他所有的生活所需,风云组织的成员个个对他疼爱有加,在志向的选择上,他们给他完全的自由,并没有强迫他一定得加入组织。”

  “很幸运的一段际遇。”

  “的确。我父亲一直以成为‘风云’成员为傲,他已经打算把一生奉献给组织。在攻读医学博士的那年,他结识了在同校攻读财经硕士的母亲,两人双双坠入爱河。”想起昨天父亲说到这段还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就好笑!“相识不久后他们就闪电结婚了。”

  “很好的开始啊!”任革非不明白后来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真是世事多变!

  “我母亲嫁给父亲之后才知道他是风云组织的一员,知道它的性质之后力劝父亲离开那个令她不安的地方,而我父亲则三番两次的试图与她沟通。有一回父亲在一项任务中不小心被歹徒的子弹击中,足足昏迷了数天才清醒,一直守候在他身旁心力交瘁的母亲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哭着向父亲下最后通牒,假使他再不离开组织,她就离开他!组织和她只有其一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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