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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小麻烦 page 12 作者:有容

  一股生气的感觉突然充满了他的胸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她可知在这种地方宽衣解带多么容易被看到?他的视线很快地移到她岸边的一堆衣服上。

  忽地,他听到从远方直驰而来的衣袂声,“糟了,师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跃下树,顺手捉下了一把树叶往楚还来的方向撒去,约莫同时,他伸手解开白色的披风,又从水中将一丝不挂的阎镜观给提出水面,然后将披风往她身上一环。

  楚还原本待在原地等管御楼,可是经过一会儿仍不见管御楼回来,于是他也好奇地前往看个究竟,谁知快到达目的地,他都尚未看清湖在哪里时,就有一大把漫天的叶子往他的方向撒过来。

  为了避开那些锐利如剑的叶子,他侧着身子往后跃开,待他站稳脚步,往前一看,动荡得厉害的水波不断地往周边打去,这意味着方才有东西干扰着原本平静的水中天。

  而管御楼怀中正抱着一个人,那娇小的人儿倚在高大的他的怀中根本看不到长相,只透过他宽大的肩膀窥视到那人湿答答的头发。

  呃,他怀中那人儿身上的披风,不是方才还披在他身上吗?正纳闷时,池畔那一堆女子的衣裳引起了楚还的注意,那显眼的红色肚兜使得楚还红了脸。

  “师弟,我先回南园了。”楚还隐约地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那些树叶是管御楼怕自己看见他怀中那女子的身子而撒出的。

  看着楚还很识趣地走了之后,管御楼松了好大一口气。伏在他胸前,阎镜观可以感觉到他心跳的急遽快速,“大哥……你的心跳好快。”她咬着苍唇贴近他,仿佛她心底深处一种很特别、很奇妙的感觉苏醒了。

  他低垂着头看她,眼神深邃而危险,声音粗嗄,“把衣服穿好。”说着他转过身去,等她换好衣服。

  “大哥……”她换好衣服后,一双手在胸前相互摩挲着,方才他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他……生气了吗?

  管御楼叹了口气回过身来,“为什么骗我你是男儿身?”他也真是够迟顿的,男孩子哪有可能长得如此柔媚?男子就算长得再漂亮,多少还存了些男子天生的英气,但镜观似乎没有一点男子的感觉。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嘟着唇,随后她又反唇相稽,“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有许多事情瞒着我。”她向他皱了皱鼻子,“其实小王爷即是风梵楼,而风梵楼也是玉面阎罗,是不是?”

  “你都知道?”也好,省得到时候他又得多费唇舌去向她解释,只是他也好奇是谁告诉她的?于是管御楼问:“谁告诉你的?”

  “王妃。”

  “原来……”他想起了昨晚她到万花楼撒野的悍样,原来她知道了他即是她的大哥。怪不得那么坚决地要他娶她。“如果小王爷不是风梵楼,你会答允婚事吗?”

  阎镜观不答反问,“就如同我不是女儿身,你会肯娶我吗?”这是同样的答案。

  “好个伶牙俐嘴的刁蛮女!”

  “刁蛮女没能吓坏了你,倒是要你娶一个‘男子’像是要你的命一样。”她吐了吐舌头。

  管御楼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你的头发湿了,这林子里湿气重,回去吧。”他旋过身去,大步地向前走。

  古早男人真的很没有绅士风度耶!阎镜观想着小跑步地跟上他,小手拉了他的大手,“我要你牵着我走。”在二十世纪的情侣,哪一对不手牵着手走路的?

  “不合礼数。”

  “那是你们古代,不是我们二十世纪。”

  “二十世纪?”管御楼不明白。

  “没有啦。”她微微一笑,有机会再告诉他有关于二十世纪的一切吧。

  “你一直是个谜,对你……我十分好奇。”

  “是吗?”她一耸肩,“有一天对你而言,我不会再是一团谜的。”

  “希望如此。”

  第八章

  “借光、借光……”

  京城大街上,行人莫不为眼前的景象感到啧啧称奇,莫不争先恐后的要亲眼目睹这难得一见的精彩画面。

  “呃,老兄,前头发生了什么事儿?”后来的小贩弄不清楚前头到底发生了啥事,干啥挤了那么多人?“前头天撒下了银子吗?”

  “比有银子捡更教人痛快。”

  “到底发生了啥事?”

  对方那矮胖子压低声音道:“不就那‘贪污天王’李刑部的宝贝儿子吗?”

  “那尖嘴猴腮?”小贩一脸不屑,“我当有啥好看哩,要看他那种人,我宁可回去揽着镜子照个痛快,看那人,没污了眼,去!”

  “呃,小哥,我话还没说完哩,那人儿今天不知怎么了,三步一跪、五步一磕头地沿着大街向路人致歉哩!他一面走还一面念念有辞儿:‘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是发情的公狗,生人勿近,汪汪……’”

  “真有此事?那我也要瞧瞧。”

  近日难得一天好天气,管御楼拗不过阎镜观的请求,只好带她到街上走走,且她又不肯乖乖地待在轿子里头,于是,他也只得带着一身男装的她上街。

  一穿上男装的阎镜观十分肆无忌惮,她沿途要求管御楼买这个、买那个,完全不理会旁人侧目地大吃一些儿童食品,例如:葫芦糖、麻花辫、画糖……

  一个贵公子沿路大吃这些食物,唉!管御楼很认命地接受路人给予的怪异眼光,他未婚妻的怪癖又不只这些,这些已经算是其中很“正常”的举止了。

  “咦?”阎镜观一口气塞了两颗糖葫芦在口中,她小小的脸上鼓着两颗大球,再加上她发现“新奇”事物时瞪大了眼睛,那模样像极了夏夜在田埂上唱情歌的青蛙。

  瞧她的样子,八成又看到想吃的食物了,管御楼又倒了些银子,准备付帐,“想吃什么?”她的样子真教他哭笑不得。

  “不是……”她吞下了一颗糖葫芦,说话较清晰了一些,“那些人聚在那儿做啥?”

  远远的,管御楼就认出那又跪又磕头,油头粉面的男子是谁,“那不就是李刑部的宝贝儿子。”

  “谁呀?”

  “要强娶小乔姑娘做妾的那人。”

  小乔?阎镜观一想到她,又忍不住地吃起醋来,哪个女人喜欢自己的未婚夫那么亲密地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知道他和小乔姑娘只是朋友,且管御楼接近小乔姑娘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情人眼中容不下一颗沙,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不过,她仔细地打量了那一脸狼狈的李刑部之子,说句公道话,以小乔的姿色嫁他为正室都嫌委屈,更何况是许他做妾。

  “那人配不上小乔姑娘。”

  管御楼没说什么,他只是喃喃自语,“奇怪,这小霸王也有那么一天。”

  “他发觉己身罪恶,想洗心革面嘛。”

  “那可要日出西山了。”

  不久李刑部之子愈来愈往他们这方向来,管御楼接着阎镜观靠边站。

  “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是发情的公狗、生人勿近、汪汪……”

  阎镜观给刑部之子的话给逗笑了,“怎么有人说自己是发情的公狗?”她低声地对在旁的管御楼说。

  管御楼微微一笑,然后他敏锐地注意到,随着李刑部之子缓缓移动看好劲的人群中有一张俊秀的脸庞,那人神清俊朗,眼中的顽皮笑意恍若似曾相识,那黑衣男子是谁?那张坏得可爱的笑脸在哪儿见过?

  接着管御楼发觉,只要刑部之子有偷懒之嫌,或是多走一步才跪,由那男子手中就会发出一米粒大的石子打中他的关节,迫使他的膝盖不得不往前弯,向前跪倒。

  这朋友整人的手段,高竿哪!管御楼对着那黑衣男子微微一颔首,目送他远去。

  “大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拍拍她的头,“这京城里最著名的馆子叫福泰楼,里头的雪花糕香甜可口,入口即化,相信你会喜欢的。”他知道她一向嗜尝甜食。

  “真的吗?”雪花糕是吧,名字听起来很诱人,“那咱们别逛了,先去尝尝雪花糕再说吧!”阎镜观兴奋地说。

  “你哦!”管御楼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宠溺一个女子?对于她,他简直到了放纵的地步,她真是上苍派来克他的小魔星。

  就在他们俩携手往福泰楼享受美食之际,李刑部之子李运元的苦难才开始,他沿途又跪又磕头的,就算太阳没晒晕他,他也快被这三跪五拜的动作整得头晕目眩,又加上说那令人发噱的话,他何时这样给人嘲笑过了?

  好不容易远离大街,来到郊外,他哭丧着脸道:“公……公子,我已经照你的话办了。”他有股欲哭无泪之感,“又是跪、又是拜,你可以把那‘阎罗大补丸’的解药给我了吧?”阎罗大补丸?哦!老天,一听那名字就知道是接引地府专用的。

  他李某人打出娘胎,就今天最窝囊,若是他昨天没到万花楼想强娶小乔,也不会惹出这些事来,女人果然是祸水。昨夜,他听说镇西王府的小王爷想干预他娶小乔的好事,于是临时起意地把日期给挪前了十天,想生米煮成熟饭,届时就算贵族皇亲,又怎管得了他人的“家务事”,于是,他便带了十余个家丁到万花楼娶人。

  一切都很顺利,任由李嬷嬷到街上呼天抢地地喊救命,路人只要一听说他李某人娶亲,谁敢前来营救?

  可偏偏就出现了那么一号人物——姓“老”名“子”,号“整死你”的人物。

  嘿哟!遇到这号人物真是他倒了三辈子霉,这人非但名字怪,连脾气也怪,且身手又出奇的好,他带去的家丁没三两下就给老子摆平了,然后老子在每个人的口中各塞一粒药丸,等塞到他口中时,老子又拿出另一瓷瓶,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塞到他口中。

  “你……你这瞎了眼的混帐东西,你可知本少爷是谁?”

  “李刑部的犬子。”

  “既然知道,还不快滚!”李运元眯着眼睛瞪他,细长的三角眼看了教人不舒服,“快把本少爷放了,要不,嘿……让我爹爹知道,小心把你打成残废。”

  老子不受威胁地摇了摇头,然后把脸凑近李运元,“你的眼睛实在太小了,看起来实在没啥精神,我让它变大一些。”话甫说完,他迅速地出了两拳,分别打在李运元的左右眼,“这样的明天它绝对会大到比青蛙肚皮大。”他这易容权威可是浪得虚名?

  家丁们见家中公子给人免费整容,个个吓得连吭声都不敢。

  接着老子又开口,“你这号人渣我已经注意很久了,明天我安排一场洗刷你恶名的祈福仪式给你。”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李运元虽怕得要死,心中仍存在渺茫的希望——他爹爹会来救他。

  “问得好!”老子向那些家丁分别看了一眼,然后说:“你的那些手下方才服的是本公子苦练多时的‘钟馗大补丸”,若五天内没我的解药,届时会七孔流血而亡。”

  李运元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他发觉到,方才他服的不是啥钟馗大补丸,反正届时七孔流血而亡的又不是他。

  “死的是那群下人,本少爷可不受你控制。”他将头昂得高高的,一副别人拿他莫可奈何的样子。

  “你别急着拿鼻孔来瞪我嘛!”老子不愠不火地说,看他高高地昂着头,那两个大鼻孔更大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哩,方才你那些属下所服的是钟馗大补丸,而你服的则是阎罗大补丸。”

  “阎罗大补丸?”李运元又复念了一遍,这名字光听就令人有种不妙的感觉。

  “是啊,钟馗大补丸五天内没服下解药会七孔流血而亡,至于阎罗大补丸嘛!这我得解释一下,钟馗充其量也不过是鬼王而已,而地狱是归阎罗所掌,所以……”他一耸肩,“服下阎罗大补丸者,若两天内没服解药,就算不立即身亡,痊愈之后也会终身不能人道。”

  “啊?”此事非同小可,李运元睁大了眼,随即道:“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哩!”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只要不吃解药,很快你就会相信,且也不由得你不信。”老子说着就摆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大……大爷……”李运元再也不敢“铁齿”了,他双膝跪下,“我信,我信了。”

  为了取得阎罗大补丸的解药,他只得“任重道远”地“忍辱偷生”,这就是他三跪五叩的经过。

  “老公子……解药可以给我了吧?”李运元此时满头大汗,心中仍惦着解药,万一迟些吃,不能人道了,那事情可大条啦!

  “看你今天表现良好的情份上。”老子从怀中摸出两瓶瓷瓶,“这一瓶是你的,另外这是你那群属下的。”在交给李运元之前,他又说:“回去之后可要痛改前非,顺道规劝一下你那无所不贪的刑部老爹,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的,他再不知所节制,下一回轮他。”

  李运元已经被整怕了,老子公子所讲的话,他哪敢不遵从?

  “还有啊,回去之后莫要再去刁扰人家小乔姑娘了,那姑娘和你怎么看怎么不配,好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是……”

  把话说完之后,老子才放李运元回去,李运元一走,他纵身上树,找一处可以躺的地方坐卧着。

  呼!玩了一整天,挺累的呢!这李运元算是他从下山至今这近两年来,整过最好玩的人了,说他自己姓“老”名“子”李运元也信,哈!老子就是他南宫试剑呀。

  ☆  ☆  ☆

  今夜的星辰真美,坐在秋千上,阎镜观看着绣花鞋的脚悬在半空中晃呀晃。

  “阎姑娘,时候不早了呢!”小翠拿了一件薄披风披在她身上,生怕夜深露重,她伤了身子,“回去安歇吧。”

  “嗯。”来到古代之后,她的生活作息时间也变了,在二十世纪她可是标准的夜猫子,不到两点以后是不会入睡的,而在这边……唉!才八、九点,小翠就会催促她上床安歇。

  她跳下秋千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小翠,你想,这个时候小王爷睡了没有?”

  “没有。”小翠很肯定地说,“小王爷要帮王爷处理一些公务,而且他又酷好读书,每天不过子时是不会就寝的。”

  “是吗?那我去找他。”她回过头去,“顺便带个参汤去吧。”

  “是。”

  一主一婢来到管御楼的书房外,阎镜观伸手叩了门,里头没人应,又叩了一次还是没人应。

  “小王爷?”小翠唤了一声。

  阎镜观回头和小翠看了一眼,“怎会没人?里头的灯还亮着呢!”她伸手推门,门也没锁上嘛,怎会……

  忽然她身后的小翠呼叫了一声,阎镜观忙回过头,一堵肉墙挡在她眼前,来不及看清来者的长相时,肩上传来的疼痛使她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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