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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神算 page 12 作者:有容

  “王妃?”侍卫觉得奇怪,何以轿中至今仍没回应?这莽夫如何处置?“这人该如何处……”

  他尚未说完话,轿中就传出冰冷、恨极的回应,“把人拖去砍了!”

  啊!挡个轿就拖去砍了?侍卫傻了眼。以往好像没有百姓因挡轿而被杀头的,就算是冒犯圣颜,也没有那么大的惩罚吧?

  “我说,把人拖去砍了,没听到吗?”云若不能活,绝对不能活!

  “是。”主子下令,他这为人侍卫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莽夫挡轿虽可恶,但也不致死吧?这王妃未免太嗜杀了!

  “等一下。”云若觉得太莫名其妙了。“我只不小心挡了轿就处死,王妃不觉得太草菅人命了吗?”她不服,大声地抗议。“在上位者应该仁民爱物,王妃这么做,有失仁者风范。”

  奇怪,是她听错了吗?为什么轿中人的声音有点像表姐?云若心下想。王妃?她这才意识自己挡了“某”王妃的轿,莫非真的是表姐?若是表姐,这回自己死定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刁民。”冯钟艳为了让云若死个明白,她命丫环掀开了轿帷,让云若知道轿中人是谁。她目光灼灼地瞪视着云若,嘴边是令人害怕的嗜血笑意。“第一,你挡了本王妃的轿;第二,你出手拒捕;第三,你当面侮辱本王妃,凭这三条罪名,你就该死!”她后头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的。

  抬起头惊见轿中人果然是冯钟艳,云若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她没把柄在表姐手中,表姐都处心积虑要她的命了,更何况现在有现成的罪名可以名正言顺地杀她。

  她不发一语地低下头。

  “怎么,俯首认罪了?”

  “不认。你会放了我吗?”云若淡淡的说。在她已确定自己不得不死的情况下,乞求对方饶恕,徒增耻辱罢了。

  “聪明。”冯钟艳皮笑肉不笑。“来人,押下去。”

  “刀下留人。”李浩然这时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时不相救,只怕云老弟要没妻子了。作个人情给云老弟,对他将来受益良多。他那云老弟别的本事他不知道,就找美女一事,特别有一套,而他这把年纪,别的嗜好没有,就喜欢美女而已。

  “来者何人,敢管本王妃的事?”冯钟艳看了一眼紫衣老者,那好色模样令她不悦。不过,敢在这个时候出口留人的人,只怕是仗着自己有点儿身分。

  “我乃宫中李妃的父亲,平王,今天向王妃讨个面子,请求你高抬贵手,刀下留人。”这王妃是哪家王爷的妻子?不曾见过哩。

  原来是李妃的爹爹。冯钟艳虽不知宫中之事,但也知道李妃此时正得宠,是皇上的爱妃呢,怪不得这老儿敢出手阻拦她。既是皇上面前红人,可得罪不得,冯钟艳由僵住的脸上勉强挤出了抹不甚自然的笑。

  “原来是平王爷,恕奴家眼拙,出言不逊了。”然后她看了一眼云若,“平王爷,这‘公子’冒犯了我,方才您想必也见着了,您觉得饶了她,可以吗?”

  公子?怪啦!这公子似的美娇娘虽一身男装,认错的人还真不少。

  “虽是如此,罪不至死。”李浩然陪着笑脸,不知为什么,他直觉云老弟的未婚妻和这王妃,似乎有啥深仇大恨似的。为何王妃眼中的杀意如此重?仿佛恨她已久,巴不得她碎尸万段!他作揖回礼,“敢问王妃是哪位王爷的王妃?”总是要先明白对方身分,才知道该如何牵关系,救云老弟的未婚妻。

  “静王爷。”冯钟艳一昂首。

  哎呀!那再好不过了。静王的王妃不就是云老弟的胞妹云若吗?眼前这挡路人可是她未来的嫂子呢,这层关系好拉了!

  呃……不对!李浩然到底是聪明人。回头一想,云老弟跟自己提过,他未婚妻喜扮男儿身,且这婚事是指腹为婚自小订下的,眼前这静王妃既是云老弟的胞妹,自小处于将军府,没道理没见过自家嫂子,就算她一身男装,也该认出来。怎地?又,方才他在人群中听静王妃和她嫂子的对话,两人似乎是有着不解的深仇大恨似的,尤其是静王妃,她更是欲置其嫂于死地而后快。

  这……,怎么回事?唔,有问题。不过,云老弟这未婚妻他非救不可,就算此女不是云老弟的未婚妻,那更好!如此绝色他打哪儿找呀?

  “静王仁心天生,若是他知道王妃如此作为,只怕……不太好吧?”凭他平王爷,还有保不了的人吗?

  “我看,不如这样,王妃就把这位‘公子’交予我,我一定会给王妃一个满意的交代。”

  “平王爷,这是本王妃的事。”她昂高头,一脸不妥协。“静王府的事该由静王府处理,啥时候轮到他人插手了?”

  这名王妃十分不好说话,且语气十分不客气,既是如此,他何需再容忍?

  “路见不平。老夫看不过去了。”

  “平王爷。”冯钟艳咬牙切齿地瞪视着李浩然,若他不是李妃的爹爹,她早一掌送他归西了!

  “有何指教,静王妃?”

  “别太过分!”她咬着牙说话,浑身气得发抖。

  “会吗?”他一笑,脸上毫无惧意。开玩笑,他的实贝女儿可是皇上的宠妃,只要女儿泪眼婆娑地在圣上面前说些话,圣上啥事不顺了她了?他的靠山很硬的。

  侍卫见情况不太对,王妃一脸要变脸、口出重话的抓狂样,忙低声劝诫。“王妃,莫要生气,这平王爷可是此时皇上眼前的红人,虽说静王府不怕他,可是,可得防着他在皇上面前说些不利静王府的事儿,我看,这事儿就算了,把这莽夫交给他吧,算作个人情给他,这对静王府也好,对他也有个台阶下。”

  “不成,这‘莽夫’顶撞了我,她贱命何足惜?她不受些惩罚,我怒气怎消?”

  “这‘公子’随我回去,我也是论其罪予以惩罚,又不是摆明放了他。”李浩然说。

  “人你带回去了,我如何知道你到底惩罚了她没有?”冯钟艳不信地冷笑。

  “王妃。”侍卫见平王爷因自家主子的态度而变了脸,忙打圆场,自告奋勇的说:“我随平王爷回府,执刑由我来,这样就知道平王爷是否有给您交代了。”

  “岂有此理!”李浩然第一次这样受辱,他简直忍不下这口气。这王妃就是存心不让他作顺水人情就是。好!要僵持下去也行,看最后谁下不了台。人由他带回,执刑由静王府的人,那他这个平王爷的威仪何在,老脸往哪儿摆?

  “平王爷。”沉默已久的云若总算开口。“就这么办吧,静王妃肯饶了我,我已经十分感激了。”看不出来,这“老变态”挺有正义感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她知道表姐想杀她的决心,如今情况不利于她,表姐已勉强地答应把她交给平王爷,只是刑罚由静王府的侍卫来,其实这样就够了。好歹她多了一分生存的希望。

  “还是你识相!”冯钟艳瞪着她。“平王爷,这‘莽夫’都自己如此说了,您老人家还要坚持什么吗?”

  李浩然一拂袖,“罢了!”

  冯钟艳胜利地冷笑,低声对侍卫说:“行罚时给我重重的打,若让我知道你手下留情,当心我要了你的狗命!”回头又对李浩然说:“平王爷,论其罪行给于适当惩罚,这可是您承诺我的,我可是相信您言而有信。改明儿个,我亲自造访平王府,看看您是否给了我公道,希望您不会令我失望。”说这一句话时,她同时看了侍卫一眼。那冷冷一眼,看得人心惊胆跳。“起轿!”

  “真是岂有此理!”李浩然气极。目送那得意而去的大轿,他气得差些没吐血。打从李妃得宠,他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静王妃是吧?本王爷记住你了!

  第八章

  到底会上哪儿去了?风绝凌从宫中回来就遍寻不着云若,他几乎找遍了水榭及后山,就是不见她踪影。不知怎地,他在宫中时就心跳得厉害,他内力高强,这种毛病不该会出现在他身上,且左眼皮也跳得凶,他这才没敢在宫中多待地匆匆赶回。

  夜幕已悄悄地笼罩大地,华灯初掌时刻,他才由外头重回水榭。回屋里时,才在桌上看到云若的留言——

  风大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到外头去不带我前往,我自个儿上街去了。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云若留

  风绝凌锁紧了眉,很快就回来?现在多晚了?不!一定是发生事情了。云若虽好玩,可是一向知道节制,一定出事了,否则不会到这个时候还不见踪迹。也许,他该到街上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不知怎地,他一直把云若失踪的事和他最近卜的卦象联想在一块。

  上苍保佑,愿她莫要出了啥事才好。一向处事沉稳,心情少有波动的风绝凌,头一次感到如此心烦意乱、手足无措。到底发生了啥事?他跨上马匹,由林子抄捷径往街坊方向走。

  ~~~

  照例,挡皇亲国戚、王侯将相轿者,需服十杖,不服处决而拒捕者,得以再加十杖;公然辱骂贵族者,轻者十杖,重者可处以二十杖至三十杖不等。就冯钟艳所列出云若的罪行,只怕上上下下加起来,至少得打上四十至五十杖不等。

  老天!一个男子四十杖尚且受不住,更何况是一名娇滴滴的女子。

  “唉!这可就难了。”李浩然实在想不出法子帮云若,他本来是可以帮她的,可是她自己愿意承受这痛苦。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冯钟艳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云若自小和她一块儿长大,太清楚她的性子。是以,云若连求她都懒了,因为求不求的结果都是一样。

  冯钟艳要云若死,就一定要做到绝。

  来到平王府处置自家犯人的牢里看云若,他轻叹了口气,“看来我是白救你了,四十杖一打下来,不死才奇怪。”

  “早料到的。”云若脸色自若,没有讶异,更甭说失态的呼天抢地。“只是辜负了平王爷的一番好意,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原以为这老者是心术不正之徒,没想到是她看走眼了,一想到中午他为她和表姐争得面红脖子粗的样子,她不由得感动。

  她心思单纯,以为李浩然是为了“正义”二字,完全没想到,李浩然救她是次要,因怕和静王妃争输了,失了面子是大。

  “希望你挨得住前十鞭。”把十杖改为十鞭,受伤会轻些,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十鞭子真打下去,只怕她要皮开肉绽。“我已派人去找你未婚夫来了,希望他能救得了你。”云将军府的家务事,他这外人实不宜多插手,只是,待一会云老弟来了,他非要好好问云老弟,何以静王妃执意要杀她未来的嫂子不可。其中必有隐情吧?

  “未婚夫?”云若一头雾水。

  “我早知道你是姑娘而不是公子,你穿的耳洞泄露秘密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静王妃不是云将军府少爷的妹妹?而你又是云老弟的未婚妻,何以她对你那么手下不留情?你和其兄自幼订婚,她当和你很熟才是。”

  “我是兄……呃……云家少爷的未婚妻?”她是风绝凌的妻子才对吧?她啥时候又订亲了,“这话谁说的?”

  “你的未婚夫——云济秀。”他摇头苦笑,“我是为了他才对你出手相救,没想到你那未来的小姑,还真是不好讲话。”

  老天!看来兄长又对外乱说话了,她和兄长哪订过亲?她解释,“平王爷,我想有些事您弄错了!”她一垂头,“我不是……”唉!麻烦,该如何解释起,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又,表姐代嫁的事有关欺君之罪,要是把实话说出来,只怕大事不妙。

  “不是什么?”这姑娘分明有话说,怎地吞吞吐吐?

  云若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不该说和不知该如何说起都是困扰,她索性什么都不说,只是摇头。

  静王府的侍卫在外头等着行刑,看着自己手上的长鞭,他不由得有些同情起他口中的“莽夫”,原来那“莽夫”是女扮男装,怪不得如此娇美。

  可怜呐!四十鞭打下来,骨头不散了才怪!

  他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地答应了平王爷,在今晚先执行十鞭子,隔日再补完后三十鞭。如此一来,如果这名姑娘命不该绝,抑或好运的话,也许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否则,四十鞭一鼓作气执行完,就算男人也撑不住。他对这犯人心软的事要让王妃知道了,只怕下一个挨鞭子的人就是他!

  “平王爷,您出来吧,该行刑了。我答应您先执十鞭的事若给静王妃知道了可是会没命的。我如此帮您,您也让为人属下的我行个方便。”那静王妃性子怪异无比,万一她心血来潮夜访平王府,见这犯人身上无行刑的样子,他十条命也死不够。

  “行啦!”李浩然心想,云老弟,你再不来,你这未婚妻子的命快保不住了!

  出了牢门,他低声对侍卫说:“手下留情。”

  侍卫一苦笑,“无能为力。对她手下留情,明天王妃若前来看‘公道’,我的脑袋只怕要搬家了。”

  李浩然无奈,只得瞧了瞧云若,哀声叹气地往外走,到外头看看云老弟来了没有。

  唉,妻子是他的,晚来一步可就性命不保!

  原本李浩然是在花厅等候,后来捺不住心里煎熬,索性到门口探视。“嘿!急死人,还不来!”

  哒噠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

  “总算来了,阿弥陀佛!”李浩然看着自远处而来,身骑黑色骏马的云济秀。

  “人呢?”云济秀已听平王府的男丁说了云若招惹了静王妃一事。

  “在大牢里由静王府的侍卫动刑着。”李浩然有些惭愧的看了眼云济秀似乎快发火的脸,“云老弟,我这回真是极力想救你的未婚妻,只是你那王妃妹子太刁钻,一副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样子,老哥哥我……”

  “别说了。”云济秀当然知道冯钟艳是什么样的女人,回头再找她算帐!“带我去看看她吧。”

  在大牢里,由静王府的侍卫执刑?冯钟艳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云济秀想要的女人,你敢如此待她?有种、佩服!

  来到了处于地下室牢房的出口,云济秀并没有听到云若受刑时该有的凄厉叫声,不禁觉得有异,他快步地往地牢看个究竟。

  “怎么回事?云济秀看到眼前的情景,一阵心疼掠过胸臆。云若双手被铁铐铐着悬在空中,浑身是血不省人事地低垂着头,紧闭双眼。

  看到云将军府少爷如狂狮般欲抓狂的样子,静王府侍卫不由得一阵胆战心惊,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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