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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月儿 page 12 作者:紫菱

  他还没说完就被黄进则给打断,黄进则语气调侃地说:“总管,你什么都好,就是眼睛看不到重点,你以为古月儿很笨?错了,她比你们这些人都要聪明,而且非得要她齐远史的心病才会好,今天换我们所有人挤在齐远史的床边,他未必会听我们的劝,但是叫古月儿进去,我保证齐远史的身体马上好了一大半,还不必吃大夫开的药。”

  总管怀疑地瞪着眼瞧他,“黄少爷,你说的这段话我听不懂,你说古月儿聪明?”黄进则笑着摇摇头,“反正她是傻人有傻福,她的聪明跟一般世俗的聪明不一样,也许有她在齐远史的身边,他一辈子都能过得快快乐乐。”

  总管很难理解他的话,在他看来,古月儿跟聪明哪里扯得上关系,他不知道黄进则的标准在哪里。

  他们谈话间,仆人已将饭菜端上桌,总管正在忧郁要不要去叫齐远史起床,还是干脆就像以前一样,将饭菜送到他的房间里的时候,古月儿就扶着齐远史进来饭厅了。黄进则径自坐下,总管急着前去扶齐远史,还一边唠叨,“少爷,你出来吃饭,会不会吹着了风,万一受凉,看要怎么办才好,我才正想着是不是要把饭菜送进你房间呢。”“我只是觉得有些疲倦,出来吃个饭应该没关系的,不用那么麻烦。”

  “不麻烦的,只要少爷你的身体好,怎样都不麻烦。”总管急忙替他盛饭。古月儿坐了下来,替齐远史夹菜到他碗里,很开心地道:“这个很好吃喔,我最喜欢吃这一道菜了,你吃吃看。”

  齐远史动了筷子吃,还点头笑着说,“嗯,这道菜好吃,下次叫厨子多煮一点。”见他们两个才一个晚上而已,感觉就亲密了起来,总管暗暗吃惊,想不到换岗哨业说的是对的。

  而黄进则料中事实后只是对他笑一笑,若有所指地道:“好个晴天啊,今天真是雨过天青。”

  窗外太阳高照,看起来真的是个好天气,齐远史抬起头来,将视线转向黄进则,他声音低沉,带满惭愧地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那一天误会你了,进则。”

  “没关系,不打紧的。”黄进则摇了摇手,露出一点也不在意的神情,“反正不过是我的人格受到践踏,又不是我人受到伤害,不过在我们北方,若是一个人人格受到践踏,那比要一个人的性命还要严重,如果没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是绝对不能甘休的。”总管听他说得可怕,不禁白了脸,不知道他说这一段话的意思是什么。

  不过齐远史脸色一点也没变,他照样吃他的饭,好似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直到吃饱,他把碗放下后,才低低地开口,“不是不愿意帮你,是不能帮你,我不愿你惹上什么要命的危险。“听他们两个就像在打哑谜一样,总管满头雾水。

  黄进则却笑道:“无所谓,你不帮我,我只好娶古月儿回家,总之,我就是要娶一个女人回去,你自己选吧。”

  黄进则在威胁他了,看他十分坚决的眼,齐远史叹了口气,“你先跟我说你想怎么做,我再想想看要不要告诉你。”

  黄进则明白又简单地道:“还能怎么做,就是把她给娶回家啊,那个林心兰我要定了,谁都别想阻拦我。”

  总管总算听得懂林心兰这三个字,她是县官的女儿,又是这里有名的美女,几乎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林心兰这三个字,他没料到黄进则竟然想娶她。

  齐远史怕会伤到黄进则的自尊,压低了声音开口,“我听古月儿说,你那天流了满身血,料想是林小姐要人打的吧,她对你这样,你确定你还是要她?”

  黄进则想到林心兰,心情很不错地猛笑,被打的事一点也没伤他的自尊,“没错,我就是喜欢她这种脾气,你只要告诉我,她到底是哪个人家的小姐就行了,其余的我自己打算。”“好,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只怕你要用硬的手段是行不通的,林心兰是这里县官的女儿,她的爹亲是个小小的芝麻官没错,但是她有些亲戚官位颇高,你别乱来,以为将她掳回去就是你的了,没这么好的事。”

  黄金则之前的确有这个想法,被齐远史这样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一般人一定会恼羞成怒,但是他不但没有,还拍头道:“我的意图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他都要胁他说出林心兰的消息了,还不明显吗?齐远史笑着摇了摇头,“我希望你打消这个念头,南方这里不是你的天下,你一乱来,我怕你要吃亏的。”说着他将眼光转想古月儿,“对了,我还得跟你取消古月儿的亲事,这一件事真的是对不起你,至于林心兰,恐怕我还是不能帮你。”

  黄进则看得很开,他豪爽地大笑几声,“没有关系的,你不能帮就不能帮,无所谓。”顿了有一下他又道:“古月儿的事,你根本就不用道歉,当初我一看古月儿跟你在河边拉手的情景,就看出了端倪,那时我还很奇怪你们南方的人,为什么要将心爱的人往他人身上推,当时我还搞不清楚情况,不过娶一个朋友爱的人回北方,这种尸我万万不干,你要古月儿我才高兴,你把她推给我,我就烦恼了。”

  他用力拍拍齐远史的肩,安慰他,“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你不敢要古月儿,原来你以前的妻子是她的姐姐,还给你带了些苦头吃。你就心胸放宽,别再想这些事了,反正那个女人都死了,她做了什么错事都已成过往,你要往前看,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让它给绊住了呢!”别人的隐私当众揭露,还当众劝解,这种事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但是黄进则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齐远史原本僵冷的表情缓缓变得温和,只因他知道黄进则并无恶意,是真心地关心才会这样对他,他叹了口长气,“有些事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

  黄金则点点头,“你的话也没错,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也要放得下,你这么梗在心头只是苦了自己。”他比着古月儿,“再说,你现在有人陪着你,你的身体就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古月儿着想,更得为你以后的胖儿子着想。”齐远史听他说到后面越扯越远,忍不住摇摇头,“你想太多了。”

  “反正就是要你放宽心,不要再想过往的事,我保证你长命百岁。”

  对于黄进则的朋友之情,齐远史感动地道:“多谢你的金口,进则。”他在桌子底下拉住了古月儿的手,第一次感觉到幸福就在身边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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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月儿昨晚陪着齐远史一夜没睡,因此吃完早饭,齐远史就要她回房间去,她看他醒来,一心想陪在他的身边,不肯地摇头。

  知道她是一只小瞌睡虫,睡不饱对她来说很痛苦,他轻声道:“你回去睡,我也很累,让我们两个都睡一下。”

  “不要。”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红着眼眶很小声地说:“我好怕你又睡着不理我,真的好怕喔。”

  齐远史心头一热,涌起无限柔情,他抚着古月儿的头发,柔声道:“不怕,现在的我舍不得离开你,你乖乖地去睡。”他伸手轻触着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心声怜惜,“你看你睡不饱,眼睛都肿起来了,黑眼圈也好深,听话,乖乖去睡,睡起来之后马上就来找我,好不好?”他轻推她一下,示意她往自己的房间走,“你再不去睡,我就要生你的气了,你要让我生气吗?”

  古月儿猛摇着头,“好,我去睡,可是我醒来就要去见你,那时你不能不理我喔。”齐远史微笑地点了头,“去吧,我不会不理你的。”

  她紧抱住他一下,才依依不舍地走向房间。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后,他有些累地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进去就见到总管在里头为他铺被。本来铺被是婢女在做的事,但是齐远史现在生了病,他便时时服侍在身边,知道他的用心,齐远史语气温和地对他说:“总管,这些天忙坏你了,你也去休息吧。”总管急着摇手,“我不累,少爷,只要你把身体养好,再怎么样我都不累,你不知道你病的时候,我们有多焦急担心,这都得感谢黄少爷一路骑快马去请那位高明的大夫,否则不晓得少爷你先进还有命在吗。”

  讲到当初紧急的情况,总管忍不住流下泪来,但他马上斥责自己,“你瞧瞧我,真是个老糊涂,你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我不知道在这边哭什么,我……”

  齐远史握住他的手,感谢道:“总管,你是从小看我长大的,这些年在我们齐家也受了不少苦,我病了的这些日子,多亏你的帮忙。”

  总管摇头,“我一个人怎么可能管得了齐府这么多人,还是仗着黄少爷的威势才压住一些作乱的人。少爷,是我没用,我什么都不懂,社呢们都做不好,要不然也不会……”总管脸色黯沉了下来,“你这心病有一半是我害的,都是我不对,我还没向你坦承呢。”见他说得奇怪,齐远史不禁问:“怎么了,你怎么说得这么严重?”

  “当初你把古香儿娶进门的时候,她对你是言听计从,看起来百依百顺,但若是你不在,她就完全不一样,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偏偏又不知该不该对你说,总觉得这个女人表里不一,以后一定是个祸害。”

  总管叹了口气,“老爷病逝之后,虽然多数的家财全托给大少爷,你一点也没沾上边,但是大少爷除了吃喝嫖赌样样都会之外,其他一窍不通,但他又权利薰心,从来没把你当兄弟看,根本不把家里的事放下来给你做,你的才能高,他心里对你是又嫉又恨。”这些往事齐远史早就知道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放不下的人,永远在为这些事受苦,他已想通了,淡然道:“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别再说了。”

  总管却激动起来,“你让我说下去,少爷,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当初大少爷借故把你调到外头去帮他做事,你以为他是想开了,要把事情分些给你做,其实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那时把你叫出去,让你常常一、两个月回不了家,图的就是跟古香儿在一起风流快活。我发现了这件事,想要告诉你,但是古香儿在你面前百般柔顺,我若说出自己的发现,你一定不信,我只好想办法让你眼见为实。“总管说得声音开始颤抖,“他们目无伦纪,让你在暗地里戴了顶绿帽子,我为你叫屈,故意假冒大少爷的字写了封急书,要你快快回来,而大少爷的章都随便乱摆,我偷偷地印上就叫人送了出去,你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们在房间乱搞的一幕就被你撞见了。”齐远史的确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他脸色变得僵冷。

  总管继续说下去,“你生了一顿气,古香儿和大少爷都很怕你告官,因此趁你心情不好出去散心时,两人又偷偷地见了面,商议之后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你。”齐远史看着他,眼光里有着无比的震惊。

  总管目光直对着他,“少爷,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那是我亲耳听到的。大少爷去买了毒药,想要毒死你,一来他本来就恨你,二来你死了,古香儿才能跟他双宿双飞,若是让你活着,就算他不爱古香儿,一生的名声也要断送在你手上,你想他会让你活着吗?”齐远史全身一震,当时他虽对自己的兄长跟古香儿又气又恨,却又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若是报官,只怕自己的兄长以后只能以仇人相见,所以他才出外散心,想要想清楚该怎么办,想不到他有情有义,,自己的兄长却要置他于死地。

  他一直以为他的兄长忽然中毒而死,是因为羞惭自己与弟媳做出这种事而自尽。总管声音哑了下来,“那时我本来想叫人报官,就一直跟在大少爷旁边服侍,他说要向你赔罪敬酒,我就知道酒有问题,所以我动了手脚,把你们的酒杯调换过来,使得大少爷喝了毒酒,他死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齐远史呆楞了一下。

  总管再道:“他们原本是要一个让你喝毒酒,一个拿刀刺你,一看到大少爷倒下,古香儿以为是你对付的,她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于是就诱惑你回房间,拿刀要杀你,结果错杀了自己。”

  齐远史多年之后才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他摇晃着头,内心大受震惊。

  总管心痛地说:“少爷,这些年来,人家这样传你,我的心实在是很痛,他们都不知道,若不是我当日换过酒杯,死的人就是你了,你从来没有存过一丝一毫要害他们的心,他们这么对你,我实在是看不过去。”

  “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一字虚假?”

  总管点头,“少爷,你要把我送官严办也无妨,我从不后悔动手脚让大少爷喝毒酒因而致死一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们害死你。”

  齐远史看着一脸恳切的总管,他相信总管说的都是真的,没想到他的兄长跟古香儿会这么的狠绝。他平抚自己内心的激动,缓缓开口,“总管,这件事早已过去,我相信你所说的,但是这件事永远不要再提了,好吗?”

  总管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是齐家的丑事,所以这些年来,少爷你被外面的人传得那么难听,你却一个字也没辩解。”

  “没有错,我的娘亲早死,大娘对我其实一直都很不错,她的儿子不争气、不成材,她常常叫我劝解,反而让大哥误会大娘只对我好,不疼他,惹得大娘十分伤心。现在大娘已经作古,但是我心中总留着她对我的这份恩情,这件丑事若是传了出去,辱没的不只是我大哥,连大娘也会被人嘲讽,反正当事人都已不在这人世,就让一切埋藏起来吧。“总管再次点头。

  齐远史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累了,你也去休息,那件事你不必想太多,若是每你的话,今天我已经不在了,我还要多谢你。”

  总管安静地走出了出去,齐远史上床躺着,想起过去的风风雨雨,再加上今日总管说的事,他心里的感受非笔墨所能形容。

  躺了一会,他昏昏地睡着……

  等他醒过来时,古月儿已坐在他床边,恬静地看着他的脸,他心里一阵悸动,“你来了。”古月儿用力地点头,“我睡了一下就赶快过来看你,你睡得好熟。”她从手里拿出一颗果子,“你要吃吗?很好吃喔,我特地摘下来给你的,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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